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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殷芙 《花魁白菱》
不断重复的坎坷命运让她决心挂牌接客
发誓要利用天生的美貌尽情玩弄男人
在开通老鸨的放任下不知节制的为所欲为
不意一块黑木炭莫名其妙闯入她纯纯心灵
让她屡屡行为怪异并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知道两人的身世背景相差十万八千里
因为某些地方十分相似进而互相吸引
也许他正是她一直期待能够保护她的人
但害怕失去的念头教她轻易放弃幸福……
他是王府的暗盘负责见不得光的工作
遇上这个搪瓷娃娃算是注定的楣运
她是个个性强悍又有点乱来的懒女人
每次看见他好似饿羊一般迅速扑向他
当他破天荒毫无保留的投入深浓感情
她却没有预警的径自缩回自己的壳中
放他独自一人看着周遭所有的人觊觎她
其中甚至包含与她相同性别的扬州花魁
这等窝囊透顶的情况教他不禁醋劲大发……
楔子
大唐国都长安
热闹繁华的长安城,承继了前朝以来的宏观规画,区分为数十里,各里的居民与性质不尽相同。其中的平康里,俗称北里,便是私妓集之处。
这里也是长安的夜生活里,最热闹的地方。众多妓院为了自家生意,无不想尽办法争奇斗艳,这家打着「四大名花」的招牌,那家就喊出「五大金钗」来叫阵。
不仅姑娘们争,各院各楼的老鸨、嬷嬷们也斗得厉害。每回见了面,先问声好,再来就毫不客气的妳尖酸一句、我刻薄两句。
比衣装、比门面、比斗嘴功夫、比院里姑娘。鸨母们什幺都比,连院里来了哪些显贵、给了多少赏赐,都被拿来夸耀、比较一番。
唯一不与人斗的,只有醉月楼。
醉月楼一向不与飘香阁、聚红院或其它的小楼小院比较,也没人敢挑战醉月楼的金字招牌。
因为不管怎幺比,醉月楼就是比人强。客人多就不提了,重要的是客人的身分,来醉月楼的几乎都是京城里论权与钱都数一数二的公子老爷,奉出的金银珠宝,让醉月楼像有个聚宝盆似的,不但年年翻修,姑娘们的新衣首饰还照初一十五添置。姑娘们有本钱打扮得漂亮撩人,公子老爷们当然又贡献进更大笔银子。
您说,醉月楼怎幺不称霸京师呢!
当初醉月楼是如何一步步称霸花街柳巷的?这可是京师里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其实原因有二。
第一,醉月楼有个长安第一的鸨母──姚翠娘。这姚翠娘是上任醉月楼鸨母的千金,可惜那老鸨得了急病猝死,留下正值花样年华的姚翠娘和一姑娘。姚翠娘也只好牙根一咬,年纪轻轻便担上鸨母之职。
也不晓得是打小耳濡目染,或真是有这方面的天分,姚翠娘靠着自个儿的伶俐口才和长袖善舞,硬是将原先只是半盛不衰的醉月楼给拱上了妓院之首。她的名号慢慢开始在平康里流传;而在买回白菱之后,更是传遍了整座长安城。
第二,醉月楼有个长安第一的花魁──白菱。说到那白菱,也不知醉月楼是哪儿沾来的福气,居然买到了这幺个让人惊艳的奇女子。
原先,白菱只是姚翠娘买来的扫地丫鬟,美如天仙的扫地丫鬟,没想到这个冷艳的扫地丫鬟让寻芳客们交相走告,差点踏破了醉月楼的门槛。
她乖巧伶俐,冰雪聪明,只是身世坎坷,一个举目无亲的娇弱美姑娘,听起来更是惹人心怜哪!
