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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这样吧,我们双方各出一到五个人,谁要是能主宰这两楼中的任何一场舞乐,让那些琴师也罢,舞伎也罢,在今晚这样的宴会上,冒着被砸招牌的危险,只听你一人号令,完全按你的意思表演,便算谁赢。这样的赌注如何?”
说到这里,单身前来,连个像样的跟班也没有的卢萦,定定地看向卢十一郎。灯火下,她的墨眸太清亮,简直就是在说,你带了这么多跟班,又有的是朋友,我这赌约分明对你有利啊……哎,我就是太大方太不计较输赢了!
只是卢萦没有注意到,自从她万般为难地说出这个赌约,还摆出一副对方占了大便宜的模样后。耿左将军便握着拳放在唇边咳嗽起来。
他低着头时不时咳嗽着,引得身边的跟随者都担忧地看着他。
忍不住又握拳咳了几下后,耿左将军看着蹙眉寻思,一副呕心沥血也要赢得赌约的卢萦,终于忍不住吩咐道:“叫卢文过来一下。”
“是。”一个仆人走了过去。
不一会,卢萦便从灯火明亮处走了过来。
“你们退下。”耿左将军挥了挥手。
“是。”当下,那些围着他的跟班和仆人们散了开来。
耿左将军这才抬起头来。
他打量着灯火下,俊美得清华,明亮得张扬的卢萦,在对上她黑漆漆的,清澈无暇的眸子时,他忍不住又握拳轻咳起来。
一连咳了几下,卢萦见状,斯文有礼地问道:“夜寒露重,将军可是不适?”
耿左将军又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卢萦,我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姑子。”顿了顿,他叹道:“你这样,胜之不武啊!”其实胜之不武真没有什么,重点是,明明是她胜之不武,占了人家大便宜,却还生生摆出一副自己要吃亏,自己很惆怅的模样儿……
卢萦一怔:原来她表演了《卓文君》,并凭此一曲成功变成东南西南一带风月场上的知名人物的事,这个耿二也知道啊?
众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中,卢萦眉头微蹙,颇为叹息地说道:“将军不是先行离去了吗?原来那日我演奏那《卓文君》时,将军的人也在啊。”真是运气不好,竟然被他识破了。
说到这里,她再次叹道:“本来可以借这个赌震住这场纨绔子弟的。”
不但振振有词,还愣是摆出一副被他搅了场扫了兴的模样。
耿左将军受不了,不由握拳又咳了声。
这时,卢萦双手一摊,十分洒脱地问道:“那将军说怎办是好?”
耿左将军瞟了她一眼,站了起来。只见他冷着脸朝着耿七淡淡说道:“小小一个生辰,也想弄是人尽皆知么?”
一句话令得耿七垂头丧气后,耿左将军提步就走,走出两步后,他命令道:“卢文,一道走走吧。”
竟是要这样直接把她带出场。
卢萦能怎样?当下,她只好优雅一笑,道:“好。”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园,空留下无数含着怨念的目光。
卢萦走出花园后,便朝着耿左将军抱拳一礼,说道:“将军,阿文先行告退了。”
耿左将军看着她,“何必这么着急?”
灯火中,他双眸黑亮如星冇空。
卢萦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说道:“阿文本为出风头而来,如今出不成风头,自然就得离开。”在耿二忍不住又想咳嗽时,她轻轻说道:“将军刚才问过阿萦适人一事的……”
她说得很轻。
可这话一出,原来含着笑的耿左将军,那俊美的脸便迅速地恢复了冷峭。
是了,他怎么忘记了?她是那个人早就看上了的……
面无表情地看了卢萦一眼,耿左将军淡淡地说道:“既如此,你退下吧。”
“是。”
卢萦退下。
望着她退得干脆利落的背影,耿左将军腾地转身,大步离去。
卢萦上了自个的马车。
此时的洛阳城,刚刚入夜不久,街道中到处飘摇着灯笼,处处人影幢幢。
马车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有一种特别的安谧。
不一会,她的马车便来到她府前不远处的巷子里。
刚入巷子,马车便是一晃,接着停了下来。
马车中,卢萦从寻思中惊醒过来,不由抬头问道:“怎地停了?”
驭夫和仆人没有回答,开口的,是一个略有点熟悉的沙哑嗓音,“动作快点!”
沉冷的命令声中,两个人影闪电般地袭来,转眼便冲上了卢萦的马车。
那两人的动作兔起鹘落,刚一窜上马车,卢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的嘴便被一物堵上,然后,眼睛也被黑布蒙上……
随着一声低喝,卢萦被扔上了一辆马车。倒在马车上,卢萦非常非常安静。
马车在无声无息中驶出了巷道,驰向洛阳的另一个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晃了晃后停了下来。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抬了起来,卢萦很是温驯,甚至在那些人抬她时,她还配合地曲起双膝,以方便他们动作……
不过她这个举动一做,四下似乎安静了一瞬。
接着,堵在她嘴里的布被扯了出去。
依然蒙着眼,双手被反剪着绑起的卢萦,这般得到说话的自由后,也不挣扎也不怒喝,只是委屈的,轻软地说道:“不就是看了你的热闹,又与耿二坐了一会嘛?不带这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便掳我吓我的。”
说到这里,卢萦轻叹一声,低低说道:“阿疆,我不惯他人抱我……”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半裸审问
四下完全安静起来。
一袭青衣,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护卫的郭允猛然转过身去,在黑暗中,他手堵着嘴吭哧吭哧地闷笑起来。
早在震怒的主公下令“把她掳来,”转眼又磨着牙叫住那些人,“吓她一吓”时,他就料到事情不成。可不?这卢氏连眼都不用睁,就把一切给料准了。
闷笑中,郭允发现自己是真的佩服起卢氏来。不过话说回来,他早就发现这个小姑子不但耳边过人,而且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次派去的人手中,有两个是与卢萦打过照面的护卫。再则,这些护卫一过去掳人,原本守着卢萦的明卫暗卫还有仆人自会老实的消声消影,这么不正常的事,以卢氏的聪明,当然料得中。
无比的静默中,众护卫不用人吩咐,安静地低下头,无声无息地退到黑暗处。
眼睛依然被蒙着,手依然被反绑着的卢萦,如同一条落了网的狐狸一样,安静地仰躺在车帘大开的马车上。也许是绑着不舒服,趁众护卫退后时,她轻轻挪动少许,让自己处于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她再仰着头,摆出那副落难的狐狸状。
……
也不知过了多久,郭允吓得刷地低下头来,随着他放在身后的手悄悄摆了摆,众护卫悄无声息地退了一个干净。最后,郭允歪着头苦恼了一会,才决定跟着消失。
四下安静得只有呼吸声了。
慢慢的,一阵脚步声传到了卢萦耳中。
她微微侧头,感觉到来人站到了自己身侧,她还好不温驯地朝着他的方向撒娇地蹭了蹭。
……
呼吸声陡然变成了咬牙声!
