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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雅和在吧台边坐下,“我们知道的不止这个,我们也知道你们是吠舞罗,那个镇目町传说中火炎之王的族人,遥告诉过我们。”
陌生人提起这些事,草薙不由生出些警惕,就算她们是遥的朋友,但毕竟不是他们熟悉的人。
“我们的朋友死了。”雅和安静地叙述着,“我们都很难过,尤其是遥。”
对于已知的事实,草薙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样子。
“我们的朋友西尾芹、遥的西尾姐,她是被人杀死的。”雅和并没有顾忌还有桃子这么个小女孩在这里。从酒吧里逃出来的小女孩,天真懵懂早就没了,她并不担心只是这些话就会影响到桃子的心智,酒吧里的经历才更容易把这样小的女孩逼疯。
虽然不明白遥的朋友为什么会来对他说这些话,但是人既然已经找上了门,草薙点上了一支烟,他当然只能听着。
“我们来找十束多多良。”雅和说出了她们的目的,“凶手已经找到了,遥那个傻丫头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她要去报仇,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我们知道拦不下她,我们没人拦得下她,因为我们也知道,除了死了的芹和她的哥哥十束多多良,遥不会听别人的话。如果十束多多良不能拦下遥,那么我没法想象这个后果。”
“你是说,遥要去报仇?而且还因为在怪罪自己,所以打算一个人去,甚至打算赔上自己的命?”草薙摇了摇头,有些意外不解,“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遥不是一个会随意放弃生命的女孩。”
“如果死的是别人,她不会。但是死的是芹,遥本来就情绪不稳。而且我们刚知道,芹的死和遥之前做过的一件事有些关系。”雅和的语调已经有些急促,“请问十束多多良究竟在哪里?”
草薙其实依旧一头雾水,但他想这几个人至少不会对遥不利,所以他拿出终端机,很快拨通了十束的号码:“十束,出事了,是关于遥的。”
得到了十束立刻回来的回答后,草薙挂断电话,不由看向那个安静坐着的小女孩:“她是?”
“这就是遥做的那件事的结果。”雅和也看向桃子,“她是遥救下的,两次,遥救了她两次。”
遥做的事是救人,却又和另一个人的死相关?草薙觉得,他越来越不懂这中间的逻辑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0
独自留在西尾芹公寓里的遥当然不知道雅和她们竟然会去HOMRA找多多良劝阻自己。她只是找出了西尾芹放在房里已经拆开了的半包烟,一根接一根地点燃,她没有抽烟的习惯,但她早就习惯烟草燃烧的味道了。
把点燃的烟搁在烟灰缸上,看着它缓缓燃尽,然后又点上下一根。遥只是麻木而机械地重复着这样的步骤,重复着西尾芹曾经有过的习惯。
客厅里烟草的味道越发浓郁,遥似乎毫无所觉,直到最后一根烟燃尽。她放下打火机,从沙发上站起来时微微有些趔趄,坐了太久,连腿都麻了。遥的表情丝毫不变,等双腿恢复知觉,就走向了玄关,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却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影,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竟是一个醉汉想要抱住从公寓里走出来的遥。遥原本想闪身避开他,可是挪动脚步的前一刻,她却突然意识到身后就是西尾姐的公寓,她当然不会让这种人闯进去。所以遥在那个醉汉靠近自己的同时挥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逼得他脚步不稳地倒退了几步,然后竟然就这么坐倒在了地上。
那个醉汉似乎愣了一下,之后竟然也不生气遥对他动手,反而笑了起来:“做你们这一行的,欲擒故纵玩得真是顺手。做过的承诺都守不住,根本没什么值得信任的。西尾芹是这样,你们每一个都是这样!”
前后颠倒的语句,遥前一刻还在迷惑,却在他提到西尾芹的瞬间明白了过来:“你就是西尾姐的恋人。”
“我才不想和那种女人扯上关系!话都说得好听,什么会为了我努力,什么会很快就和我好好地在一起,突然就告诉我她死了?假的吧,你们这种人,换个名字而已容易得很,根本就是攀上了有钱人想把我甩了吧?”
那男人不停地笑着,笑得像个疯子,他的话更让遥狠狠皱眉。
“死?她凭什么死?她怎么可能死?”那男人越说越是愤怒,“她说过的,那么小的时候她都活过来了,现在就更不可能死!她说过的,她明明说过的!”笑着笑着,那男人却突然流下泪来,只是喃喃重复着,“她说过的……”
遥忍无可忍,却是一脚踢上那男人的肚子。那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捂着肚子趴伏在地上。
“你不信她的承诺,却偏要拿她说过的什么不会死的话作为否定的理由。你又凭什么?”她走上前去,直接踩上了那男人的后脑勺,更狠狠碾了两下,恼怒于自己没有雅和姐她们的习惯,不能穿着高跟鞋踩爆这个可恨男人的头!
“对,她不会死,死的该是你这种人,你凭什么让她爱你!她死了,死得那么惨,你连来看一眼证明都不敢,你连来送她走都不敢,却敢在这里指责她没有守住承诺!你凭什么!这是你们相爱的地方,你在这里指责她,你配吗?该死的是你,不是她!”
遥想杀人,她不止想杀那些亲手杀了西尾芹的人,不止想杀了眼前这个懦弱到不敢承担爱人已死的事实的男人,更想杀了自己。这所有的错,才造成了西尾芹的死,她那么重要的西尾姐……
紧握着拳,遥按捺下疯狂的怒意和悔恨,收回了动作:“西尾姐已经死了,你只有本事在这里叫嚣着她的死是错,是背弃了承诺。你敢在这里乱吼乱叫,怎么不去为她报仇?她爱你,你却连追究她为什么会死都没有去做,买醉、怪罪。她爱你,甚至瞒着我们你的存在,想保护你远离可能遇到的所有麻烦,她是真的爱你,可你配吗?”
