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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德光看着莱蒂的背影,忽然觉得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而自己心中的莱蒂,却是一个超越了自己的一个伟岸的存在。
在他的世界里,比他强的人都是那样子的。
父亲是,队长是,莱蒂也是。
而倒影在朦胧的灯光下的莱蒂的身影却消瘦得可怜,只要任德光愿意,都可以把那个女子圈进自己的怀里。
等等,任德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会对那个凶悍的女人有如此温存的想法?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永远都是背弃他的人。而当他拿起了武器,当他走到战场上的时候,他开始唾弃女人,曾经之于他来说的强者,如今不过是可以被他一刀结束生命的可怜虫。
而这种悲凉的循环,总是存在在任德光的个人世界里。而莱蒂的出现,让他打破了自己心中已经蒂固的女人卑微脆弱的形象。
而那个打败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莱蒂,她的背影却又那么惹人怜惜。
这种矛盾,却在他的心中慢慢融合,变成了莱蒂的专属。
任德光收好木棍,走向士兵营。他想,也许他也可以做一个强大的人,然后,才能保护那个看起来强大,却又有些羸弱的小女子。
少年嘴角泛着笑容,快步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秦筠已经酝酿了好几日,而陈臻竹也是不动声色地慢慢准备着她们需要的东西。杨绍荣的帮助让她们省了很多心思。
莱蒂作为一个重要的证人,她留在了军营里面,为杨思广打好幌子。而时机一到,莱蒂就需要和她们划清界限,然后再找个借口,和秦筠她们会和。
这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计划,若是任何一环走漏了风声,就全盘皆输。至少,对于秦筠来说是这样。
陈臻竹的笑容一直深深地印在秦筠的脑海里,那是她做所有事情的动力,也是抗下所有事情的动力。
“秦姑娘。”杨绍荣走进了秦筠的帐篷,彼时秦筠正在打包自己的东西,见有人忽然进来,有些慌神,手不自觉地一愣,看清来人后,就放松下来。
“杨副将,有什么事吗?”秦筠故意说得很大声,一是为了让外面的人挺清楚,二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最近的事情快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旁的陈臻竹接过秦筠手上的布包,继续打包,示意她可以去和杨绍荣谈谈。
“秦姑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一路上的人我都已经打点好,都是我的人,你们可以放心地走。不过……”杨绍荣压低了声音,对秦筠说道。
“不过什么?”秦筠问道。
“顾疯子那边也有动作,最近的试探愈加频繁,有探子消息说,敌方似乎有相当一部分兵力被抽调去了不知道哪里,但是放出来的话确是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西面。”杨绍荣说道,“似乎是开始模糊我们的视线,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秦姑娘,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走,别耽误行程,在最短的时候搜集些那三边的消息,派人告诉我。”说话间塞给秦筠一个纸条,“上面是三个守在边关的我的人,若是有什么陈臻竹的动向,或者是奇怪的事情,就写在上面告诉我。我的人大多都受将军大人部下的监视,不敢有大动作。”
秦筠点点头,将那纸条放在她的针放的小袋子里,那些都是她放在里衣随身携带的东西。
“秦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门口的人吧,看着你们这样也好。不要乱跑,若是除了什么责任我可担待不起。”杨绍荣提高音量说道。
“是,劳烦杨副将费心。”秦筠谦恭地说道。
“酉时三刻,在营西,有人等你们。这是士兵服和令牌。我就不送了,你们一路顺风,路上小心。”杨绍荣说道,将包裹递给他们,然后对她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万事拜托。”
秦筠忙上前扶起杨绍荣,对着她摇摇头,“莱蒂就拜托您照顾了。”
杨绍荣点点头,转身走出了营帐。
秦筠看着杨绍荣的背,这是她的哥哥。虽然不能说出来,但是她的心中依旧有了一种亲人的感觉。
莱蒂上前,拉着秦筠的手,说道,“小筠筠,你们要小心,我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了某些人放弃自己。”她趴在秦筠的耳边,轻声说着。“不要铤而走险。”
