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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放开我,我决不让他们觉得我们还活着……”叶沙沙闷声吃力地说。
郑瑗良心发现,终是放开了极力挣扎的叶沙沙。
叶沙沙本能地想要喘气,却又被他阻止:“棺内空气稀薄,别浪费了。”
“我只是想换气。”
郑瑗不说话,叶沙沙却好奇:她有老爹的“古墓闭气大法”护身,那么他呢?何以憋到现在?
“不瞒你说,我装死是为了那十斤金叶子,你又是为了什么?倘若只是想找个理由回国,可即便你回国之后‘复活’了,也不可能以‘郑国太子’的身份现身了吧,这样只会令宋国倍感羞辱,以后定是要打仗的。”
“我只是在宋国呆腻了,这太子我也做得腻了。”
叶沙沙扯了扯嘴角,这理由,甚为敷衍。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可是我们在这里待了好些时辰了,究竟何时才能到达郑国?”
“五个时辰。”
“哦。”叶沙沙不知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他是如何算出还有五个时辰,不过得到这样一个数字,她心中甚是宽慰。
再不久,她便能重见天日了。
“可是,只怕撑不了太久……”
“没事儿,不过五个时辰,我能撑。”叶沙沙毫无畏惧地说。
“没说你……”没把话说完,身旁便没了声息,又一次陷入沉寂,叶沙沙觉得比他未醒来之前略显恐怖。
“喂……”她试探性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见他微微一动,她才松了口气,道:“既然还活着,干嘛不说话?”
“……”他的沉默令她略感寂寞。
“你懂功夫么?”她忽然问他。
“别逼我说话……”郑瑗憋着气答非所问。
叶沙沙“哦”了一声,忘了他不懂老爹的独创闭气法,见他气息越来越弱,不由得开始害怕,隔了半晌,她迟疑着说:“相识一场,看在阎王爷的面上,不如我教你如何闭气吧,若你答应,便给我个指示……”
郑瑗反应极为迅速,叶沙沙才说完,他便“嗯”了一声,也没道谢。
待他应声,叶沙沙便念起口诀要他一一牢记,只是棺内空气过于稀薄,郑瑗无法自行运气,需靠人度气方能练成。
叶沙沙并不是半途而废之人,她毫不吝啬地暂时借了一点气给他。
所谓借气,不过就是嘴对嘴,以气换气,对于叶沙沙的大胆举动,显然令郑瑗感到甚为惊悚并且很难接受,但若不接受,他将一命呜呼,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忍耐。
然而未知的是,叶沙沙借出去的东西,一般都是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开新坑要三更才吉利,收藏留言的会大吉大利,各种转运~~(≧▽≦)/~
4元气盗墓
话说这一路度气,度得郑瑗甚是委屈。心知她是出于一片好心才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可即便如此,他身为一国太子,怎能与陌生人乱搞男女关系!
他有苦难言,又不好反抗,生怕一旦动了手,将引起一番不小的骚动。
“说好的‘五个时辰’呢?”当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叶沙沙几乎已是体力透支,勉强撑着最后一丁点儿力气质问郑瑗。
郑瑗装作充耳未闻,叶沙沙又追问:“你不是说五个时辰便能到达么?为何我们还在路上?”
郑瑗绝不会告诉她,他的算术从来都存在偏差,否则当年出战宋国,他也不会沦为敌国人质,他手下的军士亦不会共赴黄泉。
可就算他闭口不言,叶沙沙似乎也能略有所悟。她不该随便信任一个外人,哪怕她私自传授独门心法给了那个外人。
“也罢,我也不奢求你能给我个精确数字,只是……”只是她眼下饥肠辘辘,需要进食。
叶沙沙四下摸黑,那些将她与郑瑗分隔开来的鲜花早已入了她的海量大肚,如今只剩两副着了华丽衣衫的身体及一些坚硬无比的随葬物,再无其他。
听得她腹中“咕咕”作响,郑瑗犹豫着道了一声:“你若不嫌弃,我这儿还有一个苹果。”
“不嫌弃!不嫌弃!快给我!”一听他私藏了吃食,叶沙沙转悲为喜,重燃了斗志。
“可是……”郑瑗拿着苹果,欲言又止。
“求求你……”生怕他有条件,叶沙沙放弃了所有尊严,只为求一个苹果。
“这苹果有毒。”
“有毒我也吃!”
