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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用来攻心的工具?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共同的回忆太多了,看样子自己这招温水煮青蛙的法子用对了。
窦昭抿了嘴笑。
宋墨就道:“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我明天会跟宋翰说的,让他把那猫寄养到别处。以后家里有了孩子,这猫啊狗啊的向来没轻没重,偏偏孩子们都喜欢,要是挠着哪里或是咬着哪里就麻烦了。”
是因为这猫啊狗啊的是宋翰养的吧?
窦昭笑盈盈地点头。
宋墨第二天果然找了宋翰说这件事,宋翰非常的意外,却温顺地把猫送到了田庄上去,过程顺利得让窦昭有些意外,可更让她意外的是,宋翰听从她的建议,捉了一对麻灰色的家猫回来养在了屋里。
顾玉知道后对窦昭很是鄙视,道:“你知不知道那波斯猫值多少银子?宫里的贵人想养还得瞅机会,你倒好,暴殄天物。”
窦昭不以为意,笑道:“要不,我让人把那猫送到你们家去?”
顾玉嫌弃地道:“我才不养这些小东西呢!娇贵得要命,死了也是条性命。”
窦昭顿时生出知己的感觉来。
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很少养这些猫啊狗啊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调侃顾玉:“没想到我们的小霸王还是个悲天悯人的!”
顾玉的脸霎时涨得通红,道:“猫狗可比人忠诚多了。”
窦昭听着不由得心中一软,和他东扯西拉地斗了半天的嘴,心情非常的愉悦。
宋墨回来看见他们相处和谐,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更衣过后坐了过来,让窦昭吩咐灶上的婆子做几道顾玉喜欢吃的菜,他要留顾玉在家里用晚膳。
顾玉就皱着眉求宋墨:“哥哥去跟我姨母说一声吧,皇上前些日子让我去旗手卫里当差,竟然被姨母给驳了。说我年纪还小,不够沉稳,在家里跟着祖父多历练两年再说。哥哥不过比我大月份,已经是正三品的武将了。我还在家里混吃等喝的,就是冯治那厮如今都去了五军营,我都不好意思在外面晃悠了。偏偏舅舅和姨母一样的说辞,我又不好去找祖父说项——那女人知道了肯定会幸灾乐祸地到处宣扬。我想来想去,只能求哥哥帮我在姨母面前说个情了。”
宋墨和窦昭都知道这是顾玉名声在外,万皇后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辽王之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宁愿把他白养着,不管是找谁去向万皇后求情,万皇后都不会让顾玉出仕的。
实际上不管是万皇后还是辽王,都还是很照顾顾玉的。
前世辽王登基后,刚及弱冠的顾玉就做了五军都督府的掌印都督,而且还兼着旗手卫的都指挥使。风头之健。在朝中一时无二。
这些宋墨当然不知道。他自有办法对付顾玉。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被那个‘京都小霸王’的名声给拖累了。”宋墨笑道,“你也别恼。皇后娘娘不是说你不够‘稳重’吗?你做几件稳重的事给她看看,她自然也就不会拦着你了。”
顾玉一听来了兴趣。忙道:“那我该怎么办?”
宋墨道:“我在天津那边盘了一家船坞,正愁没有理事的人,要不你去帮我管一管?回来之后大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了!”
“不是吧!”顾玉大失所望,“你让我去给你做管事?”
“难怪皇后娘娘不放心你。”宋墨道,“眼高手低的,能做成什么事?你别看我现在光鲜,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和广东十三行的大掌柜们对账,要不是有这点本事,你以为那些各个都能独挡一面的大掌柜会服我?”
顾玉扭扭捏捏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让他一下子去做管事做的事,这落差是有点大。
窦昭就道:“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你要是连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怎么能成大事?”
事实是顾玉前世一点苦也没有吃,还是鲜衣怒马地逍遥了一辈子。
要是顾玉知道这全是自己哄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怒目而视,从此不再理睬自己?
窦昭在心里思忖着。
顾玉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屋里打了几个转之后,面露毅色地站定,咬牙切齿地道:“好,我去天津!我就不信了,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窦昭忙把顾玉赞了一通。
顾玉翻着白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哄了我去给你们买苦力,不过是京里也无聊,我正好去散散心。”
窦昭和宋墨哈哈地笑。
顾玉转头就忘了宋墨算计他的事,笑嘻嘻和宋墨道:“听说海外有奇珍,我们不如造个大船,到时候出海去逛一圈?”
宋墨啼笑皆非,道:“那种出海的大船建造工艺都由工部掌握着,等闲人看都看不到,更别说私造是违例的了。”
顾玉勉强点头应喏,眉宇间却难掩跃跃欲试。
宋墨望着窦昭叹气。
把这个没心没肺的支到天津去,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宋墨原想去和云阳伯说说,不曾想隔天辽东的商队就进了京。
蒋荪柏除了给宋墨送来了两大箱子皮毛,还送来了一封问候信。
宋墨客气地接待了商队的大掌柜,由廖碧峰陪着,在英国公府用了一顿饭。他自己却待到掌灯时候拿着信回了书房,让武夷等人守在书房外面,独自呆在书房半晌都没有出来。
窦昭有些担心,去了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宋墨端坐在书案前,正望着书案上的八角宫灯发着呆。
书案上,除了一封摊开的书信,还有一本《千言诗》。
第四百一十六章 鸿雁
这是个什么情况?
窦昭有片刻的愣怔。
宋墨已将手边的书信递给了她。
窦昭接过信,匆匆看了几句,已是满脸的惊愕,道:“五舅舅竟然说自己如今在辽东生计艰难,让你看在从前大舅舅对你照顾有加的份上,给他捎几千两银子过去?”
