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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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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耿六一惊,他连忙令驭夫停下,三不两下便冲入了巷子里。

与他一道冲入巷子里的路人也有几人。

耿六急急冲入巷子,刚冲到卢萦的马车前,便看到那里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少年,那少年胸口正中一剑,鲜血流了一地,显然是活不了了。此刻,那少年正瞳孔放大,他伸手指着卢萦,那手指不停地哆嗦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的样子。

而在少年的旁边,还有几个人,那凄厉地叫声是从一个瘦小的女孩那发出的,此刻那女孩正瞪着一双大眼还在凄厉大叫。尖叫中,她指着卢萦反反复复地惨叫,“杀人啦——卢文杀人啦!”

而卢萦这边,除了她的马车和她的几个护卫外,便再无旁人!

四周议论声纷纷而起。

在外面越来越兵荒马乱中,耿六连忙走到卢萦身侧,急声问道:“阿文,怎么回事?”

卢萦这时转过头来,她眯着眼睛看着耿六,冷冷笑道:“我掉入陷阱了。”她蹙着眉,“在这巷子里弄出这事,让我身边除了护卫,再无他人可以做证。又一口就道出我是“卢文”,如此算来,便是人证物证齐全了?看来自杀的这个少年是个死士!我的仇家都发动死士来弄我了,是想把我弄到监牢?还是这事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连环套?”

耿六没有想到,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冷静地分析对方的动机和接下来的动作,她都不像常人一样忙于替自己辩解。

耿六朝那女孩旁的人瞟了几眼,想道:难道跟这些人辩解不成,现在辩解是完全无用。

此刻,女孩还在凄厉地叫着,尸体旁的另外几个人,不是瑟缩成一团,便是大哭不已,或者瘫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巷道两口,已被围观的人堵得满满的,不远处,正传来官吏们地喝叫声,“哪里出了命案?这里?”“让开!快快让开!”

于热闹非凡中,卢萦似是想通了什么,只见她负着手,朝着那尖嚎的女孩猛然暴喝道:“闭嘴——”

她的暴喝声突然而来,如同炸雷,那女孩吓得一个哆嗦,马上给闭了嘴。

这时,卢萦冷着脸喝道:“马上带着这些人冲出去!不管任何人阻拦,都要冲出去。带齐这人证,尸体,把他们全部放到马车中马上带走!我不能落到别人手中,由他人来决定有罪无罪!”

“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了结
 
 
 
 
护卫们齐刷刷应了后,八个人全部出动,转眼间,那尸体被扔到了马车上,地面的血迹被人擦干,而几个旁观者,也被堵住了嘴扔上了马车。

护卫们做完这事后,便赶着马车速度地冲了出去,至于卢萦,仍然是一袭白裳,她风度翩翩地站在原地,负着手,与耿六等人一道,静静地等着那些官吏地到来。

官吏们来得不可谓不快,可他们来得最快,也只看到了现场的最后一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马车已经横冲而出。再加上卢萦一直就在原地,他们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卢萦,犹豫了一下后,才兵分两路,一路追向马车,一路朝着卢萦大步走来。

这一幕说起来兵荒马乱,实际上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耿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马车冲出去了,他才嗓子动了动,半晌想问,“阿萦,你不是只带了四个护卫吗?怎么又多了四个来了?你有暗卫?”不过现在时机不对,这话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转眼间,五六个官吏冲到了卢萦面前。

他们瞪着卢萦,厉声喝道:“你就是卢文?”

卢萦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却是不答。

另一个小吏大声喝道:“大胆小民!问你话呢!”

见她还是不答,先前那人沉着脸喝道:“你杀了人?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杀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尸体弄走,想来个死无对证?”

直到这人的声音落下,卢萦才开了口。

她负手看着这些人,昂着下巴。冷冷地说道:“你们一来,便说我杀了人?有谁亲眼见我杀人了?还有,你刚才说‘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杀人’,这么说来,你们是审也不审,问也不问,便判断我已经杀人了?你们连人也没有见到,便能判断我杀人,我卢文倒想问一问。”她声音陡然一提,暴然喝道:“你们是何人派来陷害于我?”

卢萦的暴喝声又沉又响,直是震耳欲聋。一声喝令逼得众官吏齐刷刷闭了嘴后。卢萦扯着嗓子冷笑道:“我卢文身为太子信臣,虽辞去了官身,却也不是普遍庶民,你们要诬蔑我,可得睁大眼了!”

她这话。虽是对着众官吏说的,却也是警告旁边的围观者的。免得有人被小利所诱,出面作伪证陷害于她。

不过,她的声音刚落下,那为首的官员便喝道:“卢文,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巧言免罪?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声音一落,两个小吏甩着锁链。朝着卢萦逼来。

耿六旁观到现在,心下却不忍了。虽然他一直知道,卢文来历大有问题,也一直知道,身为耿氏子的自己。是应该与太子一派的卢文有点距离。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啊。

当下,他挡到卢萦面前站定。冷盯着众官吏,他沉声说道:“卢文是何等样人?你们想抓就抓?要抓他也行,把人证物证都弄齐了,到卢府去擒拿!”高声说到这里,他转向卢萦,“阿文,上我的马车离开吧。”

卢萦点了点头,她轻蔑地瞟了那些官吏一眼,衣袖一振转身就走。

看到她要走,一个小官急了,他高声叫道:“耿家郎君,这事与你无关!”

