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了与从前完全不能相交的路……
这是目前的她能够正实自己身份与生命意义的唯一寄托了。
然而今时置于她面前的这把残破不堪,生满铜锈的金属物又是什么?奕辉还记得曦辉的剑柄上有一枚很大很大的红宝石。代表着帝皇御用的朱红色,如同火焰,在阳光下光芒夺目……曾经的那精美绝伦的镂空雕花已不再,镶嵌的珠宝被剜了去,就连上面的金漆也被人刮了下来……剩下了丑陋的坑洞与刮痕……
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曾经华丽璀璨的宝剑,被人剥去了华丽的外衣后……原来什么也不是……
——亦如她本人……
这把剑曾经给她带来了自信,带来了勇气,同时也给她无数的幻想与寄托。
然而眼前这把破铜烂铁又是什么呢?天神的宝物?
一把能够被人轻易损毁的宝剑,哪里又是什么‘神器’?而这把却有一个极为讽刺的名目
——‘天帝赐予的神之宝剑’。
她竟然天真的就以为它能够代表‘尊贵无上’‘身份’‘卓绝’‘使命’以及‘生命意义’……
眼前破旧的剑身发出了一丝柔和的淡青色光芒。似为回到了主人的手里感到了喜悦。然而此时的奕辉已经来不及去感受这把破烂的佩剑此刻的心情了。
“‘芙蓉妹子’实在对不住了。你这佩剑太值钱。就直接还给你太可惜,所以我事先已经把可以盘剥的都取下来换做了军资。——至于这剩下的,于我也没什么用了,这便还给你吧。”
“我记得,曾告诉过你。我‘阿牛’只取得天命之人的佩剑。而今看来,‘芙蓉’,你的命道也不过如此。——不过我很好奇。‘红宝石’是皇室之物,‘耀明王朝’帝君的象征,尊贵无比……
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少年的话语传递在耳畔,低沉而飘渺,带着捉摸不透的危险。然而此时的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一切仿佛离她很遥远,只有绝望贴近了她,攀住了她的双腿、她的腰脊……
浑身所有的力气在那刹那被人抽走了。茫然比羞辱感来的更加伤人。
奕辉只觉的眼前的一切荒诞可笑到了极致。——华而不实的东西在真相面前总是那样脆薄可笑,顷刻便支离破碎。
‘有些兵器天生具有魂魄,那是真正的神器。不过‘小辉’你这把,只是一柄普通的伪造品而已……’
‘泽’的话再次回到了脑海。曾经被月白一笔带过、被她的虚荣心所蒙蔽的问题,再度清晰的摆在了她的面前。细数前程,将曾经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一一重拾。这一次,奕辉的双眼终于抛弃了一切繁杂的蒙蔽,看到了真相的一角。
律修一行人的欲言又止、刻意的强调、几度的回避、偶然歉意的眸光……以及突然的离别与了无音讯……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
谎言是那样可笑卑劣。现实又是那样荒诞残酷。
一直努力挺直的脊背终于软了下来。她萎靡的蜷缩起了身体。手上的‘曦辉’宝剑落在雪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原来自始至终她只不过是个笑话……?
那么自己穿越的目的何在?
生命的意义何在?
她是为什么努力活到今天?如果她不是‘天帝的选择’,又是什么……?
——她是个什么?
命运再一次与奕辉开了一个可怕的玩笑。从一个云端跌落,再从另一个云端跌落。如此反复。跌跌荡荡,庸碌无为……
这一刻,眼泪决堤。
无休无止……
奕辉突然很想回家,很想父亲母亲。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然而她又怎样回去呢?天地之大,何处立足?
