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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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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不夜城’,在此时,亦也不过如此。
护城河沿岸已有几株遇寒早放的梅花,在寂凉如水的月夜里散发着阵阵幽香。芳魂如酒,似酝酿着一段段凄美动人的幻梦。

明明夜风寒冷,吹拂在身上令人冷的发颤,但是奕辉的心却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好像暂别尘世的喧嚣,将灵魂放游于天地,竟可以让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想要洗涤净心底那莫名的恨世与忿俗。她不喜欢心灵受到任何事物的动摇。

这种莫名多出来的灰暗情绪,似乎不是源自于自身一样。这令奕辉感到了莫名的危险。

是身体里的煞气影响到了她么?还是真如公孙异所言,她的身体里贮藏着一只‘恶鬼’?
……?!瞬间心底有涌出了灰暗的火焰。——她为什么要不明不白的遇上这一切?!明明说她是‘天帝的选择’,可是到头来,她连一点好处都没有碰上!几经折腾,现在又生着怪病,被人家告知自己命不久矣!

——她的生命怎能这样不明不白的为他人所夺?!

她又忿忿不平自艾自怜了起来。内心片刻的安宁就这样再次遗失了。

奕辉就这样一路纠结的慢慢走回了‘醉梦楼’。她自然是迟了,楼里管事已安排了别的‘相帮’替她代班,吴管事为此发了一通火气,甚至扣掉了奕辉半个月的工钱。奕辉心痛之极,却又再无辩解的力气了。

“今夜你不必再工作了!既然身体有毛病就赶紧回去躺着,省的明天又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惹人心烦!”
吴管事语气不善。

若是放在平时,奕辉定要扬起个笑脸,颇为狗腿的扯呼上几句。然而此时,她只是垂耸着肩,塌着嘴角,低首默然。
吴管事见奕辉这番模样,又叹气:“唉,去吧去吧,回房休息,你现在这模样可实在不讨人喜欢。”

奕辉默然点头,遂拖着麻木的双腿转身。她缓慢的上楼,在路经公孙异那座时,无意瞥见了对方隐隐阴沉下去的双眸。霎时,奕辉心底到升起了几分快感。——她就是要‘杵’他两下子,她才舒畅!‘公孙’这个人控制欲望太强烈了!凭什么非得要他来控制了自己?

…… ……

在进屋前,奕辉听到了楼下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几乎要将这屋顶都给掀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了,今晚‘玉悦’要登台献艺。她倾身,凭栏望去,却见楼下宾客目光皆已朝至舞榭的方向看去。

轻快的丝竹调响了起来。半空中丝带翩飞。而那身绕彩纱姿态纤柔的舞姬便在众人愈发炙热的目光中至半空悠悠旋落。
舞姬以纱巾掩面,但人们仍然可以通过她那顾盼生辉的双眸来揣度她美丽的姿容。

有弦音骤响,如玉珠落盘,舞姬媚眼如丝,波光流转间已合拍而歌。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
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歌词选至:叶倩文《潇洒走一回》)

清越的歌声自她唇齿间流泻,妩媚间又带上了寻常女子难及的大胆出格,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属于女性独有的清傲与坚韧。这种情态令台下的当权者们感到了新鲜。

玉悦唱的是熟悉的曲调,是她与奕辉故乡的歌谣。但这却又在丝竹管弦的映衬间显得陌生。

……那晚纱舞翩跹,明烛耀彩,宾客的欢呼响彻似能达云庭九天。那一夜是‘醉梦楼’自战乱以来最热闹的一夜,那一场新奇的歌舞以及其演绎者的大胆出格,成为了那段时间里王公贵族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只道是,那身姿妙曼的异国舞姬如月下梨花似雪、朝雨中海棠含露,令人惊令人醉,痴痴迷迷仿置身于仙境,恍然间,那些世俗烦忧尽抛去天外,让人沉醉其间,只余酒与梦幻相伴。

舞姬‘玉悦’一夜成名!

