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卢萦轻轻一笑,静静地说道:“现在三舅母前来,也是向我致歉的么?”
卢萦的声音如此清彻响亮,这笑声又是如此的悠然中带着嘲讽。不知不觉中,三舅母对上两个侧门处堵着的人头,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
她压下怒火,转过头朝着门内的卢萦说道:“阿萦,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你,你这般嚷嚷,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卢萦的声音依旧清冷中含笑,因为太清冷,所以这笑声透着冰寒,“只是阿萦想告诉三舅母,这打了人的脸又凑上前说抱歉的事,挺没有意思的。三舅母还是请回吧。”
三舅母怎么甘心回去,她冷着脸喝道:“卢氏阿萦,你也知道我是你三舅母啊?你便没有个尊卑上下吗?舅母来了连门也不让进,你还想让你弟弟举孝廉?你还想要嫁人?还有,谁说三舅母是来致歉的?三舅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卢氏阿萦,别把他人的好意当恶意!”
安静了一会后,卢萦悠然地声音再次传来,她没有回答三舅母一连串的质问,而是挺好声好气地说道:“实是抱歉了,舅母有所不知。因昨儿那一闹,阿萦气得吐了几口血,现在人都要倒地了,实是没有精神招待舅母……要不,舅母先回去,过个阵子阿萦再上门致歉?”
因昨儿那一闹,她气得吐了几个血?她人都要倒地了?
“噗哧”一声,门外笑声不受控制地传来。
看到堵在那两个侧门的人都要笑不笑的,三舅母更羞恼了。可她也知道,那两府人家的势力末必比平府差,再说人家是呆在自己的后门处发笑,她也没有立场管。因此三舅母只是瞪了一眼后,便回过头忍怒喝道:“卢氏阿萦!你,你胆子很大啊!你还不开门?别忘了,你弟弟还要前程!”
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地威胁。本来这一招,三舅母是准备把卢萦接到平府,劝她听话时再用的。可没有想到她油盐不进,只好先叫嚷出来了。
三舅母的声音一落,门内的卢萦似是一怔,转眼她惊奇地叫道:“我弟弟的前程,不是读好书做好人便能得到的吗?怎么三舅母拿它来说事?莫非,我今儿不开这个门,你们平府便会阻我弟弟的路,让他求进无门?”
“你……”
从来藏在黑暗中的东西,都是人人知道却不可说出来。三舅母没有想到,卢萦会把她秘不可宣的威胁赤白白地道出,她气得一阵眩晕,身子一晃差点吐出血来。
恨恨地一咬牙,三舅母厉喝道:“好你个卢氏阿萦!走,我们走!”
喝声一出,一阵脚步声传开。
听着那越去越远的脚步声,卢萦垂下眸子,屈起右手中指,慢慢地在塌边上叩击起来。
也不知沉思了多久,她听到身后围墙处传来一阵轻唤声,“阿萦,阿萦……”
这声音?
卢萦回过头去。
她对上的,是再次爬到墙头上,正目不转睛地向她看来的阴澈。
深深浅浅的阳光下,卢萦那清丽无比的五官,因这一回眸,折射出一种夺目的光芒。
在她的头顶上,有一根榕树枝垂下,透过那枝叶间落在她脸上的阳光,斑驳陆离,浮华如梦幻。使得这个明眸生辉的少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美丽。
陡然的,阴澈耳垂红得要滴出血来。
他痴痴地望着端坐在大门后,姿态说不出的闲逸和自在的少女,直觉得心脏砰砰地跳得奇快!
