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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撤下,山长请霍公居正中位,自退于东。
然后,山长带着卢云朝霍公一揖,这一次,霍公回以一揖。
卢萦上前一福,恭敬地奉上束修。
卢萦一退下,坐在后面的世家子弟中的,地位最高的郎君文庆和赵元捧着茶盅,把他递给卢云。
卢云接过,恭敬地送到霍公面前,说道:“先生,请饮茶。”
霍公接近,少少抿了一口后,看着卢云严隶
地说道:“你既入了我门,从此以后,当厚修其身,厚修其学,不可妄为,不可欺师灭祖,不可行小人之事,不可有险恶之心,不可行奸戾之举!”
卢云深深一揖,朗声回道:“禀遵老师教诲。”
霍公把茶盅放在一起,道:“可以了,你退下吧。”声音一落,弦乐渐渐转缓,慢慢的,弦乐止息,至此,拜师礼成。
卢云退到一侧后,代表江郡尚氏的尚缇走出,她从婢亻卜手中接过一个篮子,走到霍公面前盈盈一福,恭敬地说道:“先生劳苦,区区薄礼以表心意。”这个篮子中,与卢云的篮子一样,装了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干瘦肉条六种物件,是代表着规矩和礼仅的束修。
尚缇一退下,萧燕又上前,她朝着霍公福了福后,说了一句和尚缇同样的话后,奉上束修。
在两女上前时,四下一直安静无声。
这是真正的安静。本来,她们能够前来观礼,就已经表达了十分的诚意。两女奉上束修,说实在的,这一着已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束修虽然不算值钱,可这份心意却是可贵之极。她们此举,分明是站在与卢萦同样的位置上,把卢云当成了亲弟一般,向着他的恩师致以谢礼。
这一着,断断不会是她们家族的意思。卢萦感动地看着她们,双—眼亮之极满满是乐——————————————
她们两个,是真正把她当成朋友啊!
萧燕退下后,霍公叫过卢云,又朝他勉怀几句后,便点了点头,举步离开学堂。
霍公这一走,代表着众人可以正式散去。而众学子,这时哪里会轻易散去。
在卢云朝着卢萦走来时,性格最为好动的尚缇一个箭步便冲到卢萦身侧,她握着卢萦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口中则埋怨道:‘好你个阿萦,一消失便是十来天,快说,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
她才说完,萧燕也跑了过来,她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说道:“定是到哪儿玩去了,也不叫我们一下。”
文庆等人则是站在一侧,含笑看着玩闹的三女。
闹了一会,萧燕转向卢云,她笑盈盈地欲说还休时,一侧的文庆已说道:“阿萦,这就是你弟弟?长得很俊秀呢,与你可真是像呢。”说到这里,他扯过卢云“我们一起到外面说话吧。”
他这一开口,众人才发现,四周有好一些目光都粘在他们身上。当下,卢萦等人点了点头,在婢亻筹拥下,他们说说笑笑,浩浩荡荡地朝外走去。——华书院虽是成都有名书院可正的成都一家都没一有把子弟送到这里来就读。而这些世家子们,也一个个骄傲惯了这一路走来,他们虽然对卢萦姐弟是客客气气,说说闹闹的,可他们看到别的学子时,依然是目无余子,毫不理会。
众学子一直目送着他们一路扬长而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一个学子才低声说道:“真是,以貌相人,失之子羽。”
他们都以为,卢云一无所有,可以任意欺凌,可直到现在才发现,人家是深藏不露。
那个斯文少年一直青着一张脸,直到现在才恢复过来,好一会,他压低声音说道:“山长也给惊住了,霍公走时的神情你们看到没有?那个得意样...
他说这话时,很憋屈。
另一个瘦削少年则冷笑道:马的几个为所欲为,又满肚子草包,他们犯了事是他们活该,提起做甚?主要是那卢氏小娘子做事太过,引来霍公,连累了几人的家族,所以我们才有点生气。不过你们也看到了,那些人,对这姐弟俩的态度可没有半点敷衍轻视,而是亲昵随意得很,这关系深着呢。还有尚氏和萧氏两女,那是把卢云当弟弟看的。姓卢的这么大势力,我们就算生气也只能陪着笑了....自古以来就是弱肉强食,强权便是理,这没啥好说的了。”
卢萦姐弟领着众人在他们的新家呆了一会,让众人认认门后,便又相约跑到了都江堰游湖去了。
那一路众少年少女相伴而行,大是悠哉,各自回到家族后,不免受了束缚,好不容易得到出游的机会,一个个鼓足了劲的疯玩。
在这些人中,卢云是个外来的,幸好萧燕的弟弟也赶来了。卢云性格温和中略
有腼腆,再加上确有学识,而萧燕的弟弟萧晖这些人一直被继母欺凌,也有点闷,对人防备心重。如这样的人,碰上卢云这种温和纯澈的,最是容易交好,不一功夫,两人便形影不离了。至于文庆等人,卢云小了二三岁,不免有点说不到一块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的消息
从都江堰回来后,卢萦与众人一别,便把自己关在房「※」中。
过了一会,卢云听到姐姐在房「※」中说道:“阿云,你说我们做个什么生意的好?”
