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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会依靠这个元魄活下去?
不,宁要一个完整的潇潇,也不要半个没七情六欲的步秋尘。
这是承浅心中所想,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中,她开始运气,把体内的第五元魄的珠子提到口腔里,七彩的光芒笼罩周身,光芒四射,与日月同辉。
就待她上前准备把第五元魄还给步秋尘时,身后一声却唤住了她前行的脚步。“小浅”
她回眸,鬼权冲破重重阻拦拼杀过来。
众人上前准备围困,却被步秋尘一个手势给拦了下来。
承浅算着时辰,不对啊,肖唯最快也要在半个时辰后才到的。。。
承浅大概能猜到肖唯来此的意思,是阻拦她吧?
三人一前一后地这么站着,承浅便站在他们中间。
步秋尘看着她,心中没什么暗潮涌动。
她上前两步,与步秋尘只有一步之隔的时候,她忽然微笑了。
笑的很美。
“潇潇,我会回来的,你要等着我。”她如此坚定地说。
步秋尘的瞳孔瞬间凝聚,紧紧地盯着她,却见她在下一瞬,将唇压了过来,撬开他的唇齿,将第五元魄送进他体内。
那种吻,好熟悉的感觉。
可
这个孽徒步秋尘一下子推开承浅,她跌坐在地,目光还是紧盯着步秋尘,嘴角还是泛着笑。
“潇潇,我会回来的,你要等着我。”她宣告似的说。
“你在乱说些什么?三魂七魄都与苍梧龙做交易的人,怎能转世轮回?”步秋尘觉得,她疯了。
承浅回眸看了眼肖唯,眼中万般贪恋无穷。
然而肖唯却对她笑了,他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我陪着你,我陪着你走到最后一刻。”肖唯流着泪说。
承浅与他额头顶着额头,用自己的脸颊蹭着他的脸颊。
忽然,承浅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脸上的咒文与龙鳞迅速地退化着,周身闪着金色的光芒,像叠起的朝阳。
命魂在渐渐消失,她要离开他们了。。。
她躺在肖唯怀里,对着面色冰冷的步秋尘,她向他缓缓伸出手,若再能挽住他的手,那该多好。。。
喉间哽咽,命魂被苍梧龙收走了。“你说过,唯有修仙获得不死之身,才能得到永恒,所以。。。所以。。。潇潇,我会回来的,我会。。。会。。。回来。。。你要。。。等着。。。我。。。”
她周身的光芒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散尽,金色的光芒直入苍梧山封印神石,进入苍梧龙体内。
肖唯仰天长啸,人间倾盆大雨。
步秋尘看着她颓然落下的手,莫名地觉得心痛。
一口惊天的鲜血喷出,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一丝丝光晕,步秋尘随之倒地不醒。
她的三魂七魄在苍梧龙体内,日日夜夜重复着那个诡异的镇魂调,以镇压住变异苍梧龙,与此同时,她的魂魄也被镇魂调的镇压,受尽折磨。
中皇山上的雪,停了。。。
暗影用掌心接住天空中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脸颊的一滴泪,顺着脸颊,落入他的掌心,融化了雪花。
“雪停了。”曲音说。
“嗯,雪停了。”暗影重复。
“以魔尊之力换得凡人寿命,只为把承浅的身体送入幻心镜中以做镜灵,值得吗?”曲音话语中,充满了感慨。
暗影茫然地摇头。
看着中皇山上的积雪,承浅的天劫完成,这雪便会停的。
雪会一点点融化,中皇山上以后也只有冬天才会下雪,中皇晴雪的美景,日后怕是难得一见了。
暗影深呼吸口气,贪恋的,仍旧是那熟悉的龙涎香。他眯起眼,稳声道:“仙魔大战,该停下来了。”
曲音“嗯?”了一声。
“颁布告令,暗影为魔尊一日,妖魔界与仙神界便和平一天。”
曲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自此,六界和平,再无争端。
何谓“镜灵”?
究竟为何?
