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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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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有什么惩罚我们十二个人愿意一起承担。”

    陈健把树皮放到一边,问道:“你们可想好了?如果你们的粮食不够,姬云作为收税官可是不会管那么多,会首先把你们该缴纳的粮食收上来。”

    木麻点头道:“想好了,我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绝不会少一点公产的粮食。”

    “嗯,再一个,你们离开了氏族,氏族的一些东西也不可能分给你们了。你们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总不能让氏族养着吧?”

    “我们自己养。”

    “你妈妈呢?”

    “她要是愿意,我带她去自己的屋子住,如果不愿意,就继续在氏族里。”

    陈健嗯了一声,将头转向那几个首领道:“你们看,这都是你们氏族的人,他们这样说了,你们怎么看?”

    几个首领苦笑道:“怎么看?当初说好了,愿意一年拿出这么多粮食就可以出去单过。但是木麻,你要想好了,真要是你过不下去,氏族可不会再收留你了。还有,部族的奴隶那是部族的,也不可能给你们。”

    木麻心说那些奴隶其中也有自己打仗得来的一部分,但此时他也知道这种事首领不可能退让,于是说道:“我知道。但是土地总要分给我们一部分吧?这土地我也翻耕过……”

    这次没等首领说话,陈健便道:“那倒是,可以分给你们一些。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你们饿死。粮食种子会按照你们土地的数量分给你们,但你们一定要记住,一旦收获,姬云不会管你们收了多少,只会按定额拿走该拿的粮食,到时候你们别恨他。”

    “恨他作甚?这是城邑的规矩,谁也改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分吧,榆钱儿,你算算他们氏族的土地有多少,按男人的数量分,看看他们这十二个人一共能分到多少?”

    榆钱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算出来了,这时候还装模作样地皱眉思索了半天,看的一旁的红鱼只想笑,转过身肩膀一个劲儿的抖。

    “算出来啦,十二个人一共可以分五百七十亩地,按照人口他们能领取一头牛一匹马。”

    “你算错了。”

    一直憋着笑的红鱼忽然发声,陈健和榆钱儿都愣住了,这事她是知道的,怎么这时候说这些话?

    红鱼转过身,走到一群女人的身边道:“姬夏,你只按男人的数量分,这可不行。怎么,女人不用吃饭吗?”

    陈健咬牙切齿地看着红鱼,心说等过几天暖和了好好收拾你,你要是有什么意见你早说啊,这时候说出来,女人们还不都开始琢磨这个问题了?

    “女人又不能耕地吧?”

    “对,不能耕地,但是可以收割吧?先不谈能不能耕种的事,就像狸猫和兰草一样,兰草是要去狸猫的部族生活的。那么木麻这些人他们没有部族,以后女人是不是要和他一起生活?”

    “对啊。”

    “那么如果将来氏族的男人都和木麻一样出去单过,女人还剩什么?以前采集就行,现在聚在城中,采集不够,没有土地,女人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到时候真的和木麻这些人成婚了,空着手去的,那怎么能行?没有土地,连说话的腰杆而不能挺直,真要是男人对女人不好,女人也只能捱着,因为没有土地,离开了男人就会饿死。”

    红鱼避开了陈健的目光,回身冲着那些女人们喊道:“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真要想养羊养牛一样养女人吗?绳子在主人的手里,好与不好只看主人的意愿,那怎么行?”

    话音刚落,那些女人们也都反应过来,聚集在这里超过一半的都是女人,此时跟着红鱼的声音喊道:“对,姬夏,这样可不行!”

    “空着手和别人昏礼,真要是不想过了也没法走了,对不对?”

    “就是,有土地,男人不要我了,我还可以去找别的男人,或是自己过。难不成男人只要我的身子就行?”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在女人尚且是人而非异化为物的时代,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让陈健无可奈何,忽然间明白红鱼为什么之前没有说,因为只有在这时候,才能让陈健不得不接受。

    红鱼是狡黠的,她喜欢夏城,喜欢陈健,但也喜欢做一个不被人饲养的女人。她不坏,只是在争取属于自己的利益,并不会破坏夏城的利益,所以她没有和陈健提前说,而是在衡量了一切之后,忍到了现在。

    超过半数的女人如同被惊扰了巢穴的马蜂,嗡嗡的声响盖住了陈健的鼓声,男人们有些茫然,觉得似乎也有道理,只有少部分人极力反对。

    红鱼明白,一切地位源于土地,一切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去争,她没有依靠过陈健,爱与喜欢,不代表她会去甘心做一个附庸的物。

    她也明白,自己一个人或许会被陈健说服,或许会沉醉在那些花样与浪漫中答应了对方,也或许会被对方的狡猾所破解。

    而现在,陈健不可能让她意乱情迷,因为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她的身后,站着夏城一半的人,她们都拥有国人的身份,在劳动中仍然占据了半边的天地,这股力量,即便陈健也无法阻挡。

    “别吵了!女人一多,就像蜂箱前一样了。”

    “姬夏,红鱼说得对,按你这么分,要是将来男人都走了,我们一无所有,只能求着男人养我们?”

    “就是,你得说清楚了!”

    “我们当初选红鱼进议事会是对的,要不然今天可就完啦!”

    红鱼仰起头,冲着陈健做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陈健捂着耳朵大喊道:“好好好!别吵别吵,安静!”

