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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听到人群中呼喊着‘夏军’等字眼,无忧更加确定她的哥哥就在这里!
真的要杀北堂烈吗?真的要毁坝淹城?
“夏无忧!!”
就在她呆立在钟塔外时,忽而一声暴怒,仿是从胸腔中震出来,大喝着她的名字,翻涌的思绪瞬间被拉扯了回来。
她应声望去,瞳眸兀的微瞠——
那男子正沿着狭道两旁的房舍,飞檐走壁,急掠而来!!
他身后数名黑衣人,紧追不舍,不时发动手中的弩箭,簌簌从他身旁擦过,看得人惊心动魄!
而由始至终,他的鹰眸却只紧锁在她身上,绷得僵硬的俊容,毫无动摇,誓死都要来到她身边!
她怎在这时候站在那处发呆?
北堂烈胸中那团火烧到了极致,更对当日废去她轻功懊悔不已!
只差一点了,他立刻就要抓到她了……
轰——轰——
几声震荡天地的巨响,淹没了所有惊恐和喧嚣!!
巨坝随之由正中的缺口裂开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嚣张的向四周扩散开。
没等人心中的恐惧爆发到极致,倾泻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席卷而来,所到之处,吞噬了一切……
※
水……
眼前,周身,只有湍急的水流,淹没了所有。
那是种无坚不摧的力量,渺小的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无忧被卷入其中,挣脱不得,汹汹的水狠狠的呛入她的胸腔,挤压她弱小的身躯。
随着那冲击,她几欲晕厥过去,又几欲被灌入口和鼻的水呛得呼吸不能。
本能的挣扎着,浑浊的视线里,她看到身边无数的人与自己一样,被困在激流中,不知会被带到哪里。
脑海里仅存的画面,是北堂烈不顾一切向她冲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意识逐渐涣散,逐渐脱力。
浑浑噩噩间,女子飘忽着心绪,随波逐流。
经此一劫,她总算明白天下之争不会因她一人而停止,过往对北堂烈种种牵强的要求,是为难他了。
我们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仿佛,在她合上双眼之时,有一双她并不陌生的手,将她拉入那臂弯,紧紧的将她抱住!
心跳声取代了一切声响,声声震入她耳中,好安心。
所有的无措,在融入那怀抱之后,都被逐渐抚平。
她知,此刻自己是与他在一起的……
※
周身被温暖包围,一片清宁寂静。
再度恢复意识,不知身在何处。
依稀,无忧的鼻息里嗅到她所熟悉的气息,那味道全天下只有一个人独有……他是北堂烈。
努力睁开眼眸,四周唯有无尽的漆黑,她的世界仿佛在摇摇欲坠。
强烈的晕眩感,让她在天旋地转中看不清任何。
唯有男子的呼吸,阵阵扑面而来,轻轻的吹拂在她脸庞上,让她找到几丝真实。
渐渐的,她看清了那张沉俊的脸容,在他轮廓之外,繁星缀满苍穹。
已是入夜了。
“你……”
无忧开口,才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从口中嚅嚅而出的,只有气息的音型。
“别说话。”
北堂烈用相同的气息之声回应她,同时将抱住她的双臂,又往里收了一收。
相贴的肌肤,摩擦中生出暧昧,小人儿察觉异样,移眸往自己和他看了看,才发现她被他拥在怀里,二人均是不着寸丝。
忍不住一颤,双颊立刻滚烫,她怯怯埋下头去,一时无言。
立刻,她听到北堂烈极为不屑闷哼了一声。
那意思不言而明,人早已是他的,此刻不过抱着而已,还有什么没做过?
