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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终于表错了情,把对吴子越的感觉都说出来了。“师傅啊……那个……”想起温泉池里的一幕,少年吴子越心里挺复杂的。
“那是个意外,不要再提。”楠處尴尬的拢袖转移话题:“至少,缪华她把我们的马车都转成最好的快马了、杜衡草一点也没少。”
醉诉衷肠,情却错人。楠處都不敢在正眼去和少年吴子越对视了。“师傅,我帮你在画一幅画吧、我也会画一点。”他也会画的
“不——不用了——”楠處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他现在觉得特别别扭。
第二十章 曾经沧海乘云端(1)()
西山第二座山脉的最东端是铃山,山上蕴藏着丰富的铜、山下多玉石,长满了杻树和橿树。
吃着杜衡草的马儿跑的比素里里快了一倍,所以他们很快就到达了泰冒山。山南有丰富的金矿山北有丰富的铁。
他们入泰冒山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山上有条浴水,水里有很多藻玉和白蛇,浴水发源于这里并且从这里向东流入黄河。楠處突然觉得特别的安静,仔细想想原来是少了唧唧喳喳永远闯祸的少年吴子越
楠處,你的病非峚山之瑾和瑜这两种不能痊愈。那日分别前,猫妖缪华如此叮嘱楠處,说他虽然修成仙身却还没有历劫飞升、那病便也是历劫之中的一种吧。
“师傅,数历山到了。”楠處发呆之时、少年吴子越已经把马车停下了。自从那日温泉出来后,少年吴子越对楠處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是那种他自己都觉察不出来的变化,他在躲着楠處、而且不赶路的时候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有一天睡觉的时候,他甚至会用一种陌生的忧心的目光看着楠處。
你到底是谁?偶尔睡迷糊的时候,楠處也能看到少年吴子越盘腿坐在他面前这样问道。什么我到底是谁?楠處皱眉,只当是他睡迷糊了:他一直都是他的师傅呀。
“到了呀,那随我去楚水里拾一些白珠吧。”他们一路游走山水,所用的盘缠都是挖玉石捡黄金拾水晶换来的。
“楠處,我不去了、我在这里给你看马车。”少年吴子越又找借口躲着楠處、而且进入西山第二座山脉以后,叫他师傅的次数越来越少
看马车?“我们从泰冒山出来、向西走了一百七十里才来到数历山,这山上可多鹦鹉了、还有那么多好看的白珠、楚水从山涧流出向南流入渭水、你错过可太可惜了。”楠處敦敦劝说,好歹少年吴子越才同意跟他一起去。
楠處本来想像习惯里的那样上去牵他的手,可是却被少年吴子越甩开:“师傅!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我不想让你碰我、这是少年吴子越心里真实的想法。
楠處有些惊愕,还有些委屈的受伤感:“我……我不是……我只是想……”算了,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那么苍白啊。他忘了,少年吴子越已经不在是小孩子了。
他讪讪的揣回手,转过身走在少年吴子越前面。看着楠處落寞孤单的背影,少年吴子越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可是师傅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恐惧——他要醒来了。
也许当年白马(吴子越)真的是历劫飞升的关键时刻,命里注定那一剑是要刺下去的。那样他在人间的历劫也才能变得圆满。
可是吴子越忘了——他把大半的灵力都做成了药,还偷偷换了楠處的寿命。所以已经没有足够的灵力抵挡住那一剑重新飞升了。
只好再次进入人间历劫,还能凝聚起来的仙魂神魄进入了少年吴子越的母亲肚子里,与那个小婴儿血脉相融,魂魄也成了一体、就有了现在?的少年吴子越。
自从见到楠處之后,少年吴子越就经常做梦。开始只是模糊,后来越来越清晰。甚至到了现在他都能感觉到那个吴子越正在他身体里觉醒: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梦里总是有人对自己这么说,他叫楠處师傅的时候、是他自己。叫楠處名字的时候,是那个慢慢觉醒的吴子越。这些推测都是少年吴子越梦到的;“师傅,秋天的时候落叶终究是要回归大地的。”
走在楠處身后的少年吴子越突然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很认真的说。可是楠處不懂:“什么?”这时候,数历山上有很多鹦鹉飞过。
“回归——大地——”那些鹦鹉学着人说话,就像挤着嗓子的人。那一瞬,少年吴子越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很想哭、很想上去拥抱他……
继续向西北五十里,是一座叫高山的山脉。山顶有丰富的银,山下有很多青玉和雄黄。满山都是棕树,草丛里夹杂着楠竹。
泾水从这里的山涧向东流入渭河。楠處在泾水里捡了很多磬石和青玉,“徒弟,这泾水里的磬石和青玉声色很是不错、到了下一处城里,我给你做成乐器。”
“好呀。”少年吴子越干脆的答应着,楠處就以为他会很开心很喜欢。所以兴冲冲的捧着磬石和青玉搬到了马车上。少年吴子越很不忍心说他其实并不喜欢,只好看着心情很好,乐呵呵忙活的楠處。
他还以为徒弟永远不会像以前一样跟自己说笑了呢,却想不到他竟然同意了自己做乐器的提议。他一定要做一件漂亮的玉磬,让徒弟重新对自刮目相看。
只是楠處从没想过,他为什么对于做乐器这么熟悉。距离女床山还有一段路,三百里的距离足够有一个大一点的城镇了。楠處和吴子越照例先把马车寄存在驿站,然后满城里寻找乐器店。
