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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了,连人带孩子一块打死,丢到乱坟岗上去。如果听话,等魏葳十五岁,自然会为她们做主之类的。
连济宁侯府都知道的道理,英国公府不可能不知道。况且蒋氏又是个明白人,对宋墨寄于了很大的希望,不可能不管束宋墨屋里的丫鬟……宋墨怎么就会做出了那种事的呢?
不想还不觉得,一想,处处是漏洞,处处是疑点!
窦昭顿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她却全无防备的慌乱!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生是否会一一重演?
这个时候,宋墨在哪里?
窦昭不由急急地问段公义:“梅公子可回来了?”
为了保密,他们谈话的时候,一直称宋墨为梅公子。
她隐隐有种感觉,以宋墨的为人,既然走的时候来向她辞行,回来的时候肯定也会差了人告诉她一声的。
果然,段公义道:“梅公子还没有回来。不过,听说已经让人去报信了。”
莫名的,窦昭心里咯噔一声,心弦紧紧地绷了起来。
“那英国公夫人是怎么死的?”她急急地道。
段公义和素心都感觉到窦昭的情绪不对,她听到了英国公夫人的死讯之后,好像特别紧张,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惶恐,这有点像她第一次见到宋墨时的反应。
素心想到当时若不是自己手疾眼快扶了四小姐一把,四小姐差点就两腿发软地一个趄趔了!
段公义则奇怪,自己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英国公夫人是病死的,怎么四小姐还问是怎么死的?还能有什么死法?
但窦昭既然问了,他总得回答吧!
他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找到梅公子府上的时候,门前已是白哗哗一片,全是来吊祭的人。我趁机溜了进去。听陈先生说,蒋兰荪去世的消息传到府上的时候,夫人就有些不舒服。梅公子走后没几天夫人就病了,御医进进出出的,夫人的病却不见起色,国公爷和二公子都在夫人床前侍疾。连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惊动了,皇后娘娘还亲自来探过病,可这病就是不好,拖了一个多月。就不行了。”
全无异样,可听着为什么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了呢?
送走了段公义,打发了素心。窦昭推开了书房的窗扇。
大红灯笼把院子里照得通红,一阵刺骨的寒气涌了进来。
窦昭却觉得精神一振。
宋墨又是什么时候被赶出家门的呢?
她望不由暗暗自责。
当时为什么不多留个心?
现在也不至于忧心忡忡了。
窦昭叹了口气。
就看见素兰提着盏红纱灯笼匆匆地穿过院子朝这边走过来。
“怎么了?”窦昭没她走近,就在窗口和素兰打招呼。
素兰草草地曲膝给她行了个礼,没有应答,撩帘而入。
窦昭不禁心中一沉,把屋里服侍的都遣了下去。
素兰在旁边等两个丫鬟出了门,这才走到了窦昭的身边。低声道:“陆鸣要见您!现在!”
此时二门已落了锁,窦昭一般是不见外人的,陆鸣也从来没有要见过窦昭。
窦昭心里砰砰乱跳起来,忙道:“快让他进来!”
素兰“嗯”了一声,神色凝重地走出去。不一会,就带了陆鸣进来。
陆鸣给窦昭行过礼之后,站在厅堂里不说话。
素兰立刻遣了屋里服侍的,关上了厅堂的槅扇,守在了门外。
陆鸣上前几步,悄声道:“严先生奉公子之命,去濠州给梅夫人报丧,梅夫人担心公子身边没有使的人,让徐青跟着严先生一起回京。路上。他们遇人袭击。徐青身负重伤,严先生肩头也中了一箭,却始终无法摆脱追杀。严先生设了个声东击西的局,和徐青躲在了您的田庄,想请您帮着给英国公府送个信,让人来接应。”
窦昭的感觉很不好。
先是蒋氏去世。接着是严朝卿和徐青被追杀。
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知道是谁追杀他们吗?”她问着,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陆鸣的脸色也很难看,“对方如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就算被徐青活捉,立刻咬碎牙齿服毒自尽,是养的死士。严先生担心对方在进京的途上伏了重兵,不敢再继续前行,只能府里派人接应。”
窦昭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坐在那里用指尖轻轻地敲起桌面来。
陆鸣大气也不敢吭。
认真的说起来,窦家四小姐和英国公府非亲非故,还和公子有罅隙,又是一介女流,就算是袖手观旁也是正理。他们的要求的确有些过份。
但对方既然敢对严先生和徐青动手,而且能让徐青受伤,能让严先生摸不清楚来路,可见厉害。只怕早就把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他是公子的随从,如果有心,认识他不难。
严先生怕他被人认出来,这才不得已向窦四小姐求助的。
他正琢磨着,窦昭突然脸色大变,高声叫着“素兰”,道:“快去请了段护卫来!”
段公义是窦家护卫里身手最好的一个。
陆鸣闻言也脸色大变,忙道:“四小姐,您这是?”
窦昭没有理睬他,而是双手紧握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急燥。
段公义很快被叫了进来。
他的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被从床上叫醒的。
窦昭也不管这些了,问段公义:“你说,你是趁机溜进国公府的,外院还好说,梅公子住的地方应该守卫森严,而且赵先生身份特殊,你怎么能顺利见到赵先生?”
