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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诺姑娘。”他开口了“假如我们的前面是万丈悬崖,毫无退路,或许你会愿意跟我一起跳下,但我不愿意,因为你下去必死,而我还有活的可能。”
“我不怕。”她的话干净利落,毫无犹豫,并且在说的那瞬投入了扶苏怀中,扶苏看着面前坚定的北诺,久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他终将她推开,“我说的已经够明白的了,请北诺姑娘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跟上次一样,同样的力度同样冰冷的语气,北诺感觉自己的心在他离开的那瞬痛得那样剧烈。
“好饿,好渴。”茗阳与胡亥背靠背坐在地上,“胡亥咱们再不会去恐怕宫内就要乱套了。”
“回去,我们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这一段路,我们走了几百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出口,现在四周这么黑……”胡亥说着干笑两声,“要不咱们做点令人愉快的事情?”
“什么事情?”茗阳抱紧胡亥,“你别吓我,我害怕。”
“喂喂,你的胸不要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这黑灯夜火的,而且孤男寡*柴烈火……”
“我可是你妹妹哦。”茗*本就不理会胡亥的话。
“快点,快点,一会万一我在控制不住,你这大美人……”
“胡亥……不要再转移我注意力了,”茗阳抱住胡亥的脖子,“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不要说那种丧气话,我们都是真命天子,怎么会让这写困死。”胡亥推开茗阳起身,“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那个拐弯的地方,一会叫你喊我,你就喊我。”
“别,我怕……”茗阳一下抓住胡亥的胳膊。
“怕什么,拐弯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没事的。”胡亥轻轻拍了拍茗阳的胳膊,然后快步的走到了那唯一的弯路。
“茗阳,快喊我的名字。”
“胡亥!”
“胡亥!”
“胡亥!”
胡亥是习武之人,自然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这样做的原因是看看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有一点他不肯相信,那就是他们现在正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中,这是一个永不终止的死循环,虽然道路几乎是直线,一直走是不可能到达起始点的,如果真的到了起始点那只能说明,这是一个被扭曲了的空间,被人故意弄成了一个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的死循环。
胡亥认真的听着,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水。
胡亥这一声,从自己的左边传来,确实是茗阳的声音。
胡亥紧跟着的一声却是从自己的右边传来,也就是说声音到达先后不同,就证明远近不同,也就是这个直挺挺的道路上面有两个茗阳,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茗阳,而且这个茗阳就在这条直线的另一边。
胡亥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第十八章 鬼医(下)
许久之后,茗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着颓然的胡亥,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哎。”胡亥强笑,也不知道黑暗中茗阳能不能看见自己的笑容,“这里还真好玩呢,这里看来不会有人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让爷快活一下吧。”
茗阳没有理会胡亥的说辞,一下子将胡亥揽入怀里,“胡亥,我们一直在一块,一定可以出去的,一定可以。”
胡亥的眼睛便的格外空洞,这样条件下对于人的恐惧与压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摸了摸匕首,心想与其饿死,不如自杀在这里。
就在他们万念俱灰的时候,胡亥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直黑色带有白色条文的蝴蝶,胡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是蝴蝶,而且蝴蝶身上的白色条文竟然还发着光亮,那蝴蝶绕了又扰,忽然冲向那转弯处的藤萝墙壁,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什么?”胡亥震惊道,然后站起身来一把将茗阳拉起身,“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真的嘛?”茗阳看着胡亥的笑容知道这个男孩没有说谎。
“茗阳不要怕,和我来!”胡亥说着拉住茗阳撞向墙壁。
似乎没有墙壁一般,他们一下子便冲到了外面。
月光很皎洁,四周万花楼的建筑也历历在目,胡亥开心的欢呼,“原来只是幻象,果然都是幻象,门就在那里,只不过被人幻成了藤萝的样子。”
欢呼中的胡亥忽然看见茗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怎么了茗阳?”
茗阳弱弱的举起手指,顺着手指胡亥看见月光下有一个佝偻的身子在那里颤动,“是人,是鬼……”
那个东西似乎在进食,两肩几乎是完全塌陷的,随着节奏的动,胡亥拉住茗阳的手,慢慢的往前凑去,原来这个东西是在一个破旧的茅草房前,那茅草房破旧的不成样子,房顶上也长满了青草,这个东西似乎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依旧在那里进食。
“请问……”胡亥一出声,发现那个东西不在动了。
很久之后,那个东西慢慢的转过身来,果然在进食,他手里拿着筷子和一个破碗,在碗里是无数条挣扎滚动的白色蛆虫,而他的嘴角上面还挂着几只依旧在动的生蛆,他一直咀嚼着,几乎可以听见生蛆在他嘴巴里爆裂的声音。
茗阳再也忍不住,转身吐了。
那人慢慢的站起身来,中等个字,但是有一条腿却格外的细,如婴孩的胳膊,而且这个人几乎没有几根头发,斑秃的脑袋上是层层的癞,而肩膀是完全塌陷的,就好像是人上吊时候两肩垂落的样子
他笑,牙缝里还有几只蛆虫的半截扭动身子,“原来有客人啊。”
胡亥看到这个景象也不禁害怕了起来,他看着这个人向自己走来连连的退步,眼中充满了恐惧。
忽然一个人影闪到了他们前面,“你再敢动,我就杀了你。”
“扶苏哥哥……”
“大哥……”
“没事吧。”扶苏转头说到,神色中充满了关切。
“原来是太子殿下,老夫失礼了……”那个怪人停住了脚步,露出难以形容的笑容。
“素问鬼医好以处子为药引,你不会是想打我弟弟妹妹的注意吧?”扶苏说这话,将剑一横,“胡亥茗阳,这里危险,你们快走,记得进绿萝后直走穿过便是出口。”
“可是哥哥,你自己……”茗阳刚说了一半却被胡亥拉住。
“哥你小心,茗阳咱们走。”胡亥知道在这里肯定会成为累赘,便拉着茗阳进了绿萝之中。
“怎么鬼医,是想试试我的利剑不成?”扶苏说话时满脸的戾气。
“为何这么大的杀气?”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殿下来我万花楼小坐,何苦大动干戈?”