把青玉和磬石交给店家后,少年吴子越突然开口了:“楠處,不要做玉磬了,那青玉就做一把瑟吧、那磬石做成磬。”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他一直觉得五十弦难诉离殇,六合磬心事愁绪。“好啊,徒弟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楠處按照少年吴子越的说法让老板定做。
“四天后来取。”老板收了定金,看了看材料后说。四天还是看在金子的份上。“瑟身上麻烦镂刻上月见草和芳樱花。”少年吴子越又补充了一句。
楠處一愣,老板满口答应。月见草,芳樱花——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像在风声里有谁说:,你看这望乡楚台上满是月见草,可是它对面的渊崖岸边却开满了芳樱草。
然后那人拒绝走玉仙桥,径直的慢慢走向中间的浓雾翻腾中、然后彻底的羽化,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四天后,他们如约而至。
但是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面若桃花,却一脸寒霜表情的桃红衣衫女子抱着瑟不撒手。老板很是为难的抱着膀子,仿佛寒冬到来一般。
第二十一章 曾经沧海乘云端(2)()
楠處原以为只是来找老板的顾客,所以不甚在意。他直接走到老板面前:“老板,我定做的青玉瑟和石磬呢?”老板抖了三抖,把小巧的石磬交给了楠處。
“你这老板,我师傅要的可是两件乐器,石磬和青玉瑟!你怎么只给一件?”少年吴子越着急的就要冲上去跟老板理论几句。老板的脸都快皱成团了,他悄悄努嘴。
“哪里来的野蛮女,快点把我师傅的青玉瑟还给我们!”少年吴子越急了,他冲上去伸手向一脸寒霜表情的女子索要被她抱在怀里的青玉瑟、可是女子不理他。
她只是用一脸冰冷不屑又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年吴子越,然后继续痴迷的抱着青玉瑟。少年吴子越很不爽的被惹怒了,他撸了撸袖子就要扑上去抢过来。
“登徒子!你要做甚!”那身穿桃红色长袄,月白色百褶裙,罩土黄色褙子的女子虽然艳若桃李芬芳。但是却是十足嚣张的冷美女一个,此刻见到少年吴子越扑上来。
她就顺势一转身,一个凌波微步、伸手刷的发出了一片霜花削去了少年吴子越的一缕头发,划伤了他的耳朵。楠處也怒了,虽然少年吴子越莽撞了一些、可是也不至于被莫名打一顿吧。
楠處也上前跟女子比划起来,可是下场跟少年吴子越一样狼狈。他也被女子发出的霜花划了几下,还好女子并不是要索人性命。“想从我夜霜手里,要回青玉瑟,就来女床山!”
女子悠悠飘渺,突然间快步走、然后就越走越快,不见了影子。只是撂下一句话。少年吴子越这次反应很快,终于不在胡乱喊着神仙了。他们匆匆拿了石磬,离开了乐器店就朝着距离镇甸西南三百里地的女床山赶去。
“真慢。”等他们赶到女床山时,夜霜已经在那里鼓瑟了。她自顾自的唱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只是当时已惘然——”
楠處听出了那瑟声里的幽怨,歌声里的凄荒。虽然她唱的很好听,女床山,山南有赤铜、山北出石墨。山中有虎豹犀牛,但是师徒俩一路走来却看到那些虎豹犀牛都乖乖的趴在那里。
突然间,有三只鸟出现了,它们形状像长尾雉、羽毛五彩斑斓,叫声如歌。“是鸾鸟,是鸾鸟。”这次不用楠處介绍,少年吴子越都知道了、这是鸾鸟。
谁都知道,鸾鸟一出现、天下就会太平安宁。此刻,那三只鸾鸟在瑟声里舒展羽翼翩翩起舞。果然是神仙啊……夜霜鼓瑟时那唇间流露出的一抹微笑,恰如含苞欲放。
“这瑟、终究不是他的。”半日后,夜霜把瑟放下、手指拂过弦音余韵:当年,那个亿万年间乘云端逐月光的神君、终不会在回来。楠處跟少年吴子越都特别疑惑。
“你们走吧,或许……”她突然放过了楠處与少年吴子越,其实在乐器店里,她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少年吴子越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夜霜却跟鸾鸟说了几句话、不由分说,师徒二人就被送上了鸟背。
看起来小小的鸾鸟却能载着他们飞入云端,“看来,她定然不是有意的,只是我们误打误撞。”虽然那位夜霜神女看起来脾气不好,有些古怪、可是她肯送他们一程说明她并不是冰冷无情之人。
“师傅!”少年吴子越一脸无奈的抚额惆怅道:“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我们的马车!行李都没带呢!”师傅竟然还有闲心操心别人善良与否,真是被他打败了。
“……”楠處这才看了看四周空空如也的风过云端,他们飞在半空是不错了、可是没有马车行李……看到楠處迷茫又无辜的样子,少年吴子越气哼哼的一扭头:“以后看到神仙姐姐,不要说你是我师傅!”
不然太丢人了!“为什么?”楠處还一本正经的反问,气的少年吴子越差点吐血:“一个马车行李都看不好的师傅,要你有啥用!”可是楠處还是不急不慢一本正经道:“还是很有用的。”
“什么用?”少年吴子越反问道,他实在是想不通啊。看到少年吴子越做思考状,楠處继续一本正经的说:“至少,你前几年尿床的时候、是我给你洗衣服的……”
少年吴子越一听,脸颊憋的通红、什么小时候尿床,哪有的事情。可是他怎么听师傅这话里的口气份外哀怨呢? “……”就在师徒俩斗嘴时,龙首山已经过了。
他们连同鸾鸟一起落到了鹿台山,其实过了龙首山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在向西多有二百里上了龙首山在下来。龙首山上只有南坡藏黄金北坡藏铁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