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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想当然,高杨一定会去西厢,因为战友住在一起不是更亲近吗?
于家喜还没说话,高杨就嬉皮笑脸,“西厢我是不敢去,班长对同居过敏……”
于家喜恼羞成怒的飞起一脚,高杨灵巧的躲过。
“为什么过敏呀?”成功反对,“上次杨乐不也跟班长一起睡?”
“扑哧——”一声,高杨没憋住,笑得乱没形象。
于家喜气急败坏,“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让两人自生自灭。
对着莫名其妙的成功,高杨“嗤嗤”的坏笑。
刘美丽给他们抱来一床被褥,给他们铺好床又交代了几句,就回自己的东厢了。
“没法子,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只好露宿了。”高杨那模样好像是面临着被主人抛弃的危险的小动物般,楚楚可怜。
成功白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虐待动物的。”高杨要住下,成功是没有权力说不的,因为他不是主人。再说了,他说不行又如何,以高杨的为人,一定会找到无数个理由理直气壮的住下来的。成功不想在无谓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他径自进屋脱衣服上床,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的躺下。这才注意到高杨没动作,而只是靠在门框边看他。
“干嘛呢?还等我伺候你呀?”
“你先睡吧,我还不累。”
高杨在屋子里的梳妆台旁边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成功闭着眼睛,闻着味儿,说:“我要是敌人,就研究发明一种香烟探测器,对了,就好像地雷探测器一样,你们这样的烟枪藏到哪儿都能探测出来,看你们往哪儿跑!”
高杨哑然失笑,“不得了啦,你可是危险人物了。”
“抽烟太多不好,费钱还伤身。”成功好心告诫,真是的,烟有什么好抽的,他是从来不吸烟的。
“提神。”高杨言简意赅。
“借口!提神不会用辣椒啊,一口朝天椒下去,瞌睡虫都给辣醒了……我说,你到底睡不睡?”
高杨苦笑,“我一身的味儿……”
成功翻白眼,“大老爷们,哪那么多讲究?我又不嫌你,就当跟头猪睡在一起好啦……”
“有我这么帅的猪么?”某人抗议。
成功暗笑,“自恋!刘姐早在厨房给你烧了一锅水,杀猪都管够了。”这里是没有热水器的,洗澡还要自己烧水。成功早上在吴优家洗的干干净净的,所以晚上睡觉也就因陋就简没怎么洗了,只是在厨房帮忙收拾的时候顺便漱口洗脸的。
指点着高杨找到拖鞋,让他用自己的毛巾去洗澡。
高杨果然屁颠屁颠的去了。
成功是沾枕即睡的,所以当高杨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处于迷糊状态,感觉就是一股香皂的清香和着一股凉风过来。他也没理,继续安心入眠。听得出那人轻手轻脚的,可是,越是小心越是止不住发出声音——“嘶——”
随着某人的倒抽一口凉气,成功都跟着牙根发酸,不得不让自己清醒过来。“怎么啦?”
“吵着你啦?真是抱歉。”
高杨的声音就在耳边。成功偏头看看他,他也看着成功,脸上写满歉意。成功还是更习惯那个总是脸上带着坏笑的高杨,眼前的高杨让他觉得有些心酸。
成功撑起身子,端详着高杨,“干嘛不好好休息一下再过来?瞧你累成这个样。这一个礼拜都在野外生存吗?是不是给我打完电话就开始的。”
“聪明。”高杨闭上眼睛。笑容里满是疲惫。
“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真的?”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就是累了些,这么舒服的床有些消受不起啦。”
成功想了想,说:“我会推拿,给你按摩一下吧?”
高杨嗤笑,“就你那小身板儿?还推拿?整个一个江湖郎中。”
成功不和这时候的高杨计较,于是他认真的说:“打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是腰上有事吧?”
