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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顺便将唐萧拉了出来,让她一个人面对鹤缘说不定会被整。鹤缘最初来时很是仔细盘问了唐萧一番,然后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也不说什么,唐萧明显感觉到这个人不简单。
此刻三人在限时开放的御花园中散步,鹤缘突然问:“平安,你是不是喜欢这小子?”把平安和唐萧问了个措手不及,却没有等她回答就径自说道,“其实当年我是很喜欢你的,但是你一纸书信便离开了苍雪让我明白,我和你只能做好友。”
平安突然被告白,有些愕然又不知所措:“鹤缘……”
“但是这小子让我觉得和你很般配,就像那个万临太子一样,和你站在一起时,会觉得你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就像我送给乌箩和皇甫侦的匕首,平安,你是一把刀,而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敛去你的锋芒的刀鞘。”
他提到皇甫佑的时候,平安的眼中微光一闪而逝,再听到他,心里还是不能完全平静下来。但是,不管怎样,皇甫佑和自己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阻碍,多到洒脱如平安,也不能全然无芥蒂地重拾当年的心情。
正待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而且还是自己等人口中刚刚提及的皇甫佑。
“云葭,对不起。”
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赫然便是云葭,他们在这儿说什么?是因为长安殿的事情吗?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对视一眼,各怀鬼胎。
“为什么?爹总是不告诉我,他说你不是我的良人,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到底隔了什么?!佑,你也是很无奈的对不对?你还是希望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我……云葭,父命难违,而且是我负你,纵使云伯父不带你离开,我也不会答应与你成亲……”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皇甫佑话音未落,云葭便锐声喊道,“告诉我,佑,因为什么?是你变了心,还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良久的沉默之后,皇甫佑低低的声音响起,却不是回答她的话:“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在我失去记忆之后,我在重阳坡遇见了你。你对我说,这里是我们俩的秘密。”
云葭脸色一白,然而在夜色之中看不出来,在一旁听着的平安却是心中一惊,那是自己对他说的话,云葭是如何得知的?
“我忘记了一切,心中只记得曾与一个人作过什么约定,那日追云带着我前去重阳坡,听见你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被我遗忘的那个最重要的人。”皇甫佑的眼中有些迷茫,“可是日子久了,我心里的那个地方又渐渐空了下来,这带来的是更大的迷惘,如果不是你,我遗忘的会是谁,她是不是会怨我……”
他低笑出声,在寂静之中显得格外清冷:“可是我不能抛下你不管,直到我在苍雪遇到齐平安,我都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将她送的琉璃佩转送给你。可是,这几年中,我一直没能忘记她,尽管只见过一面,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制定朝政的时候会想如果是她会是怎样的想法,大举的时候会想如果是她应该能够拔得头筹。”
“不要再说了……”云葭的声音显得格外无力。
“父皇让我去淮南接修儿回来的时候,让我多逗留几日,我莫名的觉得很高兴。可是看到她身边有了一个一心一意护着她的人时,就会感觉难过。我明白自己的心,我感觉到我忘记的人就是她,可是我不能……”
“住口!住口!是我骗你,是我骗你的,我恨她,我恨你把目光全部倾注在她身上!你忘记了她,我好高兴,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你去重阳坡,我就跟着你,听你心心念念喊他的名字。在重阳坡见到你,我知道怎么说才会让你注意到我。”云葭的声音透着刻骨的痛,“可是这些年陪在你身边的不是她齐平安,是我!你就从来都没有真心的爱过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辜负我的青春,让我日日陪在你身边,让我贴上你的标签非你不可?!”
有脚步声传来,“葭儿!你跟我回去。”突然插入的声音是云子舒的,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疲惫?
“爹!爹,我不要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我不走,我赖定他了……皇甫佑,你是我的,你不能负我……呃——”似是被云子舒敲昏了,她那含泪的声音戛然而止。
“太子殿下放心,我今后不会再让云葭来打扰殿下了。”云子舒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但是又似乎极为决绝,“太子殿下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放任她留在殿下身边才是罪过。草民告退。”
第二天,居象馆中传出消息来,说是云葭疯了。本来以为这是云子舒为了断了这段缘分的说辞,但是据青部的探子回报,这的确是实情,现在的云葭疯疯癫癫,口中整日念着皇甫佑的名字,别的什么也不说了,也不再认识别的人。
时间回到前一天的晚上,云子舒将云葭带回家中,等她醒来以后,沉声开口:“如果说,皇甫佑是你的亲哥哥,你还会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吗?”
