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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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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次日,王夫人就带了探春来见贾母。贾母见王夫人来了,就道:“你还病着,如何这就起身了。快坐。”又看着探春笑说:“三丫头怎么和你太太一块儿来了?”王夫人脸上堆了笑,她自是不能在贾母跟前说,她有不肯让贾赦邢夫人一家子专美于前的想头,听着贾母的话,就笑道:“探春听着二丫头来家里住,要同二丫头顽。怎么也劝不住,我没法子,只好带了她来见见二丫头。”果然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就欢喜,笑道:“你也太宠孩子了,自己三灾六病的,还由着孩子胡闹。”说了就命人将迎春带了来。
迎春在贾母处住了几日,贾母因看着迎春身边服侍的人少,除了迎春自幼乳母外,贾母就又另安排了四个教引嬷嬷,除贴身掌管钗钏盥沐两个丫头外,另有四五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头。虽有这些人在,到底地方人物都生疏,迎春不免拘束。这回贾母将她叫出来见探春,这两个女孩子,相差不过几岁,又是从前就见过几回的,自然亲热,不一会就亲亲热热拉起手来说话了。
贾母看着这样,也就笑道:“到底是孩子,这见着了自然就亲热。”说了句命两人的乳母来,把迎春探春两个带下去,吩咐她们好生看着姐儿玩耍,务必不能使姐儿争吵起来。两个人的乳母领了命,就领了迎春探春下去。迎春探春两个正顽棋,忽然宝玉也就走了来。
宝玉的学名,也是玉字排行,宝玉不过是他的乳名。因宝玉一落胞胎,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就以此为名。这还罢了,偏宝玉形貌又生得丰俊,颇似故去的太爷。贾母便格外钟爱些,就带了身边住。偏宝玉脾气古怪,抓周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玩弄,他的父亲贾政便不喜欢,只说宝玉将来不过酒色之徒,因此不甚爱惜,无奈贾母依旧爱得如命根子一样。宝玉略大些果然就现了形,最爱同姐姐妹妹们厮混,这回见了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在,格外喜欢,就同她们顽在一起,竟是连书也不肯去看了。
贾母听了里头嬷嬷出来说了,就向王夫人笑道:“罢了,宝玉还小呢,别勒逼他,姊妹们在一起顽顽也是好的。”竟也不强着宝玉回书房念书去。就因有宝玉爱缠着迎春探春玩耍,王夫人想把探春也送在贾母跟前养的念头,竟是不蹴而就了。只是宝玉是随着贾母住的,迎春探春住在左近,互为相伴。
这消息早在王熙凤的意料之中,晚间贾琏回来,王熙凤就向贾琏道:“二爷,你瞧瞧如何?我说的可是没差罢。当日我说时,二爷可还笑我呢。”贾琏笑道:“果然二奶奶神算,为夫自愧不如。”王熙凤就笑说:“二爷可是输了我一个东道呢,二爷要抵赖,我可是不能依的。”贾琏就道:“看着你平日说话做事也是大家子小姐气象,这回子就这么小气了,我还能赖你不成。你只管说了来,除了叫我造反,再没我不敢答应的。”
