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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思之难忘。念之断肠啊。”
他以一种戏谑的,似有几分认真。又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了这句话后,见到众黑衣人已把耿忠等人拖走,便翻身上马,吹了一下口哨后,和众黑衣一起簇拥着卢萦,朝着前方官道走去。
众人簇拥着卢萦,呼唿声声地朝前走去。对着策马赶在卢萦身侧的王楫,一个黑衣人脱下面巾,露出一张不过十六七岁的脸,叫道:“大哥,这小白脸儿便是你念念不忘的卢?”他转头朝卢萦打量了一眼,嘀咕起来,“大哥明明不好男色,这小子能让你转了性,还真是了得。”
王楫闻言咧嘴一笑,他敲了一下那少年的额头,哧声道:“你懂个啥,滚一边去。”
骂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卢萦。对上黑暗中,卢萦那双盯着他的,乌黑的眼,他还极温柔地说道:“阿别担心,你与我这一起,就没有必要这般警惕忧愁了。”
卢萦想道:正是与你在一起,才应该警惕忧愁。
这时的她,想起了阴澈对王楫这个人的形容。说是这个喜怒难从脸色上看出,十句话有九句难信。
刚寻思到这里,她马上警觉到:不对,我现在不是忧虑的时候,我得冷静下来,我得想辙,我要想辙。
忖到这里,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见到她闭上眼不再理会自己,王楫哈哈一乐,他倒也没有再逗趣卢萦,只是回过头不停地下令众人加速。
当转入一个山道,上千人四分而散,最后当卢萦发现,王楫领着二三百黑衣人化身为一个大商队的成员时,才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忖道:原来他并不是在这附近有立足点。
知道不会在附近停留,自己要随着这个伪装的商队前行后,卢萦放心了一点。
这样一来,至少这两天她应该是安全的。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会是真恐慌了。她怕王楫欺负自己,污了她的清白,令得她无颜面对刘疆,她也会王楫一个恼怒之下杀了自己,令得刘疆伤心。而相比这这两点,她倒宁愿王楫以她为质,去向刘疆勒索些什么。至少那样一来,她也罢刘疆也罢,会有周旋的机会和时间。
在这种心态下,卢萦安静下来。
商队在官道上走走停停,等到快天明时,卢萦给迷迷糊糊睡去。隐约间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人,睡梦中的卢萦大惊,在腾地冒出一身冷汗间,她睁开眼清醒过来。
这一睁眼,她瞬时与一双直贴到了脸上的眼睛相对!
卢萦刚想叫唤,却又紧紧闭上了唇。她冷着一双眼看着对方。
两人鼻尖对鼻尖地相视一会,王楫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戴着一个儒生冠的他,理了理身上的青袍,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阿醒了?可有饿了?”他献宝似的从塌下掏出一个散发着油香味的陶碗,指着被油布盖着的陶碗说道:“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可是天食楼最吃香的水煮鸡,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人间美食,你饿了很久吧?尝尝?”
卢萦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当真伸手接过陶碗,她扯开上面的油布,望着那白中泛着金黄,香味四溢的鸡肉吸了一下后,拿起放在一边的箸,慢慢享用起来。
看到她这么一转眼间。便变得动作优美,表情自如,王楫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叹息声中,他喃喃说道:“刘疆还真是好福气。不但得到了你的处子之身,还得到了你全心全意的倾慕……”语气中,实是不无妒忌。
他这样的妒忌,提到刘疆时的语气,顿时令得卢萦不寒而栗。
看到她白着脸一口一口地强行吞食着,王楫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长叹一声。
直到卢萦把那一大碗鸡肉连汤不剩地吃了个干净。王楫才徐徐说道:“明明吃不下,还强迫自己吃完……卢,你到了现在,还在想积蓄体力逃走不成?”
卢萦垂下眸。直过了一会才抬眼向他,淡淡地唤道:“王家郎君。”她掏出手帕,动作优美地拭着嘴,静静地说道:“卢虽是贪生。却也不至于贪生到能委曲求全……刘疆对卢情深义重,卢这次落到了王郎手中。怕是无法求全了。”
……
直过了良久,一直嘻笑着的王楫才冷着声音说道:“阿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萦慢条斯理地向后一倚,静静地对上他的眼,慢慢说道:“我想与王郎做个交易……我呢,家财过万,产业众多,这点王郎是知道的。你们现在前往的是建康,能否请王郎改道前往成都或武汉江州?卢愿将产业全部奉上,并送上五千两黄金,只求郎君在这一路间,放过卢一马,让卢得以保存清白,到了地头后,又能放卢归去。”
她盯站他,慢慢说道:“我知黑龙水匪现在失了对长江黄河水道的控制,日子已不比以前。怎么样?价值超过万两黄金的产业再加上五千两黄金的现金,别人或许能看不能拿,我想以王楫郎君的事,定然是可以一钱不剩地全带走的。”
她的声音低沉,轻缓,动听,带着一种勾人心神的诱惑。
王楫定定地看着她。
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卢萦慢慢一笑,她静静地说道:“卢说得很明白了,王楫郎君,我现在只想留着清白之身,以及大好性命。至于那些身外之物,可以统统交给郎君。这买卖,对于郎君来说,应是划算的吧?”
王楫直直地看着卢萦。
他一瞬不瞬地盯了她片刻后,突然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轻轻说道:“难道阿还以为,我王楫是个没见过钱的?”
见到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的卢萦脸色微变,他高兴地向后一仰,双手抱胸,懒洋洋地说道:“刘疆取起父皇留给我的宝藏,杀了我无以计数的部下,把我赶得东走西藏无法容身,还借我的名字大肆兴风作浪。卢,你觉得我与他之间的仇恨,是黄金能消的么?”
