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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原本也没想好该如何去到行云山庄找人,这下倒好,心里头仅有的一点念想也打消了。从前连同周煜斐一起来苏州找展云玩的时候,三人经常到这家饭庄久坐。这地方风景好,饭食也做的很是雅致,且因为价钱比较高昂,向来客人都不会太多。
赵廷一连三日都到这静坐。菜点的不多,酒倒是一壶接一壶的要,一直喝到饭庄打烊了才离开。回到附近客栈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醒了之后接着过来。
这些日子总是一个人,赵廷便不由得想起从前他们三人一起游历大江南北嬉笑玩闹的日子,以及和段尘在杭州府初相识时那段时光。如今展云携着段尘回了行云山庄,周煜斐每日在刑部忙进忙出,赵祁那几度病危自顾不暇,西北那边倒是难得清静,他想主动请缨都没有仗可打。
一个人在这里坐着饮酒,看着路上行人熙来攘往,脑海里却总是浮现那人清冷面容,以及最后在汴京城门那一幕。竹制帘子缓缓放下,她坐在展云身边,翘起唇角对自己浅浅一笑。赵廷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对自己露出那般笑容,可那天真的见到了,心也就死了。
赵廷虽然脾气直性子也倔强,可他不傻,知道段尘露出那种笑容是因为她身后那个人。因为有展云陪伴,因为两人终于能摆脱汴京城中纷扰繁杂,回到苏州过只属于他们两人的逍遥日子,所以才对自己露出那样一个笑容。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安慰,更是一种告别。
他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静下心来回想从前种种,赵廷渐渐明白,自己和展云到底哪里不同。他能给段尘的,是尊贵的王妃之位,舒适安逸的名门生活,以及穷极一生的专注宠爱。可这三样,段尘恰恰都不需要。
她向往的,是每日游历江湖破案助人,天高云阔的自由驰骋,以及一个能够与她相互扶持,彼此陪伴的知己。且不说前两样他以皇室王爷的身份是否能够做到,单就最后一条,他就比不上展云。他自认不比展云喜欢的晚,也不比他爱的少,只是他确实不如展云了解段尘。
心里面将这些事情反复捣腾,细细咀嚼,分析的愈是清晰透彻,心就愈是疼痛苦涩。思念那人几近发狂,一转过脸,却见她一袭浅青裙装,头发挽成一个素雅云髻,一脸淡然站在楼梯口处看着自己。刚要怀疑是自己酒喝的太多出现了幻觉,就见另一人一袭雪色长衫出现在她身边,手臂占有性的扶上她腰侧,凑近她耳畔浅笑低语。
真真是一对璧人啊,任谁见了都会这般感慨。赵廷努力抿出一抹笑来,一边僵硬起身朝二人打招呼。
不敢去看那二人看到自己是何神情,赵廷半垂着双眼,薄唇微弯,一边搜肠刮肚找着问候的话:“听说你们文定已过,恭喜。”
段尘和展云这会儿已经走到桌前。段尘看了眼桌上酒菜,便没多说话,只轻轻颔首。展云和这人相交多年,也看出赵廷应该不是刚到,且知晓他肯定没有与人同行。招呼小二过来添两副碗筷,以及几道热食,展云拉着段尘在赵廷对面坐下,唇映浅笑问候道:“王爷和王妃可还好?”
赵廷勾起唇角:“很好。熠然很忙,前一阵被他娘追的紧,从刑部出来就直奔‘兰草阁’,每晚都睡在那,多少天都不着家。他爹每天都到刑部堵着,却总抓不着他人。”
展云摇头轻笑,还真是那小子的行事作风。
赵廷定定看着坐在自己对桌的人,面容白润眸色清亮,精神很是爽朗,看来这些日子在行云山庄过的挺好。心里却不禁低嗤一声,人家二人双宿双栖恩爱缠绵,展云又向来温柔体贴,她怎会过的不好!