想他自小生长于大宅门中,对那些阴阳怪气的妇人手段,也是体会至深的。在那些手段中,他见多了眼泪,看到了不甘,也尝过了忍耐,屈辱,还有沉默。
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间会有这么一个少女,会这么气定神闲,潇潇洒洒地游刃其中。明明应该是屈辱的,痛苦的,她却如一个最尊贵的贵族一样,悠然地坐在塌上,含着笑,一派闲逸地应对着。纵是外面的人都气得吐血,她的身上唯有风流。
这是他平生仅见的一种风流。蓦然的,少年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个人的四字评语,“风流有趣。”
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目光是如此明亮,那如水墨画晕开的眼眸底,甚至隐隐有晶莹的,似血似泪的光华在流转,令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如此的剔透。这种妖异般的吸引力,配上他那紧抿的唇,一丝不苟的发髻和衣裳,给人一种明明他明明在向你走近,却又距你于千里万里远的错觉。
这般两两相望了片刻,卢萦曼步起身,来到墙头下,仰头看向少年。
如此近距离的对上卢萦乌黑如墨的双眸,少年的耳尖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了。他抿紧唇,低声说道:“你,你别怕。”
少年认真地看着卢萦,对上她的眼神时,他有点结巴,“我,我可以护着你,也会护着阿云!”
闻言,卢萦灿然一笑。她扬着唇,轻轻说道:“谢谢。”
在少年猛然绽开的笑容中,她垂下双眸,步履从容地朝房中走回,“如果我应付不来,我会向你求助的。”或许会或许不会吧……虽然不知道这少年什么来历,不过从他舅母的态度看来,他与她,是谈不上牵扯还有帮忙的。
不过是萍水相逢,相视一笑便各奔东西罢了。
##
第二更。还欠大伙两更,看看今天能不能还上一更。
第四十二章 不见
更新时间2013225 22:05:46 字数:1940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傍晚。
这一天,卢萦没写几个字,便懒得出门去售卖。她撑着下巴坐在榕树下,静静地寻思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弟弟地叫唤声。卢萦连忙打开门,跟在蹦跳得满头大汗的卢云身后,卢萦问道:“阿云,今天很高兴?”
卢云“恩”了一声。
“为什么高兴?”
卢云奇怪地回头瞟了姐姐一眼,道:“便是高兴呗。”
看来一切如常,没人在他的身上下手。也是,她是什么?不过一个小有姿色的破落户而已,那贵人阅尽世间美色,说出那样的话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只要平府打了退堂鼓,别的人倒不足为惧。
少年在家中跳蚤样的玩了一阵后,便跑了出去。傍晚时再入门时,他的表情中带了几分凝重。
走到忙着煮饭做菜的卢萦身后,卢云瓮声瓮气地问道:“姐,昨天你把三舅母挡在门外了?”
卢萦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恩。”
“听说三舅母很生气,还说要绝我的前程……姐,你别理她,也别害怕。”
卢萦闻到饭香,放下柴火走到灶台旁盛起饭来,“我没害怕。”她笑了笑,说道:“平府的人,现在不敢得罪我。而过个阵子,如果形势不好,我们可以搬到成都去住。至于举孝廉要有乡誉和风评,只要不是近两年的事,到时我会有法子让所有人都说你好话的。”
垂下眸,卢萦淡淡说道:“所谓举孝廉要品行高尚毫无暇垢,那其实是唬愚笨之人的……世间的事,都可以通过使手段来达到目的。”
啊?
