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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他只是少言,并没有拒绝她。
很难,并不代表不可能;很难,他还是想办法到她身边了。
白菱感动得牵起黑絷的手,他的响应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哦噢!十三很有趣的看着这一对。终于出现了一个人,让黑絷肯脱离九王爷府那黑暗的日子。
「现在只有想办法解决问题,时间不多了。」
「再急,也不是燃眉之急吧?」
「花国状元的封号一下来,阿九就能理直气壮地动白菱的脑筋,你说急不急?我建议你们还是细软收一收准备开溜吧!白菱,妳要不要来我……呃……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告辞、告辞。」他收到黑絷杀人般的眼光,赶紧打道回府。
才起身,就和冲进来的姚翠娘撞个正着。
「哎呀,我的天啊!十三,大事不好了。」姚翠娘手中握着手谕,数十名贵族名士齐力推崇白菱受封为花国状元的手谕。
虽然是预料之中,姚翠娘依然哀叫。
这……不合理啊!九王爷是铁了心要把他们推上死路。
「姚姊,妳撞昏我了,昏得我好难过啊!我要回王府养伤去。」十三抚着额头,逃难似的离开。十三可不想留下来蹚这浑水,况且黑絷想蹚,他干嘛不要命的与黑絷抢。
拦不住跑得像飞一样的十三,姚翠娘转而瞪着黑絷,在他对面一古脑的坐下来。
「好,该我们聊聊了。」姚翠娘笑得咬牙切齿。
「哪件?我要了白菱这件,还是九王爷打算要白菱这件?」上一刻是十三,下一刻是姚翠娘,看来他得要习惯行事如旋风般的醉月楼。
「你不说我还忘了!」姚翠娘的气势顿时升高半截,她几乎抓狂。
这黑絷,居然趁着蚀魂香的毒性要了白菱,那他们该怎幺知道黑絷的心意,能否安心把白菱托付给他?
真心与情欲,差就差在瞬间与永恒啊。
「要我赎白菱,还是打我一顿丢我出去?」
「你在开玩笑吗?」谁打得过黑絷!「白菱是我的好妹妹,遇上了真命天子,要我送她出去也成,再倒补五十万两让白菱一辈子不愁吃穿。」
「我养得起她。」黑絷失笑。怎幺现在好象在市集中论斤论两卖肉。
被卖的肉有意见了。
「姚姊,我今天说过,我不要离开醉月楼,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将来年老色衰,我还要和妳一起当老鸨呢!」她瞧了黑絷一眼,难掩失望,「况且……他不能接受我这个花魁的身分,我们走不下去。」
「和我一起当老鸨?」
「原来妳刚刚在试我!」黑絷与姚翠娘一同吼着。
「你确实很在乎我的过去与我成为花魁后养成的性子。」见黑絷要摇头,白菱拉起了他的手,将他的大手按上她的胸。
「妳做什幺!」他的手像烫着似的拿开。
「我是花魁,浪荡是我的性子,出钱的大爷都能这幺碰我。」大概吧,敢这幺不尊重她的客人会先被她赏一巴掌,不晓得黑絷有没有发现她剧烈的心跳?
「我不要听妳说这些。」他玻鹕詈诘乃郏床煌杆镒急嘎羰茬垡
她与姚翠娘似乎讨论了一天,看来打算告诉他什幺。
「不,你必须知道,我是花魁、我是妓女,没有三从四德,不讲贞节矜持……」
「我娶妳。」
「我每天接不同的客人,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也不容于世俗的眼光……等等!
你说什幺?」正滔滔不绝数落自己的缺点,黑絷的话犹一声响雷,劈得她七荤八素。
「我们成亲。」见她可爱的愣住了,黑絷再次说出最美丽的请求。
「不……不要。」白菱夸张的跳离黑絷的怀抱,一脸惊恐。
黑絷皱眉。被拒绝了?他没听错吧?
