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泵、抽水机、单向阀、铸铁、制桶、密封、温度计、管材、铁丝……等等,都可以由反向需求促进发展,而不是非要等到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再去做。
最关键的是,矿税种类中并没有采油行业,陈健可以避税逃税。最早发展起来的行业如果自己能够做到垄断,那么必要的时候在国家确定征税的时候不至于出现暴力反抗。
这是陈健极为关切的一件事,为此很郑重地去拜访了南安的官员。
以嗟远山为首的南安县的官吏们对于陈健的到来也很重视,财富决定存在感,而陈健不仅仅让自己富裕了,算是真正地带动了整个南安县的发展。
玻璃厂、酸碱厂、坩埚钢、炸药厂这些都属于是技术垄断行业。
南安就像是一条巨大的卫生巾,依靠闽城的海运,将全国沿海各个郡县的血吸到了南安。
税在南安交;雇工也有限南安的本地人;大量的捐助捐献贿赂也发生在南安。
现金从全国跑到陈健手中,陈健再发给雇工,雇工们又在南安消费。闽城的客商、都城的商会、求学的孩子……这一切都让南安变得比之前更为繁华。
临闽河的酒肆多了,客栈多了,马料车辆运输多了,可以说和从前大不相同。
加之陈健在都城搞得展销,用的都是南安县的名号,让这个原本很普通的县变得与众不同。
如今南安的官员考核都是上上,这些官员们当然清楚若是陈健忽然离开,南安只怕一夜之间就会出现大规模的骚乱。
而要不是陈健,南安的名号只怕在都城也不会如此闪亮,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再加上陈健如今还有着学宫先生的身份,有钱有名,真正算得上是县中名流。
这样的人,想要在县里买一块地,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虽说那块荒地里刨食的人,每年也会送上一些孝敬,但是那才几个钱?
这些官吏心中一算,陈健每年以夏天太热需要买些硝石制冰凉爽以免酷暑之下发病以致耽误县中大事为由送的钱,就比那些刨食的要多。
再者陈健又不是想要占便宜,不但买地,而是是以开矿的名义买地,那地价可就高了。
正常来说,这样的人物就算是想要开矿,那也是以买耕地、牧场、柴山之类的名义。
这其中的价格差的便有些大,陈健爽快地拿出钱,这边也就爽快地同意了。
买了一片大约一千亩的地,将赵四找到油苗的地方全都圈了起来,地契到手,陈健也不着急驱赶那些人,等着技校里的学生练习冲击顿钻掘井法逐渐娴熟、完善几个重要的细节。
买下了土地,又去拜访了嗟远山,商量另一件事。
与两年前陈健刚来这里时的态度完全不同,但谁也没提陈斯文救命之类的事,只当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
那时候陈健带了三四个人来到南安,嗟远山以为陈健只是想要做点小生意,不想两年过去这生意大到连他都有些吃惊。
原本想着只是照应一下,但现在看来两个人竟然可以把酒言欢谈谈互助了。
嗟远山让旁人退走,只是单独宴请陈健,陈健也不提陈斯文提起的事。
“陈先生这次不是为了买地的事吧?”
“当然不是。我想修路挖河。”
嗟远山啧了一声,皱眉道:“修路挖河,那是民生大事。只不过需要议事会同意,才好调拨人手、财力、徭役。”
陈健笑道:“是我自己出钱找人挖河修路。不是县中民生,自然也不需要议事会商议。我出钱,闲着出力,不误农事做工。”
“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都说陈先生宅心仁厚,你们墨党行事又多以民生为己任,这一点我是佩服的。”
嗟远山心想,你出钱,那南安的闲杂人又要少一些。而且农闲之时的农人也有钱可赚,这不是徭役强迫,你出钱不多人家也不去。
稍微一想,就明白只要这河与路在南安修,那对县里来说就是一大好事。
一旦河路修成,那也是他这个一县之首的功绩,何乐不为?
“只不过……我这路不是修缮原本的驿路或是河道,而是另起炉灶新修一条路。这就不是我自己的事了,总要县里给个说法。路修成之后,九十九年之内,我也要有征收通行税费的权利啊。”
嗟远山一听这话,顿时警觉起来,陈健连忙解释道:“这你大可放心,我一不抢驿路,而不抢闽河,只是在无人无路之处修一条路。”
“可是……这无法可依啊?”
“但是法也没说不准啊。法不禁止,那么郡县之间不是可以适当调整吗?只要不违背国法,郡县之律可以适当变通。再说这是好事,前无古人,若是做成了,之后再有修路修河的事,便可以拿南安做个例子。”
嗟远山考虑了一下,问道:“陈先生,你这河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利可图。我又不破坏原本的驿路,又不阻塞河道。原本的通行一切正常。人们若是觉得我这条路更为便利,那自然会从我这里走。至于收通行的费用,那也正常。你想啊,若是走原本的路,所花的费用比从我那走更便宜,我这条路自然也就没人走。”
嗟远山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什么放任自由,无形之手?”
陈健也笑道:“算是吧。你看,只要有钱可赚,那么南安的路与运河一修通,全国各地的有钱人也会有学有样。对民来说,通行方便;于国来说,河路纵横;这当然就是好事了。发善心修路,哪里比得上有钱可赚呢?”
