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叶沙沙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只因他的手太美,又细又长,一点也不像个练武的人。
“看够了么?”
叶沙沙恍然回神,答非所问:“阿瑗,你有兄弟姐妹么?”
始料未及的问题,他手上一顿,一不当心被蹿上来的火苗灼了一下,却故作淡定道:“问这个做什么?”
叶沙沙盘腿坐直身躯,一本正经道:“你若有兄弟姐妹,一定跟你一样漂亮。”
“你猜错了,他们都很丑。”说着,扔了一根柴枝进火堆。
“啊?难道你爹取的小老婆们都很丑?还是你爹的问题?”过去一直听老爹夸她死去的娘生得美若天仙,再看自己的相貌,虽跟“天仙”差了那么一点又多了一道疤,本质还是继承了她娘亲的优良传统,故此,她有了“郑国国君与他的小老婆都很丑而大老婆美若天仙”的猜测。
“都有问题。”而他的回答也正验证了她的猜测。
如此说来,郑瑗的娘亲定是个大大的美人。
“那你真是好福气,有个漂亮的妈妈。”叶沙沙由衷地赞叹道。
郑瑗道:“别太羡慕,更别嫉妒,谁让我有个如此好的母亲。”他随意用柴枝拨弄着火苗,跳动的红色火焰映照在他英俊的脸上衬得他的肌肤红润又有光泽,瞳孔的两簇火苗仿佛也诉说着他的心事,那是叶沙沙猜不到,也不想猜的心事。
“你母亲还好么?”
“她死了。”
“真巧,我母亲也死了。”
“……”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叶沙沙毫不避忌地问他。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郑瑗同样问叶沙沙。
叶沙沙将当年老爹讲给她的故事又饱含深情地复述了一遍给他听,可再怎么饱含深情,他仍是无动于衷,只道:“这故事夸大成分极高。”
“怎么说?”叶沙沙直盯着他。
郑瑗说:“从入殓到下葬,非一日可行,你母亲未必能忍得了太久,除非……”
“除非什么?”
郑瑗作出假设:“除非你母亲是假死,而真正的死因并非遭人下毒谋害,而是冒了大风险,最终不幸难产致死。”
叶沙沙低头略作沉吟,道:“你说得颇有道理……可我母亲为何要假死呢?”
“不如你去问问黄土下的令堂,兴许她会告诉你。”郑瑗斜了她一眼。
叶沙沙说:“这问题过于繁复,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何我们不能抱在一起睡?”
说着说着,叶沙沙又把问题绕回了原处,只因她实在好奇得紧,今夜若不能被解惑,只怕要失眠到天明。
然而,郑瑗并不是很想解答,只是从火堆旁站起了身,慢慢移步,一步步朝叶沙沙走去,叶沙沙看着他走来,翘首企盼,谁知盼来了他的“驱逐令”,“起来。”
叶沙沙惟命是从,在她起身后,郑瑗又侧身躺了下去。浑然天成的石床与他颀长的身躯完美契合,方才若不是他躺了一半身躯,全然没有叶沙沙一席之地。
此刻他全身躺着,叶沙沙便只能站着。
谁知她还是厚着脸皮从背后贴了上去,只是没能触碰到他,已被他冷冷回绝:“不许靠近我。”
“那我睡哪儿?”