段尘觉察到对方格外专注的凝视,也没抬眸,只从桌上端起展云帮她倒的菊花清茶缓缓啜着。展云则微微一笑,温声说道:“今天刚碰上一个案子,就在苏州城里。你若是不忙,可以跟我们一起帮忙找找线索。”
赵廷调转视线看向展云,就见他眸中透着浅浅笑意,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似是什么都没觉察。赵廷却因为对方的细腻心思胸口微窒,看着展云的眼也透出几许歉然,又慌忙侧眸看了段尘一眼,见她似乎并不反对展云提议,便弯起唇,沉声道了一声“好”。
三人一同用过午膳,便去到出过命案的客栈以及茶楼后巷,最后又回了趟苏州府衙。偏巧天气也糟糕,细雨时下时停,折腾了一下午,也没什么太大收获。展云让赵廷回客栈取包袱,三人一起坐了马车回到行云山庄。
晚上,庄中众人见到赵廷,不免又是一番寒暄。一同热热闹闹用过晚饭,展烨也来了兴致,三人便陪着一块饮茶谈天。秦琴和青籽则拉着段尘到房间讲些体己话,萧意意也在旁边笑吟吟听着,不时还插两句嘴。
青籽在那撅着嘴抱怨半晌,末了郑重其事的告诫段尘:“小落我跟你说,成亲之前绝对不能让他沾到一丁点便宜,知道么?你看我,要不是因为宝宝,才不会这么早就跟他成亲,我原本还想去汴京找你们的……”
萧意意当即嘴角一抽,不顾师徒情谊当场揭老底儿:“青籽,为师依稀记得,当初好像是你酒后乱|性,强了人家江先生罢……”
青籽脸颊一热,眼眸圆睁强辩道:“我当时只是想把他绑住,别那么快回杭州府,我哪知道就那么一次就……”结果不仅绑住了江城,连带她自己也被套牢了!
秦琴旁边捂着嘴呵呵直乐,觉着这师徒俩每次说话都特有意思。又见段尘坐在中间,半垂着眼眸,似乎有些不自在,便清咳两声,故作严肃道:“青籽,萧师傅,你们讲话也注意点影响。尘儿跟咱们不同,好多事都还没经过……”要是被展云知道她们拉着段尘都是聊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黑着脸直接将人领走才怪!
萧意意当即嗤了一声,手指绕着自己发丝玩的起劲儿:“没事!这么些年都这么磨叨过来的,这丫头开窍晚,好多事说了她也不懂。”
青籽抱着段尘一只手臂撒娇:“小落,我们都讲过了,你也跟我们说说,你和他到哪一步了?他虽然没做过全套,亲啊摸啊的总是有的吧?他温不温柔,有没有很急躁的想占你便宜?”
段尘侧眸瞟了她一眼,淡声回道:“没有。”
青籽扁着嘴锲而不舍:“什么呀!我问了那么多,哪能都用一句‘没有’就打发了。小落你好坏,我把自己和老江的故事都讲了,连第一次的细节都讲了,你至少也讲个亲嘴的呀!”
段尘盘膝而坐,面不改色:“我没要听。”是她们非拉着她要讲。师傅也在,秦琴也在,她总不好直接拂了三人的面子说自己不要听罢。
青籽咬牙,恶狠狠的威胁,拽着段尘手臂的手指也微微施力,却没有真的下手掐:“不行!你不要听也听了,作为公平交换,至少要讲一个!”另一手竖起食指晃了晃,“就讲一个。”
旁边萧意意也不劝,就笑吟吟看着俩人闹。一旁秦琴柔声解围:“要不,就讲讲你为何喜欢上行之,或者他做了什么事让你很感动之类的。”
段尘想了想,轻声答道:“他种了一片淡青色的兰花送给我。”这两天晚上,她总会一个人跑去看那片兰花,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秦琴悠悠一笑,行之这小子,倒是比他大哥懂情|趣。青籽“哇”了一声,摇着段尘手臂连声叫道:“在哪在哪?我也要看,淡青色的花,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萧意意却“嗤”了一声,伸指点了下段尘眉心:“傻丫头,一片兰花就把你收买了!前几天晚上要不是我刚好路过,差点就被吃了罢?你那个闪躲的功夫还有轻功都修到哪里去了?”