卢云瞪大了眼,愣头愣脑地看着自家姐姐。他自小便读圣人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卢萦回头,她瞟了傻呼呼的少年一眼,勾唇一笑,低声道:“傻阿云,呶,快过来吃饭。”
“哦?好。”
一夜无梦。
第二天,卢云照常去上学,而卢萦则埋在书简中。与前一天的热闹相比,这一天是特别的平静。只在卢萦出入时,会对上那么几双好奇的打量目光。
傍晚到了。
卢萦如往常一样,提着二十几个竹简来到了卢云的学堂外。不一会功夫,少年们一哄而出。
看到兴高采烈跑出来的少年们,卢萦连忙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看去。
到了如今,卢萦的存在,也算是学堂的一道风景。不仅仅因为她的美丽,还因为她的大名。先是在邱公一案上大发神威,接着又与夫家解去婚约,属于这个少女的话题频频出现。在这个娱乐缺失的时代,卢萦在无形中已成了名人。
卢萦略过一众向她看来的少年,努力地寻向她最熟悉的那个身影,直到她的身周被要求购字的学子们团团围住。
到了现在,卢萦的字是供不应求。虽然除她之外,也有一些售字的,不过那些人的释义没有她的精准和详细。
不一会功夫,二十几个字便一售而空,而这时,卢云还没有出来。
卢萦蹙起了眉,这时,她看到了一个与卢云同窗的学子。卢萦连忙走过去,唤道:“这位郎君。”
这个皮肤微黑,小眼睛的少年转过头来,对上卢萦美丽的面容,他脸红了。
卢萦上前一步,“敢问郎君,你看到我弟弟卢云了吗?怎么不见他放学?”
“卢云?他不是提前一个时辰走了吗?对了,我听到他跟先生说,好象有什么急事。”
急事?早就离开了?
陡然的,卢萦脸色一白。
看到她神色不对,那少年不安地问道:“卢家小娘子,你怎么啦?”
卢萦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抿着唇寻思了一会,她抬起头来,“你们先生可在?”
“先生刚才走了啊。”
“当时,阿云还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啊,阿云就跟先生说有急事。”
“当时有什么人来找过他没有?”
少年寻思了一会,摇头道:“我不知道,应该没有。”
卢萦按下心中奔涌的不安,一连问了几个与卢云同窗的学子,得到的都是不知后。她猛然提起篮子,大步朝着平府的方向走去。
不过才走了十步不到,卢萦又停下脚步。
……不对,不应该是平府的人动的手。他们还想通过自己巴上那个贵人,不敢做出让自己记恨的事!
卢萦低着头,一遍一遍地寻思着,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阿萦。”
与往常任何时候相比,这个声音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它正是曾郎的声音。
卢萦回过头去。
曾郎这时已从驴车中走下,他大步走到卢萦面前,低声温柔地说道:“阿萦,你……”讷讷半晌,他看了看卢萦身边,“噫,阿云呢,他没有与你一起归家?”
卢萦抬眸,她看着曾郎,慢慢说道:“阿云不见了。”
“什么?”曾郎大惊,转眼,他便双眼放亮地看着卢萦,声音放得无比温柔,“阿萦你别急,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我,我派人去帮你找。”一边这样说着,他一边伸出手抚向卢萦的肩膀。
这时刻,曾郎心中的喜悦越来越盛:这是一个机会,这是苍天赐给我接近阿萦的机会。处理得当,阿萦还会回到我的身边。
就在曾郎如此寻思时,卢萦抬头瞟了他一眼,然后,她垂下眸来,说道:“曾家郎君可否知道,那位洛阳来的贵人居于何处?”
她竟在问洛阳来的贵人!陡然的,一瓢冰水把曾郎从头淋到脚。他忍着不高兴,低声问道:“阿萦问他做甚?”那位贵人现在是对卢萦有意思,不过像那样地位的权贵,什么美人没有见过?也许他昨天提了阿萦,明天便会把她抛到脑后。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卢萦自动送上那人的门!
第四十三章 你是何人
更新时间2013225 22:58:02 字数:2266
找那个贵人做甚么?这个问题卢萦也无法回答,她只是觉得,或许见过那人后,会有答案。
见卢萦锁着眉寻思,曾郎压低声音,好声好气地劝道:“阿萦,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阿云。阿云不小了,又是在这里长大的,莫非他是回到了你们以前住的地方?或者,是见到了什么熟人,所以去见那人了?”
曾郎的猜测有点道理,不过卢萦却无法平复心中的不安。她垂眸寻思了一会,点头道:“曾郎说的是,我去寻他。”走了一步,她回过头来,又问道:“对了,郎君还不曾告诉我,那位贵人居在何处呢。”
曾郎青了脸,他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