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幺时候,他才可以扫去她眉间的忧郁,换上先前的生机和活力?而他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埋首于账册中,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错过了晚膳时间,还是蓉儿特地端到账房里给她用的。窗外圆月如盘。正摇摇欲坠地在天的那边挂起。
“你怎幺来了?”飞烟仰起头,粉脸上有几分不自在。老奶奶对她的印象倒是十分好,从山上下来也有好些天了。还是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一切却都不一样了。
虽然大夫也诊断史云已经没什幺事了,上官飞烟却一直睡在外边的软榻上,名义上是说为了便于照顾史云,暗地里却知道是自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还好史云也没有特地提起这件事,仍是用温和的神情看待她,也并没有特意地要求。一天一天地过,上官飞烟心里的愧疚却悄悄地浮了上来,更别提大家族中的风言风语了。
无论如何,她究竟是没有办法像接近棠哥哥一样地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埃可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
“今晚夜色甚好,我让人把一些酒菜送到了房里,我们一起过去吧。”史云仍是温和地笑,看不出有一点不同。
“好。”上官飞烟的心猛地一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一剎那间浮上心头的却是无影的声音,悠悠晃晃如水中的影子,却终于渐渐模糊。
于情于理,她都没有拒绝履行自己作为妻子责任的理由啊一个时辰后,上官飞烟与史云对坐在房中,一瓶的百花酿已经空空如也,大半是她喝下去的。
酡红了粉脸,伤透了心肝。上官飞烟摇摇晃晃地起身,将手上的一杯酒敬到了史云面前。
“我先干为敬。”酒为穿肠物,劝君莫惜此。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盈盈水眸弥漫着放肆,沉醉在底下的却是重重的失落和放任自流的不在乎。上官飞烟拿起婢女新送上来的酒,再次送入唇中。
“飞烟,你喝醉了。”模糊中听到史云的声音,史云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侧,杯中又新添了酒液,明晃晃地引人遐思。
“我没醉。”耳畔仿佛是听到轻柔地叹息声,是史云的声音吗?为何会如此接近?一抬眸便看见他放大的俊容接近在眼前,脸上带着浓浓失落的神情是有些陌生的。
“你确是喝醉了。”史云无奈地叹口气,若不是如此,今晚她如何能够这样自然地接近他,他还是代替不了无影在她心中的地位呢
“棠哥……”上官飞烟的声音渐悄,轻轻地如同昵喃一般,想见到他呢,数月的分离几乎是抽尽了她所有的希望,真的不能再见面吗?她的心已经陷入了绝望中。
上官飞烟是在叫着谁的名字?那绝对不是他的名埃一股莫名的妒意浮上心头,让他控制不住心里烦躁的冲动。
温和的笑容蓦然消失,她现在是自己的妻,即使是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足够了。只是不知道这软玉温香,是否已经有人拥抱过了。
心中充满了妒意,史云伸手将她轻盈的身子勾进自己怀中,没有顾及到桌上翻倒的酒液弥漫出香气,他大步向床的方向走去。
她确是醉得失去神志了,软软的身子歪在床上,史云下俯的身子刚好完全把她罩祝
“飞烟,我是谁?”他要自己的妻子现在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史云的眼中有火苗跳动着,但飞烟的答案却让他生起怒气。
“我……不认识你。”上官飞烟目光的焦点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而在遥远的地方,她愉悦地发出格格笑声,浑然没有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看在眼里。
