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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不同,因为今天要带着鬼权去开天门,见爹爹。
今天承浅穿了一套很‘保守’的衣服,虽然是红色的,但捂的却很严实,炎热的夏季,承浅未化妆,一张脸如清水芙蓉一般。
从蜜桃园到开天门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侍卫早已经备好了马车,她也早早地就安排了人通知鬼权,让鬼权随他一同前去拜见爹爹。
承浅走到蜜桃园外时,刚巧看到鬼权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站在那里,冰冷的面容将原本沉闷的黑色显得有些清爽起来,烈日当空,知了鸣叫的声音盘旋在耳边,骏马打了两声响鼻,她的视线定格在鬼权的肩膀上。
如果她有幸能倚靠着那样平稳的肩膀,那该多好?
承浅的脚步定在了远处,鬼权看了一眼承浅,心里知晓她在看自己。随即便饶有礼貌地走上前去,眉眼中闪现了一丝冷淡的笑意。“小浅,你来了。”
“啊?”她缓过神一样地问了句,灵动的双眸一转,回过了神般地点头微笑。“是啊,我来了。”随后,她伸出手,正欲拽他放在衣袖下的手时,却见鬼权突然收回了手。
停留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紧随其后的就是死一样的安静。
他在怕什么?
鬼权自问一声。
转瞬之间,鬼权便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握住了承浅的秀手,柔软无骨般的嫩滑感袭来,他稍稍施了力道,却又像是试探一般,又松了松手,只轻轻地牵着她。
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第一次牵手。
刚从蜜桃园中走出来的肖唯看见这一幕,便将视线收回,双手握紧成拳,发出‘咔咔’的骨节声。他将放在他们二人手上的视线收回,一张俊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那撇过的眼眸中,带有一种强烈的愤恨感,似乎是想将他望向的物体撕碎一般。
湛蓝的天空中掠过一群小鸟,欢快的叫声将这一幕描绘的如此和谐。
他已经躲开了,又为何。。。
承浅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心中的狂跳提醒着她,自己又向鬼权迈进了一步。
“我们上马车吧。”鬼权的声音里参着一种柔软,拂柳般地在承浅的心中飘动着,撩的人心痒。
她似乎是忘记了回答,只是木讷地点头。
鬼权跳上马车后,便牵着承浅上了马车。
二人坐在马车中,整个世界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肖唯的嘴角慢慢挑起,看了眼身上的一身紫色衣袍,轻绕的紫纱罩在身上,说不出的迷离蕴涵其中,让人看上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然而这一身的紫色为谁而穿?
她看不到。
肖唯的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成了一种自嘲,原本的和谐境况已经被打破不见。
他是什么?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在肖唯心里盘旋了很久,但他始终都未问过。
因为肖唯知道,在她眼里,他一文不值,如同一把破旧的古剑,虽是古董值钱,却没人会用这把古剑来防身。
她需要一个保护自己的人,他便去充当这种角色。
他要看着承浅才会觉得高兴,虽然自从鬼权出现后,承浅从未带给他一点快乐。
肖唯转身,对一名侍卫道:“你们先护送小姐去谷里吧。”
“那你。。。”侍卫还未说完,就见肖唯已经转身进去了。
再出来的肖唯,是一身青色衣衫,一条白玉腰带束在腰间,将窄腰束的更加挺拔,长发又一条白玉缎带束起,华丽,却又有几分淡然与坦荡。
这是开天门弟子的统一服装。
肖唯翻身上马,去追已经出发的队伍。
当他追赶上队伍时,他们已经到了开天门的山谷外。
承浅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随后便是鬼权。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开心,肖唯深深地呼了口气,下马上前,快步走向承浅。“由我带路吧。”
“好啊,我好久没入谷了,这条路上机关太多,我也怕走错了。”说罢,她笑了起来,眯起的眼看了下鬼权,此时他们二人虽然没执手,却是并肩站立的,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
肖唯的胸口突然盘闷住一口气,握拳的手紧了紧,他身子一转,便走在前面。“留下四名侍卫,其他人徒步与我进去,注意,一定不可碰任何东西。”语毕,他便率先走在前面。
第011章:蔓尘花
更新时间20101130 17:48:06 字数:3102
进入开天谷内部需要经过三十八道机关,山谷之中有很多岔路,走错一条就会让人丧命于谷中,谷中无法通行马车,不过马匹到是可以通过。
承浅这一行人未骑马,而是牵着马前行。
鬼权一直走在承浅的身后,乌黑有神的双眸凝视着走在最前面的肖唯。
他并非在看肖唯的身子,而是在看肖唯的手。
每一次需要解开机关时,肖唯都会有意地用身子挡住,然后用手去操作。
当机关解开后,肖唯就会转过身,让大家快速通过,等大家都通过完毕,他在将机关放开,这样机关归位,就可以起到正常的防护作用。
肖唯的谨慎是鬼权没想到的,终于在第二十八道机关之时,鬼权的视线不在盯着肖唯,而是去专注于四周的环境与变化。
如此下来,在走到第三十六道机关时,仍旧是看不出过所以然,鬼权心中不解,却不行于色,目光里仍旧是冷冽的让人窒息。
“鬼权,快到了。”她回头,盈盈秋水般的眸子对上了鬼权的视线,却见鬼权突然将放在某处的视线收回,然后放到她身上。
承浅突然站住了脚步,心中一凜。
那样的眼神。。。
转瞬之间,鬼权却恢复了自然,朗目中散发出一种柔和的目光,似想让她安心一般。那样的目光对于承浅来说,太过于温柔,她是从未看过鬼权有这样的目光的。
“怎么了?”肖唯回头,视线放在承浅的脸上。
那是一种仰望的身姿,仿佛鬼权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伸出手像是碰到了一团云,怎么都抓不住。
她与他,就是这样。
人在云团中,身体被那样的一团冷云包围着,可承浅却怎么都触摸不到,体会不到被云包围着的感觉。
承浅摇了摇头,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了一丝错愕。
从刚开始的不敢直视,到酒醉后今日的牵手,在到今天的凝望与盼顾,承浅心理起了极大的变化。
她敢对视鬼权了,她很开心!
