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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芊芊,你可是非常重要的画社一员,好不容易我们所有的社员都齐全了要聚会一次,怎么能推辞呢?”梅若鸿说道。“我们大家一块儿送你回去。”
原本杜芊芊本就在犹豫,心中想要参加的念头在不断盘旋,现在听到梅若鸿说话了,当即就点头,“我参加,我参加!是我的错,我之前怎么能说不参加,这样的活动,认识这样的你们,实在是三生有幸,这样重要的时日的聚会,我怎能不参加?”
陆依萍倒是一愣,毕竟杜芊芊是未出阁的小姐,这段时日常常同醉马画社里的几个大男人在一块儿相处,就对她有点担心,毕竟这个时代新旧交替,未婚的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名声的,若是她真不能参加倒也可以理解,现在她一口答应下来,倒是让陆依萍有些发愣了,晚上在外玩耍吃酒,也需要同父母说一声吧,便开口道:“芊芊,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交代一声,总归是好的,别让父母担心。”
原本这段时日,杜芊芊就同家里的“卿姨”也就是杜父新纳的小妾起了冲突,现在听到陆依萍让她打电话回去,心中就有些不愿意了。杜世全偏袒卿姨娘,狠狠的责备了她,当下泪光闪闪说道:“我不打电话,我不要同他说话!”然后带着些哽咽指责杜父,原本这话她是不敢对外人说的,只是这群外人不一样,是思想开明的艺术家,是她的朋友!说了自家的事情,然后杜芊芊说道:“我真恨男人的‘朝三暮四’和‘不专情’。”
陆依萍倒是有些触动了,杜芊芊的家里的情景倒是同自己差不多,只不过杜芊芊同陆依萍倒是两个性格,一个痛苦隐忍如同杜芊芊,一个是原本的刺猬一样的陆依萍。
一时间,这些走在时代尖端的、前卫的“醉马画会”的成员,人人都有意见,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有的攻击中国的婚姻制度,有的说女性被压抑了太久,已不懂得争取平等,有的说芊芊的娘意莲太柔弱,有的又说素卿宁愿作小妾,太不懂得尊重自己……反正,说了一大堆,却没有具体的办法,虽然如此,杜芊芊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有人同她一般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她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陆依萍倒是仔细揣摩他们的话语套用到自己的身上,倒是也觉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他们口中指责的是杜世全,只是套用在陆振华身上也是可以的。
“不如我们一块儿散散心?”汪子璇提议道,她是骑着马车过来的,汪子默倒是同陆依萍架着家中的大马车过来。
因为水云间的房间太小,刚刚众人都是站在院子中说话的,先下觉得子璇的提议好极了。便上了马车,子璇嫣然一笑,利落地上了马。
“子璇,过段时日,我同你一块儿学骑马。”陆依萍看到子璇骑马觉得艳羡,便说道。
“好。”
☆、梅花三弄
汪子默子默驾车;就出门去了,陆依萍同他一块儿挤在前面;后面几个大男人同杜芊芊在后面坐着。离开了西湖区,来到一处名叫“云楼”的地方。这儿是一大片的竹林;中间有条石板路,蜿蜒上山。竹林茂密,深不见底,苍翠欲滴的竹叶;随风飘动;像是一片竹海,绿浪起伏。这个地方因为偏远,游人罕至;所以十分幽静。因为生长着树木的缘故;带着阴阴水汽,加上人迹罕至倒是有些不似在人间了。陆依萍不由得赞叹好一处景色,后世哪里可见?
