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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也是想不通,在她刚刚扇了田老三十个耳光,塞了他一嘴的泥,还令得田老三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的她,此行到底要做什么?
就在众护卫如此想来的时候,只听卢文负着手悲天悯人地叹道:“你们说,如我这样的人落入风月场,有哪一点最可怕?”
风月场中还有可怕之人?
众护卫一个个瞪大了眼。
卢萦优雅地踱出两步,笑容好不温厚,“我这样的人,名动洛阳,举手投足便受人瞩目,一歌一曲,便能被乐坊模仿……田夫人想作践我,她实在是选择错了对象。”
丢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卢萦朝后唤道:“拿琴来。”
她的声音落下后,四个仆人立马上前,他们解开包袱,从中拿出几样东西。不一会,卢萦的面前便摆了一个塌几,一张琴。
卢萦非常风骚的从一侧仆人端上来的水盆中,就着水净了净手后,缓步走到塌上坐下,然后,双手按在了琴弦上。
正如卢萦所说的那样,她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瞩目的焦点。她这一路走来,表面上看时无人理会,实际上盯着她的人很是不少。现在她这举动一摆出,那些人全部怔住了,疑惑了。
就在众人有意无意地向卢萦围拢来时,卢萦素手一弹,一缕优美动听的琴声便飘荡而出。随着琴声同时传出的,还有卢萦清冷中带着微微沙哑的高唱声,“久闻夫人大名,文一直无缘拜会。刚才得到消息,夫人责令卢文在夫人大寿之日,率醉梦楼诸妓为夫人排舞相贺……”
在卢萦琴声传来的时候,里面不停的有议论声脚步声传来。而在她高声说出这通话时,正喜玩乐,正值年少的少男少女们,已一个个嘻闹着凑了过来。因此,卢萦说到这里,四下便是一静。
……不管如何,卢文还是太子信臣,他刚才朝堂下才退下多久?便被阴田氏这样使唤了,的的确确,是大不妥当。因此,卢萦声音清悦地道来时,一双双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阴田氏看去。有些对卢文怀倾慕之心的少男少女,还对这个长辈隐隐有了责怪之意。
卢萦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后,朗笑起来。随着她的笑声,她手下的琴弦,发出一连串流畅的,清悦的,铿锵有力的清鸣声。于乐间中,卢萦说道:“然,需请夫人见谅的是,卢文诸事繁忙,怕夫人寿辰之日难以准时到场。今闻夫人在府中设宴,便备良琴,焚清香,净手洗心后,为夫人奏一曲《富贵辞》,还请夫人勿怪责怪卢文唐突。”话声一落,她专注地低下头,双手抚动,开始专注地弹奏起来。
卢萦此刻弹的,的的确确是时人常弹的,用来贺寿的〈富贵辞〉,她的表情,也真的非常专注恭敬。可随着她弹奏,在婢女地扶持下雍容走来的阴田氏,还是一脸沉怒。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卢萦。自己的生日明明还在半个月,这卢文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跑来贺寿,说他不是砸场子故意让自己难堪,只怕谁也不会相信。
可这难堪也就罢了。关健是,随着卢文那一番话落地,四周的小辈们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
被她邀请来的小辈,多是与阴府来往密切,有的还是需要仰仗于阴府的,这些人,平素里见到自己,那是何等的恭敬小心?这卢文只是两句话,他们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而这种来自小辈的责怪,实是让阴田氏恼火。
然而,这还只是其次,今天这么多人看到这一幕,只怕到了明天,整个洛阳的上流社会都会知道,卢文在她举行秋日宴之时,跑到她院子外弹琴,而她阴田氏,太子还在位上呢,就欺凌起连皇帝也夸过的,对太子有忠义之名的卢文……这是跋扈吧?
阴田氏沉着脸听着,直到卢萦一曲终了,四下重新变得安静之极,她才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卢文有心了。”说到这里,她朝一侧的婢女使了个眼色,淡淡地说道:“今日本夫人设宴,原是相请诸位少年,卢文也是年少这人,不如进去喝一盅?”