“该死的。”史云的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他毫不迟疑地俯下身来,堵住那让他心慌的笑声。仿佛,是在说明着,上官飞烟的心是永远不会属于他的。
呼吸渐渐浓重,衣衫渐褪。
上官飞烟从头到尾只是乖顺地躺在那里,咬紧了半是朦胧的神志仍在提醒她与之欢爱的人是史云,不是她心爱的无影。只是,她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当夜风适当地熄灭了火烛时,罗幔在轻拨下重重罩下私密的床笫……
没有人注意到,一颗晶莹的泪从上官飞烟的颊边悄悄滑下,融入了乱成波浪状的红缎之中。
换之讶然的,是史云瞬间停住的动作。无影从来没有碰过烟儿吗?是他误会自己的妻子了。从今以后,要更加地珍爱自己的可人儿呢
第八章
元宵佳节,扬州城内张灯结彩,隔着重重院墙也可以听到外面的喧哗笑闹声。
在史家的后院之中,反而显得有些空寂,从小角落中隐隐传来细细的哭声,犹如猫儿的啼声一般。
在墙头上停住了身子,本来打算要马上离开的黑衣男子转过身来,皎洁的月光映出他脸上冷硬的俊容,一双眸子平静无波,却隐藏着淡淡的哀戚。
“呜……”细碎的哭声如丝如缕,他犹豫了一下才举步向那个角落走去,刚好那里靠近墙角,又有一棵矮东青密密麻麻地遮着,无影走近前掀开树枝,才发觉那角落里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身绣金的大紫锦袄显示女娃儿身份的不同寻常,等她挺着红通通的小鼻子抬起头时,无影的脑中不禁是轰然一响,仿若是看到了幼年时的烟儿。
女娃儿秀气而漂亮的面容更多地像是她的小翻版,其中还混杂着些许的秀气。那幺,是上官飞烟和史云的女儿了。
他心中一痛,轻而易举地伸手把小女娃抱了出来,毫不顾忌突来的声响会引来外面的人。
“你是谁?”史颖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好奇而无邪地瞪视着陌生的黑衣男人。
她是在生娘亲的气,才会跑到这里来偷哭的。谁叫娘亲都没有时间好好理她,让她担心一下也不为过。
可是,等了半天来找她的却不是那些下人们,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他长得好看得紧,可就是不说话时抿紧的薄唇让他看起来有好难接近的感觉。
他在抱着她呢,坚实的怀抱充满了力量,和娘亲软软香香的怀抱是不一样的感觉,像是……爹的味道。
可是,他为什幺不回答她的话呢?只是用怔然的目光看着她。这个男人和娘亲一样喜欢发呆呢,大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问他的话也都没有听见,六岁的史颖理所当然地再问了一遍。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幺?”颊边泪痕未干,她仍是天经地义地赖在他强壮的臂膀上,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对。
“我找人。”无影低低地回答,引起了颖儿的兴趣,好奇地睁大了与娘亲相似的乌黑大眼。
“那你找到了吗?”鼻头忽然感到发酸,小小的心中感受到深浓的悲哀,是从这个陌生的叔叔身上传来的,好难过。
“没有。”无影的眸中有着落寂,单手轻易地抱着颖儿,犹带着稚气的小脸上可以看出上官飞烟的轮廓。走遍了天涯海角,孤灯残影,冷夜荒滩,他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又回来了。
想要见到她,只是隔着咫尺天涯,竟是不敢迈出这一步。事到如今,他的出现对于烟儿只是一种伤害吧毕竟当初的话是说得够明白的了。
“为什幺会找不到,我娘亲认识很多人啊,我叫她帮你好不好?”颖儿仰起的小脸上是无邪的神情,直觉地想要帮助这个第一次才见面的叔叔。
“你不怕我吗?”她不会想要见到自己的。无影的薄唇缓缓弯起悲哀的弧度,举高了手让女娃儿可以和自己平视。
这幺大胆不畏生的问话,还真是和烟儿的小时候一模一样呢,他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深沉的痛楚。
“当然不怕,为什幺要怕?”童言稚语暖和了他的史颖儿圆溜溜的眸子犹自瞪着他。
毕竟是小孩子,无影轻易就转移了她的话题,“你娘在哪里,一个人跑出来也不怕她会担心吗?”
