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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以奇怪的姿势对望着,严恺之直视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半晌吐出两个字:“不信。”
韶华一口气差点就噎不下去,磨着牙好半天,只好闷闷不乐地放弃:“好,算你赢了,我是不会自杀,可是我也不会离开。”严恺之把她的手拉了下来,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些事,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让韶华从身后抱住了腰。他只感觉有个小小的身子撞进了他心里,他低头看着韶华紧紧地圈着他的腰,小手相互抓紧。
他想要拉开,背后有个小脑袋拼命地摸着他的背,随后一个哀怨的声音在他身后闷闷地响起,字句间都犹如针尖刺痛了他的心,“我已经失去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与其天南地北在你担惊受怕,我宁愿和你同生共死。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温柔乖巧的大家闺秀,我也不想要听别人说我多么大度宽容。为了你,我不介意当妒妇,当泼妇,当恶妇,只要心里有我,只有我,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天下人都骂我都没关系。”
“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阿娘死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被挖出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比我难过,可是我却不能在你身边陪你。我不要你为了救我,如果是注定要死的,那我愿意死在你身边。我是不孝,可是爹爹和阿娘都不只我一个女儿,可只有我了。”
韶华仍不知疲惫地说着,却不知身前的人早已经心痛不已,他轻唤出声:“好了,别说了。”
生怕被再次拒绝,韶华还要说:“恺之,我……”
“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严恺之知道自己不能再欺骗自己,他拉开韶华的手,转身抱住她,一如当初在碧梧轩,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这种心痛的感觉曾有过两次,一次是韶华掉进水里,他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她的,另一次是她从皇宫里失踪,而当他失而复得的时候,他激动得连心都在颤抖。
这一次,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刻他恨不能抛下一切和她远走高飞,再也不管朝中恩怨,“是我不好,又让你伤心了。可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为了儿子也好,为了我也好,都不能让你出事。”他苦笑了声,“阿娘说得对,这是我们严家的事,本来就不该连累你,是我太自私,还是想要独占你的一切。”
早在看到韶华的时候,他的视线就不可控制地被她夺去,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抹杀她在他心里的身影。
听到细细的啜泣,严恺之有些慌了神,以为是抱得太紧,弄疼她了。松开手却发现她抱得比自己还用力,他好声安慰:“你别哭,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了。”
韶华任泪在流,不肯松手,嘴里却道:“你说你错在哪!”
这下可为难了严恺之,他小心翼翼地问:“我、错在不该休了你?”见韶华摇头流泪,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对你说狠话?赶你回京?还是……我不知道。”最后他只好举手投降,心想只要她肯收住眼泪,无论说什么他都认了。
看到严恺之已经完全认栽,韶华这才松了一只手,偷偷擦掉脸上的泪,小声地说道:“我既然嫁给你,就是严家人,严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严恺之恍然大悟,不由得失笑道:“是,果然是错了,你是我的妻,我儿子的娘,我严家的媳妇。”一个转折,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可是……”
韶华恶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像只发怒的小兽,吐出他的手指,磨牙说道:“没有可是,不能可是,无论如何,你都别想要丢下我,否则我走也会走到川北去。”
严恺之看着手指上一圈深深的压印,有些无奈,将她整个抱起,看到她惊慌失色地抱住他的脖子,严恺之忽然觉得心神愉悦,“那你必须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必须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不要考虑我,一旦我让人送你离开,你就必须离开。”韶华低了低眼神,没有回答,严恺之轻叹口气,在她额头印了一吻,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厮语:“你别太低估自己,我不让你跟去,除了担心你的安危,更多是怕我被你乱了心神。大敌当前,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这是二爷给我最后的机会了。”
韶华含羞的样子让他恨不得将她吞进腹中,这样明艳热烈的女子一旦娇羞起来,总有一种令人无法转神的诱惑,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即便有刺,都令人欲罢不能。
韶华眨着闪亮的眼睛望着他,娇声回答:“好,我答应你,如果,如果情况真的糟到不能收拾的程度,我一定会抱住自己的性命,一定不会让你担心。”
严恺之满意地在她嘴上啄了一口,表示奖励,“那就好,我相信你。”
第三百二十四章 甜蜜陷阱
韶华和严恺之和好的消息让凤仙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小鸟依人地赖在严恺之身边,他既是高兴,又忍不住酸上两句。韶华心里甜蜜着,根本不在意凤仙的吐槽,反倒是这一路的互相挤兑,特别是对金钱一样的敏感,让他们异样地生出了一些友谊出来,友情战线的统一和发展速度连卫篪都觉得惊讶。
知道多福他们被安置在太守府,凤仙总算松了口气,也用正常的声音说话,结果让有仲失望了好久。福林醒来后发现自己家里竟然多了那么多人,尤其是对韶华的出现大感惊讶,看着严恺之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走路都要扶着她的腰,好似生怕她会跌倒。听着凤仙在唠叨这一路的事,严恺之也不忘给娇妻剥橘子擦手,总之,把三个单身汉逼得一个比一个酸。
卫篪算是最淡定的,他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只有被凤仙提到时,他点头算是回复。相反于凤仙的饶舌,福林对严恺之这大转变,使劲地酸:“喲,行军自带家属呢。”
韶华让福林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想到福林救过严恺之好几回性命,也就不好反驳,任由他调侃。
可是韶华不吭声,不代表严恺之放着外人挤兑自家媳妇,他变了脸色扫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闭上你的嘴,你也可以叫上你的家属。”一句话就把福林给塞住了,他光是瞪眼,没法吭声。
韶华张嘴就让严恺之塞了一瓣橘子,她胡乱嚼了几下就像吞下去,看到严恺之皱眉,才又细细嚼多几次。吃完橘子,才好奇地看着严恺之:“福林也娶妻了吗?”