「我……我不想成亲,这辈子都不想,因为没有人能够接受我的,我也不想改变。
」她惊讶自己有些动摇,也惊讶自己否认得如此快速,不嫁似是根深柢固的观念。
她太美了,早已领悟自己没有相夫教子的命,如果要求门当户对,她只能嫁寻常的老百姓,没有权势的老百姓根本保不了她,被掳被卖被轻薄一直是她活了十几年来不断重复的命运,依附权势呢?她只能当个侧室小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老一生在妻妾的争宠与勾心斗角间打滚……这两样,她都不要。
跟黑絷呢?跟了他,只因他们有相同的伤口吗?
她知道,他们很像,不甘于命运的安排,却又不得不屈服。
因为这份相似,他们互相吸引,她不要这一时的激情。
「那昨天算什幺?」他动怒。
「昨天……只是我情不自禁,而且我并不是要献身求你负责。」她慌张的眼神左右乱瞟,姚翠娘不知什幺时候离开了,没有人给她当挡箭牌,「我是花魁,对我来说这一夜并没有什幺特别。」
他猛地扯住她的手臂,「不要说出会让妳后悔的话。」
「你弄痛我了!你这个喜欢使用暴力的男人!」她想起还在隐隐作痛的脚踝──这男人特别的怪僻。
「希望我温柔,妳就不要乱使脾气。」
「谁说我在使脾气了?脑袋瓜子不清楚的是你,你!」她拚命挣扎,黑絷抓着她的手却不肯放松,「你以为我们俩温存了一夜,世界就改变了吗?我还是醉月楼的花魁白菱,你懂吗?就好象你们男人见了美女就想拐上床,却不见得要将人娶回家一样,我对你是单纯的欲望,因为你吸引我,所以我想要你的身体,无关情感……」
啧!她在说什幺啊!她现在羞赧得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不要自暴自弃。」看她辩驳得脸都红了,他笑,松开了手,回复王者般的从容,他只要确定他们是互相吸引的就好。
「我没有自暴自弃!」她像只背毛全都竖起来的猫,「这一切都不会改变,我还是花魁,你甚至还是九王爷追杀的目标!」
「这个已经不是问题了啊。」让九王爷杀不到他就好了。黑絷事不关己的挑眉。
不是问题?那为什幺她觉得他们之间问题重重?她在他眼前拚命跳脚。
「妳到底要告诉我什幺?」换他撑着下巴,饶富兴味的问。
「我只是空有美貌的花魁,你因为我的美要我,将来就会因为我是妓女而不要我。
」这是她深信的。
黑絷一脸不敢置信。就为了这个原因,她不肯嫁给他?他以为他这幺肤浅吗?
「不,绝对不会。妳不相信我们之间互相吸引的感觉能持续下去,可以,时间会证明一切。妳如果觉得我们就算成亲了也会分开,我只能说我会努力实践我的忠诚来打破妳的疑虑。只有一点,我绝对不会因为妳的身分而弃妳,在我爱上妳的时候,妳就已经是花魁了,白菱,我看上的是身为花魁的妳。这身美貌,是妳的;豪爽不拘的性子,是妳的。我就是看上了这些,为什幺妳又以为我会嫌弃这些呢?」
她红了眼眶。
蚀魂香的余毒还在吗?为什幺黑絷仍然在对她说着甜言蜜语呢。
唤他黑木炭,起初她真以为他沉默寡言、木讷正经,没想到他对她完全不是那幺一回事,除了老是逗得她脸红心跳以外,他对她表现出的执着,每每敲痛她心底最深处。
太幸福了,反而让人却步。
她一直盼一个能接受她全部的人,一个能全心全意保护她的人,盼到了,她却不敢紧紧抱住他,只怕最后她伸出了双手,却只能拥抱空寂的黑夜。
「不……」她退了两步,压低着脸,生怕黑絷发现她的泪眼,「你我之间充满太多不确定,谁能把握将来是什幺样子……」在醉月楼待了那幺久,她看到太多薄情寡义的先例了。
老说自己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其实她被困得比谁都紧,自认已堕入青楼失了贞节,所以否决了自己能享受幸福的一切机会与权利。
黑絷也看透了这一点。
「妳到底要我怎幺做?」他无奈的低喃。
「当我的专属护卫,我一直没有改变这个初衷。」
「可以。」她不要他们之间太复杂,那他便试着从相遇之初再来一遍。
「你知道这代表什幺意义吗?」白菱低垂的头,看不见任何表情。
「我只保护妳一个人,妳会是我最重要的人?」说出心意,黑絷依然不明白,等了一天,姚翠娘与白菱到底打算给他什幺意外的惊吓!
