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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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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场混的,名声最重要,李敬的终极目标是做权臣,而不是奸臣呀。
阴沉着一张脸,李敬不情不愿的跟崔幼伯道谢兼道歉。
崔幼伯却一扫方才的严肃,浅笑着说道:“方才在公堂之上,我不好与李郎相认,李郎没怪我吧?”
崔幼伯的表情诚挚、神态自然,仿佛刚才那个冷嘲热讽、甚至把对方告上公堂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只看得李敬更加肝儿疼,心说话:你装,你再装,你还能装得更像点儿吗?!
脸上却不能有丝毫不满,反而要笑脸相迎的表示理解:“呵呵,肃纯说笑了,你我相识数载,彼此都是老相识了,就算偶有摩擦,我也不会真心计较。另外,孙氏之事,我确实不知,险些铸成大错,还请肃纯宽恕则个。”
崔幼伯微微一笑,“李郎才是说笑了呢,呵呵,我若真与李郎计较,方才就不会撤回诉状了。好了好了,官司已经了结,我也该回去禀告家中长辈……李郎有所不知,吾家阿婆与平阳长公主是几十年的密友,长公主一听有人恶意中伤吾家阿婆,当场就发火了,直说要亲手砍了那黑心肝的鼠狗辈呢!”
被人当面骂是‘黑心肝的鼠狗辈’,饶是李敬心理素质够强悍,额角也忍不住的直抽抽。
刘晗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附和道:“肃纯说的没错,长公主确实很关注这场官司,所以我才会毛遂自荐,亲来京兆旁听。不过,这下好了,所谓的官司不过是场闹剧。崔老夫人那所谓的后人也不过是几个刁奴的杜撰……长公主总算可以放心了!”
平阳长公主?那位军中的铁娘子?
李敬心中一凛,他发现,继崔氏后,他貌似又得罪了一个极有权势的人家。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
望着李敬急匆匆的背影,刘晗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干嘛吓唬他?!”无端提起长公主,以他对崔幼伯的了解,这小子定有什么鬼主意!
崔幼伯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提醒提醒他,想在京城混。只靠一个魏王可不够!”
再说了,李敬在魏王那儿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真得罪了某位权贵,魏王会亲手把他推出来,好平息人家的怒气。
刘晗才不信崔幼伯会这么好心。他挑起右眉,猜度道:“你想让他再寻个更牢靠的后台?”
崔幼伯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刘晗见了,心中吐槽:靠,这小子真的变坏了。竟玩起了‘捧杀’。
正所谓‘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李敬只搭上了魏王。就敢明着坑崔幼伯。如果让他有了更强硬的靠山,他岂不是要闹个天昏地暗?而只有李敬闹了,崔幼伯才有机会出手。
三日后,韦季将案子的审理结果报给刑部,刑部复审后确定无误。便准了韦季的判决:孙耿、孙灵皆绞刑,于今年秋决时执行。
但。刑部的公文刚刚下达,当夜孙耿便在大牢里用竹筷刺穿喉咙‘自杀’了。
接到消息,柴玖娘叹道:“李敬真狠!”
刘晗却在心里感慨,哪里是李敬狠呀,真正狠的是崔幼伯。
“崔幼伯,崔肃纯,你够狠、够毒!”
李敬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
没错,李敬确实想让孙耿死,他也做了准备,但还不等他的人动手,孙耿就先‘自杀’了。
到底是谁动的手?
李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崔幼伯,再无他人。因为,孙耿一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李敬。
崔幼伯这一招‘移祸于人’,玩儿得真漂亮!
如今孙耿死了,再也无人指证李敬,可李敬却又有了新的嫌疑——杀人灭口。
不过,孙耿之死,哦不,更确切的说是崔氏老夫人的丑闻,并没有在京城引起太大的关注。
因为朝中群臣在关注袁刺史受贿案以及吏部渎职案,而京中的女眷们则在八卦某位在京城消失许久的贵女。
“南平?她、她出来了?”