于是在那一夜,‘醉梦楼’多出了一个异域舞姬,斑斓城里多出了一个一代名妓。在港口巷陌间,多出了一段段以此女为主人翁的缠绵悱恻的惊世艳情的故事。

而这,也成为了她方玉悦一生的负累……

* * * ***帝*** * * *

见梨花初带夜月,海棠般含朝雨。好时代,朝野多欢,遍九陌,太平萧鼓!

笙歌暖风吹尽了太平盛世,唯有酒中日月长留。

奕辉觉得自己的手指紧紧扣在了扶栏上,扣的指甲似要断裂了般,直到手指疼的入心,她也不肯将手放下来。

这样的场景,她每日一见每日一厌,然而今时奕辉却不知道自己已厌恶到如此——看到楼下那一张张欢愉浮露、烦恼抛却的笑脸时,她恨不得将它们统统撕碎。

奕辉想起境外的乱军已犯郡界,除华泽都城以外,各边境小县已是物资缺断,城内盗贼猖獗,短短数日内已有人易子相食。

她们这些活在底层的小人物们天天都在仰首期盼,期盼着朝廷政策调整,配发粮食、减免刑罚徭役……

然而眼下这些上层贵族们在做什么呢?!——士族王公们不是心灰意冷每日借以名头避开政治锋芒沉溺笙歌美酒,就是狼子野心为一己之私争权夺利;当然了还有眼下那些发国难财的商人富贾们,屯私居奇,药价、粮价居高不降。货币膨胀,金银如土!

奕辉想,这些所谓的上层人物们给了她们什么?只有苦难、战争、贫穷和死亡!

在这个新的世界里讨活,却让她看不到一点活着的希望!这可真是可笑,前阵子她还幻想着,倚靠着这些人‘攀附权贵,飞上枝头。’,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受到贫穷与冷漠……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王朝早晚会因为这内部的腐朽而崩溃。届时,这些‘上层贵族’亦也不过会被新的时代掩埋。

奕辉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涌上那么多偏激阴晦的情绪。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咬着牙死死的望着楼中的一切。那繁华的歌舞与众人脸上的欢庆变成了心底的刺,生生扎在胸口。

“都该死!”

故乡的歌谣没能化解奕辉心底的偏激,这一次,反令她涌上了更多的灰暗郁火。——她美丽的故乡比这里好上许多倍!在那里她还有家人和朋友!还有年少的梦想!

而这里,她什么也没有!除了在灰败的现实中显得可笑的幻想以外……她什么也没有……

‘如果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你会不会快活一点?’

耳畔间又沉沉的响起了那熟悉的柔美女音。

奕辉一震,差点又要受到迷惑。然而最终她还是咬着牙,在心底咒骂,宣泄的无由的怨恨。她转身,愤愤的走进了卧房,将门带上,让厚重的木门将外界那些喧嚣浮华阻隔在了门外。

* * * ***帝*** * * *

房间里是依旧潮湿闷热的,她的世界又陷入了低沉与阴暗中。亦如她目前的生活状况。

卧房内的一干女婢本是在窃窃私语,在闻听奕辉进门的一刻间,又停止了。

她们的话题也无非是围绕近期楼里上下的八卦琐事。好比如:‘‘桃喜’那丫头到底有没有偷拿清歌姑娘的的彩衣、胭脂?看她平日那模样,真想不到她会是这种人。’‘那个‘玉悦’不过是凭了一副好容貌就不顾道德廉耻,硬是求着嫣娘让她自己登台献艺。这年头,还有人争着做‘婊’子的,真是不要脸!’