无用被深深的窘迫感包围,即便知道他如此做,只为给她身子取暖,却还是显出羞色。
脑子里的诸多问题都忘记要问,只顾排遣尴尬,移眸向四处张望。
这里早已不是铁城中。
荒野山寂,皎月当空。
丝丝薄雾飘荡在周遭,清晰可见的水痕,被那月光一晒,反射出淡而清冷的萤光。
她不知自己昏了多久,但,再一次,她因他而活了下来。
不觉,在此刻所有的茫然和烦恼,都如尘埃被风轻轻吹散。
抛开来路上求死的绝望,只记住铁城中那相隔数步的一瞥,心甘情愿的,蜷缩在他臂弯的禁锢中。
若得一人生死相随,纵使被他伤过,因他痛过,那些苦楚却为他所抚平。
如此,已经足够了。
她不会再离开他了,就算负这天下!
轻轻把头贴靠在他宽阔健硕的胸口,许久未展露过的乖顺恬静的姿态,让北堂烈不由默然怔忡。
小人儿不表态,他哪里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几番反复,饶是称霸一方的男人,在她面前,也变得难以确定。
人可以时时绑在身边,而那颗心呢?
他不敢问,重新将她抱在怀中的真实感让,他贪恋得此刻不想再去顾虑任何。
只回应一般的抱紧了她,然后从胸腔中,深深的,沉沉的呼出一口挤压多日的气息。
终于,他又抓住她了。
默然时分,谁也不想打破彼此间难得的宁和,只愿相依相偎,就此老却,你说该多好?
奈何时不与人,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远处匆匆行来,忽停在离他们二人不远的林子外。
听上去,至少有十余人。
“皇上,朝炎的军队已在四十里外,请勿要再作犹豫,即刻离开吧!”
无忧认得这把声音,正是早先午时在马车外说话的其中一人。
他口中的‘皇上’,难道是她哥哥?!
才是如此做想,随即便传来另一个话语声——
“朕才得知无忧也在城中,不知现在如何了。”
夏之谦字句带着懊恼之意,叹息罢了,又厉声道,“陆总兵,你假传朕的旨意,命属下安置火药,炸毁堤坝,水淹铁城,若朕的皇妹因此而丧命,那么你——”
“皇上!”陆总兵膝盖磕地,发出闷响,人是恳切道,“如今木已成舟,火战弩丨的图纸也拿到,末将只求皇上能平安回到淮江,待到那时,末将定以死谢罪!”
他说完,其他人也随之跪成一片,启声哀求夏之谦速速离去。
这城中此刻尸横遍野,尽是狼藉,还有起了谋逆之心的慕家作祟,前来救驾的朝炎先锋军转瞬便到,他们皇上岂能再折返回去?
不过是一个被求在赤宫,受尽敌国皇帝凌辱的公主,怎能与他们好不容易才建起的新夏相比?
默不作声的听着那方动向,无忧总算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明谦哥哥还是在意她,关心她的。
心里如是想着,不经意的抬眸,发现北堂烈正用他那双深刻而内敛的眼眸注视着自己。
他那样复杂的眼神,夏无忧从来没有见过。
当众蕴含着猜度,忧虑,霸道,占有,失措,甚至还有不安……
他圈住她的双臂,也在这时不知不觉的慢慢收紧,再紧一些!
深暗得几乎要将所有光吸尽的眸,只盯着她,拧起的眉心之间,仿佛有化不开的惆怅。
就在无忧感到这怀抱越发箍得她感到呼吸困难时,倏的……在男子眼底,有道无可比拟的落寞一晃而过。
只是眨眼之间,就再找不到那痕迹,无忧却看得清晰。
随之,紧箍着她的那双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一瞬间,她全然明白了他的心思!
明谦哥哥就在数步之外,只消她大声呼喊,立刻能引起注意。
他害怕她离开,却又无法再阻止。
已经不能阻止,他,不想再伤害她了……
“皇上!请即刻启程返回苏灵!”
不远处夏之谦忠心耿耿的侍从们,苦苦哀求道!
这或许是夏无忧唯一的机会了,外面的人不知,拥着她的人不知,便是在这之前,她早已有了决断。
于是在无声中,她唯一所做的,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在男子的若有所失中,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他回抱住,然后将脑袋再次贴近他的胸口。
闭上眼,静静的呼吸……
她不会再离开他了。
永远都不会。
北堂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深眸中暗光忽闪不定。
她纤弱的手臂拥抱自己的那股力量,薄弱得微不足道,对他来说,却是最大的慰藉。
这代表怎样的意思?