“你怎么了!”
急促的声音传来。
承浅的手臂忽然一疼,她寻着疼痛看去,原来手臂上的疼痛来自于另一只孔武有力的手。
那段白润的手正捏在她的手臂上,散发出淡淡珠光的指甲正微微泛白,可见他的力道如此之大。
她猛地一抬头,对上肖唯已经愤怒的目光。
承浅不知,自己和鬼权对视时更像是眉来眼去的调情,这样的眼神已经触怒了肖唯。
伴随着手指力道的加深,承浅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她不懂,肖唯突然之间,怎会如此愤怒?
不。。。不是愤怒,已经到了暴怒的地步。
“啊!疼!”那只手的力道恨不得将她捏碎一般,伴随着哭喊涌出唇齿,鬼权已经上前,狠狠地捏住肖唯拽着承浅的手腕。
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手腕上的疼痛刺激着肖唯的的大脑,他停住捏着承浅的手。
原本被困束住的手臂立刻有了自由,可那样的疼痛却是她无法忍受的,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落下来,没有了提携着她的力量,承浅险些跌坐在地上,幸好鬼权眼疾手快,一把又将承浅捞了起来。
肖唯手上的力道也消失了,手上被捏出一道白环,白环的四周凝着血,正慢慢地冲散着白环。
忽然之间,他愣住了,脑中的一段阴郁被冲击不见,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后,肖唯正欲上前,却见承浅抬头,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
他伸出的手臂停在半空中,怎么都触不到承浅的衣角,她在鬼权的怀中。。。
侍卫们一脸不解地看着三人。
鬼权的目光里没有恨意,反而有着一种极致的快感,以至于忘了隐藏自己的喜悦,而被肖唯发现。
“肖唯,你要干什么!”承浅很生气,在最初的疼痛过后,她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麻了,肖唯用了多大力气,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一刻的肖唯仿佛被人下了魔咒一般,眼中的怒气已经涨到了极致,她几乎不敢看他。
质问声击垮了肖唯的意志,他凝望着她,一张带着怒气的小脸却没有几分恨意,她只是生气。
肖唯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可下一瞬却捉摸不到,惊得他久久说不出话来,也无法给承浅一个合理的解释。
贴身侍卫伤了自己的主子,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见他不言不语,承浅更加生气,从鬼权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拽着鬼权的手与肖唯擦肩而过。
淡淡的发香飘散过去,自然成卷的长发随着她快速的脚步而上下弹跳着。
侍卫们一一与肖唯擦身而过,而肖唯却仍旧站在原地。
承浅与鬼权并肩站立,踏踏的马蹄声已经掩盖了她因为生气而略微浓重的呼吸声。
忽然,她站住了脚步。
鬼权微微垂头侧目,“怎么了?”此时他的声音却是温柔如水,亲切地让人心暖。
这样的温柔是承浅没想到的,她开心,因为鬼权肯温柔地对她。
一片怒气已经消散不见,她只仰头笑了笑,“这是关卡。”
鬼权将四周看过一眼,发现没什么特别之处,两边的山壁只容四人并排而行,仰头看去,山壁直挺,有三十仗高,一道阳光从上面照射进来,仍旧会感到阴冷。
承浅并未背着鬼权,将手深入一道看似天然形成的山壁裂缝当中,然后小心地摸索着什么。狡猾地笑容荡在她娇俏的脸上,“鬼权,你让开一些。”
鬼权带着怀疑地让到了承浅的身后。
她碰到拉环的手指狠狠一拉,山壁的右侧忽然有机械启动的声音,随后便有一块棋盘大小的石壁竟然缓慢地放了下来,山壁两边长着青苔,不仔细看真就看不出这里竟然还衔着一块可以放下来的石板。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棋盘,棋盘上有二十颗棋子,棋子看起来像是径直雕刻出来的。
承浅走上前,将棋盘上的棋子不费吹灰之力地拿起,然后凝神去重新下棋。
棋子的颜色都是一样的,只是在形状上,可以分辨棋子的不同,有椭圆形和正常的圆形。她在下棋,每一步棋子的节奏均是不同,似乎是在查着什么。
鬼权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承浅,她在下棋时,脚像是在打着什么节奏,一点一点的,轻松且愉快。
肖唯跟在最后面,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承浅与鬼权。
他知道,自从这个名叫鬼权的男人出现后,承浅就变了,变得有些让他陌生,可只要鬼权不见,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她又会恢复原来的性情。
承浅下完了最后一颗棋子,只听‘咔咔’的怪音传来,犹如骨骼碎裂的声音,恐怖切森寒。
“好了,大功告成!”她高兴地拍手,清脆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绵远长久。她笑着转身,对鬼权道:“走吧,这回可以了!”说罢,不由分说地牵着鬼权的手往前走。
这时,原本被铁链悬着的棋盘也慢慢地收回,再次衔回到山壁上,青苔依旧,看不出这里是一个机关,刚才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般地自然。
往前又走了半盏茶的时间,经过一道小山门后,便豁然开朗起来。
到处充斥着花香,一片殷红色的花丛就在眼前,阳光照射在花丛上,将花丛上的露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正熠熠生辉地闪着柔亮。
远处高耸的建筑映入眼帘,鬼权从没想过,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天门。
是的,这里才是开天门最为中心的地方,即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刺客,也会葬身于开天谷中的那些机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