缘起缘散,今夕何夕?地阔天广,难觅归途。
……
不知何时,雪已止,漫布在天穹顶端的积云渐要散去。千山交叠的边缘已沁透出一抹暗紫色的橙光。照进了她黯淡的双眼。
黎明,就要来了。
完稿于2010年12月13日晚 20:19分
BY弃名人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小弃先自己开心一下。
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亲。有你们给我信心和勇气,小弃才能一直到这里。
关于《帝鸾凤》的正文到此就全部结束了。从梦境开篇的故事,在最后的章节里,总算是将奕辉的幻想全部打碎,小弃想也只有这样,奕辉这个年少轻狂的孩子才能迅速成长起来吧。(所以说小弃绝对不后妈。)
当然这里并不是奕辉故事的结束。新的故事会再下一个文里继续。小弃现在开始整理大纲加存文。大概在假期开始时,就会有新的坑咯。希望陪着小弃走到这里的亲,大家能继续支持我~~^_^
下章会留下番外, 然后慢慢来填起来。番外也算是正文的一部分吧,陈前启后。有关于‘玉悦’的故事、和‘奕辉’生活的小分支~~
最后再次的亲亲各位~~╭(^ 3 ^)╮
放一张新文广告条~~
78、【番外一】妾心如玉(上)
78、【番外一】妾心如玉(上) 。。。
方玉悦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烈火如同从地狱里开出的曼陀罗花,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明艳绝然的红。好如花娘们脸上的胭脂,嫣然灼人,伤人至深。
‘醉梦楼’,要被毁了。
火焰化作了红蝶。骤然来袭,翩然起舞,却让人措手不及,一时在这光影斑驳烟雾弥漫中迷失了方向。
高阁楼宇转瞬倾塌,随着燃裂的火焰坠如雨。从前醉梦红香,靡靡笙歌已然被这倾踏的楼宇掩埋……再不复当初。
惊慌失措的叫喊伴随着桌椅翻倒陶瓷碎裂的声音,一片混乱,从前那些精致华美的雕梁、画柱早已被光芒吞没,只余下破碎的彩纱如坠入火焰的蝶,随风飘散。
那些锦衣玉带的公子豪客、蝶舞轻纱的美妙艳姬们,往时不可一世的倨傲潇洒或是逢迎浅笑已然从他们眉目间消失,呈现在脸上的只有惶恐惊惧……
原来在某种时刻……无论何种身份,人都是一样的……
听说边境的‘宏昌城’已然被乱军侵袭,坎洲王师已践破关门,即将挥师深入中州腹地。斑斓城这里还未及战火波及,然而不知为何,一向是贵族王公的聚集地‘醉梦楼’竟在这一夜燃烧了起来……
杯倾酒洒,醉梦楼内里一片混乱。人如潮涌,耳边充斥着尖叫与慌乱的脚步声。方玉悦随着拥挤的人群跌跌撞撞,却仿佛置身事外。
——烧吧!烧成了灰才干净!
方玉悦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眼中一直带着一种讥嘲冷薄的光,唇角上扬时,露出了一抹凄伤自怜的笑。
今夜,她便要脱离束缚!
欣喜与恐惧交织,令人惶然无措。
——这里一切将在这一夜烧毁!
……她脱离了束缚!以后再也不必在这夜夜浮华中强颜欢笑、虚意逢迎!可是……‘醉梦楼’没有了,那么她该趁乱逃走!
