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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逸轩也在太子和太子妃的注视下成了亲,自己也重新和栖霞冰释前嫌,得以团圆,就这样将一切隐瞒下去,让平安能真正的安心生活一辈子。
此时的平安站在微有些背光的地方,轻轻展开手中巴掌大的一张纸,如果林逸轩和皇甫佑看见,必定会大吃一惊,纸上竟精细地画了两个人,俨然就是静王府那幅画像的缩小版,但依旧细致逼真,与原图相差无几,甚至如果让见过那两人的人来看,反是平安描摹的画更类似真正的太子和太子妃。这是平安辛苦了十多天的结果,找人学会了这种画法,再将深深刻进记忆里的形象细细勾勒描摹,撕去了几十张类似的画,才最终画出了这样让平安觉得舒服的画。或许是天生存在于父母与子女之间的联系,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平安也只能看看画,听听故事,才能想象最想见到的人是什么模样。
大婚过后,云遥便住进了静王府中,住进了熟悉的府宅,云遥有时会觉得,这八年如同梦一般,或许自己一觉醒来,还是八年前。新婚之夜,云遥和逸轩都没有睡着,两个人这样静静躺着回想当年的点点滴滴,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平安第二天便住进了静王府,就住在了离书房最近的一间房里。
云遥颇有些担心,三年前,为了找出治疗冷情山庄庄主冷无情怪病的方法,平安曾经闭过一次关,虽然仅仅在书房中五天,吃饭睡觉都还正常,但是她走出书房的时候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如平时好。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着急看书,也不知道又要闭多久。
自从平安关门看书的那一刻起,除了取每天固定的时间放在门口的饭菜和半夜到书房取新书外,书房的门一下也没有开过。苗疆的几个孩子来见,也被云遥劝走了。但是这一次,平安闭门读书的时间真的太长了。皇甫佑很想见一见平安,可是他也了解平安的个性,便忍耐着自己想见她的心,可是这一忍便是一个月,书房的书每天都在新的位置出现不短的缺口,到了五月底,那缺口已经移到了中间的书架上。皇甫佑每天都会记下平安看的书,加上之前看过的,业已逾千本了。
平安只是突然很想知道有关爹娘的一切,府中的书本上都有清玄的评注和勘正,偶尔也会出现几行秀气的字体,那或许就是娘亲的笔迹。有的书上留下的不是针对内容的,而是两个人的甜蜜调侃。于是平安渐渐知道,娘偶尔会在爹要看的书上提前写下想要说的话,然后爹会用温和的笔触写下回应。
但是就在五月的最后一天,平安手中的这本《引魂香》的最后一页,分明写了两句话。
“清玄,从今天开始,我要吃两人份的饭菜了。”
“你要增肥,还。。。。。。。”
还字的后面是浓浓的墨点,若不是激动万分,爹爹那样一个爱书的人如何会污了书?平安自从得知真相以来,心中每每在想,当年娘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逃走,是不喜欢自己吗?看了这些甜蜜的对话,渐渐又觉得两个人如此相爱,肯定会跟了对方死去。现下看到了这话,才真切感知到自己曾经存在于他们的世界中,承担了他们的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疼爱。
平安将这一页纸细细地裁了下来,将之与那幅小像放在一处珍而重之的收了。突然间被暖意填满的心使得平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一个月彻日看书的疲惫也一下子涌过来,她只觉眼前一暗,便软软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云遥送了午饭便离开了,也不知道里面的状况。下午皇甫佑悄悄转悠到这边的时候,却看见了放在门外的午饭还没有取走。
轻轻叩响平安房间的门,却久久没有回应,加大了力气,里面仍是寂静得可怕。
“平安?平安你在里面吗?”皇甫佑急了,干脆一下子推开了门,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平安。
“平安你怎么了!平安!”他吓坏了,若是自己会一点医术,好歹还能知道平安有无大碍。
将平安从冰凉的地上抱起来,皇甫佑被怀中小人儿过轻的重量和过热的体温吓到了。将平安抱到前院,皇甫佑大喊一声:“逸轩,云遥姐!”
两人很快从里面跑出来:“发生什么。。。。。吓。。。。平安这是怎么了?!”
“她倒在屋里,现在烧的很严重。”皇甫佑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云遥好歹还保留了理智:“先带平安回祈安居,她应该是累坏了才会这样。逸轩,你去准备一下马车,佑儿你去倒些冷水,取干净的毛巾来。”
一个月未曾见到平安,她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原本就生了疤痕的脸更显得嶙峋,却有着因高热而显出的红晕,眼下也有发青的眼圈。云遥心疼的看着平安,她知道这场病来势汹汹,且因着平安独特的抗药体质而无药可用,唯有带回祈安居,让太医试试针灸之类的方法才能稍稍缓解,其他的,便要看平安自己的恢复了。
马车飞快的驶向城郊,一路上用来降温的毛巾甚至将盆中的冷水都温热了,平安微微冒着冷汗,表情却显得很平静,甚至有着喜悦的安宁。云遥注意到一直注视着平安的皇甫佑虽然仍然着急,表情却渐渐柔和了许多。这个孩子的确是极好的,相处了这一个多月,云遥越发觉得皇甫佑不论是才识还是个性都是远在其他几位皇子之上的,所以,如果淩帝决定废太子,选择一个皇子作为过渡的话,佑儿会是最好的人选。可是,这个孩子又是极不适合宫廷的,他和平安一样,都适合在江湖中自由的生活。。。。。。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谁也无法预知,只但愿,佑儿能够帮到平安,保护好她。
云遥早就传音让齐盛回府,平安的马车一到门口,便能看见门外站了一大帮子的家人。他们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齐盛匆忙的从医馆赶了回来,说平安说不定要回来了,大家都想见见久别的平安,便都干脆站到了门口等着。但众人却没听到平安往常回家时甜甜的那声“我回来了”,只看到林逸轩怀中那个昏迷不醒的瘦弱少女。人群安静下来,询问的眼神纷纷射向云遥。
“平安病了。”云遥一句话答出了众人最想知道的问题,便匆匆的带着逸轩进去找平安的房间。平安的屋子每天都会有人打扫一遍,倒也不用再临时打扫。将平安安顿好,苗寨几人和晏家的母子都没见有人来诊治或用药,不禁感到奇怪。
“爹,平安病了,您怎么不给她治?”