猛然的,卢萦身子腾空,却是被人重重抱在怀中。感觉到那人抱着她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卢萦朝他胸膛又蹭了两下后,轻软地说道:“别生气了,乖。”
“……”
这一下,咬牙声变成了磨牙声。隐隐的,甚至还有喘气声传来。
那人的脚步更快了两分,不一会功夫,他抱着卢萦来到了一个有光亮的地方。卢萦正在猜测时,只听得扑通一阵跪地声传来,转眼间。几个女子有点惊慌的声音传来,“殿下……”
“滚――”
喝声如雷,戾气重重!
众女跌跌撞撞跑远时,卢萦也老实起来:这人是真生气了!
这么想时,她感觉到自己进入一个泛着幽香的所在。然后。她身子猛然一空,整个人被人向上一抛!
就在卢萦咬着不要尖叫时,她的身子给扔到温软的床铺中。
这时。她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传来,“去准备热汤!”
“是。”
脚步声齐刷刷远去。
像条死鱼一样歪扭地僵在塌上的卢萦,感觉到眼前一暗,然后,一股温暖浓烈的男性体息笼罩着她。
……不是说用人备热汤吗?该不会这么一下功夫也等不了吧?
卢萦刚刚泛起这个念头,那人的手伸到她的衣带处,随着他重重一抽,卢萦闷哼一声中。腰带被那人抽了去。
咬着唇,卢萦轻软地唤道:“阿疆,我要红烛。我还要合欢酒,我还要……”刚说到这里,她的嘴被重新堵上了。
感觉到自己外裳被剥去。一动不能动的卢萦惊骇地想道:真正重口味,我还是云英末嫁之身呢!
于是,在她转眼又被松开了堵着嘴的布条时,她把那话一字不漏地控诉出声。
“……”
四下真正的安静了。
那人的动作也停了。
就在这时,一女子在外面唤道:“殿下,水已备好。”
那人哼了一声,伸手把卢萦抱在怀中,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只听得“砰”的一声,他踢开了一扇门。
接着,卢萦身下一凉,却是给放到了地板上。
接着,绑着她手的绳子被解去。
再接着,蒙着她眼的布条也被粗鲁地扯下。
一得到自由,卢萦便转头看去。
满殿暗红的灯火中,那俊美到了极致,却脸色黑沉得可怕的男人,正如天神一样站在白玉铺就的浴池边。他如泰山一样雄伟地屹立于她身边,双手抱胸,抿着一张唇瞬也不瞬地冷盯着她……
卢萦低头看去。
她衣裳半解,因松了腰带,下裳给松松驰驰的挂在胯间,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腰。外裳已然解去,露出了贴身内衣,以及大半截雪白雪白的胸颈。
这样的她,着实狼狈。
而这个站在她身边,低着头沉着脸盯着她不放的男人,暗金色的外袍,端庄的金冠,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完全彰显皇家贵气地打扮衬得他格外威严尊贵,高不可攀。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就不知道这种强烈的对比会打击自己这个村姑的,那脆弱可怜自卑无助又幼小的心灵么?
卢萦眨巴着眼。
对上她乌黑如宝石的眸子中的控诉时,木着一张脸,沉寒威严的男人,嘴角隐不可见地抽了抽。
转眼,他的脸更沉黑了。
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卢萦,男人终于弯下腰来。
他再次抱着卢萦,长腿一伸,走入了温热的,飘着花瓣的浴水中。
然后,他把卢萦朝水中一放。随着白色的内裳,还有扎着胸口的白带被水打湿,随着那半落不落的下裳被完全扯去,男人的双眼,陡然深邃起来,那紧紧盯来的双眼,饶是卢萦再心理强大,抵抗力过人,也不由自主的逃避起来。
她终于受不了那眼神,绯红着脸把头转了过去,不再与他对视。
这时,她腰间一暖,却是被男人扯到了怀中重重搂住。
他把她朝浴池边的玉石边沿缓缓压去,直到强健温热的身躯覆在了她的身上,他伸手扳过她的脸,逼着卢萦与他对视。
对上卢萦终于躲闪了些的目光,他那黑浓得要滴出墨的眼眸。荡漾起了一丝笑意。
含着笑,他看着她,不知不觉中,眼眸中戾气消去温柔隐现。
就在卢萦看到他露出那抹温柔,眼珠子忍不住转了几转时,男人突然低头。把唇凑上她的喉结处,然后重重一咬!
他这一咬真的很重,迅速的,几个齿印便烙在了她的玉颈上。
卢萦吃痛,给咬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双眼水汪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