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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又似乎是很难开口的话。唐萧怕她刚醒来就勉强自己做太为难的事情,就笑着说:“你睡了这么久,家里人都急坏了,见到你醒过来一定很高兴。我们现在回去?”说着他便站了起来,想到后面推她的轮椅,却被轻轻地拉住了衣袖。然后平安站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唐萧的腰,将有些发烫的小脸埋进他胸口,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萧,咱们挑个好日子……成亲吧。”
竹林中立时多了一个石化了的帅哥,他圆张了嘴:“平安,我是不是……”不敢置信地看向怀中人,“我没听错吧?”
平安几不可见得点了点头,又埋得深了些。“啊!”平安觉得自己腰上一紧,双脚便凌空了。是唐萧抱住她的腰,高兴地旋转起来:“天哪!我的平安,我的平安在跟我说成亲!”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双眼弯起,仿佛盛着漫天的星光。被他的毫不掩饰的快乐感染,也因为那深深的幸福感,平安也笑了,是他带着自己走出了心渊,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真实的内心和情绪,也是他成为自己这几个月黑暗的梦境中的一线光明。
他们终于停下来,深深地望着彼此,探找着彼此的眼底灵魂的气息。唐萧在平安的额头上落下羽毛般的一吻:“我好想立刻告诉大家。”
平安脸上一红:“咱们这算是私定终身吧。”
“嗯,是私定终身哦,但是祈安居的大家不会在意这个的。”唐萧又笑开了,“我真的好高兴,我要永远记住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永远记住在这个地方,我的平安回应了我的心,还向我求婚了。”他一向直白,平安红了脸,却也不讨厌这样的坦率。
这片竹林,这个凉亭,这个黄昏,两个人选择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道路。唐萧摘了一枚叶子,也不知怎么在手指上捏□弄,便编出了一个圆圆的圈来:“这是我们苗疆的风俗,在彼此钟情之时,由男孩子送女孩子自己编织的指环,套牢对方的一生。”拉起平安的手,将那碧绿的小圈戴到了平安纤细的无名指上。
十指紧扣,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投射在两人的身上,在地上拉出斜长的影子,紧紧相拥。
过了半晌,平安小声道:“萧,我肚子饿了……”
唐萧带着已然苏醒过来的平安有说有笑地回到祈安居的时候,原本吵吵闹闹的祈安居整个儿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平安的笑脸。
“各位,久违了,平安回来了。”
又一次,祈安居哭声一片,若不是唐萧微微挡着些,平安怕是刚醒就要被这帮情绪激动的家人压晕。终于将众人都安抚了下来,平安长舒一口气,拉住唐萧的手,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俩忙着眉目传情的时候,齐盛等人眼尖地看到了两人和谐地拉在一块儿的手。还没反应过来,唐萧温润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还有一件事,我和平安想要和大家宣布。”深情地看了平安一眼,“我们俩已经决定在一起,并且准备择日成亲。”
众人又一次石化,所有人都在消化着这个消息。虽然知道唐公子对自家平安情根深种,没想到平安才刚醒,就已经作出了这样重大的决定。齐盛有了些许心理准备,但还是颇为惊讶,而惊讶之余,又为他们感到高兴。没有让沉默延续太久,齐盛率先开口:“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的为人,你的品性才能,对平安的情意,祈安居的大家也都看在眼中。我将平安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珍惜。”
老爷都开了金口,平日里对唐萧很有好感的祈安居众也自然没有异议,一时间,气氛再次热闹起来,所有人又围到了唐萧和平安的身边,这一次,因为心中喜悦,也就不再抱怨他们的热情了。这样的愉快氛围,在祈安居已经许久未曾有了吧。尽管还有众多残留的问题,却因为又团聚在一起而变得简单。
云遥和逸轩对视一眼,她看着曾经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今已经有了嫁人的打算,竟是突然感觉到时光易逝了:“唐萧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但愿他能够帮助我们实现平安的娘亲的遗愿。”
“一生……平安么?”林逸轩点了点头,追忆起当年,不禁道,“本来我觉得皇甫佑那孩子颇有些清玄太子以前的风貌,但是现在看唐萧与平安站在一处,又觉得十分地般配协调。”
云遥但笑不语,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那难得显出些少年青涩的一对壁人儿。
而后众人商量过,决定在重阳节后,十月初十那天举办两人的婚礼,正逢黄道吉日。
晚上吃了饭,虽然被唐萧催着去休息,平安却依旧赖着不肯睡:“我都睡了那么久,你就让我睁着眼睛吧。对了,萧,你等等我,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虽然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睡,房间也被整理过,但是里面东西原本放在何处,现在还是在什么地方。
平安再出来的时候,将手别在身后:“萧,你猜一猜,我要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我猜不出。只要是平安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珍惜的,就算你什么都不送,能够看到你为了我而醒过来,就已经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一番话说得平安心里甜甜的,手伸到前面来,掌心握着的是一支碧绿长箫,看起来通透晶莹,绝非凡品:“这是我最最珍惜的长醉箫,你善乐器,名字里又有萧字,这个礼物是最配你的了。”爹,娘,这支箫送给萧,应该不算是所托非人吧,“喏,收下吧,好好对待它。”
看得出平安对这支箫的珍视,唐萧不是第一次看见它,这是自见到平安开始,她便随身带着的一件乐器,而且也会时时看见她摩挲着光滑的表面,露出迷茫的神色。
没有推拒,唐萧将它珍而重之地接过来:“我还好好对待它的。”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也会好好地对待你的。”
第二天云葭和皇甫佑相继过来,平安和他们一一闲聊过,心中平静,便如同和一般的朋友说话一样,没有什么拘谨。其间唐萧不时端上茶水,要不就是拿着帕子为平安擦汗,恨不得将平安贴上“唐萧专属”的标签才甘心。
然而云葭后来单独对平安说的话却让她十分惊讶:“你说佑不是皇子,是你的亲哥哥?”
