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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
“石室中没有外人,倒是那弥漫开来的味道,确实与昨夜我在林家那少爷手上的乌木鬼珠上,嗅到的气味一模一样。”片刻之后,墨寒在全神戒备着的木青冥耳边,对他悄声说到。
“有意思,我们既来之则安之。走,进去瞧瞧。”木青冥说着此话,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朝着那暗道尽头外的密室而去。
火折子上散发出的微光,随着他的移动缓缓向前,逐一照亮了石室中的一切。
这间空气不算浑浊,面积和空间也是不大不小,呈正方形而圆顶的石室,倒是与莲花池边园子中存放鬼瓶的密室,有几分相似。
但是这儿,可比那存放鬼瓶的石室要诡异的多。
在火折子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室中挨墙摆放着不少的长形条案。在这些案上,置放着大小高低不一的透明玻璃瓶子。在这些瓶子之中,都盛满了淡黄色的液体。
很久之后,木青冥才从刘洋的嘴里得知,这些液体是叫福尔马林。
而在液体之中,浸泡着的东西更是怪异。有巴掌那么宽,长有一两尺的百足蜈蚣,也有拳头大小,浑身上下长满了钢针般黑毛蜘蛛,更有胸腹上长着十几只眼睛,或是长有六臂的怪异婴儿。
墨寒跟着木青冥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今日所见更是怪异,当下她见那些双目圆睁的婴儿,心头一凛就要脱口惊叫,幸好木青冥眼疾手快,在她才张口时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赵良也是大惊,这石室中居然有这么多怪异之物,皆是他都没见过的怪物,怎能令他不觉得惊愕之余,心生惶恐。
“这儿是培育蛊毒的地方。”木青冥示意墨寒和赵良千万大喊大叫后,在一尘不染的暗室中又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西面墙壁前正中处,那张挨墙而放的桌案前:“看来杀死赵家夫妇的,还真是苗人啊。”。
桌案正中处摆放着一只大肚,口比底略大一圈,而瓮壁呈一定弧度的土陶翁。借着火光,几人都能看到这翁壁上画着的各类正在望月的毒虫,模样和举止都甚是怪异,好像是一群毒虫正在拜月一般。
陈放这些器物的长案,无一例外地是用乌木制作而成。
“炼蛊瓮?”墨寒打眼细细一瞧后,强压着心中不断升腾的惊愕,惊呼了一声。
她曾经在古墓中盗书之时,在那些陪葬书籍上见过此物;当然,她也在苗族大巫那些不用棺不垒坟的古墓中,见过此物的陪葬;故而从瓮壁上的图案,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陶瓮就是炼蛊瓮。
“是,只有苗人炼蛊才会用瓮。壮族炼蛊用大碗,普米族炼蛊用陶罐,而僳僳族炼蛊则用陈旧的陶器。你们看,这陶器不算陈旧,就连上面的画都还颜色鲜艳,显然不是僳僳族的炼蛊器皿。”木青冥微微颌首后,轻声说到:“且屋中一尘不染,和炼蛊人的家中一模一样,显然就是一间专门炼蛊的蛊室。”。
赵良不懂这些,自然只是当轶闻来听,而墨寒涉猎的奇闻异事不少,自然也知炼蛊之人家中是一尘不染的,当下点头应声,赞同了木青冥的话。
“还有这儿修建的时间显然比暗道久远。”紧接着墨寒把目光落在了那炼蛊瓮后的墙壁上。
但见墙壁上的墙砖排列整齐,并不像暗道中那般凌乱,显然修筑这间石室时并未匆忙。
“聪明。”木青冥知道墨寒是从这点,推断出暗室比暗道修建时间过早很久后,不由得夸了对方一句。
“我说二位,我们能不能不要夸来夸去的了。”就在此时,也不是蠢人的赵良嚷了一句:“难道你们没有发现,石室除了进来的暗道,就没有出去的门吗?”。
林家会不会搬走避祸?那暗室之中是否真的没有出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章有门()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他们顺着暗道,走到了尽头的那间石室之中。一番勘察后,木青冥他们看出了这间石室修建的时间已久,而且是一处专门用来炼蛊的密室。但他们也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石室只能进而无出路。引出来木青冥摇头否定赵良的说法,认定其中一定有出路后,又在室中埋头一番找寻,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控制机关的消息。稍加研究后,木青冥以正确的方式开启消息,随之那石室深处墙壁滑开,露出了出路。】
春风习习,阳光明媚。漂浮在昆明城头顶湛蓝苍穹上的白云,阳光下,那白云是那么的洁白而又美丽。
缓步徐行到了沙腊巷中的张掌柜,没走几步就发现这条洒满了阳光的巷子里,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张掌柜猛然想起来是哪儿不同;是因为今日这巷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阴冷了。以前他也来过这条巷子几次,多是来此给客人送货的。在张掌柜的印象中,这条巷子不但狭隘,而且不论春夏秋冬,都是那么的阴寒刺骨。刮起的风中,也都是带着阵阵阴气森然,每每置身与巷中,总会不由得觉得脑后似乎藏在一双犀利的眼睛,总是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让人很不自然也不舒服。
一旦日头西落,昆明城中可没几个人敢再来这条巷子里瞎逛。
可今日,这些曾经令人有些慎得慌的感觉全然没了;剩下的也只是淡淡的暖意。这让对灵异之事一无所知的张掌柜,在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道:“真是春天来了,到处都是暖洋洋的啊。”。