嗟远山想了一瞬,问道:“有利可图,便会有人修路修河。若是无利可图之处呢?这放任自由,恐怕钱不会跑到无利可图的地方去吧?”
陈健大笑道:“说的太对了。无利可图的地方,那是政府要做的。我们这些作坊主、资本家又对那里的穷人没什么义务,又没钱可赚。修了,那是善良;不修,无可厚非。”
嗟远山也笑道:“那倒也是。若是那种无利可图的地方都修了路,要我们官吏何用了?那可真就是放任自由解决一切了,你们这说法只怕也无懈可击了。不过,陈先生,你这话可是和你们党派的说法不一致啊。你们不是最关注底层民生的吗?按说你这路应该修在偏远地区才对。”
陈健耸肩道:“先富带动后富嘛,你要相信我们作坊主大商人的德行。再说了,党产也修不起这条路啊,我个人出钱,不代表党派。我们党派的人,既没有多少在国人议事大会的,又不是华夏之王,这种事还远着呢。”
嗟远山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一眼陈健,若有所思。
半晌道:“国家没有运河法和私人筑路法。陈先生,我怕你到最后血本无归。县里的规定是不能大于国家的法度的,如果一旦出台了收回路权和运河权的法规……就算给你一些补偿,可你的钱却被困在里面,变相地可就少了。”
“远山兄,一旦这条河修好,有利可图,运河法和私人筑路法自然会有。难不成天下只有我一个逐利之人?”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这要县议事会同意。”
“这当然是政策,而不是法规,所以可以不需要通过议事会。”
“那九十九年之期只能说说,政策最多十年后就可以半数否决或是县令一言而否。”
“但在十年内,除非违背国法,只能三分之二数之上才能否决。十年后,南安因为这条路更加繁华、商旅便利,难不成将来大家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会忘了天下修路挖河之事,自南安始吗?难道不会想起南安令嗟远山,敢为天下先?若是政策合理,其余郡县皆可拿来即用,只怕百年之后亦可留名。”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为()
资本家出资修建的道路与运河,只会出现在有利可图的地方,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比起封建时代的路只修在军事要地、需要征发徭役、徭役征发时大户逃避小农难以照看自己的土地以致破产这些,还是要进步的。
不是资本家的先进性,而是社会形态所决定的。
这种进步需要钱,更需要很多不依靠土地或者说一无所有的雇工。
没有他们,一个纯正的自给自足的农业社会,修路的大量劳动力只能依靠底层农民,这就是劳民伤财。虽然从长远看对社会有利,但肯定会引起社会动荡。
只有拥有了大批没有被束缚在土地上的自由的劳动力,修路挖河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打破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谁来修路挖河都是先进的。
在小农经济下,修路修河就算是青天大老爷,也最多是多给一些使役钱。可是对于小农来说,这点钱耽误了自己的土地,完全不值得。丢了土地,无以为生,这是无解的,所以修路修河之类的大好事,往往会演变成民变以致换天。即便遗泽千古但却暴虐为名。
嗟远山一开始的反对,也只是因为他以为陈健想让他征发徭役,可一听说陈健要自己出钱自己雇人,也就没有了顾虑。
他觉得这又不需要自己出面,给钱办事,就是一笔交易。愿意干活的也是有利可图才会去,全凭自愿。
敢不敢为天下先,在于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做成。
做成了,那就是万众称赞;做不成,那便是千夫所指。
陈健虽然说了那么多,嗟远山却没有被这几句话说动,而是问道:“陈先生的钱必然是不缺的。既是这样,想来人也已经想好了?只有一样,你要知道徒工法里是有规定的,不能超过最高工资以免导致场面混乱,或是一些农场雇工只去修路耽误了农事。虽然现如今作坊林立,可毕竟还是农事为大。”
“这我省的。自有分寸。”
“陈先生做事说话,我是信得过的。不过……”
话到了这个份上,陈健也不藏私,将自己修河修路连接的位置和好处说了一些。
拿出了详尽的数字,给出了访问过多少次得出了运输费用和矿石消耗量,没有说对自己有利可图的事,只是说了说若是修好之后对于南安来说会有什么变数。
“远山兄,一旦运河修好,闽城所需的煤炭、铁、石灰、石料等等,均可从南安而出。”
“一些作坊,也会因为原料便利而建在南安。而在闽城,这些原料降价后,一些商人也会选择扩建自己的作坊。闽城兴旺,南安自然兴旺,单单是沿河一带的商铺、酒肆又可以增加很多。”
“如此一来,过往商税、经营税又能征收不少。民户便有几个闲钱,也会投入到运输、店铺上,钱才能生钱,民生才不至于凋敝。”
“天下财富,并非金银,而是衣食住行这些生产出来的东西与流通的数量。流通的越多,财富也就越多。”
“因而,修这条运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既不会妨碍农事,又让一些贫苦之人有了活计,哪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嗟远山看了看那些数字,听着陈健的陈述,心里也明白一旦这条运河和木轨路修好,南安的重要性会更上层楼,至于富庶更会远胜如今。
到时候闽城所需要的燃料、矿石等等,尽可以从这条运河沿河而下,比起其余地方运来的煤炭要便宜很多。
商人逐利,很显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