可是……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那一刻,方玉悦悲哀的发现事世已然将她捆绑。失去醉梦楼的庇护。之后她又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
在失神的那一瞬,头顶的画梁已承不住火焰的侵蚀,骤然倾塌。她闭眼尖叫,然而正在此时,手腕间却多了一股力量,将她向前拽去。
身后剧烈的响动,卷起的气流夹杂着火星木灰骤袭面颊,令人呼吸一窒。 一个趄趔,她已跌进一人怀里。
声音从头顶传来。
“玉悦姑娘实在不该在这逃命的时候,如此用心不专。你若不在,世间便少一绝世舞姬,实在可惜。”
男人语带笑意,嗓音清凉薄淡。方玉悦蓦然惊醒,转眸回顾,却正对上了身后男子的双眸。他正微笑的看着她,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那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天庭饱满轮廓端正,唯有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唇稍嫌薄了些。他似在笑,细长斜飞的眼眸中带着微许玩味。
方玉悦从未遇见过还有人的双眼能如眼前的男子这般复杂。那一双看似明亮的眼睛里似容括了世间万千灰暗,锐利的仿佛能将她刺穿,他的目光仿佛是与她相对,然而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进眼中……
仿如夜空,深邃无垠,只是片刻的相交, 便要摄去他人所有魂魄。
竟让她有了一刻恍惚。
不可否认男子的俊美。比她数月来,看过的所有男子都要英俊。这个男人似乎经历过常人未曾经历的世事,被岁月打磨的气宇非凡。
——方玉悦记得这个人。
这个男子是‘醉梦楼’里的红人。他到来的时日不多,却来的频繁。他出手阔绰、社交颇广、身份神秘容貌英俊。楼里的那些‘姐妹’曾私下里为其人争论过不少回。还有人为此,‘刻意打扮’‘故作姿态’,只为想要引得此人注意。
来的了‘醉梦楼’的人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楼里倒也有不少被他点过牌子的美貌姑娘。不过几度春宵一番云雨,当不得真。
方玉悦知道,每当她登台献舞时,都会有无数的目光投递于自己的身上。偏生她就只记住了这个男子。只因他那双眸子,锐利的如鹰隼,又十分放肆,像有毒的罂粟,即让人经不住沉醉其中,又对那未知的危险感到了焦躁与惶然……
她忍不住私下向龟奴们(又称‘相帮’)打探了这人。显然他刻意隐瞒了来历,素来消息灵通的醉梦楼龟奴们竟然一时也说不上些个所以然来。只大致知道他似乎是要前往西南坤洲,却因为‘通行证’迟迟未能办理下来,滞留于此。
不过她记住了,他那个十分特别的名字。
——‘公孙异’。
那时方玉悦不由嗤笑。——这人到实在狂妄!‘异’者,放肆到其天地都不放进眼里。还要超脱了这个三千世界,傲视寰宇不成?
然而如今,他又是为何如此突兀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你。”
“呵呵。玉悦姑娘竟能够认得在下,荣幸之至。”身陷熊熊火焰之中,男人却礼貌周到的微微倾身,然而他轻薄唇角边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放肆。
方玉悦的惊诧在对方难测的笑意中渐渐隐去。
“姑娘的脸色不大好。若是有不适的地方,在下倒不介意借予姑娘一个怀抱。”火焰中,男人轻挑凉薄的笑眸中带着几分难言的妖娆,他的目光放肆的掠过身前女子靓丽的脸庞、掠过那秀洁的脖颈,直至雪白的胸脯。
他的眼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于她本人的贪婪。几乎令方玉悦错以为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已经不着寸缕!
那样的笑意与眼神令方玉悦感到了一种羞辱。
在他们的眼里,她好似一粒尘埃,轻贱而悲戚。如云烟,看似身临高处,飘渺绝艳,然而即便美丽,也终究脆弱易散。
“你当真放肆!”她在对方的笑意中骤然发怒。扬手欲挥。手腕却已被其握紧,一个踉跄。她再一次跌进了对方怀中。
“玉悦姑娘得罪了。——我受人所托,定要保你平安。先从这里出去。在下自是会向你赔罪。”
公孙异表情变的慎重起来。他微蹙眉,锐利的棱角叫人感到了莫名的惧怕。方玉悦怔住,还未及她反应,她的脚尖已离开地面,竟是被对方横抱了起来。
“受谁之托?”
她倾靠于对方怀里,脊背僵硬。她即刻抓住了他的袖子。眼底是冰凉防备。
“呵!出去便知道了。——再拖延下去。姑娘就准备与在下一起葬身在这楼中罢!”他笑了,唇角舒然闲适,额角已然有火焰熨烫后的汗水。
方玉悦闭眼,轻喃“呵。凤凰随火涅槃,也未尝不是一种美好?原来,公子亦不是洒脱之人。”
“呵,并非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