小美走近,方看见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棉袍,一整张狐皮被他围在脖子上,小美看扶苏不出声音,抬眼说道,“胡亥与茗阳私闯我万花楼禁地绿萝禁,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请殿下给我万花楼一个交代。”
“如此是我弟弟与妹妹错了,他日我定携二子登门道歉,告辞!”扶苏后退两步离开了。
“楼主,这绿萝禁中的秘密他们不会发现了吧。”鬼医在后面若有所思。
“应该不会,既然他们从这里出来,说明他们没有去到极乐。”小美的眉间升起一丝忧虑,“问题是那个带他们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楼主,我查过了。”正在这时,梅姨来到小美的身后。
“哦?如何?”小美侧脸倾听
“青青月事,一直呆在医堂,北诺也没有出过房间。”梅姨如实禀报。
“那扶苏来做什么?”鬼医略有所思的说话。
“因为这里有牵着他的人。”小美说完,眉间的困惑更浓密了一层。
、第十九章 梦魇(上)
周围站满了人。他们似乎在笑,也似乎毫无生息。男孩将手指伸出那铁网的缝隙,他感觉得到今天阳光暖暖的温度。四周的树木依旧生机勃勃,而那些杂草疯狂的生长在这个铁笼子的旁边,甚至在小男孩的不远处,一只牵牛花攀着铁网爬了老高老高,在那最高处竟然开出了一朵淡粉色的小花。
男孩大大的眼睛反射着太阳柔媚的光线,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带有微微的浅红色。男孩看见铁门开了,一个士兵疯狂的把男婴从那个半倒在地上而且满身血迹的女人身边拽走,婴儿在哭,哭声尖利而又破碎,女人也在哭,没有声音,大滴大滴眼泪从她漂亮的眸子里涌了出来。
男孩轻轻拉了拉女人沾满灰土的白色裙摆,女人转身便紧紧抱住了他,男孩嗅见女人身上熟悉的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体香,无法形容亦又无法替代的温柔味道,就像这个日子里微微红色的天光。女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不知是在无声的啜泣还是因为那些密密麻麻伤口的疼痛。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捋着女人已经打结的长头发。
这是,他忽然听见了鼓声,一声一声渐渐急促,使人心神不安。
女人,慢慢的松开男孩,去看男孩无邪的脸,女人长的极美,即使脸上满是灰土和伤口的结痂,可是这个女人依旧让人陶醉。她轻抚着男孩的头发。眼神中是似水的柔情。
“如果可以,好好照顾弟弟。”女人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慢慢站起了身子。
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次来的是一群人,阳光太刺眼,男孩看不清他们的脸,那刻或许他可以做的只是死死抓住女人的衣摆。出乎他的意料,女人却甩开了他,和那些人离开,当女人快要走出铁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她笑了,笑得美若天仙,和着那淡淡的阳光,一切唯美得让人深陷其中。
女人跪下的地方离男孩并不远,所以男孩可以透过铁网清楚看见那里的一切,不久之后一个高壮的男人走了过去,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鼓声在那最急促的时刻戛然而止,世界仿佛恢复了安静。
刀,一下子便落了下去,男孩似乎听见骨头被砍碎的声音。继而男人又举起了刀,刀子再次落下,又是那样的声音,沉闷更像是撞击。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样的景象,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早已经缩做了一团。
刀子又落下,男孩听见了那锐利的惨叫,血液从女人的脖颈喷出老远,头颅滚落在地上……
忽然的惊醒,扶苏发现自己的枕边已经湿成了一片。
他记得那个男孩没有哭,甚至连一滴泪都未曾流过。
扶苏有些沉默,望着窗外有些阴沉的天气,心中一些东西一直在隐隐作痛着,这些似乎是命运的背负,使他永远行走在大雾之中,他奔跑,他挣扎,用尽力气的呼喊却依旧辩不清方向。
“太子殿下”有人轻叩门闩。
“进来吧,蒙毅。”扶苏语气平和。
“胡亥公子派人来,说是皇上赏赐了他一些上好的美酒,请太子殿下过去一起品酒。”蒙毅如实的说道。
“病还没好怎么可以喝酒?”扶苏的声音极小,似乎在自言自语,“知道了,你去忙吧。”
“蒙将军,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成公公做就好了。”当蒙毅关门的时候,他听见扶苏的声音。“诺。”他说着,自己竟不由自主的笑了。
这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扶苏裹紧自己的衣服,朔风割在脸上似乎有一些疼痛,风不大,却是彻骨的。扶苏看着旁边成公公愈加弯曲的脊背,淡淡的皱了皱眉头。
“公公,你真的老了。”扶苏的语气很温柔。
成公公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太子说的是啊,老了,不中用了。”成公公回过头来望了望扶苏那氤氲着雾气的眼睛。“老奴已经伺候殿下二十七年了。”
“是啊,二十七年了。”扶苏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扶苏远远的看见了一行人,一个被搀扶着的男人,似乎喝醉了,在众人的搀扶下干呕着。
“那是周大夫家的周公子,好像刚刚从荃妃娘娘那里回来。”成公公看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