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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太后寝殿,太后这时已醒了,半倚在暖炕上,宫女垂着腿
问道:“才我听说季嫔来了”。
安槐躬身道:“季嫔才看太后歇觉,就回去了,走到院子里吐得厉害,那个叫芳春的宫女扶着回去了”。
季宝珠出了慈宁宫,只觉身子发硬,脊背生寒,手由于紧张攥得死死的。
芳春都感受到主子不同以往的紧张,芳春很少见主子这样,也不敢问,只默默地扶着主子往回走。
好在沿途没遇见什么人,季宝珠就从御花园角门出去,走僻静之处,转回熙和宫。
春儿正打院子里过,见主子回来,脸色不好,忙过来帮芳春扶着季宝珠,抱怨道:“主子这时候,不该出门”。
季宝珠也没说什么,就进去西暖阁,正好雨燕在收拾屋子,见主子进来,忙在炕上放了被褥,季宝珠上炕躺下,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对三人道:“我迷瞪一会,你们出去吧”,三人退下去。
季宝珠想着方才发生的事,这大出乎她意料,难道这事与太后扯上关系,方槐是太后跟前当红的人,这事难保太后不知道,难道是太后在萧昂身边安插了人,太后已贵为万人之上,这有是为何?
太后虽不是皇上生母,可萧昂对她也算恭敬,何况她又没有儿子,这结果不能算坏。
以萧昂的精明,没发现这暗中做的手脚,季宝珠又有点狐疑,既然方谦出张德全兄弟,那这事会不会张德全也有份,刚朝这一想,又摇摇头,张德全跟随皇上多年,深得皇上宠信,怎么会有二心,这对他又有和好处。
季宝珠转瞬又想,抛开这些不去想,方谦为何把自己引向御书房,让自己见了那残忍的一幕,由此认清了萧昂的真面目,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季宝珠当即断定,自己一个小小嫔妃,对他们不会有什么用处,唯一有用处怕不是自己是自己的父亲,季云海,季宝珠思路越来越清晰,拉拢季云海,不言自明,对付萧昂,可这之后,怎么善终,如何了局,这就费一番思量。
萧昂如今只有端贵妃之子是他的骨血,太后是想废了萧昂而改立大皇子贤,似没这个可能,端贵妃这些年极少抛头露面,更不参与各种宫廷权利的争夺。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预立安王和永王。
季宝珠思路越来越明晰,这种推断十有□可能。
初四,帝后恩典,允各宫妃归宁,季宝珠得了信,也忙收拾了,头晌就出宫回季家看望季父母。
季宝珠车驾浩浩荡荡地赶奔季府,季府位于京城东街,季宝珠车驾沿着宽大的官道来到季府门前。
季宝珠大哥带领阖府人等,跪在门前恭迎娘娘大驾。
季宝珠下了御撵,让人扶起季家大爷。
季宝珠在众人簇拥下走进季府大门,直接去内宅,见母亲季夫人。
才进内宅,就见季母在一群丫鬟仆妇搀扶下激动地迎了出来,老远唤着:“宝珠我儿……”。
季夫人要行君臣大礼,季宝珠疾走几步,上前搀住,亲切地唤了声:“母亲,儿回来了”。
季夫人把她搂在怀里,淌着眼泪道:“儿呀,可把你盼回来了”。
季宝珠泪光盈盈,柔声道:“母亲身子可好?”
季夫人板过她的脸,抚摸着道:“儿呀,你瘦了,怀有身孕,人都憔悴了,母亲做梦都想你回来,听得我儿有了身孕,娘高兴得几夜未合眼”。
说着,又抹泪。
季宝珠大嫂文氏在旁劝道:“母亲,妹子回来是高兴的事,妹子有身子站着恐累了,到屋子娘俩坐着说话。
季宝珠搀扶母亲来到花厅,让母亲上座,季宝珠大嫂文氏立在婆母身后。
季宝珠疑惑问:“儿怎么没见父亲?”