云葭点点头:“那晚爹爹刚告诉我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这也是我为什么自杀的原因,但是被你救了以后,他们看着我不让我一个人待着,爹爹看上去老了那么多,我便渐渐看开了。幸好没有酿成大错,虽然心中有时候还会感觉难过,但是终究是翻过了这一页了。”
平安突然想到了另一层关系,既然淩帝知道佑不是他的亲儿子,为什么又要立他为太子?难道是让他代替修儿挡去外人的伤害?正好佑忘记了一切,怕是他早已打好了主意让佑先当几年太子,等修儿长大再让位于他。这样看来,淩帝杀自己除了因为这张与爹娘太过相像的脸以外,还有防止自己成为修儿日后的阻碍这个原因。果然是帝王无情,不,不能说他无情,毕竟他对蔺娘和修儿的情意是怎么也不能够否认的。
送走了访客,平安在院子里静静坐了一会儿,心中有一个念头已然成型。
“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吧。”
、第四十八章
这个问题始终都是要面对的,尽管这几个月淩帝并没有再趁人之危,但是问题还是潜在着的。离开京城的想法并不是现在才有,平安当年离开京城外出游历,这种念头便已然萌芽了。抛下一切与皇甫家的恩怨,一家人去江北,让淩帝不必再费心杀自己,也不再干预他们的事情。
“当真要放下一切吗?当年你还小,皇甫家的人待你也不错,我们才没有动用清门的力量。如今淩帝两次派人刺杀你,差点让我们天人永隔,就算是我们离开了,也不能保证他们的追杀就会这样停止。”云遥紧皱着眉头,“而且,不管是我们,还是清门的其他部下们,都是恨不得立刻将皇甫家从那个位置上推下来。”
“云遥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这样做了,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虽然父母之仇我很想报,但是没必要向皇甫家的人报。”平安想到那从未见过面的父母,突然有些疲倦,“清门的大家都是有才华的人,本就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却不得不待在清门之中,或者怀带着动机地前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许,他们可以更自由的。”
“小姐,我们的性命都是掌门和老爷救下来的,或者都是从小立志跟随清玄太子的人。能够和清门的大家在一起,我们都觉得很开心。”同在商议着的清门各部堂主都很同意洛玄雨的话。
平安心中的感动自不用说,但是……“一山容不得二虎,清门的力量一旦被皇甫发现,他不会任由着不管。你们的才华都是世上难得的,而我也无心再夺回江山,毕竟这样不利于安定的发展,一旦发生战乱,受苦的是无辜的百姓。父亲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最爱的就是他的子民。”坚定地扫视一圈,“放你们到广阔的人海中去,不将你们束缚在一个小小的清门之中,你们才不会有危险。而如今,我希望能够保我的朋友们平安。”
众人都沉默了,这些情况自然都是真的。
“清门中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我们真实的身份,如果你真的这样决定,那么就让那些下面的帮众渐渐分散,而核心的人必须要留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们也曾经答应过青兰太子妃,要保你一世平安。”云遥轻抚着平安的长发,“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我们自然也会听你的。”
既然这样决定了,众人商量了一下细则的问题,就由各个堂主负责这件事情。清门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组织,而每一个人又是相对独立又紧紧关联着的。想要在一朝一夕之间解散这么大的一个武林帮派,根本是不可能的,唯有循序渐进。
然而既然这么大的组织开始有了变动,即使再隐秘,也会树大招风,尤其是武林这一块,声望颇高的“清门”,也就是紫部,竟然宣布不再参加武林大会,而其他帮派的人也看到了有原本的清门人以独行侠的姿态在江湖上闯荡。
而作为情报和商业巨头的红部,也大幅度地改动了机制。许多以收集情报为原因隐藏在青楼中的人干脆脱离出来,另外在秦南一带创建了独立的,放在明面上的“八卦”组织,改名为飞音楼。本就是些有才华的人,不过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这飞音楼的名声便传遍了秦南,也传到了其他的地方。而红部中另一些自愿沦落的人,还是在红部的庇护之中,直到他们找到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慢慢漂白了自己的身份。
玄部的人本就在自己的手工作坊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清门提供了他们资金和机会,让他们尽情地根据自己的想法来设计创造一些机关,许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清门,他们都表明了只要清门掌门或者大小姐有了召唤,他们会立刻聚集到一起。
橙部和紫部的变动是最有风险的,一个掌控着万临的经济血脉,一个深埋在万临的官僚系统,云遥等人并不支持变动,这是平安保护自己最有力的筹码。平安也没急着改,毕竟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万一殃及了那些尚在朝中的官员,她的罪过就大了。
但是皇甫淩的情报网虽然不及清门的,却还是有些有本事的人的。比如现在,淩帝手中就有着一封截下来的密信。
说起来这密信和平安没有直接的关系,只是七年前大举时的武将许紫夜传给文臣陈子墨的一句话而已。
“什么叫他俩离巢了?”皇甫淩默念着这条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