云葭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听父亲残忍地将过往的一切道出,关于他和苏如的爱情:“皇甫佑是苏如和我的孩子,不是淩帝的骨肉,你爱上他,本就是违背了天道事理。你还是忘了他,我会带你去你哥哥那里,以后就别再回京城了,忘了他吧,趁着还有余地,忘了他吧。”
“不……爹,你在骗我,佑是皇子,是万临的太子,淩帝不会让别人的孩子做太子的,爹爹一定是骗我的。”
“爹又何必骗你。”云子舒的白发更多了,“我是因何而乱了心,葭儿,你是爹爹最疼的女儿,当年你执意要和他在一起,纵使爹爹觉得对不起齐家,还是纵容了你。可是现在,爹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这一次云葭却不再说话了,只是两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弱了下去,云子舒以为她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便离开了屋子里。
第二天再进来时,却发现云葭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云子舒喊了她一声,她转了转眼珠,突然痴痴地笑起来:“佑,佑……”竟已然疯了。
尽管这样,云子舒并没有打算治好她,能治好疯病的方法唯有攻心,但是对于云葭来说,让她面对自己深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这件事,比让她疯了还要难以接受。半个月后,云子舒打点好了行装,准备带云葭去淮南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云葭不见了。派了人出去,却总是找不到,太子府也说并没有见到云葭。
重阳坡,此时还是一片青绿之色,中间夹着不少野花,星星点点。谷中静静站着一个女孩儿,一身粉色衣裙,细细地整了妆容,风扬起她的面纱,竟就是前些日子已经疯了的云葭。她站在这姻缘开始的重阳坡,任徐徐春风吹起她的长发,眼中看不出喜怒,却全然不见了疯态。
“佑,你抢走了我的青春,我要让你永远也不可以把我忘记,即使我不能得到你,也要让你的心里永远有一根拔不掉的刺。”
拔下发上的银簪,狠狠划过白皙的手腕,看着鲜血止不住地流出,云葭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睡去吧,这样自己就能够解脱了。
而与此同时,皇甫佑福至心灵:“我想到一个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第四十六章
皇甫佑领着众人赶到重阳坡的时候,云葭已然三魂去了七魄,奄奄一息,眼见是没得救了。
“云葭!云葭!你别死,你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
云葭眼睛虽然还微微睁着,却是渐渐地散了光芒。不能死,云葭不能死,就算他皇甫佑再如何心里没有她,她也不可以就这样死掉了。
“有谁,有谁可以救她……有谁……齐平安!齐平安一定可以救她的。”不知道为什么,皇甫佑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她,她能救,她一定可以的。
将头上的束带取下来紧紧绑住了云葭尚在渗血的手腕,皇甫佑散着头发便抱起云葭疾奔祈安居,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了正准备前往绸缎庄的平安。
平安看着眼前的景象,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七岁那年,那时候的他也是一身凌乱,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女。只是如今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看出他抱着的是云葭,平安立刻走过去拦住了他。
“平安!平安快救她,快救救她……”
总是心中有再多的感慨,此刻也没有时间再想,查看了伤口,又翻了翻云葭的眼睑,平安四望了一下,发现了一家名叫回春堂的医馆:“先把人抱到里面去。”
一行人进了医馆的时候,那掌柜的愣了一下,反射一般地开口:“哎哎哎,你们把个将死的人带来作甚,这不是找我们的晦气么?”
“我会把人治好,名声算你的。”居然又是那家医馆,这是什么孽缘?万事好像从头倒放一样,只不过大家都已经长大了。那掌柜的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是齐药师!这位不是当年的那位……”
“少废话,准备个干净的碗给我。”掌柜的见平安面色不善,立刻住了嘴,这些年没见,这齐药师的个性倒变得冷了些。再不敢多说废话,掌柜立刻前去准备碗。
云葭是因为失血过多,好在送来的及时,心跳尚未停止。点了她几个要穴为她护住心脉,另外又多用了些内力促进她的造血,这才接过那小碗独自进了后院。皇甫佑看她利索地点穴下针,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场景给他带来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掌柜的,你刚才是不是想说见过我?”
“是啊,七年前多以前,你也是像今天这样抱了一个断了气的女孩子到我这小医馆来,齐药师也是像这样三两下一点,然后喂了她一碗什么汁,死了的人就活过来了。后来因为这事儿,我这小医馆名气就好了许多。”
他话音刚落,平安便端了一碗药血出来,紫红的液体,带着血液的味道和一种熟悉的香气。待她将一整碗药血都给云葭喂下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没事了。”皇甫佑听她说话似乎颇为吃力的样子,再看她脸色,也是有了些诡异的苍白,双唇泛白,一点血色也无,额上冒着细汗,这对于武功高如平安这样的人来说是极为奇怪的事。
“你没事吧。”
“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做,她待会儿就会醒来了,若是她醒来以后依旧要寻死,我就再也救不了她了。”平安看了看榻上的女子,救了她,那些是非恩怨爱恨情仇,都与她齐平安无关了,这是自己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京城的传言长了八双翅膀,平安救下云葭的事情很快传进了皇宫中淩帝的耳中。
“你是说她救了云葭以后便格外虚弱?”
“是的,就像身受重伤一样。怕若是此时有人袭击她,她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暗侍的声音像是凌空传来的一样。皇甫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沉声道:“你去……趁此机会,杀了她。”
暗侍气息一顿,但是很快离开了。寂静的金殿中,什么声音也没有,皇甫淩一动不动地坐在龙椅之上,任夕阳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打下了阴影,深浓的,化不开的阴影。“媛儿,修儿,爹爹定会为你们母子除掉一切障碍的。”许是因为他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丝毫不知帘后有人将这一切听了个清清楚楚。两双素手十指尖尖紧攥着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平安走在路上,对自己现在的虚弱样子实在是无奈得很。以前以为是身体太弱,放了药血会变得这样无力,但是如今彻底打消了这种想法。自己的这一身药血,来得诡异,大概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只是既然有奇用,便不管代价为何了。不过自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