王熙凤要的就是贾琏这句,先是命房里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只留着平儿丰儿两个。这才命平儿取自己的妆奁来。平儿答应一声,就走在了梳妆台前,将上头一个黑漆描金嵌染牙瓣式四层妆奁捧了过来,搁在王熙凤面前。贾琏看着王熙凤主仆这样,不由诧异,看着王熙凤当着他的面儿开了妆奁上头的锁,顶上头一层是各种金簪玉钗,一套套排列森然,宝气珠光耀人眼目;第二层是各色项圈,或是金的或是嵌宝的或者是璎珞的;再底下一层放着金镯玉钏,各样戒指。贾琏就笑道:“奶奶莫不是怕人偷了,这会子盘点家当呢。”王熙凤啐了他一口道:“二爷专门胡说,就没个正经的。”说了就把妆奁上头的几层都移了开去,就露出最底下一层搁的几张银票来。
贾琏本是半靠在榻上,看着王熙凤把个银票拿了出来,倒是把身子坐直了,俊眉一跳,就看着王熙凤不说话。王熙凤就道:“二爷,有几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可二爷是我夫婿,我不同二爷讲,还能同谁讲呢?”贾琏听王熙凤说的郑重,脸上的笑也收了,就道:“你我夫妇一体,还有什么是不能讲的?便是你讲的错了,我也不能怪你。”
王熙凤听了,脸上就笑了,道:“有二爷这话,我也就放心了。这话儿我就实情说了。太爷们辛苦挣下了的前程,恩泽后辈,到了我们这辈儿,虽依旧能安享富荣,可是二爷可想过没有?我们宁荣两宅人口极多,一个主子,少说也要有六七口子人服侍,我日里无事暗暗算过,不算东府里,只我们家总要有三百余口人呢。这样多的人,主子们有主子们的月例,吃穿用度,还有奴才们也有月银,吃的不说,一年四季衣裳要做罢。还有各处的人情往来,我略略算来,一年总要有个十来万银子才能体体面面的下来。二爷可别怪着我说话不中听,这样的日用排场,再不能将就省俭的话,便是有个金山银海的又能撑多久呢?”这些事,王熙凤当了贾府十余年家,又怎么能不明白。只是换着从前的她来说这番话,定是说,你们贾府如何如何,她自己又如何尽心竭力,听在贾琏耳中,这虽是好话也不能舒服了。如今的王熙凤有了从前的教训,说话和软许多,口口声声的我们家,这我们家一说,便是同气连枝,贾琏自然不能觉着是王熙凤拿着王家踩了他们贾家,许也能听进王熙凤的话。
贾琏忽然听着素日里有些没大主意的王熙凤说了这样一番有见识的话,倒是有些肃然起敬的意思,就道:“奶奶这话,倒是有些理,如何不去同老祖宗讲,亦或是是太太说呢?”王熙凤就道:“二爷忘了?如今我们家是太太当家,这样的话,凭和谁说去,岂不都是在说太太不会当家吗?我嫁了来还不上一年,二爷又是小辈,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好出头说去!”贾琏听了,连连点头,就道:“那奶奶是个什么意思。
王熙凤就瞟了贾琏一眼,故意装个不敢说的模样,低了粉项道:“便是这话难开口。”贾琏就道:“你只管讲。”王熙凤就把几张银票放在贾琏眼前道:“我想着,我们开销也大,二爷俸禄却有限,可外头交际应酬也都要银子,我也不能叫二爷委屈了自己来成全我。若是只依仗家里给的,日后有个什么,可是同谁诉苦去呢?这些都是我的压箱银,我想请二爷拿着这些银票,往城外瞅瞅去,若是有田庄就买上几处。也好生些利息,我手头上也松动些,二爷也宽裕。这便是我托二爷办的事,二爷可不能说话不算。”
贾琏听了王熙凤的说话,倒是入情入理,他是个手上散漫的,虽身上有着同知衔,领着俸禄,每个月也有月例,在料理家事时也有些入息,总是有些局促,虽知道妻子妆奁丰厚,到底是大家公子,还做不出打妻子嫁妆的主意,这回听着王熙凤也嫌着月例不够花,想自己有些入息,要买田庄子,脸上就是一笑,起手把银票拿在了手上一瞧,总有七八百两之数,若是找个得力的人,也能看得一二处庄子,就把银票一收,向着王熙凤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好事,瞧你这瑟瑟缩缩的样儿,你只管放心,不出十天半月的,我定然蘀你把事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凤这辈子不放债了,咱买地!


