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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
我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踩下刹车,一转头,哪里有什么红灯,前面就不是岔路口。就没有交通灯!
“……”我无语又尴尬的转头看她,就见她看着我抿着唇笑,单薄圆润的肩颤动。
我抿了抿唇,转头重新发动车子,“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然而我话音落,她无声的低笑一下就变成了有声,然后越笑越大声。
我很无语,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深吸一口气叹出。
半响,她缓缓敛住笑,然后说:“前面左拐,顺着小径可以到湖边。那里有个亭子。”
“你对这里很熟。”
“住了好几年了,能不熟么?”她声音忽然变得清淡,说不出什么感觉,似带着一种无奈,让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我没再吭声,打着方向盘拐进她说的小径,视线一下变得狭隘,却可以一眼就看到小径尽头处围着白色围栏的湖。
我往前看转过小径,就见前面不远处真的有个长亭。
那长亭应该是平日里供游湖的路人坐下休息的,不过今天昨晚就开始绵绵细雨,到了今天中午就一直暴雨,别说长亭。整个湖边都没什么人。
我在长亭前停下车,转眸看她,“要下去吗?”
其实我不太赞成下车,因为雨太大,风也大,不停有雨水被风吹得灌入亭里,看地面都湿透就知道,那根本遮挡不住风雨。
而且她衣服本来就湿了大片,会着凉的。
“去看一会。”她说着已经伸手握住门柄。
“等一下,我先撑伞。”我说着,侧身从后面拿起那把黑伞,“等我下。”
她弯着唇对我轻点了下头。
我转身打开车门,冷风灌进吹走车内温暖的气流,贴在肩膀和胸口的湿润布料让我一阵寒意浸透肌肤,不由得拧了眉。
虽然现在正是七月,但下了一夜的雨气温早就降低了很多,她那么单薄我真担心她受不住。
不过担心归担心,我还是撑开伞下了车,我没办法拒绝她。
我绕过车头走到副驾前,并未急着打开车门,而是拧着眉说:“外面风有点大,你要不要批上雨衣。”
“不用了。”她说着,已经打开车门,我连忙将伞凑近她,将雨挡住。
不过一把伞怎么能挡住多少风雨,我们才走进长亭,我的裤脚就湿了大片。
我低头收起伞,而她则轻缩了下肩,环住双臂迈步往前走到长亭边上。
我收好伞低头看了看不过一瞬就被淋湿的裤脚,然后转头看她。
迎着风,她裙摆往后一直翻飞着,单薄的身体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带着就跑了,而她肩膀和裙摆也渗入了雨水,那本就惹眼的罂粟红变得深沉而刺目,像血。
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想上前将轻缩着肩的她楼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
“崇明,过来看。”她忽然说,没回头。
我的心因为崇明两个字而颤抖,我捏着伞的手紧紧攥起,缓步走到她旁边,“看什么?”
“漂亮吗?”她说。
“……”我侧眸看了看她唇角轻扬的侧脸,然后又转眸看向被雨打得全是涟漪的湖面,“漂亮……”
是她漂亮,很漂亮很漂亮。现在忽然懂了什么叫再美的风景都无心欣赏,有她在旁边,还有什么心思看其它的东西呢?
“呵……”她轻笑了声,侧身看我。“那天为什么跟着我?”
?!!我心脏有一瞬的停滞。
“什么跟着你?”我装傻。
她轻挑了下眉梢,转回头看湖面,没再说话,但我的心却那么不安,那么不安。
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天她已经知道我跟踪她了?
不对!不可能的!那天她的反应不像是知道的啊!
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好像她知道。要不她为什么问我,你想去哪?
做贼心虚,我越想越觉得我很可能那天就暴露了,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我去拿烟。”我说着,转身就往后走,撑开伞出了长亭。
打开车门的时候我努力深呼吸。让自己淡定,让自己冷静,这没凭没据的,就算跟了又怎么样?
而且我也没恶意不是?我心慌个什么劲啊!
我拿了烟,抽出一支衔在嘴里然后弓腰探进车内将烟点燃,刚吸了口吐出准备绕回长亭,副驾驶座的门忽然被拉开。
我一怔,就见她弓腰上了车,然后将车门关了起来,转头看我,“不想看了。”
我回过神,顿住拧了眉,“怎么不叫我,头发都湿了。”
她偏头看我,“你是在生气吗?”
“……”我一口气瞬的憋在后来,后面的想说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生气,我凭什么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上车吧,我冷。”
我转过头,抬起手上的烟狠狠抽了口,丢在地上,不是先上车,而是先关了伞将伞丢上后座。这才侧身上车。
“呵……”她笑了,“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我关上车门,没看她,滚了滚喉咙说:“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说着,刚要发动车子,一道低低的,轻轻的,带着魅惑调着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
“你舍得?”
