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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生厌,不过记忆里,通常是他睡觉的样子居多,心里只想让他一直这么快乐懒散下去。
和他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心里很快乐,也很奇怪,看他天天在睡,居然还可以跟得上白夫子的教育进度,偏偏平时和白痴没什么两样,就像一湾清水,原本以为只是单纯得一目了然的水,后来却发现,也许不是水,也许是别的什么,也许深不可测,太多的也许,让人无法看清、看透。
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会比较好,但当看着他又不知发呆发到哪里,傻傻的样子,却又忍不住想作弄他,惹他生气,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去惹他。直到他离开我,进了皇宫当侍读,我才发现,没有他,生活真的很无聊。
说不清、道不明,我对抱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年龄相近的玩伴?是亲人,抑或其它。当爹告诉我说,让我跟着师傅出门学艺时,我想,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的绝佳机会,等抱抱过完生日,和他告个别,就走吧。
也许是希望抱抱记住我吧,我要求师傅帮我,让我为他准备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也许是礼物很合他的心意吧,他居然抱住了我,那一刹那,心脏剧烈跳动,整个人都仿佛飘在空中,脑中一片空白,惟一知道的,就是抱抱在抱着我。
努力冷静下来,向抱抱告别,结果这个小白,居然以为是在叫他回去睡觉!我应该不会没眼光到看上这个小白吧?应该是个小白吧。
离开十年,提前回到京城,为师傅办一些事,没有告知家里人,看着这繁华京城,一切仿如昨昔,没有激动,也没有感伤,我不知道我的武功究竟练到了那里,只知道,上一次有情绪波动,已经是2年前的事了。没有情绪,我的时间里只有学习,不断的学习,学习武功,学习继承师傅的一切。只不知,再见到抱抱时,心里是否还会有昨日的快乐之情?
有时候,缘份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没等我到丞相府去找人,我已经遇到他了。
会注意到他,是因为有江湖一流高手隐在一旁,暗中跟随其后,当看到他时,只是觉得他可能是我映像中的某个人,十年不见,我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人,但当看见他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开心的样子,看到他清澈的眼,听见他飞扬的话语,心里觉得温温的,忍不住跟上去,跟着他。
当看见他被人调戏,大说自己的外公是李霁辰时,我才恍然,原来他就是抱抱,也有些明白,太公不曾涉足江湖,而那些一流高手多半是太子派来的吧,但不知这些年抱抱是否有了些许进步。
久违的情绪,哗哗的冒出来,感觉非常不真,不想给太子这样的示好机会,也抱着看戏的心情,制止住想跳出来保护他的保镖,想看他陷入困境,为难的样子。
看着他似乎半点武功不会,跳来跳去努力挣扎的样子,口中居然还大喊调戏良家少男,不禁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印象中的苹果脸,变得有些尖瘦,五官似乎一点没变,尤其是那双秋水似的眼。而身高,对比我,只能说有点惨不忍睹。
眼见那个流氓对抱抱越逼越近,那张臭嘴居然还想亲抱抱,怎么可能!不想和他现在就见面,戴上面具,抱抱,我来救你了!