皇上并没有将蒋家置于死地。
蒋家的产业虽然大部分都充了公,但濠州的祭田和祖宅却没受损。在蒋骊珠出嫁的时候,宋墨怕蒋家在钱财上捉襟见肘,曾让窦昭私下贴补给蒋家五千两银子。蒋家四太太不仅谢绝了,还曾委婉地告诉她,蒋家虽然不比从前,但梅夫人去世的时候,把一些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其中就包括蒋家的姑娘出嫁时每人都是一千两银子的陪嫁,蒋家的儿子娶媳妇每人都有两千两银子,比一般的富户人家嫁女儿娶媳妇还要富裕,蒋荪柏怎么会缺银子?还开口找宋墨要?
她很是不解。
宋墨低声道:“我小的时候,大舅曾经告诉我用《千家诗》写家书。字面上是一个意思,字面下又是一个意思。”
他细细地告诉窦昭怎样看这封信。
窦昭学了半晌才明白一个大概,待看明白一行字已是头昏眼花。她不由地道:“还是你直接告诉我五舅舅都在信上写了些什么吧?等我有空的时候再仔细地琢磨琢磨也不迟。”
宋墨道:“五舅舅说,辽王有野心,让我们小心。”
看来自己推测的不错。辽王已经渐露獠牙。
窦昭神色凝重。
“五舅舅这几年在卫所表现出色,辽王想到时候让五舅舅领兵,答应事成之后,为蒋家陈冤昭雪。五舅舅想了又想。决定投靠辽王。但又怕事情万一败落连累到我,所以写了这封信给我。还说,过些日子他还会派人来向我要银子,并会放出话去:如果当初没有母亲的苦心经营。英国公府哪会有今天的荣华富贵?现在蒋家的人在辽东吃苦受累,宋家却依旧锦衣玉食,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拿个十几万两补偿蒋家,这件事没完!还嘱咐我宁愿落得个吝啬薄情之名,也要趁机和他划清界线,万一太子登基,好歹能和他撇清关系……”
窦昭听着很不高兴,道:“若是辽王事败了,濠州的那些妇孺怎么办?难道还让他们再经历一次抄家灭门的凄惨不成?”
宋墨苦笑。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五舅舅在辽王的治下。恐怕由不得五舅舅拒绝。”
“能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窦昭道,“蒋家到了如此的境地,却依旧能得到昔日同僚和故旧的尊敬。不过是因为‘忠君报国’的忠勇之名而已,投靠了辽王。就算日后辽王登基,那也是乱臣贼子、窃国之君,蒋家跟着他行事,名声可就全完了!以后蒋家再有什么事,恐怕再难有人庇护了!”
上一世,辽王利用的是宋墨;这一世,他利用的是蒋柏荪。
她不由为蒋家叹气。
“我何尝不知道?”宋墨道,“只是辽王的条件太诱人了。大舅舅他们死得那么惨,五舅舅怎么可能心平气和没有一丝的怨恨?而且就算是五舅舅想办法拒绝了辽王,太子会相信五舅舅没有和辽王沆瀣一气吗?”
“不能!”窦昭无奈地摇头。
难道就这样看着蒋柏荪涉险不成?
窦昭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宋墨却在屋子里打着转。
窦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敢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
好一会,宋墨才停下了脚步,在窦昭身边坐下。
窦昭忙给他重新上了盅温茶。
宋墨喝着茶道:“看来,只好试探试探太子了!”
窦昭瞪大了眼睛。
宋墨低声地道:“太子素来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我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如果他知道了辽王的野心,是会慌慌张张地对付辽王还是不动声色地暗中布局……事到如今,辽王把主意打到了蒋家的头上,他也肯定觊觎大舅舅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我们就算是想撇清也困难了,不如趁早看清楚太子和辽王到底谁强谁弱,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也不迟!”
这就是要提前站队了!
窦昭不由暗中腹诽辽王。
蒋家已被皇上弄得家破人亡,你又何苦把他们推在火上烤?难怪上一世用起宋墨来毫不心软。
窦昭只好道:“恐怕辽王的胜算大一些!”
谁知道宋墨却笑道:“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这样也好!
就算是最终投靠了辽王,也别和辽王走得太近,只要不惹得他猜忌就行了。
可见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原以为凭着英国公府的地位,他们大可隔岸观火,谁知道最终还是要卷入夺嫡之中去。
窦昭不由长长地透了口气。
宋墨就安慰她:“你放心,这件事我有分寸。不管五舅舅投靠不投靠辽王,只要辽王有反意,我和五舅舅表面上都要反目,毕竟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我也不会因为愚忠而让你和孩子受苦的。”
“你知道就好!”窦昭只好这样牵绊着宋墨,“自古以来参与了夺嫡之中的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宋墨笑道:“我保证!”
窦昭心中还是很不安,向陈曲水吐糟。
陈曲水笑道:“太子殿下身边那么多的人,世子爷又是向来不往太子殿下身边凑,就算是想投靠太子殿下,也要太子殿下能信任世子爷才行啊!我倒赞成世子爷的做法,先观望观望再说,实在不行。也只能丢卒保帅了。”
这个卒是指蒋柏荪吧?
窦昭心中微安。
到了中午,若朱来回禀她:“还好夫人吩咐了我一声,若不是我送了些创伤药给二爷屋里养猫的那个小丫鬟,只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知道我是夫人屋里的人。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说夫人的大恩,只能来世再报了。还说,二爷每天吃饭的时候就喂那猫。二爷吃什么,就给那猫吃什么,弄得那猫总喜欢蹲在炕桌下了,栖霞还曾经嘱咐过她,让她小心,别让那猫总往炕上跑,小心打翻了茶盅烫着二爷了,都怪自己没有把栖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