青籽义正言辞教导段尘:“小落,这件事上你一定要听师傅的,我就是吃了这个亏。你看你还总想着到处走走看看,破案子什么的,要是有了宝宝,这些就都做不了了。”
段尘眉尖微蹙,这件事她还真未仔细思量过。要是有了孩子……
结果当天晚上展云来接段尘送她回房,走到门口时,就听段尘开口问了句:“要是有了孩子……”
展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们俩亲还没结洞房都没入什么都没做过呢,怎么突然就说到孩子的事了!展云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笑着抚上段尘脸颊:“怎么突然想到孩子的事了?”
段尘蹙了蹙眉尖,没立刻答话,显然也有些苦恼。
展云见这情形,心下一转便猜出个大概,手指轻轻摩挲着她下颌,温声道:“不用想那么多,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说着话又低下头,亲了亲她唇角,“你若是不愿,即便成了婚咱们也不急。嗯?”
段尘突然想起之前青籽讲的那些事,不禁耳根微热,脸微微一侧,躲开他的唇。尽管不明白原因,展云也看出她是有些害羞了,搁在她下颌的手指轻轻滑动着,一边笑着安抚道:“别想太多。反正一切事情都依你,我可以慢慢等。”
原本烦恼了一整晚的事,就这样被展云几句话轻易化解……
因为临时出了案子,段尘和展云的游玩计划暂时搁下,白天就连同赵廷一起进到城中搜集线索,傍晚才回到山庄,众人一处用膳吃酒,分成两拨聊的起劲儿。就这样一直过了六七日,案情却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段尘嘴上不说,可心里却越来越焦急。这次的凶手明显每隔半月左右就会出手害人,眼看又临近半月期限,他们这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连同丁大人以及府衙众人,一时间都有些焦虑不安。
到了第八日晌午,段尘等正在府衙同丁大人以及主簿一块用饭,突然收到一封来信。丁大人打开一看,顿时面色骤变,紧接着一语不发将信笺递给赵廷。
而与此同时,青籽也收到江城从杭州府寄过来的信笺,上面内容与丁大人收到的如出一辙。约莫从七天前,杭州城内接连发生两起命案,死者皆为年轻女子,颈部有被布条缠绕过的勒痕,身上衣物配饰整洁如新。
由于丁大人日前将在苏州城中发生的案子写在碟上给两浙路各个府衙传了一份,现在整个两浙一带各级州府官员都知道案子具体细节。因此李青澜在案发后赶忙给丁大人这边发了信。而江城则因为跟段尘私交,再加上知晓她现在行云山庄,因此才给青籽写了封信,简要叙述了下案情经过,希望段尘能过来一趟,帮忙查案。
故而在第二日,段尘连同展云,赵廷和青籽一同踏上前往杭州府的路程,萧意意则独个骑马回了清溪镇木莲山。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六早九点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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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聚首?体贴 。。。
苏州府距杭州府并不算近,四人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第八日午后抵达杭州城。好在青籽身体底子原就不错,过了头三个月,精神也越发好了,一路上马车颠簸,倒也不觉有什么大碍。
四人坐车行了一段路,待到府衙那段路上时,青籽便嚷嚷着说要下来走走,直说坐车坐的腰酸背疼。段尘为着行事便利,这会儿已经换回男装,便扶着她下车,慢悠悠往府衙方向溜达。反正已经到地方了,也就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而且马车坐久了也确实不舒服,难为青籽怀着身孕,这一路上都没抱怨什么。
展云和赵廷并肩在后头跟着,怎么看这个情形怎么觉得怪异,彼此交换一个眼色,各自面上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