原本是想静静的救了抱抱就算了,结果,抱抱的小白性格似乎没有多大改善,居然一副“你能救人?”的样子,还在那里问我年龄,忽略!救下抱抱,不想他再惹是非,把他送回丞相府,然后消失,只是期待下次以真面目与他相见。
腊月二十四,是我名正言顺回家的日子,抱抱初见我时,有点奇怪,随后却又一把抱住了我,心中一阵酥麻,果然,只有抱抱才能牵动我的情绪。
继续维持我的孝顺乖孙形象,耐心的回答着太婆她们的问题,无论如何,她们都是生我养我的家人,她们想要一个聪明孝顺的孩子,我会满足她们的。而心底,或许只容下了一个抱抱吧。
第三十七章
“小龙龙,你在那里?快出来,和我一起去逛街!”自从龙吾翰回来后,基于舅舅照顾外甥,外加打探龙吾翰真实底细的伟大而美好的愿望,基本上,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有他,当然你要非得说是有他才会有我,我也不反对拉。
“抱抱,你昨天不是去过了吗?”看到龙吾翰脸上的黑线,一个字:爽!好像是哦,这两天确实出街出的太频繁了点,谁让我到现在也没让龙吾翰露一点点狐狸尾巴呢?不甘心啊!你说大街上怎么就不能稍微乱那么一点,流氓再跳几个出来,然后再跑来惹我,最后让龙吾翰不得不出手,露出尾巴,小摇两下,多完美的计划啊!可就这么天天逛,把我累的半死,还半点效果全无!郁闷,看到龙吾翰脸上的黑线,心情才好一点。
哼!谁让你不告诉我,你到底都在干嘛,活该让我拖着到处走。
“好吧,小龙龙,那我们今天晚上再出去吧!就这样,晚上我来找你。”眨着眼,故作无辜可爱状,忽略掉龙吾翰的反对意见。嘿嘿,今天晚上一定要一雪前耻,让你好看!
是夜,“抱抱,你确定这就是你要我来的地方吗?”望着前面火红的灯笼,不能称之为高大,但却也颇为雅致的门庭,门前一个个画着或浓或淡的妆,花枝招展的姑娘正迎来送往。龙吾翰黑着脸看着这些,沉声问到。
当当当!这就是我的终极杀手锏妓院。
“走吧,小龙龙,舅舅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故作经验老到外加神秘和一脸为你好的小人样,想把石化中的龙吾翰拖进这间名为兰芳苑的妓院。
结果,“哟!小弟弟,跟哥哥出来尝鲜那。”一位貌似快三十的大姐,笑脸相迎,不过她 说的小弟弟是我吗?黑线!不就长得矮了点,至于这样吗?
“那个,这位大娘,我们是来看漂亮姐姐的,麻烦您老挪开一下下好吗?”非常有礼的请这位阿嫂级的人物离开我的视线,谁让你说我小,还想老牛吃嫩草,活该你倒霉,我可是很小气的。看着她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再是面目狰狞、强自忍耐,最终石化当场,真是一本活的变脸秘籍啊。
“小龙龙,走,我们去找头牌见识见识。”兴冲冲的绕过石化的某女,只等找到老鸨要她介绍头牌给我们。
“老鸨老鸨,那位是老鸨,麻烦出来看看,有贵客到了,送钱呐,还不快出来!”做人是要有广告效应的,尤其当你决定要勇往直前的时候。
“那家少爷,这么大的口气。”徐徐而来的,应该是老鸨了吧?说实话,这是我见过最夸张的老鸨,你见过一老鸨满脸的清纯样吗?而且他应该是个男的吧?男的似乎应该叫龟公吧?看他那样,这家妓院离倒闭不远矣。唉,不禁想感叹感慨,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失业了。
“老鸨?”试探性地问一下,“这位少爷似乎是第一次来我们兰芳苑,不大清楚我们兰芳苑的规矩啊。”清纯老鸨满口熟练的行话,令人刮目相看。
“我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若有冒犯,还请见谅。”想不到龙吾翰居然非常江湖的和老鸨说起话来,想来他这十年过的肯定非常充实。
“漂亮哥哥,如果我们要见头牌,要怎么做啊?”天真是很好地,尤其在这种时候,装作小孩子,大家都不会和你计较。
“是啊,本少爷也想知道。”插进来一个声音,很耳熟,非常,这个人,一定见过!转过头,果然,“呵呵,暄锅锅,你也来啊。”惨!被逮到了,装傻混过去再说。
“宝宝这么小都知道饱暖思淫欲,更何况少爷我。”宇文仲暄饱含深意的重读“饱暖思淫欲”,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刚好出现在同一家妓院呢?运气真背!