白菱心底一震。对,一个伴在她身边的护卫,这就是她要的,就是她要的,她不能再奢求太多……
「你是醉月楼内,我花魁白菱专属的护卫……」
「所以?」
「我明天起继续当我的花魁,你不得有议。」
她也丢下平地一声闷雷,劈得黑絷七荤八素。
第八章
「不行!」他从梦中惊醒。
手中下意识的擎起佩刀,待看清简朴的四方形房间与茅草屋顶,他想起自己已不在奢华腐败的王府中。
这里是醉月楼。
身为护卫,他理当与石培峻等人睡在被分配的房中,前几日因为蚀魂香的关系,他被隔离于另一角,今日算是在醉月楼正式待下的第一日。
在这里,虽然还不至于能完全的熟睡,但比王府中的战战兢兢好上太多了,在那儿,如果有半秒钟的松懈,就会身首分家。
他却还是睡得好累。脑中是一片混乱,一向敏锐的他甚至于在醒来的瞬间忘了自己在哪,该持平的气息全乱了。
扰乱他的罪魁祸首,是白菱。
「阿絷,起床的时候到了吗?」石培峻大嘴一张呵欠连连,睡眼惺忪地问着黑絷。
被黑絷的低吼吵醒,石培峻往外头一看,天微亮,离起床干活的时辰还早啊!
「天啊!我醒来后就睡不着了……」石培峻拍额哀叫。
黑絷望着通铺上其它醉月楼的护卫,大伙都睡得很沉,只有睡在他一旁的石培峻被他吵醒。
是噩梦惊醒了他。
梦中,白菱与客人调笑,来往之间不免肢体碰触,看得他怒气冲天,但只能待在一旁坚守护卫本分,直到那人搂着她的纤腰进入内房,他想夺回属于他的女人,身上却多了无形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床幔放下……
被妒意淹没的心在梦醒后依然狂跳不止。
还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在乎吗?原来宽宏大量为假,独占欲才是真。
在没有碰过如此异样的心境之前,还真的无法体会这股自私。
一直强调自己不在乎,其实就是在说服心中那股强烈的在乎?
白菱就是在担心这个?
「阿絷,你的脸色很可怕,作了噩梦?」石培峻小心翼翼的问。黑絷肃杀之气沉重异常,看起来真像马上要拔刀去杀人,他梦到惨烈的厮杀吗?
「我去透气。」他并未回答不需要答案的疑问,对他人依然习惯少言。没等石培峻反应,他便推门而出。
「等……等等我……」石培峻抓起外衣,才差一步推开房门,黑絷便已在十丈外的凉亭。「追死我了,你动作怎幺那幺灵活呀!」趋步上前,他抱怨,怪只能怪他功夫练得不扎实。
嘴一抿,黑絷似是在询问石培峻跟着他出来做什幺。
「阿……阿絷,你是在烦恼白菱姑娘吗?」他锲而不舍的问,一手搭上黑絷的肩。
黑絷点头。
「阿……阿絷,你们到底是怎幺回事啊?」石培峻擦汗。没说几句话,只感到压力好大,难得有机会可以和黑絷建立私交,没想到黑絷话少得可怕,面无表情的脸也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
看他与白菱谈笑自然,让人误以为他平易近人,现在想来,这家伙的身手与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怎幺都扯不上平易近人四个字。
他对白菱如此,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