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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推了推轮椅,解下了身上的衣物披在了她身上。她一惊,伸手就要还给他,他摇头,帮她系好带子:“披上吧,夜深露寒,冻坏了就不好了。”她点头,披上了后的确暖了许多,可这源源不断的困意袭来,是挡都挡不住了,一个不留神,竟倒在了他的臂边,“困了就睡会儿,我在这。”
“嗯。”她微微闭眼,的确是太困了,她好想好想休息一下。
低头抚着她的发,容卿极喜她的这头青丝,这样的动作下,不动声色地展露对她的疼惜。想她一个女子,要支撑整个家族,可不是要累垮她了,可是,她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即便他想伸出援手又要以什么名义呢?
“阿宁,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懒懒地嘟哝了声,沉沉睡去了。直至第二日天朦朦亮,她醒了过来,撑着发涨的额头,伸手一摸就摸到了那件白衣,看了看在轮椅上睡着的容卿,她这才想起来这衣服是他的。心头浮现了别样的滋味,抓紧了衣物,稍稍靠近仔细地凝着他,沉睡的他有股纯净的美好,略过他的面容来到他的唇上,红润的双唇抿成一挑微微上翘的弧线,正是那好看的唇中说出让她嫁给他的言语。不由的,她面色一红,想站起身来,不想脚一软,这下把睡着的容卿也给惊醒了过来。
“大哥。。。。。。”
他揉揉穴位,嗯了声,这软软的应声让她心神一震:“已经是早上了?”
“这衣服。。。。。。。我还给大哥的。”她赶紧找了个话掩饰她尴尬的神情。
“不过是件衣服,何必见外?”忽然他掩唇连连咳嗽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越更是不见一丝血气,他摆摆手示意无碍,望了眼翻出鱼肚白的天空,他道,“阿宁,过会儿祭拜的人就要来了,我在这里不合适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大哥。”
“不必了,你去好好休息吧。”他顿了下,又加了句,“阿宁,我还是那句话,若有事找我就找,不必一个人扛着。”
这时奴隶上前推着他出了大堂,让她把想说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望着他远去咳嗽的背影,她抓着那件大衣,顿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一阵阵的暖流遍布四肢百骸,心头又是酸涩又是感动,而更多的是愧疚。
她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大哥不必这样,她真的不值,小跑了几步想追上去,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当她是自私好了,在她最需要暖意的时候,这样的温度,她真的无法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天的17章脑残了晚上好好的,到了快发布了,居然被锁住了等我纠结个半天,弄了长评,发了邮箱,然后,到了下午,好了!!但是,收到黄牌了。。。。这诡异的JJ话说35月上头查的特别严。。。扫黄阿。。。。瓦要中枪了PS:感谢雨后婷院的地雷,MUA
、湿太爱吃肉
付宁把剩下的事情交到了管事的手里后,径自回了院子,连鞋袜都未脱倒头就睡了。昨夜呆在了大堂一整夜,的确有些累了,准备去小睡一会儿再来办理母亲的身后事。在闭眼之前,懒懒地动动手,唤来了几个女奴伺候她,其余的,只看到一直待在屋里的冬城默默地站着,再想说什么时,浓浓的睡意已席卷而来了。
女奴轻手轻脚地帮她脱去了厚重的外衣,这时冬城才注意到那衣服,根本就不是她的,待女奴都被侍卫带走后,他才慢慢靠近。寻常奴隶在主人入睡后,绝对不能呆在屋里,以防刺杀之类的事情发生,只是那日付宁动了冬城后,侍卫就把他当作了女主人的娈童,也就懒得去理睬了。
他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付宁,微微皱着眉。伸手想去掐住她的脖子,可到了她的面前,手就生生收了回来。连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明明不是喜欢,可现在她这个主人在自己面前,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可他怎么就无法动手了呢?
这一犹豫,就是好几个时辰。
待人醒来了,冬城赶紧退后,一想到和她的那次缠绵,他就面色赤红。她伸了个懒腰,稍稍一动,那根簪子就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尽管知道那不是拨动他欲望的簪子,可身上好像有了阴影,总举着他的哪里有股异样的燥热。
“冬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轻轻唤了声,“现在几时了?”
“快午时了。”
“嗯,扶我起来。”睡久了,身子都软了,被他扶起的时候,她苦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捏了下他红扑扑的脸,随口嘟哝了句,“乖。”这样揉着的感觉好像对待一只可爱的小兽,她以为这个别扭的少年一定会拂开她的手,不想他只是面色浮现了尴尬,再无其他。
穿戴好了后,付宁就起身要去接待来人了。
付家主母过世,前来祭拜的都是君临除了大贵族之外,剩下的都是逢年过节在见次面的那种亲属。他们为付夫人点了蜡烛后,就纷纷哀悼了会儿,感慨着昔日付夫人在世的光景,言辞之中无不惋惜。
不管他们是否带着真心而来,至少是装点了母亲临走时的门面,为此付宁都一一谢过。眼看着时辰快到了,就命人唤来了付烨。
这时一个有些脸生的老者上前,关心地说了一通,最后说道:“阿宁啊,你母亲这一走,可想好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这个老者她不怎么认识,大约就是付家的远方亲戚了,等他说完,其余人也随声附和。
“是啊,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都是亲戚,不必客气。”
她朝着他们磕了个头,恭敬地说:“多谢各位叔伯的关心,祖上积累的财产还是不少的,能撑着一段时间,等弟弟成年后袭了爵位,家里的情况就会好起来的,阿宁在这里就谢过各位了。”
那老者连连摇头:“真是可惜了。”似乎在为她的不识抬举而感到惋惜,就叹着气,“哎,坐吃山空怎么是个办法,如此,付家和那些有钱的平民又有何分别,既然你不愿我们帮忙,那就罢了。”他摆手而去,其余人看了这情况也跟着回去了。
“阿姐,他们。。。。。。。。。”付烨赶到大堂时有些诧异,但看到了她淡定自若的神色,他才放心了。
“不需理会。那些个亲戚,平日里都不见什么人影,今日到赶集似的来了,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了他们的那点子想法?”她顺了口气,起身把棺盖推上,彻了个冷笑,“他们以为我们付家山穷水尽了,所以想帮点小忙,捞些好处,我又岂能让他们如愿?”