她想以此告诉他什么?
心在狂跳,猛烈得不可思议,他全然被她搅乱了,一切!
早在夏宫那十载岁月中,她从何时开始将他攻陷?
所有都无从追寻,唯一可知的,是此生,他只会因她而牵动,这何尝不是最致命的桎梏。
他甘愿为之坠落。
林外,夏之谦一行人在数语之后,匆匆离开,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他要找的人便在这里!
许久之后,待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无忧抬起头来,才刚张启唇齿,想要同北堂烈说些什么。
蓦地——
男子抱住她的双臂再度猛的用力,恨不能把她和自己的身体嵌成一体!
大掌控住她后脑,长指陷入她的发丝,同时埋首下去,狠狠将她吻住!
缠绵悱恻的深吻,火热的舌毫无顾虑的探进她的口中,近乎疯狂的搅动。
齿间撕咬她的唇瓣,用尽所有力气吮丨吸,似要抽空她的一切!
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有逼迫,没有威胁,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与他在一起。
强烈的情感,再也无法抑制的爆发而出,排山倒海,无数次的要将他置于死地——
他突如其来的狂烈,却又在她合情合理的意料之中。
无忧任他予取予求,甘愿被他揉捏得全身发疼,哪怕完全粉碎,亦毫无怨言。
已经到如此了,已经只剩下彼此了,已经无法再失去……
她笨拙的回应着他,用尽全力在无声中以肢体的动作安抚他的不安。
那双游走于他健硕的身躯上的小手,犹如疾火,迅速撩起他内心深处最直白的渴望。
肌肤间的厮磨,越发滚烫浓重的呼吸,他强悍的手臂再一用力,猛地将无忧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没有给她任何准备,早已坚硬的欲丨望粗蛮的闯入她的身体——
“嗯——”
无忧闷闷的重哼了一声,胡乱挠着北堂烈背脊的小手往上一抠,忽而触碰到一种不属于他身体的尖锐。
那样的刺痛的异样感觉,竟超过了他占据她带来的愉悦。
随之,迷蒙的视线里,她更看到他充满情丨欲的俊庞闪现出痛苦之色。
恍惚间,无忧意识到了什么。
闪电般的离开他的唇,再收回那只手一看,指尖竟然有血!
她眉心一拧,“你受伤了!”
才是说完,还不及她再问出其他关心的话来,男子一把将她拉近,张口咬住她肩窝的细肉,侵占的频率一下重过一下。
他要她,他不愿意停!
无忧不敢再挣动,被他拥着的姿势,让她更加看清他背部右侧的伤。
随着他不断在她身体里狂肆的进出,伤口处便有粘稠的血缓缓流下,每一滴都沁透进她心里。
到底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
夜魅,相依相偎
夜更深了,枝桠上打了厚重的露水,雾越发的浓厚,月色朦胧得不像话。
激情过后,保持了相拥的坐姿,两人长久无话,耳畔边只有彼此还未平复的喘息声在交叠。
无忧下巴垫在北堂烈的肩头上,低垂的视线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背后的伤。
右肩的肩胛骨上,折断的弩箭深陷其中,血已经自然的止住了,暗淡的微芒下,看上去惨烈得很。
这亦非北堂烈身上唯一的伤宄。
他宽阔的整个背面,交错布满了许多条深浅不一的鞭痕。
那是当年他潜入夏国时,被当作奴隶虐待所留下的旧疤。
丑陋的疤痕与他无匹的姿容形成鲜明强烈的对比,且是会永远留在他的背上湘。
所谓‘代价’亦是如此。
“方才,为何不出声?”沉寂中,北堂烈忽而开口问。
他话语里充满幽暗的色彩,更似不确定,更似需要去肯定。
无忧贴着他比自己滚烫温暖许多的身子,神情平静的答,“我说过我会照顾你的。”
那话,幼年时第一次说,已不是戏言。
说要照顾,便是此生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