40试郎君

王熙凤同贾琏打赌;只说贾母会将几个女孩子都养在身前;贾琏哪里肯信,不想;贾母果然把迎春探春两个都养在了身前。//依着两个的赌约,贾琏就要依着王熙凤一桩事儿;贾琏只当着王熙凤想要新鲜花样的钗子镯子或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也是王熙凤人生得美貌不说;人更是伶俐,笑也笑得,说也说得,贾琏如何不喜欢;又因夫妇俩赌个东道,那是添情趣的;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不想王熙凤竟说了那样一番有见识的话来,贾琏对着妻子倒是生了几分敬意出来,当下就收了银子,转天出去,就托了人出城打听。也是巧了,过得十来日,就有人来说,京城南郊外有个姓张的皇粮庄头子要让出五六十亩田来,期间更很有些缘故,不妨把价钱压得低些。
原是南郊外,原本有一个财主,姓朱,一世吝啬,看得了百十来亩良田,几处青砖大瓦房,并些牛羊牲口,也算富足,先后娶了一妻一妾,前后生了二子一女,先后亡了一子一女,只得小妾陈氏生得一子活了下来,夫妇三个自是爱得如宝似玉,起个名儿便唤做玉宝。这朱财主一世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虽疼儿子,也未免拘束得过了。待得他前头一死,朱玉宝失了管束,便放浪起来,连孝也不曾好生守,吃酒走狗,日日撒欢,竟把个老父勤俭持家的教诲抛在了九霄云外。
也是朱玉宝不曾带眼识人,他交的这些朋友中,便有一个家里做的皇粮庄头,叫个张松的,有意贪图朱家的银钱,就从外地收买了一个暗门子,唤做燕燕的,年可十七八岁,有五六分颜色,七八分手段,只叫她去哄朱玉宝,骗了银子来二人对分。燕燕听了,自然一口应了。张松就拉拢了朱玉宝同燕燕认识,那燕燕也是有手段,没几日就哄得朱玉宝竟把妻小都抛在了一边,日日同燕燕厮混在一起,又是拿出银钱来给燕燕打金簪儿银钗子,玉镯儿金镏子,又扯各色新鲜花样的绫罗来给燕燕做衣裳不说,一个月还给燕燕五两银子家用,每个月在燕燕身上花的银子总有二三十两之数。燕燕得了朱玉宝的东西,惹眼的就留着,不打眼的,悄悄送了出去,换了银子来就同张松二一添作五。
张松见这样来银子总是太慢,就叫燕燕哄了朱玉宝去赌。起先也给朱玉宝些甜头,输个百十来两总叫他赢回去个五六十两,叫他总存个有朝一日能翻本的念头。偏是这种手段,最难抽身,朱玉宝一日日的未免泥足深陷,先是输光了银子,而后就慢慢的开始卖起田地来了,朱玉宝的嫡母姨娘同妻子都是管束他不住。这卖的田地的事又是燕燕说,张松是皇粮庄头,认识的人多,必能卖得好价钱。朱玉宝正迷恋燕燕,满口答应,果然就托了张松去卖,那张松就寻了各种由头来,不是天瘦,就是田契花押不对,竟是又将田地银子吞了一半儿去。
不上一年时间,朱玉宝竟就把个家业败得七七八八了,再不能供着燕燕花销。那燕燕见朱玉宝身上再捞不出银子来,趁着朱玉宝不防备,收拾了细软就悄悄走得影踪儿也没有。朱玉宝到了此时才醒悟过来,回头再想这几年来的经历,方才恍然大悟,知道是人设局害他。
朱玉宝便找上了那张松,扯着领子咒骂,只说他同个暗娼设局骗钱,要叫张松还他银子田地来。张松哪里肯,不独不肯,反把张松打了一场,又笑话了一回。这口恶气,张松若是能咽得下,也不是个人了,兼之家里老母妻子又把他痛骂一回,张松更是气得极了,就要打官司,告张松设局诈他。
这官司一打,自是靠的银子铺路,朱玉宝到了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要出气,就把家里余下的房子田地都把去卖了,好换钱来在衙门里使用。那张松叫差役传去了衙门里,他做的皇粮庄头,也是走惯衙门的,知道这种地方,有理无钱莫进来,再者自己也心虚,知道要是输了官司,自己要赔出田地不说,只怕还要吃官司,也就狠狠心,花下银子去。朱玉宝同张松两个,一个为着出气,一个为着脱罪,都把银子往衙门里送,倒是便宜了县官同满衙的差役们,都捞了一注儿。
贾琏便是这个时候到了城外来,寻了里长要买地。因是王熙凤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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