“小姑娘,你是饿疯了吧?”这一路他俩也算交流颇多,郑瑗也知自己长她九岁,代沟颇深,却不知这沟已经划分了彼此的价值观。
“我没疯……可你若不给我苹果,我想我会疯……”叶沙沙哭丧着脸,在他想来,只怕已经疯了。
“你……想清楚了?”郑瑗再三犹豫。
“放心吧,再毒的东西我都吃过,何况只是一颗毒果子。”叶沙沙想他顾虑太深,便直言相告:“我们做乞丐的,为了讨生活,有啥没吃过,老爹说我天生奇骨,且有百毒不侵之身,我两岁起便以五毒为食,谁知天下大乱,江湖中亦是腥风血雨,五毒神教垄断了所有毒物,我们丐帮打不过邪教中人,不得已我只能戒毒。”
郑瑗久居囚所,对叶沙沙所说之事闻所未闻,顿时大为惊叹,心也为之一颤,可当知她戒了毒,不禁宽慰道:“如此便对了,一个姑娘家,本不该与毒物为伍,伤了身子可不好……”郑瑗停了片刻,又补充道:“听闻有些疾病易传染,那你服毒……”
“你多虑了,你只不过与我唾液相触,不足为惧,若说传染,除非你喝我血肉……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给不给我苹果?”
叶沙沙绕回正题,郑瑗略松了一口气,把毒苹果放在两人脑袋间,才有动静,叶沙沙已等不及拿起苹果咬了下去,只是才咬了一口,便发现手感不对,问道:“怎么有个缺口?”
“那个缺口是我咬的。”郑瑗说。
“你何时咬的?我怎么没发现?”以她敏锐的洞察力,不可能不知道两人相处过程中,他偷吃过苹果。
“在我死前。”
叶沙沙“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你死前咬过的苹果何以会在这棺木中?”
“谁知道呢,许是你们宋国的国君想我在黄泉路上继续用完这一餐。”
叶沙沙似有些明白其中原委,原来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从中也知道,郑国太子当真是弱爆了。
“真不好意思,我把你黄泉路上的伙食给吃了。”
“你这是在讽刺我么?别忘了,我现在还活着。”
“方才一直说着你‘死前’的事,我差点忘了你还活着。”
“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是因为你也饿了么?”
“……小姑娘,吃你的毒苹果吧!”仿佛鸡同鸭讲,郑瑗顿感无力。
*
待叶沙沙饱餐过后,外头已没了动静,她激动地拉住郑瑗的手臂:“我们是不是熬出头了?”
郑瑗淡定地以两指拎起她的宽大袍袖,扔到一旁,说:“若不出意外,接下来将有一场为我举办的法事。”
叶沙沙几乎忘了他是一国太子,丧礼与婚礼一般隆重。
果真,寂静不久后,便隔着棺木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这声音颇为闹心,叶沙沙捂着双耳道:“好歹你也是一国太子,即便客死异国,也该打造一副隔音效果好点的棺椁才是。”
“那得问你们宋国国君……将我风光送回,为何却在棺椁制造上偷工减料?”
叶沙沙捂着耳朵,未曾听清他说了什么,只问:“啊?你说什么?”