非人,非鬼,堕入非道,永出轮回,千年光阴如梦境一瞬,醒来之时,不知还记得多少过往容颜。
以魔尊之力换得她的肉身成为镜灵,沉睡在幻心镜之中,只盼有遭一日她能醒来。
凡人之躯,大限百年,用一声的时间来等待镜中镜灵的醒来,在他人眼中,与虚度光阴并无区别。
日复一日的等待,直至生命枯竭。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小九与邱菲菲成婚,琢玉太子继承王位。
第二年春天,梦貘族王上琢玉迎娶王后,翌年秋,王后诞下一麟儿,名忆浅。
曲音在暗影身边,不知是守护还是陪伴,总之,他们一直在一起。
苍梧山大兴,而首座掌门步秋尘却把掌门之位让其师兄,金泽真人,终日闭关水神殿,唯有三年一度的收徒大殿才会露面,但并不收徒。
众师兄弟劝之,步秋尘沉默不语,心中认定她定会回来。
在鬼权的悉心教导下,瑾儿已然长大成人,每月初一十五均会来竹屋,与那白发老人谈古论今。
时光飞转,如弹指云烟,消散而去,她仍旧没从镜中醒来。
多少个日夜,恍然在听到镜中有人轻唤他名,持镜之时方才发现,那是黄粱一梦。
一年又一年,已经不记得过去多久,时光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远方再也没有故人的消息传来。
持镜之人已白了发,佝偻了原本挺直的脊背。
某年春日,已隐居竹园的肖唯持镜倚窗静坐,于无声细语中安然合目,享年,七十九岁。
本书,完。
后语:最后一章的名字一直不知道起什么,想了想,中皇山上的雪停了,承浅的天劫也终于历完了,所以索性就叫“完劫”了。
7月1日,镜子在起点还会再开一个十万字左右的校园短篇,参加海峡两岸的文,有兴趣的可以等完结了再看。
另外这段时间也会对《桃夫临门》进行修改,找BGU,找错别字,修改不通顺剧情等等,整体不会改变。
镜子的读者群:474376敲门钻,文中随意角色。
感谢那些一直追文看的亲们,没有你们镜子也无法支持到现在。
最后,鞠躬再次感谢。
一寸光阴一寸殇【承浅番外】
有人说,灯即是等,故此,花灯有等待,守护之意…
你无法等待我未知的归期,因为那是一生的时间。
风陌无言花易落,放灯清波上,情至荼蘼,生死苍茫。
寒江水带着我没写一字的花灯离开我的视线,鬼权来时,我想,琢玉已经看到了我的花灯,因为他偷偷背着我施了妖法,我的灯漂向他预定的位置,等着他去看灯上的内容。
灯上空无一字,无便是勿,灯即是等,我想告诉他,勿等。
聪明如琢玉,他也知道,我死定了。
潇潇的第五元魄留在身体里也没用,我已经无法用一魄苟延残喘地活在世上,更何况,一个冷漠的潇潇,足以让我心身骤乱。有些东西是无法挽回的,我只能尽量做得完美,是让他们完美,并非我。
不想放过我的不是他们,是我自己。
我懂这个道理。
情至深处时,并非理智所能左右,脑中一瞬间的想法铸就了这样的结局,可我仍旧无怨无悔。
把第五元魄还给潇潇,我告诉他,你要等着我,我会回来。
回不回来,我自己还不清楚么?我回不来了,人生没有那么多意外,命运不会总是眷顾于我。当时那么说,只是想让潇潇好好的活下去,我知道他的性格,他若知道一切都是暗影从中作祟的话,他会原谅我的。
可等他原谅我时,我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或许能化为一束光芒,照亮一点点光亮,或许如一把沙,被风卷走。
那一刻到来时,真的好不舍,不舍得任何人,但局势再此,只得顺应天意。我没力气在与天斗了,也斗不过,当年一时任性,若是顺应天意,以身封印中皇山,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阴差阳错,不过如此。