诸如此类。

面对这样的情况,若是平常,奕辉早已换上了一张暖融融的笑脸,随意打诨几句,便不动声色的将她们的话题渐渐带到别的地方去了。然而今时的她却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发的回到了卧铺。

众婢女见奕辉未笑未骂,也未梳洗更衣,想是她真的动了怒。其中有几个也不免开始有些慌张不安。——在他们的眼里,‘桃喜’在楼里人缘颇佳,又做的是‘相帮’跑堂,识得不少达官权贵。即也不是楼里轻易可以得罪的人。

“‘桃喜’你回来了啊,今天听管事的说你近来身体不大好,看病去了。现在可觉好了些?”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婢女兰芷带头开了口。然而她断续的语音却让她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这次的话题是她给带起来的,而近来楼中传开的‘桃喜偷了东西’的事情,也是她给传开的。
她平日里,就隐隐有些害怕‘桃喜’这个婢子,现在心中又添羞愧,不由有些慌了。

然而兰芷的话,没有换来任何的答复。房间里又沉闷了下来。

婢女们一阵尴尬,随意叨了几句话,即也各自掩着被褥漠然睡了。

…… ……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候,那年少的孩子已再一次陷入自我偏执激烈的情绪里。贮藏在她身体中的‘邪灵’正试图腐蚀她的心灵,吞噬她的灵魂。让它的‘寄主(指奕辉)’陷入无尽的灰暗炽烈的怨恨中,即是‘邪灵’努力想要做的事情。因为也只有这样,它才能够暂时在这具身体里占据一席之地。

充满忠义和阳光的心灵是难以为它所撼动操控的。黑暗与仇恨才适合它的生存。

于是邪灵以那最温柔甜美的声音对它的寄主说道:“你的日子过的真是苦。你瞧,你今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个人都自以为是想要控制你的命运。公孙异、郭茗川、和那只不知名的畜牲,
哦,还有那个‘阿牛’!——你瞧瞧,你在他们眼里,你是多么渺小。像粒尘埃、像只蚂蚁。”
“每天的日子都是那么苦,每天与人赔笑作揖、又要忍受一群浅薄愚妇的编排。——你分明是‘天帝的选择’,然而却过着这样的生活。沦落到人人都可以将你踩在脚下。你难道甘心?!你难道不恨?!”

身为驻留在人们心中的灵魅,它总是能够轻易找出‘寄主’心里最脆弱的一处。它的这个‘寄主’,有着年轻人的浮躁,又有着对权力的强烈欲望,一个狂妄的理想主义者,在理想与现实间竭力的挣扎。它很容易就找到了击溃她心智的击破口。

——你别说了!你不要妄想来控制我了!收起你的那套把戏!

——你今天已经妄图动摇我很多次了!我讨厌你!

‘寄主’的心灵,产生了激烈的波动。

‘邪灵’一直觉得它这个‘寄主’性子太固执了,操控起来实在麻烦的很!不过能让她产生激烈的情绪反应,证明它所做的已成功了一半。

于是它温柔的笑了,“呵呵,可惜啊。”

——可惜什么?

“我是叹你,你一贯有主见。我也曾经对你说过,我予的一切都是摆在你面前由你选择。我没有强迫过你。——无论是借由梦境逃避现实、还是将身心暂交予我,让我带你解除你难以面对的危险。无论对错与否,这一切不都是你在选择么?”

‘邪灵’语毕,它的‘寄主’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它知道,它已经动摇了她。

—— 好……那即便由你所说。但是这次关于‘张老板寻我画春宫图’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唉……你怎么就想不到呢?这个也是因由你的选择而造成的因果啊。若不是上一次助你逃脱追捕,进这‘醉梦楼’,令我执笔作画。如今被‘张老板’相中,如果找上了你本人,你定然无法自圆其说。所以我只有再度出现,帮助你将这残留下的因果处理干净。”

——你可以拒绝的!

“呵呵,你不是正打算推拒么?”

这个‘寄主’心性太固执,有时就像块顽石,实在不讨人喜欢。每次要攻陷她的心,总是要花费上好半天的口舌,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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