他低头,面色凝重,走近她身边,只软软地唤了声阿姐,什么也不说话。她叹了叹,轻拍着他的手,转身对着他说:“阿烨,我们该送母亲最后一程了。”语毕,她明显地感受到身后的人颤抖了一下,看着他湿漉漉的双眼,她心头压抑的难受又涌现了上来,深呼吸了几次镇定了后,唤来了管事的,“那些要殉葬的奴隶可安排好了?”
管事的弯腰点头:“是,都安排好了,就在外头候着。”
“那就去办吧。”
那管事的喝了声,进来了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奴,一齐把棺木抬了出去,运到了府前的马车上,再由侍卫护送着到付家的墓地。等到他们到了门口,那些殉葬的几十个奴隶早就被锁在了一条链子上,链子的一端正和马车连接着,付宁翻身上马后,把手里的鞭子交到付烨手里,让他发号施令。
他朝着地上抽了鞭,喝道:“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地缓缓前进着,绕开了热闹的集市,路上只有三两人经过,也不知是哪个奴隶带头哭了出来,整条链上的奴隶也都一发不可收拾了,凄凄惨惨的哭声一路都是,就连侍卫狠狠抽他们都无济于事。
“主人,这。。。。。”管事的急了,赶忙问,“要不要杀一儆百?”
“不用了。”付烨挥手,“这些奴隶既然是陪母亲的就杀不得。”他居高临下地扫了眼,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奴隶,下了个残忍的命令,“但是可以让他们闭嘴,把哭的奴隶的舌头都给我割去,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一听如此,管事的自然奉命去办了。一旁的付宁淡淡地瞥了眼,看着两个侍卫随手抓了个奴隶,撬开了他的嘴,拉出了那条鲜红的舌头,狠狠一割,痛得那个奴隶惨叫连连。
本就是个伤心日,他这般满手血腥,付宁打了个小小的寒战,这真的是她从小疼爱的弟弟吗?
“阿姐,快到了。”
被他一说,她回了神,朝着不远处的墓地望去。
命几个男奴扛下了棺木,他们下了马跟随着前进。身后跟着奴隶,依旧哭哭啼啼,他们脚链传出的摩擦声尖锐而沉重,刺激着她本就敏感异常的神经,低头看着自己脚步,默默地希望这声音不要停下来,这样,母亲就不用葬在冷冰冰的墓地了。
在葬入墓地前,照例是要先殉葬奴隶的。侍卫扯了链条,像赶牲畜一样将奴隶一个个地推进墓室,接着由男奴把棺木运进去,最后是石门轰隆落地。
那沉闷的声音,像砸在了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呆滞了站着,眼眶含泪,吹了会儿冷风觉着有些寒意了,才想起了一旁紧绷着小脸的付烨,赶忙圈住了他。
下巴轻顶在他的头顶,拍着他的背:“阿烨,我修书一封,让高将军推荐你在朝中任职,可好?”知道他生性高傲,所以这话说来她是小心翼翼。
“我听阿姐的。”他埋头在她的肩窝处,咬牙含泪,双手用尽了力气回抱着她。
抚着他的发,她朝天叹气,阿烨这样的性子居然能低头,真是难为他了。从小到大,他都是要风得风的,何时需要做出妥协?何况现在要依靠高家的人才能谋取官职,对他而言是个莫大的耻辱吧,可他居然。。。。。。能忍了下来。。。。。。
“嗯,我们回家吧。”朝他笑笑,总算把流出的眼泪给忍了回去。
如今付家的情况还真的和那些亲属们说得如出一辙,若再这般下去,怕真的和那些有钱的平民没什么两样,付家要想长存,朝堂上就必须有姓付的人,而那人,必须是阿烨。
想那天是高修亲口答应的,他为人耿直,必定说到做到。
“阿姐。”
“嗯?”
“为何不求容家那瘸子?”他的眼紧紧盯着她,等待她给的答案,未了,他轻轻飘了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看得出,那人很喜欢阿姐。”
其实比起高家来,容家的地位要高出不少,若是容卿帮忙,那阿烨在朝中就是难逢敌手了。这些她都知道,可正是因为容家权势滔天她才刻意避之,太子对容家可是心生忌惮的,阿烨决不能撞到这枪口上。
她正想着如何开口,付烨就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阿姐,那你可喜欢那人?”那目光洞若观火,明亮得有些目眩神迷。
“我。。。。。。”
一时间,她还真的无法说出来。对容卿,她敬重,她崇敬,她感动,她愧疚,可到底有没有一丝喜欢,扪心自问时,她却迷茫了,‘我’了半响也说不出别的字眼来。
她在想,或许对容卿她的心思不至于此:“我可能。。。。。。唔。”一下子,迎面贴来的是他温热的双唇,重重地覆盖在她的上,惊得她瞪大了双眼,不知该说什么了,“阿烨你。。。。。。”
付烨眸光闪现,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阿姐,他吻过你吗?”见她愣着摇头,他阴郁的心情才好了许多,赶紧又凑近了亲啄了一口。这一次的,像是品尝一道可口的美餐,他伸出了小舌,颤颤巍巍地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待她皱眉了才慢慢收手,甜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