段公义有些茫然,道:“国公爷太大了,我原本就准备先从后门装成搬菜运煤的仆人混进去再随机应变的,因而穿了件和国公爷仆人一模一样的衣裳,见有人送祭品,我就装成国公府的家丁上前帮忙。来祭拜的人很多,那些门子什么的根本顾不过来,那些护卫好像也被叫去帮忙了,遇到的几个不过是寻常的巡防,倒是垂花门前的几个婆子让我费了番功夫。好在陈先生正在院子里莳弄花草,我很快就找到了陈先生……”
“不可能!”没等段公义的话说完,陆鸣已失声尖利地道,“府里账房、回事处、马房……都是各司其职的,不可能把护卫叫过去帮忙。要是能这样随意调动,府里岂不早就乱了套……”
说到这里,除了段公义,屋里的人都一脸的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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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的进度有点慢……
不过,决不会少章的。
关键时刻,就会想来想去的,写得比较慎重,更新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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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雨
与此同时,远在京都的陈曲水却被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惊声。
他悚然而起,听到哗啦啦,雨从天落。
原来是下雨了!
他捂着胸口,半晌心情才平复下来。
在英国公府的这些日子对陈曲水来说真可谓是枕戈待旦——虽然前些日子宋墨解除了他的监禁,可对他来说,一日不离开英国公府,一旦就如同在虎穴。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
雨越下越大,狂风吹动着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床头的安息香飘浮在空中,却给人种祥和安宁之感。
陈曲水不由微笑。
这个松萝,什么时候点起了安息香?
是怕他睡不好吗?
宋墨派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来“服侍”他。一个叫松萝,一个叫武夷,都是茶的名字。松萝活泼,武夷沉稳,但两个人都很灵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说。吃穿用度,十分周到,还略通文墨,奉承他的时候都言之有物。让他不时感慨英国公府的赫煊——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样的两个小厮来,没有百年的沉淀怎么做得到?
他想起书房的窗户没关。
书房最怕湿气了。
陈曲水喊当值的小厮:“松萝!松萝!”
没有人答应。
陈曲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是因为奉命行事的缘故,还是英国公府的规矩如此,平时两个小厮从不曾离他左右,而今天他竟然唤不到人?
他暗暗奇怪。眼角的余光映入一件白布孝衣上。
这是一个叫曾五的家丁送来的。
英国公夫人去世了,英国公府的人都得戴孝。
他向曾五解释:“我只是客居此时,穿得素净些就是了。”
曾五翻了翻白眼,不齿地道:“你既吃英国公府的。喝英国公府的,就得守英国公府的规矩。别以为你是严先生的知己就可以与众不同。就是严先生回来了,也得戴重孝。”
陈曲水是借口严朝卿有旧住进来的。
他当然不会为这个和曾五一般见识。默默收下了孝衣。
曾五趾高气扬地朝外走,一面走,还一面嘀咕道:“不就是个借口和严先生认识,哄了公子,跑到我们府里来骗吃骗喝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敢在老子面前拿/乔,把我给惹火了。老/子到国公爷那里去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陈曲水只能苦笑。
英国公府不止一个人这样看待他。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从一旁的高柜里找了件袍子披在背后,去了书房。
四扇冰裂纹的支锦窗在白天让书房里亮敞透气,可此时。却关起来有些麻烦。
陈曲水正要收了支架,就看见松萝头顶着片芭蕉叶朝这边跑了过来。
他想到了屋里的那支安息火,水心中一动,躲在了窗后。
很快,庑廊下就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一直走到了内室旁的耳房。
那是松萝和武夷的睡房。
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
陈曲水思忖着,从窗后走了出来。
有人冒雨朝这边跑过来。
陈曲水定睛一看,竟然是武夷。
他和松萝一样。径直去了耳房。
陈曲水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寻常。
他想了想,轻走轻脚地贴着房的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快点把湿衣服换了,小心被陈先生发现了。”
武夷的声音虽然小,但在这样的夜晚却听得十分清楚。
“真倒霉!怎么遇上了雨。”松萝小声嘀咕道。
武夷却问:“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有打听到。”松萝的声音显得有些丧沮,“只知道是国公爷亲自嘱咐那王细来抓得人,至于是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得等世子爷回来再处置。”他说着,语带困惑地道,“好奇怪,府里的那些护卫,好多我都不认识,反复地盘查我的身份,要不是遇到了谢护卫,我差点回不来。从前有新进的护卫都会由人带些日子,把府里的人认个七七八八了才会让他们巡防。可这一次,四个人里,我只认识谢护卫一个……”
“所以我觉得不对劲嘛!”武夷的声音显得很担忧,“陈桃哥是世子爷近身服侍的,世子爷不止一次的夸奖他小心谨慎,连自己的体己银子都交给了陈桃哥管,陈桃哥到底犯了什么事呢?还有文护卫,世子爷走的时候曾当着我的面跟他说,世子爷去辽东的这日子,让他多看护点我们的院子,还说,让我有什么事就去找他,可我找了他好几趟都没有找到人,他到底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陈曲水忙回了房躺下。
不一会,松萝走了进来。
“陈先生!陈先生!”他小声地喊着陈曲水。
陈曲水哼着翻了个身。
松萝长长地舒了口气,在屏风外临窗的大炕上躺下。
陈曲水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陈桃他认识,正如武夷所说的,是个很细心的年轻人,沉默寡言,又能察颜观色,以他的性格,做个贴身随从再合适不过了。
他能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