“宝宝,这就是你的外甥,龙吾翰吗?果然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啊。”宇文仲暄打量着龙吾翰,不吝言语,大肆称赞他,怎么就不见他称赞我一下下呢?
“三位少爷,想见我家醉烟姑娘,那可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清纯老鸨非常骄傲的捧出了头牌醉烟,“要见我家醉烟,初等资格费100两白银,再由醉烟姑娘亲自出题,需得答对,才能得见醉烟姑娘,至于其他事,就看醉烟姑娘自己是否愿意了。”
“给,这是凤祥号的200两银票一张,是我们两个的初等资格费。暄锅锅,你的就自行解决了,毕竟我还是很穷的。你可不能让我掏钱啊。”非常大方的付了龙吾翰那份钱,非常小气的让宇文仲暄自己出钱,他可是太子,我才不要帮他出钱。
宇文仲暄非常爽快的掏出银票付与清纯老鸨,与我们一起去见这位非常大牌的头牌。
番外 宇文仲暄
我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书上有很多描述情感的词汇,对我而言,却仅仅是字的组合而已,起码在遇到他之前是这样。
我从不知道人的表情可以如此丰富,初见他时,他还是一个肥的可以的婴儿,脸之胖,实属罕见,还笑呵呵的。本来只是以为他脸上的肉多了点,所以肉一动一动的,就成了表情,可等他进了宫了,成了侍读,我才知道,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太奇怪,说不好听一点,他的脸简直是团白面,想捏什么表情就能捏什么表情,情绪也是,看他天天笑嘻嘻乐呵呵的,一副除了睡觉和吃饭,就别无他求的样子,真的很让我火大。我们都是权力的继承者,凭什么他就可以一脸逍遥快乐兼嚣张的样子,我却很难快乐起来。
他三岁进宫,初进宫,仗着讨人喜欢的乖宝宝模样,把皇爷爷这个老头哄得兴高采烈,连只有三块,代表至高无上皇权的日月星三令中的月令也赐给了他,结果这个小白居然还嫌重,问有没有更轻便易携带的令牌,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试探的对他说了一句“大智若愚”,结果这个家伙居然对我一脸“可怜啊啊”,还想看一下我是不是病了,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他在想什么。懒得和他计较,我还要去找郭先生讲课,如果这世界上还有我佩服的人的话,郭先生肯定算半个。
别人的侍读到底合不合格,我是不知道,但当他一眨不眨努力踮起脚、仰高头的盯着郭先生看,心里颇为不悦,但当看到他把口水喷到郭先生脸上时,说实话,有点暗爽。
看见他坐在比他人还高的椅子里,连脸都看不到,我不禁暗笑,郭夫子也是,大概我们都在故意忽略他遇上的难题,想看他如何反应吧。
事实证明,白痴有白痴的生存之道。看他旁若无人的呼呼大睡,郁闷,好笑,这家伙!看着郭夫子越涨越高的音调和怒火,我还真担心郭夫子一怒之下大义灭亲,不过还好,宝宝终于在郭先生动手前,醒了。看他一脸无辜试图努力清醒的迷糊样,真不知道他怎么活过来的。
郭先生像是想起什么,匆匆跑出去,不禁想逗逗这个小鬼,拿了个“蠢”字给他认,结果他居然回我“这是春天里的你和我。”让我哭笑不得,真不知他是真疯还是假傻。一会郭先生回来了,还带了小方盒子,难道老狐狸转性了,居然主动帮这个小鬼解决身高问题?没一会,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宝宝还是在睡,却挪来挪去,一脸的不安宁,不一会啪的一声,宝小鬼掉到了地上,看到郭先生嘴角诡异的弧度,以后还是少得罪他比较好。
后来我才知道,郭先生可是下血本,把自己收藏的千年寒玉放进了盒子里,宝小鬼貌似又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