季母愁叹嗨了声,道:“你父亲想去迎你,可身子骨不听使唤,在后面倒着”。
季宝珠同母亲和大嫂聊了一会,就提出去看父亲。
季母让她大哥领着前去。
边往后院走,季宝珠边问大哥道:“父亲怎么会病成这样”。
季家大爷道:“妹子不知,父亲派出几路人找二弟,几路人回来,都杳无音信,父亲一急之下,突然病发,躺倒了”。
季宝珠止不住担心,季云海是真病还是装的,想着加快了脚步。
季宝珠来到内宅一个小偏院,这小院比较僻静,适合养身体。
季大爷先行几步上了台阶,打起帘子,季宝珠进到屋子里,看里间帘子撂着,季大爷道:“父亲在里面歇着,妹子进去吧”。
季宝珠撩起里间门帘子,就见她父亲平躺在炕上,合着眼,季大爷轻声唤了句:“父亲,妹子回来了”。
季父睁开眼,看见女儿支撑着要起来,季宝珠忙过去按下父亲,道:“父亲歇着吧,女儿不放心来看看”。
季父坚持要起来,季家大爷只好扶着他坐起来,季宝珠忙在他背后放了个引枕,季父看了看她大哥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妹妹说说话”。
季大爷把被往父亲身上拉了拉,才退出去。
季父看儿子出去,道:“儿你坐下”。
季宝珠在炕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向季父脸上看去,季父却有几分病容,但季宝珠却细心地发现他眼中一抹精光,这精光绝不是久病之人有的,季宝珠一下明白过来。
季父看了看女儿的脸,欣慰地道:“我儿有了身孕,宫中复杂,女儿一定小心
季宝珠也不拐弯抹角,道:“儿想知道先帝时,太子的事”。
季父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思索着道:“我儿怎么想起问这事?”
季宝珠如今也不想隐瞒,就把所有的事通通说了一遍,包括她御书房听到的,媚药的事和昨天慈宁宫经历。
季父听完,眯起眼,道;“我儿有所不知,先太子也就是当今的长兄,乃是当朝吴太后妹妹所生,生母早逝,被太后收养,立为太子,太子行事稳重,深得帝心,不知为何,却突然引兵造反,被先帝一怒之下,赐死”。
季父喘了口气,又接着道:“自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二皇子立为太子,二皇子乃太后宫中一宫女所生,那宫女生子后,产后风,就去了,一直由吴太后抚养,不想二皇子立为太子不久,就屡犯圣意,后被先帝废为庶人”。
在下来,就不用说了,自然而然就轮到萧昂。
66隐私
季宝珠从前朝旧事中敏锐地感觉出,萧昂的皇位来路不正;这里面一定充满阴谋和血腥;吴太后铁腕之人;最后却落了个孤身一人,晚景凄凉,在别人手里讨生活。
吴太后心机很深;能在萧昂身边安插了人,足见手段;但以萧昂之谋;又天性机警多疑,会没发现;倒叫季宝珠有点迷茫。
这些先放下不说;故意引自己去御书房;听得真相,绝不是什么善念,意在坐收渔翁之力,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季父半眯着眼,父女二人各想心事,半晌,季父思谋着道:“我有个不祥的预兆,过不了多久,内廷要出大事”。
季宝珠不得不提醒父亲,道:“儿猜想,太后背后帮我,绝非善念,父亲万不可中了别人圈套,暂时与皇上相安,才是权宜之计”。
季云海牵了牵嘴角,‘嘿嘿’冷笑,道:“为父知道,岂能为他人做嫁衣,即便有那个心,也是为我外孙”。
季宝珠垂下头,摩挲着小腹,道:“不知是男是女”。
季父眼睛睁开,略轻快声音道:“我儿蒙皇上宠爱,即便这胎是女,也总会有生儿的一天,只要是男……”。
季父‘呵’笑了,自信地道:“我季云海就是身家性命不要,也定能为他争一个好前程”。
其实,现如今的形势,季宝珠也能看得清楚,京都五城兵马指挥使,是萧昂的亲信刘正坤,因此整个京城兵马皆掌握在萧昂手中,但藩镇兵权却是不好控制,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萧昂想削夺,这需假以时日,有足够的耐心时间筹谋。