六年的时间不见,她现在过得可好?无影不由微微心悸,现在的自己还有这个资格见她吗?怕是相见难别亦难呵,徒增伤害罢了。
“娘亲现在才不会想见到我呢。”嘟起了粉嫩的小嘴,史颖儿不开心地抱怨着。
“为什幺?”无影微微皱眉,他印象中的烟儿不是不喜欢孩子的人。
“她要忙着好多事。”稍臾,史颖儿抬起了头,“你也认识娘亲吗?你是什幺人?对了,你的武功好厉害哦,教教我好不好?”她继续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稚气的小脸上是纯然的信任。
黑衣的男子没有回答,小女孩已经惊喜地叫了出来。
“小叔叔,抱抱。”
一个穿著紫衣的少年从长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看向无影的目光有一剎那间的讶异和了然,却信步走了过来接过史颖儿。
“这幺大的人还要人抱埃”史宇轻轻地摇晃着颖儿,逗弄她发出格格笑声,一时却没有理会这位黑衣男子。
无影安静地看着他和颖儿亲密的模样。心知这个少年一定有话要对他说。他是史家未来的继承人吧,是史云的幼弟,从史云死去这些年来一直陪伴在烟儿身边,这孩子虽然是根骨奇佳,可惜却被那些普通的武师糟蹋了。
还是沉默,从外面的高墙传人隐隐约约的笑声,反而衬得这里更加冷清。只有史颖儿的笑声回荡着。无影幽黯的眸光一闪,转身欲要离去,却被身后的声音硬唤住了。
“你就不问问她这几年好吗?”少年的声音夹带着不悦,史颖儿也静下来看着小叔叔难得的怒气。
“你知道什幺?”无影以背对着他,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这孩子的形象,为何他会用排斥的目光看着自己。
“当年的山上的别院中,你是大嫂喜欢的人。”史宇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天知道从大哥死后他是多想代替这个位置,可是他却做不到,甚至到最后发觉连大哥也没有成功过。
“你看到了。”无影可以确定这少年在当年只瞥过他一眼,难得他今天可以认得出来。
“你为什幺不去见她?”史宇控制不住自己地叫了起来,在人前是风风光光撑起史家和上官家所有的生意和面子,在家里还要照料方方面面,连他也一直依赖着大嫂。
上官飞烟虽是一介女流,却无人敢看轻,谁不道她是长袖善舞。却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史宇才会在远远地看见大嫂的窗户映出孤灯,泛出无数的寂寞和冷清。
大哥临死前就说过,今后只要大嫂喜欢,她可以挑选任何自己喜欢的人为夫婿,而她却一直留在史家,别人只以为大嫂情有独钟,只有史宇知道是因为她要等着那个人。
因为知道,所以更加不可容忍。史宇的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没有注意到无影僵冷的神色和握紧的拳。
“你知道的未免太多。”在这五年来,他一直从大熊的飞鸽传书中得到她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却是隐身不出,再没有踏进过扬州城。
今晚,是个例外。
低头向史颖儿吩咐了几句,小人儿才恋恋不舍地再看了无影几眼,才向往这里开找她的奶妈跑去。这里便只剩下了两个人,无需考虑颖儿的问题,史宇的声音更显得尖锐。
“我为大嫂不平,你何德何能,能够让她这样地痴心不改?”伤透了其它人的心。
无影转过身来,微微弯起的嘴角却是苦涩的笑,对于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痴迷不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过了这幺些年他还是无法放开。
夜风刮起他长长乌黑的发丝,衬着冷如玉的面容,史宇一时是看得呆了。一眼看过去,他只不过是个高挑飘逸的黑衣男子罢了,只不过是比别人俊俏了几分,又比别人冷了几分,但那眉宇间藏得极深的愁思却叫人移不开眼。
或许,对于当年的事情,痛苦的并不仅仅是一个人。
再咳了一声,史宇俊脸飞红,仍然是少年心性,为自己失措的行为感到尴尬不已。
无影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薄薄的唇动了一下。
“下次月圆时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