    等了好半天终于安静下来,女人们已经聚在了一起,甚至于连兰草都跑到了红鱼身后,瞪着狸猫,狸猫无可奈何地也站到了兰草的旁边。

    “好嘛,那就女人也有份,可你们不能和男人一样,就算你们能收获,那也就是一半的活,女人的土地是男人的一半,这可以吧?”

    “可以。”

    “如果以后和男人在一起了,举行了昏礼,土地带走。不想过了,土地跟着女人走,各过各的,这总行了吧?”

    “行。”

    “重算!”

    陈健无奈地喊了一声,自己拿过树皮,重新计算着一个大除法,最后把炭笔一扔喊道:“木麻这十二个人,一共分四百亩。用不用女人们过来查查?”

    “不用,我们信得过你。就是你刚才忘了考虑我们了。”

    “对嘛,我们也是人啊。”

    陈健揉着额头,哭笑不得地看着红鱼,又看着那群迸发出力量的女人,无奈道:“姐姐们,我错了。红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暂时没了,等以后想到了会说的。”

    “那就这样,榆钱儿,你带着人去帮着木麻他们把地量出来。木麻,你过来抽签。”

    木麻咽了口唾沫,走到了罐子前,里面剩的树皮已经不多了,闭着眼睛将手伸进了罐子,摸出了归自己和伙伴们使用的牛和马。

    如梦初醒般牵出了牲口,跟着榆钱儿去丈量土地,直到榆钱儿带着人在属于他的土地上插上了棍子,他才清醒过来。

    榆钱儿已经走了,人群也散了,初春的土地上只有他和十一个伙伴儿,一头女牛,一匹红马,四百亩未曾耕种的土地。

    “哥,这就是咱们的地了。”

    木麻点点头,蹲下甚至抓了一把土攥在手里,仰头看了看天,朝着湛蓝的天吼叫了一声,将手中的土抛向了天空。

    “明儿是个好天气,去榆钱儿那领了粮食,咱们好好干,到了秋天,不等姬云上门,咱们就把粮食给他送过去!四百亩地,十二个人,不多,可咱有的是力气,还有这两个大牲口,干就是了!”

    “对哩!把对面那片荒地也开出来!”

    “屋子先不急,等种完了粟米咱们再盖,就在这搭个木头窝棚,反正也不冷了。”

    十几个汉子看着他们的希望,竭尽所能地大声交谈着,仿佛要让天知道他们的喜悦。

    春风吹绿了大地,带走了冰雪,让一切都变了模样。

    地变了,人变了,城邑也变了。

    只是春风之后,是如油酥雨还是冰雹满地,谁也不知道。

    “会是个好年头的。”

    木麻看着土地,仿佛再和土地神交流一样,自己说完自己点着头,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反身追上已经走远的伙伴。(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生活() 
暮春之初,夏城已然开始忙碌。

    盼到了春风,自然不能浪费最好的春天,泥土的味道从二月间便笼罩在了夏城的周围。直到娥城传来的节日“怀子节”那天,城邑才停下了忙碌,休息了一天。

    夏城的底蕴很浅,节日也就很少,随着娥城交流的密切,夏城人也知道了三月初三是娥城以及草河下游那些部族的怀子节。

    怀子节,显而易见,是一个关于生孩子和交配的节日。据说这是草河下游那些部族中的老祖先的生日,那位老祖先生了四十多个孩子,而且居然全都养活了,最终发展成了几十个部族。

    至今夏城卫城这些从大河两岸走出来的部族还供奉着这位老祖母的陶像,很夸张的臀和胸,粗大的大腿和露出的哺乳,这是原始的生育崇拜所遗留的节日。

    那时候没有历法,但是传说中那位老祖母出生的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有了历法后,便选了大河两岸桃花正茂的三月三作为怀子节。

    大约是到那些部族开始烧荒种植之后,怀子节又多了一个习俗,便是这一天不能生火。

    三月三,马上就要种粟米了,火固然给族人带来了光明和温暖,可春天一把火也容易烧毁村落,带来灾祸。

    也或许是很久前的某个怀子节,大河两岸的部族在休沐对歌的时候燃起过一次大火,所以才有这样的习俗,但这都不重要,不管因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习俗成为了大河两岸文化圈的一种纽带。

    陈健既然决意要融入已经存在的文化圈,这些习俗也就跟随着远方的城邑学习过来。

    这一天男女都会去踏青,采摘香草、去河水中沐浴,对唱情歌野外欢好。

    两年前各个部族也是在这种时候在山上野合,对于这种习俗很容易接受,憋了一个冬天的男男女女纷纷走到河边,捧起清凉的河水,盥洗衣物,跳进河里嬉闹。

    “青草河呀青草河,春来绿水没沙洲。青年小伙和姑娘,清香兰草拿在手。姑娘说道:去游啊!小伙子说:已经游过啦;不妨再去玩一玩!两人走到青草河,又是笑来又是说……”

    类似这种欲拒还迎的歌声在沙滩上和水流一起飘荡,泼水嬉戏打闹中南面会湿了衣服,不过身子热的厉害,脸上的红晕敌得过料峭的春寒,有时候热的紧了,便会燃起别样的火。

    与民同乐这个词,本身便有一种很强烈的阶层意味。以如今夏城的政治体系和首领制度,陈健还当不起与民同乐这个词,他本身也不过就是个特殊点的民,所以很享受这样的节日。

    拉着红鱼的手走在河滩上,两个人偶尔会争吵几句,但手却从未松开,河水漫湿了草鞋,看着一对对的族人朝着树林里钻,索性划着船去了河心的螺岛。

    然而还没等踏上河心岛的沙滩,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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