在她说完话后,那婢女已退了下去,不一会,便端着一斟酒走来。
卢萦这时已然站起,她微微颌首,示意仆人把琴塌等带下后,微笑地看着阴田氏,双手一拱,客气有礼地回道:“夫人有礼了。不过卢文诸事繁忙,怕是不便,告辞……”
她才说到这里,阴田氏便朝那婢女瞟了一眼,然后向卢萦拉下脸,淡淡说道:“怎么?卢郎特意赶来为本夫人奏曲贺寿,却连本府的酒水也不沾一下。难道以为本夫人会给你下药不成?”
语气已一改刚才的温和,变得很不客气了。
而随着阴田氏的话音一落,那美婢已捧着酒,扭着细腰走到卢萦面前,朝她福了福后,这个唤阿秋的婢女温婉中透着淡淡妩媚地朝卢萦唤道:“卢家郎君,请饮一盅!”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连环
说罢,她玉手轻持,动作极为优美地给卢萦斟了一盅酒后,双手捧起,媚眼生波地看向卢萦,乖巧地把酒盅向她奉去。
这个阿秋,若论姿色,那是上上之色,虽然比不上陈嫣那等绝色美人,却也是少有的美人了。
而且,她肌肤极好,白嫩得仿佛有莹光发出,随着她这一奉一送地动作,那高耸的胸脯便似不经意间送到了卢萦手前……
这样一个美人儿,只怕罕有男人能不加理会的。
可惜,卢萦就是那个例外中的例外。
她微笑地迎上阿秋,在对上她的眼波时,她也眼睛一抛,扔了一个媚眼给她。在令得阿秋脸孔开始泛红时,卢萦优雅地接过了她奉上来的酒。只是在接酒时,她的双眼,一直有点着迷地紧盯着阿秋的眼。
在阿秋的眼中捕捉到那一闪而近的羞喜时,已经接过酒盅的卢萦,却洒然一笑,只见她把那酒盅朝着阿秋端起的托盘上一放。在阿秋刹那间失望与愕然交织的眼神中,卢萦转向阴田氏,笑吟吟地施了一揖,道:“夫人的美意,阿文愧领了……不好意思,阿文身有不适,这两日饮不得酒。”
毫不在乎地直接回拒后,卢萦也不管阴田氏拉下来的马脸,风度翩翩地转过头,朝着众护卫笑道:“走罢。”
声音一落,她已提步就走。来时浩浩荡荡,去时也浩浩荡荡,转眼间,便这般潇潇洒洒地走出了阴田氏的院门。
阴田氏一直看着她离开,她一口牙齿都咬碎了,却半晌半晌,没有叫停卢萦……以卢文今时今日的名声。就算是风月中人了,她也不敢直接把她扣留。
转眼间,卢萦便回了府。郭允进来时,一眼便看到她好整以暇地翘着腿,足尖一晃一晃间,好不悠然自得。
看到她这个模样,想到自己被操劳得像狗一样,突然之间,郭允哀怨起来。
他瞪了卢萦一眼后。把手中的卷帛朝几上一放,哼哼道:“听说你今儿跑到阴识府中去闹场子了?”
卢萦抬眸看向他,笑道:“消息挺灵通的嘛。”
郭允哧地一笑,道:“你这厮行事,从来是唯恐不够高调。你那举动。刚才有人向陛下上奏了。”打量着卢萦,他嘿嘿乐道:“现在不止是朝堂,我这一路走来,便连酒家青楼,也有人议论此事。真没有想到,你卢文还成了洛阳人关注的重点了。这不,你这里才出了阴府的门。外边便流行开来了。我看那醉梦楼里的头牌,都没有你影响力大。”
听到这里,卢萦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这小子不舒服,很想刺她几句。所以也懒得计较。
郭允见她不回嘴,有点失望,闷闷地说道:“陛下虽是轻描淡写地说了阴识一句,可我看他那意思。也有点不高兴。听说阴识一下朝被便阴后叫到宫中去训斥了。你这厮说起来还真了得,明明回到洛阳后。阴氏众人对主公客气得很,可被你这么一整,便让众臣有为主公愤慨之意……”
他站着说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了。走到一侧自顾自倒了一点浆喝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卢萦的对面。一边扔一块糕点到嘴里,他一边含糊地问道:“对了,主公要我来问你,你扔给执三的,那些圈过的内容和人名,是怎么察觉端倪的?”