笑话,他可是正经跟乡里的老中医学过的,连针灸都会,这次出来他连那套针都带出来了。
大约是被成功说着了,高杨睁开眼睛,看着他,“咦?好像是有那么两下子嘛!”
成功拿过棉衣穿上,“什么两下子?三下子我都有——翻身,狗刨式,趴着。”
高杨闷笑。乖乖的翻身趴好,成功掀开他的被窝,“咦?干嘛不穿衣服?”
“这不穿着裤衩吗?……放心,我不会告你非礼的……”许是真的累了,高杨没那么贫嘴了。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半眯着的。
成功高高举起了手,轻轻放下,试探着在他的尾椎部轻压了一下,没反应,看来不是腰椎损伤。他又在旁边的肌肉区捏了捏,高杨轻抖了一下,成功轻轻叹口气,还真是腰肌劳损。
穿着衣服的时候没觉着,看上去高杨精精瘦瘦的,现在才看见高杨实际上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加上古铜色的皮肤,着实是漂亮的男体。手摸上去肌肤的弹性让人觉得简直是一种享受。现在这具身体的肌肉都处于放松状态,象慵懒的豹子。
成功羡慕极了。他自己是怎么练都到不了这样的程度的,顶多就只能算是结实,可是无论如何达不到健美的标准。
不过,成功眼红的同时还是挑出了毛病,“你的肌肉有些紧张,这是由于肌肉长期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平时的放松不够,所以很容易受伤。这跟钢太硬易断是一个道理——这点,以后你可要多加注意呀,多做些放松动作,增强肌肉柔韧性,防止运动损伤。听到没有?”
他手上稍稍用力,以提醒趴在那里的人。供暖还没开始,这时候的室内是很冷的。成功找了条毛巾被给高杨盖上,虽然作用不大,聊胜于无。
高杨睡意朦胧的说自己没事的,倒是成功自己要注意保暖。
成功没理他,开始按摩推拿起来。很久没做了,手都有些生了。不过,高杨很快的就舒服的哼哼起来,成功更卖力了。就像厨师对于食客们最大的满意就是食客们吃光自己做的所有的菜一样,成功也很满意高杨的捧场。
一场按摩下来,成功自己倒因为用力浑身发热,因为担心时间过久高杨会感冒,他还缩短了很多时间。而这时的高杨早已就着趴着的姿势睡着了。
高杨真的很累了。
想到自己那天晚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人一顿,成功就觉得有些羞愧,人家因为训练没能再打电话来,可是自己还怀疑人家是因为生气了才没来电话的,真是小人之心。
忍不住抚慰似的摸了摸高杨的头发,还是湿的,这样睡觉很容易感冒的,有心想叫他起来擦干头发再睡,可是看他那样,成功心里有着怜惜,不忍心吵醒他。
累成这样,还这样着急着赶过来,别是因为自己那个模棱两可的电话吧?成功内疚的替他盖好被子,钻进自己的被窝,关上灯也睡下了。即使没人明确告诉他,他也猜出了高杨其实是特种兵。抛开特种兵那令人炫目的光环和荣耀,他看到的是疲累和伤痛。
耳边响着另一个人的均匀的呼吸声,感觉很温暖很安心的样子。从来没有跟人同床过的成功想,这样也不错哦……
45
成功早上是被颈窝里热烘烘的鼻息和脸颊上毛茸茸的触感惊醒的。身边那人身子还裹在自己的被窝里,可是脑袋不仅睡在他的枕头上,还整个儿的埋进他的颈窝里,板寸的头发软软的扎在他的脸颊上,人家此刻好梦正香呢。
唉,成功叹息,看看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外边静悄悄的,还没有人起身。他不想惊扰高杨的好梦,于是干脆闭目养神。
“醒啦?”声音带着沙哑和朦胧。
成功不想惊扰的人倒自己醒了。
“你也醒啦?”成功很惊讶。
“被你吵的,死人都被吵醒过来了。”
哎呀?这混蛋,有精神啦?成功想自己好心没好报,倒被他倒打一耙,当下恶声恶气的低喝:““滚过去点。”
那人却动也不动,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要,好舒服。”
“拿我当枕头,你还有脸说舒服?”成功低低的骂。
“别动,让我靠靠。”更撒娇了,还配合的往成功这边挤了挤,卷着床棉被,象条大毛毛虫。
成功不想抵抗,毕竟被窝里暖烘烘的,很舒服,他不想太早离开。成功对温暖的床实际上是很依恋的。而他也没有过与人躺在床上比肩而谈的经验,在家,跟成志即使是同一间屋子,兄弟俩也是各有个的床的,而且,绝对不能指望跟成志谈什么的。在学校住宿,自然更是各有各的铺位,卧谈会虽然无论白天黑夜没少开,但是,这样的场合是轮不到成功开口的,他只要专心做好一个听众就行了。而现在跟另外一个人紧紧的挨着,即使还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这种的温暖的感觉很好,他舍不得破坏这样氛围。
“几点?”