“平安的病药石无用。。。。。。”见到众人的脸色随着这句话一下子变得苍白,齐盛才想起解释,“平安百毒不侵,所以不能用药物来减缓病情,如今针灸也只能稍尽人事,还是要看平安自己的恢复。”
到黄昏明月初升,平安才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虽然还是烧着,但好歹比昏迷好些。齐盛刚刚给她施了针,滕清便被云遥拉了进来:“老爷,滕清说或许他有办法治好平安。”
“我。。。我没有在别处试过,也不知好不好用。平安你醒了?”
平安看见滕清,点点头:“我信你,你且说来听。”
苗寨有一种蛊虫叫做冥吸,专门吸寒吸热,需要人用内力将之逼入血液,使之在血脉中游走一圈。但是这种方法有一个极重要的前提,便是先能解了这冥吸自身的剧毒。
“。。。。。。我听说平安百毒不侵,所以想可不可以试一试。”
“让灰灰来试一试吧。”平安给了滕清一个鼓励的微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那冥吸虫细如发丝,周身是浅绿的颜色,待银辉准备好,滕清便轻轻用镊子将之夹到了平安的手腕血脉之上。内力一运,那虫儿便嗖的钻进了平安的血管中。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一只黑黑的大肚虫从平安的另一只手边蹦出来,银辉速点了平安的穴道止血,滕清则将那只大肚虫夹了起来:“原来冥吸吸完热毒以后会变成这幅模样啊。”将之放回原来的盒子,再看平安时,平安已经安静的睡着了,脸色倒是好了很多,烧也退了,想必很快就会好了。众人稍稍放下心,只留了云遥和齐盛在里面照料,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平安已无碍了,明日就会醒来,你们也各自回去歇着吧。”
晏栖霞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三回头,担心的看着平安的屋子的样子,便知道这孩子心中是极喜欢平安的,只可惜了命运无奈。
平安这一场病来得匆匆,因着滕清倒不似想象中那般难以恢复,因此第二天平安醒来烧也退了,人也精神多了,滕清在家中倒受到了更大的礼遇。对于这一家子把平安当命根子的人来说,他救了平安就相当于救了大家。
、第十七章
平安的病彻底好了时,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又该是孤山先生出书的时候了。五月份的时候断过一期,各地的读书人差点儿造了反。
“云遥姐姐,这是札记,你去誊抄吧。”平安将几本厚厚的,叠起来有平安一半儿高的线本交给了云遥。
“这。。。这么多!平安哪。。。。。”
“云遥姐姐,这里足够那些读书人看三年了,这三年,平安想离开京城,去外面闯一闯。”
“平安。。。怎么会突然有此想法?”云遥乍听之下大吃一惊。
平安的小脸上浮现出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茫然的表情,她的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来:“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趁着这个时候我还小,还很清闲,想要多走些地方,多看些东西。读了清玄太子的译注,我知道了自己不足的地方,那就是所见的太少,所有的东西都是在纸上谈兵。如果能够出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一番新的见地。”
云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仔细想想,平安较之去年又仿佛长大了许多,让人丝毫不觉得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好,平安想到哪里,姐姐都陪你一。。。。。。”
“不,云遥姐姐,这一次,平安想要自己去。”平安打断了云遥的话,认真的看着她,“现在爹爹有了晏娘和子渔哥哥,姐姐你也已经嫁了逸轩哥哥,再不是以前可以到处跟着平安的模样了。平安想靠自己的力量出去闯一闯,姐姐不相信平安吗?平安知道,姐姐会让清门的哥哥姐姐们暗中保护我的,不是吗?此去,我也想去一趟清门,再去一下白蝶谷,再去拜访一下冷庄主,或许会花上几年,等到平安能够坚强的时候,平安会回来的。”
“你都想好了。。。。。。”
平安窝进云遥的怀里:“姐姐,代平安照顾好爹爹,还有佑,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三天后,新的孤山先生文集上市,皇甫佑照例去取了一本。平安来到静王府的时候,他正看得津津有味。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了花丛掩映的地方看着那个时而微笑,时而沉思的少年。不知道这样一个在外纨绔,内心单纯干净的少年何时会被卷入宫廷的纷争之中,自己只能祈祷,回来以后还能看到这样一个干净的皇甫佑。
皇甫佑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头去看时,却发现角落只有一枝丹桂散发着香气,半个人影也没看见。
回到祈安居,齐盛把平安叫进了后院,坐在知书亭的小石桌边,齐盛的表情变得凝重:“平安,虽然爹爹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何坚持要离开,但是也知道爹爹改变不了你的想法。只是,你当真打算一个人去?”
“爹爹,平安不是一个人啊,银辉哥哥,还有龙玦麻月他们几个也会跟我一起离开不是吗。”拉住爹爹的手,平安细细地打量起他的脸,“爹爹,这些年,你一个人为了照顾平安辛苦了吧,现在晏娘和子渔哥哥与你团聚了,平安心中也舒服多了。”
明天,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自己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