说到这里,他咧嘴灿然一笑,微微弯腰,他的手指轻抚上卢萦的唇,留恋的,温柔地说道:“至于你……虽然卢氏阿萦已不是清白身子了,可我还是欢喜啊,这叫我怎么办?难道那些阿堵俗物,就能替代得了阿萦在我心上的地位?阿萦,你可真是小看我了。”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动,卢萦慢慢抿紧了唇。
随着他越靠越近,那粗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随着他的手指渐渐下滑,令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生平第一次,卢萦在心里无助地唤着:阿疆,你在哪儿?你怎么不来救我?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刘疆来了
王楫慢慢地凑近了她。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刻意压沉的低语声令是她耳中瘙痒不已,“阿萦,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啊?其实呢,你到现在,也才被刘疆一人碰过吧?其实男人是不一样的,尝试一下,说不定你就会知道,你更爱哪一个。”
他的声音低沉,轻软,带着陌生的男性气息,沉沉地笼罩着她。
刹那时,卢萦有一种感觉,仿佛她已陷入了一张无法挣脱的蛛网,再睁眼时,一切都会物是人非。
王楫的呼吸声还在靠近,靠近,隐隐间,他的唇,似乎都触及了她的脸颊。
感觉到这陌生的,带着她所不喜欢的男人浓烈气息的靠近,卢萦闭上了双眼。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直以他游移在她唇上的手指,转向她的下巴,玉颈,卢萦才低哑地开了口,“王楫。”
她也不睁眼,便这么静静地说道:“那些财富,是我仅有的……你宁愿求一夕之欢,哪怕第二天拥着的是一具尸体,也不愿意得到那么一笔足可解你数年之忧的财富?”
王楫抚在她脸上的手指一僵。
过了一会,他变冷的声音传来,“你便这么坚贞不屈?”声音含着嘲弄。
卢萦睁开眼来。
她静静地迎上他的眼,轻轻地说道:“不是坚贞不屈,我只是害怕,刘疆对我如此之好,我却以被玷污之身伴他,他不嫌弃,我却再难自得……王郎可能不知道我的性情,我这么骄傲的人,岂能由着我的心上人对我日渐疏远。与我欢好之时总有不平之意?”
王楫盯着她平静中带着漠然的脸,盯着她认真的眼,慢慢的,他的手移开了她的脸,他坐直了身子。
重新端坐在塌上,王楫一言不发地盯着卢萦。
他的目光沉静,似是若有所思,也似乎冷漠,更似乎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他便是这样冷冷地盯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一笑,低语道:“有意思。”他掀开车帘,纵身跳到了地面上,笑道:“有意思!”
卢萦盯着他,暗暗想道:他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此时已是白日。
商队行走在官道上,不时与队伍擦肩而过,好几次,卢萦正在打量那些经过的人时,一转头,便对上了王楫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的目光与刘疆的完全不同,刘疆的目光中还有温暖。可他的目光中,笑容是,是无底的冰寒,直冷得卢萦打了好几个哆嗦。
感觉到他眼神中的警告。卢萦也不敢张望那些路过的人了。再说,守在她马车旁的黑龙匪,个个身形悍勇高大强壮,如果不是有十全地把握。卢萦也不敢激怒这个全是悍匪,全是男人的队伍。
到得傍晚时。那个黑衣少年朝着王楫哄叫道:“弟兄们,今天晚上可是咱们头儿的洞房花烛夜啊。有谁去卖个灯笼的什么回来没有?”
他的声音一落,众黑衣人笑闹起来。另一个黑衣人冲着王楫叫道:“头儿,小七这话说得有理。这夜长就梦长,你今晚把这小白脸儿拿下吧。”
众黑衣人同时叫道:“拿下吧,拿下吧!”
哄闹声中,又有人叫道:“头儿到底好不好男色,这还是个问题。我说头儿你今天晚上是得提枪上马,不干的话,你怎么知道对着这个小白脸儿,你也硬得起来?”
这话一说,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
于这震动了整个官道的笑闹声中,王楫跟着众人的说笑声浅浅而笑。仿佛知道卢萦正在看他,他转过头来盯上她。
这一眼,直让卢萦不寒而栗,它太亮太直接,仿佛一头狼正在对着自己的猎物虎视眈眈,令得卢萦来放松了些许的心,这一下又重新提了起来。
她慢慢抿紧了唇。
指甲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掌心,卢萦暗中想道:阿疆,救我……
她用那么大的利益都不能诱动王楫,这时的卢萦,真有点绝望,真不知自己要怎么做,才可以脱身,才能保持自己的清白。
闭着眼睛,她避开王楫的目光,和众黑衣的笑闹起哄,一次又一次地念道:阿疆,救我!
绝望的卢萦,这个时候除了念叨着刘疆的名字,她已束手无策!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到了绝境,到了走投无路时,会是这般滋味!
于众黑衣人的哄闹中,前方出现了一排树林。王楫叫道:“过了这树林就是一处旷野,大伙在那儿扎营吧。”
“好。”哄应声中,一人叫道:“头儿,今晚要不要给你备好热汤,准备红烛灯笼?”
王楫定定地盯了卢萦一眼,咧嘴一笑,慢慢说道:“行,你们去张罗吧!”
几乎是他这句话一落地,数百匪众同时哄笑起来。哄闹声中,王楫一直含着清雅的笑,一直定定地,瞬也不瞬地盯着卢萦。
而卢萦,则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目光无波无澜。
转眼间,队伍冲过了树林。
车队停了下来,在夕阳西下间,一顶一顶的帐蓬竖立起来。
卢萦站在马车旁,她抿紧唇看着那些黑衣人给那中间的帐蓬上挂上大红灯笼,看着他们烧好热水,一桶一桶地朝里面抬去。
她看着王楫沐浴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