高杨惬意的埋在他的颈窝里,“五点!”
“真是的,那么宽的床你干嘛非来挤我呀?”成功埋怨,平常他都是六点左右醒来的,今天,被高杨挤得提前了一个多小时醒来。
“醒了就说说话呗。”高杨毫无惊扰别人的自觉。
“说什么?有啥好说!”
“随便!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上有高堂,下有小弟。完了……喂,你过去点,想把我挤下床去呀?”成功在被窝里挪了挪,两人都往里挪了挪,跟两条虫子似的蠕动。
吃饱睡足的高杨看来精神不错,嘴巴又开始犯贱了。他说看不出来,成功那副小身板儿,那两条面条似的小细胳膊居然也还使得出二两力气来,捏得很舒服。结果成功把手伸进他被窝里在他光裸的胳膊上狠捏一把,疼的他哎呦哎呦叫唤。陪着笑说:“你那按摩不错,好像很专业,我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哪儿学的?”
成功看着朦胧中的天花板,说:“乡里以前有个老中医,文化大革命以前是省中医学校的老师,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被下放到我们那儿。后来平反了也不回去了,自己在我们学校后边的山脚那里盖了间小屋安了个家。四里八乡的都有人找他看病,挺好的一老头。给人看病不论钱,爱给多少给多少,没钱几斤米几把柴都行,不给也行。我跟他处的不错,经常在一起,自然也就学到不少。”成功简要的说明。
高杨问老头现在呢?
“前两年过身了。跟我们校长下着棋,就这么倒下的。挺好的,没受罪,真的挺好的。九十一了,在我们那儿,八十以上去世的,都不用哭,是喜丧。老头跟子女们都断绝关系了,没什么来往,通知他们也没人来,是乡里和学校一起帮他办的丧事。出殡那天,四里八乡的,来了好多人,说是不用哭,可还是有人哭……”
成功将脑袋缩进被窝里,让被褥吸干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那天,哭的人里就有他。
“唉——”高杨幽幽的叹息,“真想把你打包带走。”
“哎?”成功不解。“干嘛?”
“带着你就像随身带了个按摩机,舒服啊……”
“切——你养得起我呀?”
“就你那饭量,随便省一口都够养活你啦——跟养只猫差不多。”
“美不死你!昨晚也就是我心情好,没下回了——”成功没好气的说,真是的,这个可是个累死人的活儿,他容易吗?
“在乡下,还有什么让你记忆深刻的吗?人,或者事?”
好像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一下子就关上,成功很容易的就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又或者是因为这样头挨着头说话的氛围很温馨,成功忘记了自己一贯扮演的听众的角色,又说了起来:“我们大石山区的乡下,很多地方还是很穷的。”
大约是因为吴优的金钱论使得他总是想起那些为钱所困的人来。“我有两个学生,是两兄弟,中间就相差一岁。是我在乡下带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