“你倒是知道不少好去处。”陆依萍低声同汪子默说这话,子璇骑着马匹态度悠然同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们聊天。陆依萍同汪子默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若是不留意听是听不到的。
“以后我同你游遍杭州。”汪子默说道。
忽然远处传来了歌声,苍老的,嗓音却很浑厚的歌声,在这样的景致中别有一番滋味:“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是销魂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歌声反复重复,就这样几句。大家听得入神,一时间一行人只有马蹄的哒哒声还有车轮驶过的轱辘声。竹林、小径、马车、歌声……颇有几分诗意。陆依萍也是愣神,这歌曲仿佛记忆中听过一般。
“怎么了?”汪子默看到陆依萍身上不似欣赏还是颦眉带着些思索,便轻声问道。
陆依萍猛地惊醒过来,说道:“没什么。”她本就不是个纠结之人,说道:“这首歌曲倒是唱得不错。”虽然这歌曲似乎是曾在过去的电视中听过一般,只是存在即是真实,挪了挪身下的位置,倒是同子默贴得更近些。后面的杜芊芊倒是看到了陆依萍的动作,看到汪子默同陆依萍两人心中艳羡,低垂着目,想着什么时候能找到与自己身心相契的那人呢?然后望了一眼梅若鸿,梅若鸿倒是也正好转过头,看到杜芊芊柔情万分的眼,眼中也是柔情。只是两人很快就别开了头,沉浸在歌声中的人倒是没有发现二人的异状。
然后,马车下了一个坡,再上坡时,陡然间,就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那老人是卖古董的,梅若鸿挑了一只梅花状的簪子不肯松手,老人讲了关于簪子的故事,陆依萍看到梅若鸿还是有心买下,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这故事中的福晋可是用热炉烤了这只簪子,然后在女儿身上烙印,几乎可以想象到这样的簪子烙在娇嫩婴儿的皮肤上是怎样的痛苦,更有可能当时就感染死掉。听到这样的故事,原本觉得这簪子的样子还颇为讨巧的陆依萍兴致全无。
梅若鸿已经买下了簪子,为难地说道:“这是女人用的东西,我看把它转送给在座的女□!”
陆依萍连忙说道:“我就不用了。”然后觉得自己的语气生硬了,便说道:“出嫁前的饰品是我妈为我准备的,现在,我想要叫子默替我买对梳子就可以了。”
既然卖古董,陆依萍索性就随便捡了,正巧梳子是龙凤呈祥的样式,是男女各一把的。汪子默听到这话,自然是点头,心中想着要替陆依萍买一辈子的首饰,让她这辈子安乐无忧。
这话说了,梅若鸿的目光就逡巡在汪子璇同杜芊芊身上,汪子璇听到陆依萍这样说,便也摆摆手说道:“我也不用了,我想要,让谷玉农买给我就是。”虽然觉得簪子样子不错,但是陆依萍这样一说也有道理,她毕竟结了婚,若是想要买饰品,让谷玉农买给她便是。
梅若鸿潇洒一笑,就走到芊芊面前,把簪子郑重的递给了杜芊芊。原本见到这簪子时候便觉得它同自己有缘,现在想着若是簪在杜芊芊的发梢,是极美的。杜芊芊原本就是古典如同仕女画中走出来的人,这簪子正好配她。
“你……把它送给我?”杜芊芊又惊又喜,心儿跳个不停。陆依萍同汪子璇的拒绝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簪子是属于自己的,心中欣喜,只是等到梅若鸿要送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是啊!”若鸿说:“以后你心烦的时候,看看簪子,想想我们大伙儿,想想说故事的老头,想想故事里那个苦命的格格,想想那个梅花烙印……你就会发现,自己也挺幸福的!至于你爹娶姨太太的事,不就变得很渺小了吗?”
“是呀!是呀!说得对呀!”大家都喊着,笑着。
杜芊芊握紧了簪子,深深的注视着若鸿。一阵喜悦的波涛,从内心深处,油然涌出。把她整个人都吞噬了。她紧紧的,紧紧的握着这簪子,她像握住的,是她自己的命运。这是他的图腾,他却把它送给了她!杜芊芊一时间觉得自己快要幸福地晕倒,有梅若鸿这句话,家中父亲娶小妾又算得上什么大事呢?