那个男人肩头微微抖动,遥想,他仍在流泪,为了西尾芹流泪,他是爱西尾芹的,只是可悲地,爱得太过懦弱。
遥心口发紧,不住地疼痛着。她骂着这个男人,其实又何尝不是骂着自己。懊悔自己害死了西尾姐,她同样没法面对西尾姐的死,但至少她已经决定要去报仇,而不是这样悲哀地痛苦着。
“我会为西尾姐报仇,你是她爱着的人,她已经不在了,如果你爱她,就为她活下去吧。”遥觉得自己说出这种话很可笑,但除了这么说,她似乎已经无能为力。
暗夜的酒吧,最喧嚣放纵的夜生活。男男女女纵情享乐,五光十色的热闹,即使站在外面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遥要做的事情似乎很壮烈,复仇,惨烈凄凉的词语。但她只有一个人,所做有限,根本没打算搞出什么恢宏的复仇画卷。她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是在酒吧几个角落点起了火。微小的火苗剧烈的大火,燃烧的过程其实很缓慢,缓慢到遥在酒吧门口等了很久才听到里面传出恐慌的惊呼。
遥等着那些有份为西尾芹的死负责的人从酒吧里跑出来,他们这种人,看重钱、更看重命,永远都会跑在最前面的。冷笑看着那几个西装革履,实质上却是人面兽心的人出现在酒吧门口,遥轻轻抬起手,指尖那簇火苗看来和她的心一样扭曲疯狂,迫切地想要吞噬一切可憎的面目。
“遥!”从旁出现的手握住了遥的手腕,那力道不小,阻止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叫着她名字的声音传入耳中,遥浑身僵硬,是多多良,他怎么会在这里?
“遥,别做这样的事,为了什么都不可以!”十束趁机想把她的手拉下。
遥的目光只是牢牢盯着那些杀人凶手,无论如何都不想让指尖那可以毁去这些凶手的火苗熄灭。她没有回头看十束一眼,她知道一旦看到他自己就会动摇,所以她只是用力挣脱开钳制她的力量,颤动的火舌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向那些杀人凶手所在的位置。
“遥!”十束及时拉开她的手臂,火焰失去了准头,只落在不远处。
“不要阻止我!西尾姐已经死了,凭什么他们还活着!凭什么我还活着!”
和十束一起来的草薙无奈上前打晕了遥,看着她软软倒下被十束接住,草薙看了眼起火的酒吧,又回头对十束说着:“遥太激动了,我们先带她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1
十束背起遥,往家的方向走去,草薙点着烟和他并肩走着。那几个来请求他们去阻拦遥的女孩说的话,他们都记忆犹新。
她们说,遥还那么年轻,她还能享受和她们不一样的、她们从来享受不了的未来,不该就为了这报仇的事情赔上自己。她们说,遥好好活着,对她们而言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的,她们能在她身上看到未来,找到希望和勇气。
即使她们已经没法拥有最纯粹的人生,她们希望遥可以拥有,因为这是她们疼爱的小妹妹。她们说,遥的未来不该束缚在和她们这些人的友谊上,就算要报仇,也该是她们去,而不是遥。
所以十束立刻就找了出来,他清楚遥有多看重她的这些朋友,如果她做的决定真的让这些朋友都担心不已,那么事情一定不简单。草薙也不放心所以一起跟着来了,幸好,还来得及阻止遥。
草薙下手并不重,遥被十束背着,微微有些恢复了意识。晃晃悠悠的感觉熟悉无比,朦胧中,遥知道那是多多良背着她。
颠簸的恍惚中,遥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遇上了多多良那么多年,似乎还是当年初初遇上十束多多良的自己。
八岁的女孩该是什么样的呢?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小小的一个孩子,在学校和同学一起学习玩闹,努力得着老师的认可、家人的赞许。
但八岁的她,没有这些。其实她连自己究竟是不是八岁都记不清了,被迫喝过一些药,她早就记不清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八岁,只是知道而已,因为他们是这么告诉她的,那几个大人,所谓照顾着她的大人是这么告诉她的。
她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教她要乖,要听话,无论别人怎么样对待她,她都不可以拒绝。
她被摄像机的镜头正对着,被绑起来,被恶心地对待过,但她不能拒绝、不能反抗、不能哭。她知道,自己要听话,至少表现上,她是这么记着,也是这么做到的。
昏暗的地窖里,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的世界只有一张床,一扇窗户还有紧锁着的门。她被带出去过三次,每一次,那些一直照顾她的大人都会说:“这个小姑娘八岁,很乖很听话。”然后,就会有用着让她很不舒服的目光打量他的叔叔发出几声让她恶心的笑声。
她只是很乖地站在那里,像畜生一样任人掂量着挑选品评。她很听话,一直都很听话。
给她送饭的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比她自由得多的女孩子,也自然而然,比她经历过更多。
从她被第一次带出去的三天前,那个十岁的姐姐就开始成为了给她送饭的那个人,不但是送饭,还看着她把吃饭,还说着一些大人们需要她知道的事情。那些照顾这些女孩的人有着最聪明的做法,他们不用费什么力气,因为有只比她们大几岁的女孩可以教她们所有该知道该学会的事情,孩子和孩子,总是更容易沟通的。
那个负责教导她的十岁的女孩,就是西尾芹。她叫她西尾姐,从她们第一次见到彼此开始就是这么叫她的,是西尾芹教她这样称呼自己的。
八岁的女孩是怎么样的?懦弱哭泣,乖顺听话,或者,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她想逃,一直都想逃,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