殊不知造成那些不安之感的,是那曾经给木青冥看门的,在此巷子中居住的产鬼和吊死鬼。如今它们都已经死在了诃梨帝母的手下,所以才没了那些令人不安的感觉。
他缓步走到了第二次光临的木家小院前站定后,整了整衣袍后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敲了敲那道崭新的朱漆大门,心中又不禁嘀咕道:“这臭小子,不来上工居然有心情换大门?”。
“请问是哪一位?”门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张掌柜听着觉得有些陌生之时,大门已然缓缓开启,妙乐从门后探出了头来,细细地打量着愣住了的张掌柜,问到:“请问你找谁?”。
“哦,这位姑娘,请问这儿是木府吗?木少爷木青冥在家吗?”说完此后,张掌柜微微后退一步,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身前这道屋宇式大门之际,眼中困惑不减反增,嘴里不禁嘀咕道:“我没走错地方啊?怎么没有见到妙绝呢?”。
那妙乐可是耳尖得很,纵然他的嘀咕声很小,语数也是极快,却还是听了个真切,当下莞尔一笑道:“这位老爷,这儿是木少爷的家没错,妙绝回老家去了;请问你找我们家少爷有什么事吗?”。
“还买了个丫鬟吗?”张掌柜又嘀咕了一句后,对妙乐微微行礼后,直言道:“我是荣宝斋的掌柜,也是你们家少爷之前上工地方的掌柜。只因他这半月都没来上工,说是辞职了。老朽正在想着,他是不是嫌月钱太少而辞职的,就特意过来看看;如果他真是嫌月钱太小,那在老朽的能力所及范围内都可以给他加薪嘛!他也不必辞职的啊!”。
正说着,在堂屋里听到了对话的木罗氏也迈步徐行,走到了妙乐身边站定,对张掌柜两膝微曲而颔首低眉,微微行了个万福礼后,缓缓道:“这位掌柜的,妾身正是青冥的母亲,近来从老家而来探望犬子的。青冥这孩子在这半个月都没去上工,确实是因为工钱只有五十五块,觉得少了一些。而张掌柜一番好意,妾身在此替犬子先谢过了。只是现在他没在家中;你看这样如何,待他回来后我让他去荣宝斋和你详谈一番。”。
木罗氏不能告诉张掌柜,自己家里是被邪人袭击了,所以木青冥郁郁寡欢才没去上工的;因此把对方和妙乐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她,索性随水推舟地编了个原因。
而木罗氏早已从妙绝那儿知道了儿子在昆明的一切,当然包括工钱的事;所以编出的谎话自然也是无懈可击。
“原来是木母啊,失敬失敬。”张掌柜赶忙打了一揖,客气地说到:“既然是工钱问题那就好办,请您转达令郎,我愿意给他的工钱加到七十块大洋一个月,问问他这样是否满意?而我们荣宝斋会一直给他留着个掌眼的职位的。”。
没想到这么一说,反而让儿子发财了,木罗氏当下暗自窃喜,侧身一让后,也客气地道:“妾身一定转达;掌柜的里边请,到家里来喝杯清茶,吃些小糕点吧。”。
见木青冥不在家中,张掌柜也不好进院去久坐,当下行礼间推迟道:“不了不了,店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老朽这就告辞。”。说完不顾木罗氏的挽留,朝着来路头也不回地离去。
走出了数十步后,张掌柜不禁好奇,在心里暗自嘀咕道:“这木少爷的母亲明明是我汉人模样,怎么长了一双洋人的碧眼?”。
而待到张掌柜远去,妙乐才关上了院门之时,木罗氏也收起了笑意,轻声喃喃道:“这位张掌柜的身上,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药味?”鼻子却不灵明的妙乐嘀咕了一句后,不以为意地笑笑道:“说不定他最近是有些微恙,找点药吃了治病呢。”。
“不,这是熏香一样的药物而非内服,是沾染在他衣物上的。”轻轻的摇了摇头后,微微蹙眉的木罗氏又喃喃到。。。。。。
“不是没门,而是你我都还没有看到门而已。”木青冥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语否决了赵良提出的疑问。
正当赵良一愣,眼中困惑不减反增之时,木青冥又缓缓开口道:“我们之前说了,凶手是从暗道中出去,在出口开启时,先出其不意地闪出暗道,杀墙边那人,随后再快速飞掠上前,把站在牢门边的另一人一刀斩首的。”。
“是的。”赵良呆呆地把头一点后,双眼猛然一亮,有如忽地醍醐灌顶一般,大呼一声:“我知道了,因为有出口所以凶手才能进入这儿,随后再顺着新修好的暗道进入牢房杀人。”。
“嘘!”木青冥赶忙竖起食指,抵到唇边示意他小声一点;此时此刻,说不定那杀人凶手就与他们不过一墙之隔呢。
赵良赶忙收起了激动,压低声音后又道:“难道有机关?”。
得到的答复是木青冥沉默中的微微颌首。
木青冥继续沉默着,手持火折子继续在屋中转圈起来,一双有着犀利目光的双眼,环视着屋中的一切。
既然有机关,自然就有消息控制。只要找到了这个消息控制,就可以开启机关;就像莲花池边那座安阜园中的假山一样。
可转了三四圈,这间不算大的石室中除了九张长案和上面的瓶瓶罐罐外,就只剩下地板和青砖铺成的墙面,并没有什么机关消息。
木青冥在石室正中处站定后,皱眉沉思了起来。
许久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些书案桌面上的那些刻画的图案。一般来说,书案的桌案上就不会刻画图案,毕竟书案要用来写字,桌面凹凸不平的那还怎么用。显然这些图纹不但很是突兀,而且有悖常理。
想到这些,他继续举着火折子走到了桌案边,开始细细打量着这那些桌案上的图案。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些图案中总有一个是机关消息,而其他的或是单纯的图案,或是开启夺命机关的消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