“到处都是空地,随便睡。”他从不懂得怜香惜玉,过去在王宫内,无人能够与他分席,更别说是分床。
“地上凉,不如你把狐狸皮让给我?”叶沙沙退一步说。
“拿去。”以免她继续纠缠,郑瑗不得已将温暖又柔软的狐狸皮扔给她。
叶沙沙揣着狐狸皮自己搭了个窝,可是外头下着暴风雪,寒风一阵又一阵地灌入洞穴,在这种干冷的环境之下,恁地她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烈火渐渐熄灭,先前备好的干柴也所剩无几,熄火的那一瞬,叶沙沙如坠冰窖,缩在角落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黑暗里,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的身影无动于衷,可这并不代表他睡得安稳,他闭着眼,却无法入眠,因他心底纠结,是否该分一半的床给她。
几番辗转,那磨牙之声愈发强烈,终于忍无可忍,起身走去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打横抱了起来。
抱着她,犹如抱着一块千年寒冰,冰冷刺骨。
“冻成这样为何不出声?”他质问她。
叶沙沙颤抖着说:“我、我怕你睡了……”
二话不说,将整张狐狸皮紧紧裹住叶沙沙颤抖不已的身躯,由于光线太弱,他看不清她脸色如何,但凭想想也知必然是难以见人。
她身上的毒才经克制,内息尚不平稳,再经寒风入体,必然承受不住……越想越糟糕,最后索性替她摆正姿势,以自己的真气为她驱寒。
“阿瑗,你告诉我,为何我不能跟你抱在一起睡……”运功中,她仍是顽固地想得到答复。
“好,我告诉你,自你长大懂事起,直到你成亲之日,你都不能与男子抱在一起睡,包括你爹。”
“包括你么?”
“包括!”
“为何?”
“这便是‘礼义廉耻’、‘贞操名节’,关乎女子一生幸福。”
“为何会关乎女子而不是男子?”
“古有礼法,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便要对丈夫从一而终。”
“这不公平,为何不能都从一而终呢?讨一大堆小老婆难道不会累么?”
“会累。”
“阿瑗今后会讨一大堆小老婆么?”
“不会,我不会讨老婆。”
“这样你会孤独一生的。”
“别说话,小心真气走错经脉,你我小命都不保。”
叶沙沙沉默住了,郑瑗也沉默住了,可他难以专心,若不是见她恢复得差不多,只怕又将受内伤。
他收手调息,屏气凝神,叶沙沙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暗处的他,道:“阿瑗,为何你不笑?”
认识他到现在,似乎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即便他们赚了钱,填饱了肚子,他也成天板着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钱,他又偏偏拒人千里。
“我为何要笑?”他睁开眼,四只漆黑的小眼睛里的目光重叠在了一起。
“开心就要笑啊。”叶沙沙说。
“那你倒是说点开心的事让我笑笑。”
“你自己难道没有开心的事么?”
“有。”
“什么?”叶沙沙的兴致愈发浓郁。
“闭上你的嘴,睡觉!”
“哦,可我睡哪儿?”头疼的问题又困扰了两人,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郑瑗勉为其难将石床让给了她。
就这样,形势发生了逆转,郑瑗缩去了角落,叶沙沙安枕无忧。
只是沉默间,她翻了无数个身,夜不能寐,而她身下的石床也闹起了小性子,颤抖个不停,连带着整个山洞都抖动了起来。
“阿瑗……”天旋地转,她颠来倒去,郑瑗却低声喊道:“是雪崩!快趴下!”