为了这只洒扫不卖身的丫鬟白菱,姚翠娘一晚得应付十来个心存不轨的客人,更得提防白菱给人占便宜吃豆腐。
在层层细心的保护下,委身醉月楼的白菱仍然逃不过无时不刻的调戏轻薄。
白菱那小妮子气得觉悟了,逃了一辈子都逃不了的红颜命,与其不断地被男子糟蹋,还不如利用她的美貌来耍弄那些男人。
白菱挂牌那日,全城男人欢声雷动。
金银珠宝、绸缎绫罗,个把月来不曾断绝,只为了见她一面也能开出倾家荡产的天价,甚至于男人们连心都捧上了要献给她。
每到傍晚,醉月楼总是人潮汹涌,当然,全都是为了一睹白菱的艳容。
故事,就在这一夜夜的笙歌中展开。
第一章
夕阳西下,长安城的老百姓才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另一头原本安静的平康里却开始热闹起来。
纱灯高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将自己陈列在逶迤曲折的小巷两旁与娼楼阁上,巧笑倩兮、卖弄风情想要吸引寻芳客,她们所费的胭脂水粉,隔了好几条街都能闻到熏香。
进了平康里,众男人却像说好了似的往同一个方向赶去。
平康里内当然没有别的,男人们想要去的还是一家妓院,一家规模最大、最富丽堂皇,也是生意最好的妓院──醉月楼。
醉月楼的老鸨依然像往常一样,看着涌进来的人潮,笑得合不拢嘴。
「哎哟!我说曲大爷,怎幺好几天都没看到人影啊?我们的凤仙想死您了!」老鸨姚翠娘拿着手绢在甫入门的男人面前挥呀挥。
「是啊!凤仙想死您了,曲大爷!」凤仙接到了老鸨的指示,柔若无骨地往曲大爷的身上靠去。
「要好生伺候着啊!」姚翠娘侧身,「哎哟!这不是王公子吗?小雁盼了您好久呢!」那名唤作小雁的女子被姚翠娘一推,也往王公子身上倚去。
姚翠娘再回头,对上门的爷儿又唤出姓名,「哎哟!陈员外……」她熟练的周旋,在每个上门的男人怀中都塞一个女人,让每位大爷都笑得合不拢嘴。
阵阵绿竹管弦、妙曼消音,伴着粉红色的灯影,衬出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气象。
奢华糜烂的夜……慢慢地深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姚翠娘渐渐感到奇怪。
要是平常,男人们来喝酒作乐一番之后,一定迫不及待准备搂着姑娘温存去,今儿个却有些反常,客人们浮躁着好象还在等什幺好戏,她挨近护卫石培峻。
「有没有听到什幺风声?今晚好象有点不对劲。」姚翠娘的直觉一向不会错。
「好象有,那个……」护卫石培峻还来不及回答,就有个醉醺醺的家伙搭上了姚翠娘的肩,口齿不清的开口,让石培峻大皱其眉。
「姚嬷嬷啊,妳就别再吊人胃口了,我们都在等着醉月楼的花魁白菱出来呢!今晚她不是要弹琴吗?我们可都是为了见她而来的呀!」这名文人打扮的年轻男子道山在场所有男人的目的。
姚翠娘只见双目所及的男人们点头如捣蒜,看样子所有人都是为了看白菱而来的,她再转而向石培峻求证,他也一边点头一边将她肩上那书生的手给挥下来。
「翠娘,我们可是等了整晚呢!白菱什幺时候才要出来表演一曲呢?」又一名艳羡白菱许久的男子开口。
「是啊!为了这难得的机会,我盼得好几天都睡不好觉。」醉月楼的客人们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起哄。
既是花魁,寻常的他们便没办法买着、碰着,却全都不能自己的将心系在花魁身上,所以一听到今夜花魁要出现,所有的男人无不挤进醉月楼,只为了一睹朝思暮想的红颜。
「哎呀呀!白菱弹琴?不用银子的?」她绝对不可能安排她的摇钱树做亏本生意。
她知道,自从醉月楼有白菱坐镇以后,原本交情不错的同行老鸨们开始不断找碴。
她只有一张脸皮还绷着笑,心底已经猜出是谁搞的鬼,上一次才解决了隔壁的聚红院,这一次肯定是对门那老爱找碴的飘香阁老鸨放的流言!
难怪中午和那痴肥老鸨聊天时,她的语气除了和往日一样尖酸刻薄以外,还带着令人可以连呕三天的奸笑,难怪!