‘我会回来,你要等着我。’这句话会像一个魔咒纠缠住潇潇,让他无法动摇信念。他会怀疑我到底能否回来,不过那不重要,因为他不能肯定,只要不能下定论,这句临别语就能如我所愿地起到一个拖延的作用。
千万年,皆是如此,潇潇会一直被这句话纠缠着,然后带着怀疑等待下去。
意外,纯粹是意外。
当肖唯用幻心镜将我的肉身制成镜灵时,我恍然间懂得了很多事。
肖唯,原来你是当初被我连累的镜灵,这一次,你又被我连累了。
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对不起肖唯,做镜灵的时候要被我连累,转世成人,还要被我拖累。
以魔尊之力换得把我的身体送入镜子中做镜灵,自此之后,他便是一个凡人,在堕魔之前一样,他的年龄停留在堕魔之前。
如此年轻的男子要忍受无边无际的等待,一直到死。
残酷,却又慈悲。
残酷的是他要一直等,慈悲的是他与潇潇一样,有一个希望。
有希望,便不会绝望,或许是这句话支撑着肖唯,让他等待下去。
镜子,巴掌大的一块镜子。
我能从镜子里看这个世界,看肖唯轻躺在竹椅上,寒暑交替,日升月落。
肖唯经会十分突然地把我藏身的镜子突然从怀里取出来,然后便盯着镜子十分专注地看,镜子上只能映出他日渐老去的脸,无法映出我的音容相貌。
这或许是最悲伤的吧?我明明能看到他,听到他对着镜子说话,可我却不能言语,不能告诉他,其实我什么都听得到,看得到。
在镜子里如同在现实世界里,我与肖唯一同日醒夜眠,看他看的风景,体会他曾经做镜灵时的寂寞。
没有魔尊之力的肖唯几乎被掏空了,竹园是鬼权选了一处幽静之地帮他建造的,外围还种了几株桃花,翠绿之中平添了几朵粉红,十分漂亮。
每月初一十五,鬼权都会带着瑾儿来竹园,瑾儿学过什么,都会如实地跟肖唯说过一遍。我在镜子里听着,心里也觉得高兴,瑾儿一天天长大,终于可以位列仙班了。
瑾儿十八岁那年,鬼权自己来了竹园,说步秋尘时常来看瑾儿,聊一些闲事,但聊着聊着,便会没了话,然后便盯着瑾儿发呆。
肖唯到是安心地点了头,到是在镜子里藏身的我被惊了一下,毕竟好久没听人提起过步秋尘这个名字了,一时间听到,心中自然不舒服。
关于潇潇盯着瑾儿会发呆的着事,我小担心了下,因为瑾儿那孩子长的太像我的第八世,不知潇潇会不会思念成疾,把瑾儿当成了我。
肖唯和鬼权对此到是不以为然,只当潇潇是睹人思人罢了,真是两个神经大条的男人。
瑾儿长大后便是自己来看肖唯,每次皆是日出来,日落归,从无改变。
他们很有默契,聊天南地北,聊沧海桑田,唯独不聊我的归期。
因为他们知道,千百年对一个镜灵来说真的只是转瞬,已经成为凡人的肖唯,人生大限屈指可数几十年,如此都要在等待上浪费,怕是谁都会觉得太过于残酷。
我们互相残酷着对方,这才是真的残酷。
人总是要生活的,肖唯又不喜欢靠别人,所以肖唯平日里猎一些动物吃肉,种些菜来充饥。
这处竹林十分清幽,肖唯买了材料,闲来无事,酿起了竹叶青酒。
肖唯酿酒的方法很特别,材料都是那些材料,可不放在酒坛子里,却是放在了这竹筒里,这样的酒更有浓郁的竹香,第一壶酒摆在面前时,我被那酒香熏得微醉。
他却把我藏身的镜子拿出来,静静地发起了呆。
我被酒香熏得迷了眼,一滴又一滴的水滴在了镜面上,我当时心里还在想,竹叶青闻着这么香,可喝着却怎地这么咸?
睁开眼方才知道,原是肖唯的眼泪滴落到了镜面上。
这是我藏身于镜子后,第一次见肖唯落泪。
他用已经苍老粗糙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镜面,犹如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