萧南斜倚在榻上,听到玉簪的回禀,猛地坐起来,直直的盯着她,再次确认道:“是南平郡主?崔嗣伯的前任娘子?”
她不是在感业寺‘为杨贵妃祈福’吗,怎么忽然被放了出来?皇后还赐了她一套宅院?
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玉簪跪坐在萧南身边,一边给她轻轻揉着腿,一边回道:“正是南平郡主,婢子听说,半个月前是先杨贵妃六十六岁的生祭,南平郡主刺破手指用鲜血抄了九九八十一份孝经,请人送到宫里烧给杨贵妃,皇后听闻很是感动,直说南平郡主纯孝,召她进宫参加先杨贵妃的生祭……”
当时,皇后见了南平也吃了一惊,不过几年不见,南平就瘦成了一把骨头,看到她如此可怜的样子,皇后不禁心生怜悯,思及南平是杨贵妃唯一的后人,不忍继续罚她,便许她回京,赐了一处宅院,让她好好过日子。
“我当然会好好过日子,而且还会好好回敬某些人!”
出了皇城,站在朱雀大街上,南平消瘦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阴鸷……
PS:亲们,中秋快乐,天天快乐哦!





、第196章 宿命(二)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荣康堂荣康居的茶室里,一老一小相对而坐,小的那个身侧放着个红泥小炉,小炉上放着个精巧的紫铜小壶,壶中盛着七八分满的山泉水,此刻正咕嘟嘟冒着热气。
老相公斜倚在隐囊上,双目微眯,似是呢喃,又似是梦语,轻轻的说道。
小的那个,也就是崔幼伯,正小心的欲拎起紫铜小壶,听到这话,垫着棉布帕子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阿翁没有失望就好。”
说着,崔幼伯提起小壶,先给老相公的茶盏里添了热水。
哗~~
随着清脆的水流声,嫩绿的茶叶在翻滚的热水中慢慢舒展开来,淡淡的茶香萦绕茶室。
彼时人们饮茶,多是喝茶汤,即把成块的团茶掰开,用特制茶具碾碎,然后煎煮,煎煮的时候,会根据个人口味添加盐、胡椒等不同的佐料。
这样的茶汤,说是茶,其实更像是粥。
但也有些老牌子世家,喜欢喝清茶,也就是直接用沸水泡成片的茶叶。
尤其是崔家,在崔守贞的倡导下,崔守仁、崔守义两兄弟以及崔泽等人也都极喜欢清淡的茶水。
比如现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宽敞幽静的茶室里,一张小几,两幅茵席,祖孙两个守着个红泥小炉,泉水沸腾,袅袅的水汽在空中弥散,茶香四溢,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一股茶叶特有的苦涩袭上舌尖,这时不要急着咽下,细细的品味,入喉时则是浓郁的醇香。这种茶叶的自然味道远比加了调料的茶汤更让人沉醉。
而且,在这样的氛围中,人的心也能彻底安静下来,淡淡的茶香中。浮躁、烦闷等各种负面情绪也都渐渐散去,人也变得更沉静、更纯粹。
“呼……”
老相公呷了一口热茶,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在我跟前你还说这些虚的?呵呵。好就是好,你无需过谦。看到你如此长进,我和你父亲都很欣慰。”
老相公没有说客套话,在孙耿的案子中。崔幼伯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
另外,观他后续的动作,特别是干净利索的弄死了孙耿。这让老相公分外满意。觉得这小子是个混官场的料:聪明,能干,知道自己要什么,且狠得下心来。
在崔家的同辈子侄中,聪明能干的不在少数,比如嫡长孙崔彦伯,论才智是‘伯’字辈中最出色的一个。但他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够坚持、心也不够狠。
老相公宦海沉浮几十年,最了解其中的门道,在官场混,最忌讳心慈手软,也最忌讳心性不坚。
偏崔彦伯两样都占了,这在当年的别室妇事件中体现的尤为明显。
正是因为如此,老相公和相公至今也没有把手头上的资源全都交给崔彦伯。