卢云一怔,他是个地道的读书人,从没有关心过这个,当下摇头道:“我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他听到姐姐说道:“我们现在有了一些本金,虽然不多,却可以联合阿缝阿燕她们一道行商。”
她以前一直进了误区,总想着像在汉阳一样,弄个卖字的小生意做做。其实她没有想到,有了这些世家做后台,她在成都完全可以博大,可以真正地行商。
这世间,只有真正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卢萦想,现在也是给姐弟俩营造真正的实力的时候了。
听出姐姐的心思,卢云唤道:“可是姐,我们没人用呢。”
卢萦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没人用。”
亏她那日救助那个少年时,还拒装鱼的桶都留在这里,还似是无意地说了自家的大约住处。为的什么?不就是想给那个少年一个知恩图报的机会,让他好找个借口上门报恩吗?现在过了这么久,那少年半点音迅也没有,卢萦巴经知道,自己白期待了。
“阿云,这几天我会四处走走,看看做什么生意好,你就放心吧。”
卢云恩了一声。他知道,姐姐之所以这么交待,是因为从明天起,卢云会在霍公那里小住,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家。
卢萦又交待道:“萧晖也有一个小团伙你可以与他们走近一些。记着,任何时候都要不卑不亢,真正的朋友,不是靠着圆滑小意交来的,你尽管展露自己的真性情。”
“知道了姐。”
“与文庆他们在一起,你也尽量放松些不要想着如何讨好他们,尽管把他们当普通人待。你时刻记着,你与他们是平起平坐的,你不比任何人卑贱。“
她现在,有了贵人的那块玉佩在手,这意味着她只要运作得当,总有一天,她的弟弟能站在云端之上与那些最优秀的世家子联袂而行。所以,她不能让他在最初的时候就输了气势,弱了底气。
“知道了姐。”
第二天卢萦帮弟弟整理好行装,便送他出了门。
卢云离开后这个小小的院落,一下子变得空寂起来。坐在院落中,卢萦仰头看着头顶上浓密的樟树叶,想道:如果有一天,我们赚了很多很多的钱,那我就扮成男子带着几个身手了得的忠仆,这般游历天下。
现在的卢萦,已从心底处无法想象自己嫁人,困于后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着一个男人,与几个女人争斗,为了一个首饰一些利益拼个你死我活的日子了。
这天地,已给她开了一扇窗,把她的心放飞在天空上。虽然,一个人飞着,难免寂寞和害怕,可如果连飞也不能飞,她想想都觉冇得窒息
就在卢萦四处寻找着可以入手的生意时,天气越来越燥热,成都进入了酷夏。
成都的夏天,是炎热的,知了不停地叫着,吹来的风都是闷闷的,可以让人的额头上的汗没有办法干。
卢萦体质偏冷,再炎热的天气,她也是一副清爽清冷的模样。
卢云巴经彻底搬到了霍公的府中了,而在成都街中逛了足足半个月的卢萦,还是一无所知。
……,做生意,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的事。而且,这种投机行商之事,书本上都没有教多少。
卢萦很忙,她不仅要忙着想招赚「※」钱,把家里的藏书看了一半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对琴棋书画也有所涉猎了。要知道,她家的藏书虽然只是读了一半,可以卢萦的记忆和理解力,其实力已可以与那些寒窗苦读十数载的人比肩了。
至于剩下的书,那是要用一辈子的时候慢慢精读的,卢萦不用急于一时。
书读得差不多了,卢萦便想着全方面提升自己。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与尚堤萧燕她们在一起时,总不免会谈到这方面的话题,而这个时候,出身乡下的卢萦便有点露拙了。
她不想露拙,卢萦从骨子里便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任何人面前露拙。虽然她无父无母,可天下间,她比谁卑贱了?还有,她现在与尚堤萧燕巴是至交好友,因此她希望自己在任何地方,都不输于她们。再说,卢萦觉得自己似乎对一切知识技艺都上手极快,她完全可以试一试。
要学习这方面的技艺,对卢萦并不难,她找到了花街中一个名声极好,颇有点与世隔绝的女琴师。在告知对方自己是首奏《卓文君》的人后,卢萦便轻易地成为了她的座上宾。
每天跟着这个女琴师学一个时辰的琴,在这个女琴师的推荐下,跟一个白发老人学一个时辰的画。再有时间就练练毛笔字,然后读书,然后在成都城中瞎逛寻找自己可以经手的生意,卢萦直是忙是不亦乐乎。
这一天,白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蒸得人一动就满身大汗,丹学琴学画归来的卢萦,走在街道中的阴暗处,想道:客栈酒楼的生意又好又稳,可我丝毫不通,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可用一一一,一必须想到个能由我掌控全盘的生意才是。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你是,阿萦?”
声音有点熟悉。
卢萦回过头去。
她对上的,竟然是矮胖的阳婶。
阳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颠颠地跑了过来。仰头看着卢萦,阳婶兴「※」奋地叫道:“阿萦真的是你?太好了。”啧啧两声,阳婶感叹道:“阿萦真是越发俊俏了,这气派,初看还以为是大富人家的郎君呢。”
卢萦笑道:“婶子是什么时候来成都的?”
“哎你们走了一个月不到,我家那不肖子便闹着要来。他自个把家里的房子都给卖了硬是把我逼了过来。”说到这里,阳婶便是一肚子苦水,她叨叨道:“阿萦,我怎么就没有姐弟这样懂事的孩子?那个小畜生真是不把我这个当娘的逼死就不死心啊。”
卢萦却道:“罗子看起来是个有主意的。”
“他有啥子主意!哎,婶子我愁也愁死了,这成都这么大的地方,混口饭哪里容易了?现在婶子想去捡些野菜都没得让我捡。”卢萦打量着阳婶子,确实,她身上的衣裳已明显破旧了,有几处洗不尽的污渍还在身上,整个人比起在汉阳时是苍老些。
卢萦蹙着眉,就在阳婶跟她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后,卢萦听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