严恺之宠溺地对她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揩去溅在她嘴角的一滴橘子汁,顺手伸到自己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韶华见状,脸蛋立马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根本不好意思抬头。一旁围观到这一幕的另外两人,一个迅速低头假装没看见,一个直接翻白眼故意抖了几下表示受不了。严恺之撇了福林一眼,然后对韶华说道:“快了,他救了太守家的娘子,现在人家以身相许,只不过他耽误了人家好久,都不肯娶。”
韶华根本没空去搭理他说的话,满脑子都是严恺之从她嘴角揩去果汁,然后放到唇边舔掉的一幕,无限循环地让她感觉快要窒息,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只有福林听到严恺之的取笑,转过头,正对着严恺之的笑眸,气得跳起来抗议严恺之的表述:“什么叫做耽误,那是她自己黏上来的好不好,我都不喜欢她。”
严恺之一挑眉,颇有挑衅的意味,“你不喜欢怎么让你每天都到这里来。”
福林自当不肯认输,目光直接跳过根本不在状况中的韶华,扫向卫篪和凤仙寻求安慰,“那是我让她来的吗,明明是她每天都闯到我家里来,仗着她那太守爹,威胁我,恐吓我,还软禁我。”凤仙还对他露出一点点同情,卫篪依旧是石像状,仅仅是听着,不做任何表态。
严恺之依旧是一句话让福林咬到舌,连带凤仙微末的同情都给打掉,“我倒是看你乐在其中。”
福林哇哇大叫,夸张地跳到严恺之面前,故意质问道:“严爷,是不是收了胡八娘什么好处?还有,你把我打晕以后,她有没有对我做了什么?”忽然脑子一转,嘴巴张得老大,活像可以塞进一个巨大鸵鸟蛋,眼睛也瞪得老圆。眉头一蹙,嘴角猛地收缩压了下来,露出一脸哭丧模样,惨叫了一声:“天啊,我玉洁冰清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我的清白就这么毁在她手里了吗?”
韶华终于被福林夸张的演技给吸引了注意,可是严恺之却不想韶华去看其他人,拉起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道:“咱们回房去,让他继续疯。卫三,看好他,觉得吵就把他打晕。”
卫篪点了点头,起身就要动手,结果福林早就跳到凤仙身后去,还好卫篪收手及时,否则遭殃的可就是凤仙。
韶华最后一眼是福林不怕死地拿凤仙当挡箭牌,故意跟卫篪挑衅,她忍不住一路笑着走出来。回过头,正好看到严恺之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韶华立刻收了笑容,有些难为情地低了低头。也不知为何,严恺之忽然变得特别柔情万分,对她更是千依百顺,倒不是说这样的严恺之不好,只是好得让她有些不安。
严恺之收回目光,拉着她的小手,一路领她回房。韶华坐在床上,看严恺之蹲下身替她拖鞋,想要拒绝却让他叫住了,就这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自己,心里有种甜蜜又害羞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洞房花烛那一夜。她抬头看到严恺之凝视她的目光太过热烈,莫名觉得头晕闷热,或许是沉默的气氛太过诡异,韶华开口转移话题:“胡八娘是个什么样的娘子,听着好像很有趣。”
严恺之握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用轻忽极微的声音叹了一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就好似看到稀世珍宝一样,极其小心又怅然若失。韶华被他这样的深情灌得如同在半空旋转,一种极致的兴奋又迷茫,明明羞涩为难却不敢动弹,生怕他会收回这柔情似水。
看着女孩殷红的耳朵,小巧秀气,连着下颚都被熏染出点点粉嫩。严恺之无奈地叹气出声,只见她疑惑地抬起小脸,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他心道:她始终不知道自己对他的诱惑有多大,却偏偏在无心之间把他整颗心都凌乱了。
严恺之看着她明亮的眼眸,轻声道:“不管怎么样都好,都不如你。”
男人俯身在耳边轻呼,温热的呼吸,沙哑的嗓音,连同混着淡淡汗水的味道都能让韶华意乱情迷,她咬了咬唇,难为情地说道:“那你说一句我喜欢听的好不好?”
严恺之笑着将她拥入怀中,问道:“什么话?”
韶华眼睛亮了亮,从他怀里冒出个小脑袋,兴奋得小脸都涨红:“说你爱我啊。”
严恺之显然不习惯这么直白,对于她执着的眼神,他有些心虚,也有些难为情,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咳,你不是知道了吗?”
韶华对他的逃避感到不满,不依不饶地在他怀里扭着身子:“那不一样,你都没说过!”
严恺之将她扑倒在床,把头埋进她在脖子间,闻着她依旧如少女般诱人的幽香,感觉身子某一个地方在疯狂的叫嚣。他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启唇对她说道:“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应该歇息了。”
女孩对他蹩脚的转移话题方式感到不满,奈何被他压在身下,连挥舞的小手都变得无力,“我不困,我还想和你好好说话,我……”可是话没说完,男人的吻如同暴雨般点在她的身上,女孩的娇声惊呼让他瞬间蜕化成野兽,再顾不得理智的束缚。
夜色氤氲,一轮清冷的明月高挂在天空,四周早已静谧无声,院子里却有三个人影站着,望着屋里烛光摇曳倒影出男子高大的身影。屋里的光亮被吹灭,三人都坐直了身子,严恺之静悄悄地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
看着严恺之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