而崔彦伯呢,几年奋斗下来,如今也只做到了从四品,并且一直都在京城活动,并未放外任、牧守一方,这与他继承人的身份并不相称。
要知道,崔泽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郡做了两年的刺史。
之前咱也说过,自古混官场都讲究资历,而且履历一定要全面,作为一个以做宰相为终极目标的人来说,他不但要在京城为官,还要有治理地方的经验。
否则,崔彦伯混到死也只能做某个衙门的老大,而不能成为总理全国事务的宰相。
为此,老相公和相公都很失望,可也没办法,毕竟性格这种东西不是那么轻易能掰正的。
在崔彦伯未能达到两位当家人的要求前,他都只能在京城呆着。
就在老相公父子为崔氏传承心忧的时候,崔幼伯冒了出来,这小子过去荒唐了些,但看近两年的表现,真心不错。若是调教得当,再有家族的大力支持,十几年后支撑双相崔家的极有可能便是他。
孙耿的案子是老相公对崔幼伯的考验,如今他顺利通过了,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麻烦,且不损伤老夫人及崔家的名声,老相公和相公都很满意。
在两位看来,该项考核若是以百分计的话,崔幼伯能得八十分。
小家伙既然表现不错,老相公觉得该予以奖励。
貌似昏黄的老眼看着笑得腼腆的少年,老相公放下茶盏,忽然换了个话题,问道:“听说你弄了个家学?”
崔幼伯提着小壶给老相公添茶,听了这话,稍一怔愣,随即点头道:“是。”知道老相公是个明白人,崔幼伯也就没说那些官样话,回答的时候极尽简单、真实。
老相公缓缓点头,似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才又问道:“请了国子监的博士当先生?”
崔幼伯放下紫铜小壶,回道:“是。另外儿还请了几位拳脚师傅,教授孩子们弓马剑术。”
老相公坐直身子,从隐囊下面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崔幼伯,“既然要办家学,那就好好办。我年轻的时候,认识了几位奇人雅士,跟他们的交情也不错,如今他们隐居邙山,你拿着我的书信亲去趟洛阳,将他们请来做学院的先生吧。”
“是!”崔幼伯直起身子,双手接过信封,他并没有急着问是什么奇人,而是异常恭敬的听候老相公的吩咐。
不是他不好奇,他这是相信老相公的能力和眼光,话说,能让崔守仁看重的人,绝非凡夫俗子。没准儿,这几位还是当世名士,或是博学大儒呢。
“我听说,王家的孩子也来附学了?”
老相公很满意崔幼伯的态度,身子一歪,重新倚在隐囊上,笑眯眯的说:“呵呵,这件事你也办的不错!”
崔幼伯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老相公向来不轻易夸人,今日一天之内。他竟接连夸了自己两回,看来,他这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不止得到了敌人的关注。还得到了家中长辈的认可。
“过去儿不懂事,让阿翁和阿耶费心了,”
崔幼伯挺着腰杆儿,以手加额。略带愧疚的说道:“如今儿年岁渐长,回想幼时的种种荒唐,只觉得愧对祖宗、愧对二老……儿亦是为人父亲,儿想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长生、长泰几个,儿也当努力上进。如今不过做了一二该做的事儿。当不得阿翁的夸奖。”
嘴里说着不敢。语气却满是欢欣雀跃,很显然,崔幼伯对于老相公的夸奖还是很高兴、很兴奋的。
老相公瞧了,脸上笑开了菊花,“你呀,刚夸你成熟稳重了,这会儿又顽皮。好了。不说玩笑了,咱们说正紧事儿。”
崔幼伯忙又挺了挺腰杆儿,异常恭敬的说道:“阿翁有何事只管吩咐。”
老相公却端起茶盏,轻啜了两口茶,才缓声道:“也没什么,既然王家的孩子都来附学了,自家的孩子更该去上课。咱们这边的自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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