除了藩镇外,大晋朝兵权为现任兵部尚书厉方所掌,厉方又是大晋第一忠直之臣,为萧昂信任。
但前任兵部尚书季云海多年领兵在外,风里来雨里去,与将士同甘苦,与众将士换命的交情,老部下,结拜弟兄,遍布军中。季云海定有他一方势力,不可小觑,可以说振臂一呼,群起响应。
但如今的季云海不敢轻举妄动,出师无名,流于贼寇,名不正,言不顺,那就人人得而诛之。
萧昂忌惮季宝珠生子,就是不让季云海手中握有这张能打出去的牌。
季云海眼光放柔,一股慈爱尽在眼底,望着女儿比上次离家时孱弱了,一阵心疼,却颇为赞赏,道:“你不愧是我季云海的女儿,为父就知道你能行,出了冷宫,我儿却能最短时间内转败为胜,抓住皇上的心,这大出乎为父预料”。
说着,盯着女儿,眼中却有几分惭愧,道:“当年是为父存了私心,送你入宫,原想这大晋江山有我季云海一半的功劳,我凭什么拱手让这毫无瓜葛的人坐了,因此,把你硬生生送进去,让你吃了不少苦,儿在冷宫之时,为父痛断肝肠,是为父虑事不周,女儿虽貌美如花,性情却不见容后宫”。
季宝珠不说话,静静听着,有些事,她记忆是模糊的,她想多了解一些,比如,这世的爹。
季云海说到这,唇边露出一缕慈爱的笑容道:“我儿做得好,不负为父所望,朝廷内外谁不知我季家女儿宠冠后宫,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季宝珠心中泛起苦涩,这世的爹原本有这么大的野心,难怪萧昂对他耿耿于怀,看穿他骨子里。
可皇权之争无论对错,胜者王侯败者寇,季宝珠只能有一个立场。
季宝珠看季云海此刻却是好人一个,根本就不是个病人,思路清晰,那像是久病缠身,身心受到重创。
季宝珠忧心忡忡,有几分愁苦问:“我二哥的事,爹派出人去找,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季云海提到儿子,面上有几分不愉,道:“当初你二哥奉圣旨去漠北,我即料到皇上会下此毒手,我派人暗助与他,这次派出找寻的人回来说,那些人都死了,他们都身怀绝技,无一生还,可见萧昂手段之狠辣”。
说吧,季云海脸色突变,撤下伪装,眼中闪出怨毒的光,这和外面看的季云海截然不同,而且反差是如此巨大,不在是那愚忠之臣,这怕连自己的妻子都瞒过,季老夫人常带怨气,埋怨他就知道愚忠,与家人一点不顾,季宝珠此刻看到的是一个充满野心。对儿女有父亲的慈爱,却对权利热衷超出一切的人。
这男人是不是一涉及到权利就会把骨肉之情看淡,萧昂和季云海应属一类人。
谈了有一柱香功夫,季宝珠才从季父的屋子里退出来。
来到花厅,酒宴已摆下,季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坐在自己身旁,看个不够,大嫂文氏殷勤劝食,并不上桌,只在桌下招呼,季家大爷男丁不方便同桌子,只母女俩用膳。
下面一屋子宫女丫鬟,好不热闹。
季宝珠虽说不在呕吐,可也吃不上两口,就推说身子不爽,季夫人忙命文氏道:“快带你妹妹去里面歇着,有身子的人,不能太劳顿了”。
季宝珠就告退,去里间,为了迎娘娘省亲,季府新修缮一番,季宝珠躺在暖炕上,看所用之物皆是簇新的,屋里摆设,也不比皇宫大内差,有一两件东西在宫中尚未见过,一看就是值钱稀罕物,暗自摇摇头,太奢华了,可见季家是身份地位,季宝珠脑中闪出功高盖主。
迷迷糊糊竟睡着了,小憩醒来,却隔着帘子隐隐传来小声说话声,一两句飘到季宝珠耳朵里,却是魏紫这个名字,她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也是回季府省亲,季宝珠只模糊记得魏紫爬了龙床,被以前的季妃下狠手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