耿六喝道:“卢文今日是被我邀约出来的,不管出现何事,都与我有关。再说,我与他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杀人。你们想擒他,拿证据来吧。”

说罢,他扯着卢萦的手,大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而他的护卫则站在他的后面,挡住了那些官吏。

不一会,两人便上了马车,在耿六不耐烦的斥喝声中,马车迅速地朝回驶去。

一上马车,卢萦便垂着眸,慢慢地敲击着车壁,不一会,她突然问道:“耿轩,你说如果是你对我出手的话,先诬我杀人后,第二步会如何做来?”

耿六寻思了一会,说道:“诬你杀人,是可以把你困在牢里,以你的身份,这案子必会报给太子听。”刚说到这里,他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卢萦,想道:他与太子走得这么近,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了,可直到他弃官出走,我们才知道这些。阿文,始终没有与我交过心啊。

压着心下的酸涩,他继续说道:“有太子参与,光凭这案子,是冤枉不到你的。如果想对付你,还得继续用力。”

他寻思了一会,摇头道:“用力的方向有很多。阿文或许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到时当众甩出,才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他也只是说说,卢萦却变了脸色,见她低下头不说话,耿六也闭了嘴。

在安静中,马车迅速地朝卢府驶去。在卢萦要下车时,耿六喊住了她,“阿文。”他盯着卢萦,认真地说道:“这件事我想寻思越觉得不对,这是一个陷阱。幸好阿文当机立断,打扫了现场又带走了那些所谓的目击者和死人。我估计虽有官员上门找你求证,可你已不会再被动。”

说到这里后,他顿了顿,凑近卢萦小小声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那田老三找了个擅长阴毒策的小人吗?这个很像那人出的计策。此人姓吴,叫吴呈,你不妨从这里下手。”

神色复杂地盯了卢萦一会后,他本来嘱咐卢萦,让她以后行事低调一些,处事也不必那么狠。像对田老三那次,她虽是背着他们干的,可谁不知道田老三被她塞了一嘴的泥,还甩了几个耳光?可后来他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这事的背后,分明还是太子与阴氏两派政治角力,卢文从为了太子弃官弃家族出走的那一天起,便脱不了这旋涡,便肯定会被人盯上。她现在把自己与田老三,阴田氏的冲突和茅盾摆在明面上,令得陛下也知道了,其实也是另一种自保之策。

寻思到这里。他也不想说了,便朝卢萦点头道:“反正,你以后小心点。”说罢,他拉下车帘,马车驶出了卢府。

耿六一走,卢萦便大步走向府中,她一边走一边下令,“马上把此事报知太子。”

“是。”

“派人掳来那吴呈,我要亲自审问。”

“是。”

“不管有何人来找,便说我出门了。”

“是。”

在卢萦下令把大门关上后。不到一个时辰,官府便来人了,不过被管事语气强硬地打发走了。

而卢萦派去擒拿吴呈的人马。给落了空。那些邻居说,前两天吴呈便带着家当说是离开洛阳。

太子那里也来了消息,凭执三的门路,没有弄清陷害卢萦的一批人马的幕后人。现在要想弄明白这一切,只能靠已经落到了执三手中的那个瘦弱女孩和她的同伴们。

执三这样的人出马。哪会没有效果?又过了二个时辰后,护卫们便得到了那女孩和其同伴的口供。得知此事确实是田老三操纵的。这计策二十几天前就定好了。田老三从牢里起了一个死囚,在许了一些好处后,那死囚便只等着卢萦出现。

因卢萦被刘疆困在画舫上,那些人直踩了几次点都落了空,好不容易逮到今天这个机会。为了顺利成事。也顾不得原本定下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卢文‘当众’杀人的计划了。

而他们的目的,是先通过“杀人”一案,把卢文弄到牢房里。接着,他们会立刻甩出卢文在长江河道时,误以为前去迎接太子的耿国等人,是前来谋害太子的,竟拿出“一抹倾城”那种骇人听闻的剧毒之物。威胁说要扔到长江中,以长江两岸数百万的生民性命来威胁耿国耿将军。

据执三得到的消息。“一抹倾城”之事是耿国旗下的一个将领透露出来的。他们原想,当陛下知道卢文杀人被入狱后,紧接着又得知卢文曾经以长江两岸数百万的性命,来恶毒的威胁耿国退让。定然会大怒,而他大怒之下,只要再适当的点一点火,卢文一个宰立决是逃不了的。

而那时,太子对卢文是救还是不救?救?皇帝会如何想他?这种动则以百姓性命来威胁人的阴毒之臣,刘疆也要救?这样的性子,如何担当太子,如何成为天下之主?这样,皇帝必须然会对刘疆失望。

可是,太子如果不救呢?卢文为他舍弃了这么多,几乎是身家性命全都不要了。在这个他地位不稳,还需要收服人心和民心的时候,他舍弃一心为他谋划,便是犯错,也是为了救他而犯错的卢文,岂不是寒了臣下的心?

所以,这等两难之局已经设下,一切,就只等卢文入网了。

只是没有人能想到,卢文反应会这么快,会当机立断地抹去一切人证物证!

因这阴谋背后所指的是太子,第二天,所有的太子幕僚都发动了。他们在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那少年只是死囚,是被人指使前来陷害卢文,进而把这一桩“卢文杀人案”结案之后,一封封直指田老三卖凶阴害卢文的奏折,给送到了陛下案前。

这个时候,阴氏还向皇帝瞒住了卢文用一抹倾城骗走耿国一事。一来,那传言很清楚,卢文所有的“一抹倾城”是假,那就是他所用的一个空城计。二来,卢文已不是朝庭命官,皇帝便是知道他做了那种事又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对他心生恶感,以后不会允许他再涉入官场。没有了前面的铺垫,此事泄露出去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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