汪子璇看着杜芊芊这般高兴,想到自己原先同梅若鸿的小小暧昧,微微一笑,心下完全放下了这一节。陆依萍心想自己虽然不喜欢这簪子,倒是杜芊芊喜欢,也没有让梅若鸿白买了这个颇不便宜的簪子。
回到了烟雨楼,还是让杜芊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晚上在外要吃饭的事情,杜世全原本因为小妾的事情拂了杜芊芊的面子,心中有些愧疚,所以也就应了这件事情。
然后一袭长衫的谷玉农也来了,倒是让醉马画社的人面面相觑。
汪子璇率先过去挽住了丈夫的臂膀,“你来了。”言语亲昵,让心仪汪子璇的两位男士黯然神伤。
“恩,”谷玉农点头,目光柔情,然后对众人打招呼,“不要怪我不请自来,我今日里过来沾沾你们的喜气。”
“怎么会,欢迎欢迎。”子默说道。谷玉农来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既然主人开口了,其他人也说着欢迎。杜芊芊好奇地看着谷玉农,之前就知道汪子璇的事情,对谷雨农颇为好奇。
晚上的聚会,就在烟雨楼那临湖的平台上举行的,月光正好,波光潋滟水气氤氲,倒影出湖中的上弦月,漫天的繁星也星星点点,因为没有后世的光污染,漫天的星光醉人,月夜格外辽阔和精美。陆依萍从走到了边缘,倚栏而立,湖面的微风拂面,清爽适宜。
“很美吧?”因为喝了酒,酒意微醺,汪子默从背后揽住了陆依萍。平日里,他是不会做这样的动作的。陆依萍回过身,手指画过他的眉头,发现果然是酒壮人胆。陆依萍浅笑,“自然是美极了,可惜你这吹嘘是在子璇之后了,她之前可就同我说过这里有多美。”
月光下的怀中人的笑容清丽,汪子默如同受到蛊惑一般,印上陆依萍的唇。两人相拥在湖边,半晌,才停止这个吻。
可以感受得到汪子默□那里已经挺立了,加上马上就要结婚,陆依萍语言上也不由得大胆了些,“我瞧,我们不应该接吻了,老是让你憋着不好。”
“还有多少天?”汪子默说道。
“十天。”陆依萍浅笑着说,另外一处房产已经收拾了出来,再过三日,她便要同傅文佩一块儿搬过去住,然后等到花轿上门。
“也没有几日了。”汪子默笑着说道,“所以也憋不了多久。而且可以一起攒到洞房时候。”
陆依萍想到温润儒雅的汪子默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就有些脸红了。陆依萍的脸快要烧起来了,推开汪子默,“我去看看子璇在做什么,”
子默还在原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起伏不定的心绪,还有十天了。
“嫂子,快来,同我一块儿跳。”子璇正光着脚跳着竹竿舞,还有杜芊芊也在跳着。“哎呦。”因为分心的缘故,子璇被夹了一下,身子摇摇欲坠,谷玉农很紧张地跑过来,让众人笑个不停,当然除了叶鸣和钟舒奇。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加上谷玉农也没有如同商人一般瞧不起他们这群玩艺术的,便也看他顺眼了不少。
子璇斜了他一眼,自己又跳了起来。
到了最后,倒是杜芊芊惊呼出声,快要倒地,梅若鸿连忙过来接她,如同一只花蝴蝶,轻柔地跌落在梅若鸿的怀中,双目相对,两人心中皆是一动。
杜芊芊羞红了脸,慌忙从若鸿怀里站起来。众人又叫又闹又鼓掌,简直快疯狂了。子璇笑着看她,又笑着去看若鸿,笑个没停。大家都醉了。然后,一行人围着火,玩“飞花令”,玩“接成语”,玩“接故事”,一直玩到夜尽更深。
然后,当月已西沉,火也渐灭的时候,大家就决定,一起送杜芊芊回家。子默驾着马车,踢踢踏踏,轱轱辘辘的驰向杜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