“……”我刚握住钥匙的手顿时僵住,连身体都僵住。
我不是不解风情的年纪,我以前也有过不少女人,我能听懂她每一句若有似无的暗示。但是……从没一句像此刻这样的明显,明目张胆的将那张隔在我们之间的纸捅破。
我缓缓抬起头看她,然后她说:“我冷。”
我好似听到‘咔’一声脆响,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断裂了,我伸手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扯过。
低低的抽吸声,她唇微启。我低头衔住那双我早就想咬住不放的唇。
第6章:容忍()
柔软的触感让我有些晕了头,紧紧将她还有些瑟瑟发抖的身躯紧紧箍在怀里。
明明说好的只是好奇,没有非分之想,我现在又在干什么?!
那时候我想,只要她推开我,只要她有一点点挣扎不情愿,那么我都会放开她,我会和她道歉,然后离她远远的。
但是她没有,她甚至伸手环住我的脖颈。
那一刻,我仅存的理智骤然崩溃,见鬼的原则,见鬼的不能,我脑里再装不下那些……
我覆在她身上,将头埋在她胸前重重的喘息,外面的世家风雨依旧,天色如墨,不时有闪电划过。亮了近在咫尺金线包边的罂粟红领襟。
“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不愿松开。
虽然在美国也有六年了,也游走过很多地方,不是没听说没遇见过这种事。
但对我来说,那都是别人的事,我觉得我不会,我甚至在同学和室友他们说这种事的时候鄙夷过他们的行径,觉得没有自控力的人很可怜。
但是我今天……不仅失控了,甚至愿意就这样失控下去,一直就这样。
她没说话,冰凉的指尖轻轻顺过我的发,良久才开口。“差不多,我得回去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千分不情愿,万分舍不得,可是……再舍不得又如何!
心里是清楚的,但我却不愿意松手,“你……对他有感情吗?”
我话音才落,就感觉到她顺着我头发的手顿了住。
“……”我抬起头看她,只是太黑,我只能看到她肌肤上泛起淡淡莹白。
她没回答我,只是伸手推我的肩,“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拧眉,深吸了一口气,“清澜!和我一起!”
她沉默两秒,忽然笑了,“神经。”
我拧眉,“我是认真的!我会对你好!我真的是认……”
“叶崇明。”她声音骤然冰冷。
我抿唇,顿了一秒又低下头,埋首在她胸前,手也楼得她紧紧的。
“你这是耍赖么?”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哭笑不得。
“是!”我回得理直气壮,就是耍赖怎么?
“……”黑暗中,我听到她深吸了口气的声音,“崇明,我真的必须走了,我已经出来快两个小时了。”
“才两个小时。”继续耍赖。
我感觉她的头动了,偏朝一边,“你生气了?”
“你可以不要那么幼稚吗?”
“!!我哪里幼稚了?”我不服气,抬起头。
她不理我,一直侧头不愿看我。
我拧眉,伸手扳正她的脸,小小的脸,我一只手掌那么大,“周清澜!我哪里幼稚了!”
“你先起来,我别你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声音淡淡的,带着疏离。
我心脏一阵阵的紧缩,咬了咬。用一只手撑起上半身,还是不愿从她身体里面退出来,“现在喘得过气来了。”
即便看不起她的脸,但我从她僵硬的身躯和变了频率的呼吸能感觉到她的怒意。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她生气的样子,腮帮微微鼓起噘着嫣红的唇,我没忍住,顺着她的呼吸轻易找到她的唇,亲啄了一下。
她忽的身体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杨瑞国……他不是一般人,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起身,伸手打开置物盒拿出纸巾,整理穿戴好后她坐起身。我扶她坐到副驾,直到她坐下,我依旧舍不得松开握住她手臂的手。
“给我支烟好么?”她说。
“……你会抽烟?”
“呵……很奇怪?”
我没说话,松了手,刚想打开车灯,她去忽然说:“别开灯。”
我抿了抿唇,明白她担心什么,心里极度的不舒服,极度的憋闷。
这就是偷情吗?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吗的感觉吗?
我深吸了口气,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了下,找到了烟盒和打火机,然后打开烟盒抽出一支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她。
她接过。随即‘嗒’的一声轻响,那簇忽然亮起的小小火焰刺痛了我的眼。
我下意识的眯眼睛,看着她垂眸点燃烟,侧脸忽明忽暗,挽着的发早已经散开。
火光只持续了两秒就熄灭,唯留下暗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摇晃,然后她转头,将打火机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只是看着那黑暗中的红点抬起,然后微亮,又暗下去。
良久,她才开口。“杨瑞国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
“既然知道,以后就别在说傻话。”
“……”我捏着打火机的手紧紧攥起,“你只要告诉我,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感情?”
她没立即回答,而是抬起手上的烟抽了口吐出,“没有。”
我原本一直紧缩的心脏因为这简单的两个字松了下来,心绪也渐渐稳定。
吁了口气,我刚想开口,她忽然又说:“就算没有那又怎么样?”
“那就分开啊。”
我说得理所当然,而她只是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打开窗将烟丢出窗外后的说:“走吧,不能再拖了。”
“……”我没再说话,顿了两秒发动车子。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一直在想她刚才那声轻笑代表着怎么。
这才,还未到小区门口她就叫我停车,然后取了雨衣披上。
我看着她低头扣着暗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