“我……”叶沙沙第一次碰到雪崩,心情有些激动,可也更害怕。短短片刻,巨大的变故令人如坠深渊,洞口大风呼啸,狂乱的雪花席卷而来,她与郑瑗隔了数丈,她试着走到郑瑗身边,却东倒西歪,到处磕磕碰碰。
“阿瑗,你在哪儿?”她呼唤他。
他说:“我在这儿,你呆在那儿别乱跑。”
“我脚扭了,跑不动。”方才情急之下,不慎崴到了左脚,如今她只好忍着痛等待山神冷静下来。
而在郑瑗那头,一片难以察觉到的焦急之色跃然脸上,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沙沙是个问题少女……
呜呜呜。。为神马大家都要做霸王啊!!!!求一个安慰的拥抱啊~~
26元气尸骨
大雪山如一头沉睡的雄狮;沉睡时,大家相安无事;失眠时,全体遭殃。频繁的山体震荡严重影响了居于山洞内两人的心情以及身体状况。不过所幸事态紧急时;两人藏于洞中,这才避过了雪崩引发的一场浩劫,但也由于大量雪泥崩向山坡;位于山腰的洞穴不幸被堵住洞口;两人目前处于全封闭状态。
在缺粮断水又遭受如此劫难的情致之下,必然将正常人推向一种疯癫的模式;不过这两人出奇地淡然自若;毫不恐惧,只是略感寒凉。
“阿瑗;你还在么?”一场劫难过去后,叶沙沙恍然如梦道。四周过于安静,她不敢肯定他是否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幸撞晕。
远远的,听到有人“嗯”了一声,那声音空旷冷凝,回荡在这狐狸洞中,是那么的诡异。
如今漆黑更甚,两人俨然形同盲眼人,伸手不见五指,不见对方,不见一切。
“把草拿出来。”他发号施令,如同一个专业的指挥家,叶沙沙起初并不明白他说的草是哪种草,后来经过他略显不耐烦的指点,才知他指的是她布囊中的那株野菜。
不得不说,那野菜虽是小身材,却起着大作用,一路上它无疑成了一盏百试百用的启明灯。
微弱的蓝光一瞬擦亮眼前,她稍稍举高了一些,试图寻找郑瑗的身影,谁知郑瑗已不声不响地走到了她身边,蹲□,将她抱了起来。这一举动令叶沙沙顿感茫然失措,不是羞涩,也不是害怕,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阿瑗,我可以自己走的。”一次次使他犯忌,叶沙沙总觉得过意不去。
“好。”他二话不说,将她放下,随之而来一阵左脚踝的钻心疼痛又致使叶沙沙不得不直面现实的打击。
“阿瑗,还是你抱我吧。”叶沙沙改变了主意,可是他并没有再次抱她,转而拽着她坐下,又顺手捉住她的左脚,凌空支起,食指与拇指紧扣踝骨,用力推送,听得“嘎嘣”一声脆响及凄厉的叫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没有拖泥带水。
叶沙沙呲牙咧嘴,左手紧紧抓着郑瑗,似乎要将他扯裂,只是人完好无恙,衣物“撕拉”一下,裂了。
好心不得好报,郑瑗恼羞成怒,狠心抛下了叶沙沙,直起身,留给她一个冒着寒气的背影。
“阿瑗,我不是存心的,你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我有了心理准备,才好乖乖让你疗伤不是?这下倒好,我的脚好了,可你衣裳坏了,委实怨不得我。”叶沙沙毫无愧疚之心,觉得这纯粹是一场意外,无需她来负责。
“叶沙沙。”他严肃开口。
叶沙沙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遇见你之后从没遇到过好事。”
“谁叫你遇到的最好的好事是我,所以别的事都不算好事啦。”她引以为傲、恬不知耻道。
郑瑗冷哼一声:“简直无药可救。”
叶沙沙抓了抓头发,发现刚在混乱的情况下难以自控,满头青丝凌乱地纠结在了一起,若光线充足,定能看到一个狂野的丫头。
“阿瑗,我头发乱了,你来帮我疏通疏通。”自之前一次他为她梳头后,她自然而然以为这种细腻的活该由他来动手。
可惜郑瑗梳头虽然专业,但他的职业并非如此,他冷冷道:“自己动手。”
“可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
“谁来教我?”
“自学。”
于是她自学了起来,只是后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本就凌乱纠结在一起的发丝经她之手完全成了一团草窝,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
“阿瑗,你看……这样行不行?”她鼓起勇气寻求郑瑗的意见或是建议,郑瑗也确实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但仅仅一眼,他便看不下去了。
“连这点小事都不会,还说要嫁盖世英雄?哼!”郑瑗冷嘲热讽,事实胜于雄辩,叶沙沙无力反驳。
叶沙沙试图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却不知从何下手,直到郑瑗挥开她的爪子,她才有些安分。
郑瑗最终仍是妥协了,只为了视觉享受以及……排遣寂寞。
他细心做起了手工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