卢萦挑眉看着他,慢慢坐直,小声说道:“真有问题?”
郭允点头,他咽下糕点,抿了一小口酒后,也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有问题。执三把你圈出来的东西重点查了查。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对阴氏等人的资料,向无巨细地都收集成册。你点明的那些,执三下面的人都没有起过疑心。可这一对照着查了后,吓!才发现别的出现了问题的人事,都只是小虾,这个才是应该看重的!”
他再向卢萦一倾,压着声音严肃地说道:“你圈出来的东西,应是阴氏的盐矿所在,以及一部份盐的运输情况……具体的还有查,直到现在,执三也就查明了其中一个管事负责的一处位于东莱郡的盐运输情况。他怕你有急用,便让我拿来了。”
卢萦从他手中接过卷帛。
看了一遍后,她慢慢说道:“本月二十五,会有五十条大客船抵达洛阳。这些客船全都有问题?”
“是。从信息中显示,这是阴氏近大半年来最大的一次动作。看来主公仍然还是个太子,对他们压力很大。”说到这里,他凑向卢萦,悄声说道:“截不截?”
此事归根究底,是卢萦发现的,所以他特意前来问有过她。
卢萦垂眸浅笑,轻轻说道:“截,当然截!不但要截,还要截得光明正大,要把这些精盐全部截下,再由太子呈于陛下面前。”
郭允一怔,转眼他明白过来,不由低声说道:“你想让陛下彻查此事?”
“不错。”卢萦冷笑道:“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干干净净的大家族!我不但想让陛下彻查此事,我还想让阴氏见到这么秘密的行动都被截了,对自己人产生怀疑!我还要借他们的手,杀掉几个商业大才!”
郭允听了,当下点了点头,认真应道:“好,我这就去办此事。”
说到这里,他又好奇起来,“卢氏,这资料到你的手也不过几日,你怎么就看出那些有问题了?这点主公也很疑惑。”
卢萦一笑,她低声道:“我向来六识过人。有时一愣神就觉得不对了。”
这回答等于没答,郭允虽然心下痒痒,也只得作罢。
不一会,他便离开了。
而郭允一走,
卢萦令人上酒,与耿六喝了一会酒后,耿六提议到街道上走一走。
卢萦也正有此意,当下,两人都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边并骑而行,耿六一边伸出头,凑近卢萦的马车感慨连连,“阿文啊,你这人一天到晚折腾出这么多事,害得我家那帮子人,老要我离你远一点。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的洛阳人,哪个不知道你卢文的?哪个敢不承认你卢文是个人物的?还有我那几个妹子,现在也对你倾慕有加了,一个个直说你敢作敢当,行事无羁,远比一般的世家子有性格有才华,也有趣得多。”
卢萦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的洛阳城,算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候。不过最安静时,街道中也是人来人往的。因此走到街道中后,两辆马车便不能并排而行了。走着走着,两车马车已一前一后,相隔了个七八丈。
一刻钟后,卢萦的马车驶入一个巷道中。
耿六还伸着头四下张望时,陡然间,巷道中发出了一声惨叫。伴随着那惨叫的,还有一个凄厉的,直是震得四下一静的声音,“杀人啦——卢文杀人啦!”
什么?
耿六一惊,他连忙令驭夫停下,三不两下便冲入了巷子里。
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