郑瑗以一指弹开她的右手,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叶沙沙道:“我早说那老头骄奢淫逸、压榨百姓,爹还不信!”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待事物倒是甚有主见。”此刻的郑瑗才对叶沙沙有所改观。
“我也这么觉得。”叶沙沙略感自豪。
郑瑗“呵呵”一笑,心想这丫头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叶沙沙正兀自沉浸在这股自豪感之中,哪里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
“出去之后你有何打算?”郑瑗破天荒似的主动问她。
叶沙沙老实回答:“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哦,我从小没妈,我找我爹。”
叶沙沙说的虽是方言,囚禁宋国十年的郑瑗倒也能听懂一二,他只听不说,复又沉默住了。
“话说你爹妈……贵庚?”叶沙沙似乎想到了一个甚为严重的问题。
郑瑗掐指一算,“我离开郑国十年……大抵五旬?”
叶沙沙忘了他并不真正擅长算术,可他连生身父母的年岁都能忘怀,着实太不应该。
她叹了口气,道:“依你之言,你爹妈年纪也不小了,若你冒然回去找他们,他们未必承受得住。”
“我从未说过我会回去找他们。”
“那你冒死回国干嘛?”叶沙沙回想过来,又道:“哦,对了,你是被毒死的,此番旅途并非在你的计算范围内。”
自从得知他的真正死因后,叶沙沙不再相信他们初识时他那敷衍的回答,哪有质子在敌国呆腻后,想回国就能回国的,这理由也甚是荒唐可笑。
不过更为荒唐的是,他分明服了毒,也已失去了生命迹象,何以现在生龙活虎似的与她攀谈?
若不是亲自感受他的体温,叶沙沙还以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因饥饿而产生的幻觉。
“许是老天开眼,让我命不该绝,这一路颠簸,卡在我喉咙处的毒碎渣颠了出来……”他没想过自己会活过来,想到未来的路,当真有些措手不及。
叶沙沙的接受能力素来颇为强大,此刻亦是欣然接受了他那极不符合常理的解释。
“你……”叶沙沙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惊天一声巨响,身下一震,惊慌道:“地震了?”
“地宫的石门阖上了。”郑瑗不惊不慌道。
“哦。”得知不是地震,叶沙沙又恢复沉着,掖了掖衣裙,抚了抚额角鬓发,满怀期待地闭上了双眼。
棺中陷入一片死寂,郑瑗的声音却回荡在这死寂中,“你不怕么?”
“怕什么?”叶沙沙反问。
“地宫大门一旦阖上,你我将永世埋于地下,最终死于饥饿,你果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郑瑗意有所指,叶沙沙亦是明白他指的什么。先前她已坦白自己是为了荣华富贵才答应与郑国太子冥婚,可如今未能享尽荣华富贵,他们便将真正共赴黄泉……
叶沙沙却镇定自若道:“放心,我们不会死的,自有人会来救我们。”
“何人?”
郑瑗才好奇发问,便听到“咚咚”敲打声,紧接着,两人头顶迎来一大片光明,一时难以适应强烈的光感,他们以衣袖遮挡,过得片刻后,叶沙沙率先跳出棺木,抱住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欢喜道:“爹!你可想死沙沙了!”
“咱家闺女受苦了,爹来得不算太晚吧?”叶老爹手持铁铲,笑容满面,颇像一枚老顽童。
“差点就晚了……”叶沙沙无助叹气,却在老爹心疼前,变脸一笑:“爹,到手没有?”
“老爹出手,岂会失手!”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叶沙沙围着老爹寻找十斤金叶子的下落,却只见他手上一把上了年纪的铁铲。
“别找了,爹给存去了钱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岂能随身带着?”
“可我还没见过真的金子呢……”叶沙沙一脸失望。
“你头上不就戴着金子么?”老爹指着叶沙沙高耸的发髻说。
叶沙沙狐疑着伸手摸了摸脑袋,头上果真插着什么扎手的利器,她拔下来,在墓室的烛光照映下,金光闪闪的发簪格外夺目耀眼,叶沙沙整个人都痴了。
原来,这就是做太子妃的好处。
“不愧是太子墓,即便生前没得啥好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