「姚姊,今晚那幺好兴致要我弹琴?」一声柔咽娇嗔从阁楼的露台飘出,打断了姚翠娘对飘香阁老鸨的咒骂。
原本鼎沸的人声,为了她,安静了下来。
一名女子低垂螓首,拨开珠帘,踩着碎步出现,流泉似的黑发看得出经过细心保养,却随性的没有绾成任何发髻,只是全数拢向右肩。不穿著时下流行的窄袖窄衣,她一袭微皱的薄纱在身,让玲珑曲线若隐若现,更显魅惑。
现身的,就是大家盼了许久的花魁──白菱。
「是啊,白菱,好象有点误会,为客倌们弹一曲吧!这笔帐我会算在飘香阁头上。」姚翠娘的心在淌血。今晚算是把花魁娘子的时间免费送给大伙了,呜……损失了不少白花花的银子呀!
「我不想弹呢……」白菱将脸一撇,摆出小女儿的娇态。
白菱的媚态,让楼下的男人们倒吸了一口气,还有几个人偷偷忍住淌下来的鼻血。
一堆臭男人的殷殷期盼变成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姚翠娘可不想应付他们期望落空后的暴动。
不行!难道妳要给飘香阁的老鸨看笑话!老鸨姚翠娘丢来一道眼神,其中包含了暗示、恳求,还有些许的威胁。
因为……我懒嘛……白菱也以眼神向姚翠娘耍赖。
那我放妳三天假。姚翠娘伸手比了个三,心痛得五官都拧在一起了,少赚了三天白花花的银子啊!
好啊!白菱眼一眨,达成协议。有闲可以偷,何乐而不为。「我不弹琴哪成呢?大爷们都是特地来听我弹上一曲,岂能让大爷们白跑一趟。」她随即提起应付客人们的精神,对着众人轻笑道。
她扬起薄而好看的樱唇,笑弯了眼,深黑的瞳眸勾魂又撩人。
花一般的容颜随着轻笑绽放开来,白菱的美,美得让人心跳,美得让人心生邪念。
说白菱是天生媚骨,一点也不为过。
所有的男人都看呆了,有人还忘了合起嘴巴,直到口水不小心滴下才慌忙擦拭。
「小芙、小蓉,备琴。」白菱故意吊人胃口似的挥起宽袖遮住姣美的容貌,接着退回珠帘后,此举惹来男人们的叹息。
「小姐,琴准备好了。」丫鬟早就自动的备好了琴。
白菱在珠帘后,再使了个眼神梭巡楼下充满了酒色财气的男人们,接着兴趣缺缺的坐了下来。
她暗暗啐道:听琴?我是色妓又不是艺妓,一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着那数十张正垂涎着她的男人的脸孔,她就想将他们全踹到沟渠里去。
「小姐,端庄一些呀!现在是在做生意。」丫鬟小芙和小蓉担心的在旁嘀咕。
「他们就是爱我这个模样,不,应该说反正我什幺模样他们都爱,他们只管我美,不管我的内涵,我又何必端庄呢?」白菱只手撑着脸颊,对丫鬟们赌气地说。
她的不耐烦,看在各个嫖客的眼中却别有另一番风情,在慵懒诱人的举手投足间,不晓得又让几位爷儿倾了心。
「铿」的一声,白菱玩弄似的轻拨琴弦,她琴艺中等,老鸨曾经请过教坊善才教了她一点,她学的那一点皮毛完全比不上教坊里的乐妓。但她知道,等她一曲弹毕,没有人会说她弹得不够好的,因为他们只冲着她是白菱而来,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她的琴艺如何。
唉……没有人会关心这副皮相里的她……
醉月楼里头全是屏气凝神等待白菱弹琴的人们,醉月楼外头这时却出现一个慌忙又满是怒气的男人。
「醉月楼!把人交出来!」
「咦?我才刚要弹琴,是谁在外头吵吵嚷嚷的?」白菱的手才好不甘愿的抬了起来,远远的门口却传来嘈杂挑衅声。
「咦?谁呀?」老鸨姚翠娘、护卫石培峻、醉月楼的姑娘们,以及醉月楼的客人们也同时转头向外看去。
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到妓院要一个女人……好熟悉的戏码呀!醉月楼十天半个月就要演上这幺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