秦筠有些震惊,莱蒂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莱蒂说道,说罢看向陈臻竹,“秦霜你也要照顾好你姐姐。”
陈臻竹笑着点点头,看向秦筠,眼中满是温柔。
他对秦筠这种仿若亲□人的举动正是在秦筠下定决心要同陈臻竹在一起之后,她不再抗拒陈臻竹的付出,而是给了他些许回应。这让陈臻竹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和欣喜。秦筠是他的姐姐,是一个了解他最深的人。这是陈臻竹的想法。
秦筠明白自己的回应会给陈臻竹造成很大的罪恶感,而相当的就是她自己也有这样的负罪感。仿若是不被允许的一般。陈臻竹之于其他人来说,不过是那个敌军的人质。但是,对于她来说,陈臻竹是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人之一,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臻竹被利用完后被仁慈地一刀抹杀。
她拿好自己的行李,也只是几件衣服,穿上士兵服,让莱蒂为她上妆。
莱蒂不仅会功夫,而作为一个可以说被当做细作培养的人来说,易容是他们必学的课程之一。而虽然莱蒂的功夫不及达雅和拉姆提,但是她的易容术却是契鄂最好的。而这些事情,则是达雅走之前告诉秦筠的。
秦筠被化妆成了一个身材矮小的普通士兵,而陈臻竹则被改了下五官,变成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的手艺真是不错。”莱蒂笑道,“我还以为这么久不用有些手生。”
“谢谢你。”秦筠看着莱蒂,感激地说道。
“那么,现在,”莱蒂踱着步子走到门口,伸出头看了看天,“差不多快到时间了。”然后就走出去引开杨思广安放在她们这里的监视人。
“这位小哥,麻烦你个事。”莱蒂俏皮地边说话边走向那个人,只听那人还来不及回答,便被莱蒂拉去了别处。
“走吧,秦霜。”秦筠对身后的陈臻竹说道,却不料被抓住了手。陈臻竹的大手细腻,从小就被经过了良好的保养,连练功时留下的茧也一点也不蛰人。
秦筠身子一愣,心下敲着小鼓,声音充满了胸腔。
“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陈臻竹低沉的声音说道,却莫名地让秦筠很是安心。
可是,这句话,也许应当由秦筠来表明也说不定。
“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秦筠在心中说道,坚定地看向他。
第四十二章
待那侍卫一走,秦筠便和陈臻竹出了帐篷,直奔军营的西面。路上遇到许多士兵,有的人也若有若无地看了秦筠两人几眼,而后走开,惊得秦筠一身冷汗。
“没关系的。”陈臻竹沉稳的声音在秦筠耳边响起,“走吧。”
秦筠点点头,继续向着阳光走去。
到了营西,只剩寥寥几人正在把守,其余的人都在准备吃晚餐。秦筠两人一到,就有人上前,询问他们是否是杨副将的人。
“是的,麻烦你了。”秦筠轻点头,然后随着那人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待。
“姑娘请上。”那人本打算扶着秦筠上马,不料却被陈臻竹给接过了手,他倒是没说什么,向后退去。
“谢谢。”秦筠对那人说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抓住缰绳,轻快地跳上马车,“王全。”
“王大哥。”秦筠喊道,“那就麻烦你了。”
“姑娘你坐好,我们这趟子可是要赶路。杨大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走这一趟。”秦筠坐回位置上便听见王全的声音。
前面的马低鸣一声,便缓缓开始跑动起来。由于走的是小路,颠簸的很是厉害。亏得位置上放置了柔软的垫子,不然秦筠的身子撑不到目的地便散架了。
“很难受吗?”一旁的陈臻竹面带忧色地看向秦筠,“你靠着我,兴许会好些。”
秦筠勉强地笑笑,心下又是一阵甜蜜,便坐到了陈臻竹的身旁,轻轻地把头靠到陈臻竹的肩膀上。
“谢谢。”秦筠小声地说。
陈臻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秦筠,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后背僵直,也不顾马车颠簸得厉害。
就在陈臻竹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肩上的秦筠已经熟睡。虽然马车依旧颠簸得厉害,或许是由于陈臻竹给了她从来没有的安全感。
陈臻竹斜着头看着秦筠微眨的睫毛,还有恬静的脸庞,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秦筠终于不再抗拒他,愿意依靠他——虽然只是肩膀,但是依旧让陈臻竹欣喜若狂。他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放上秦筠的腰,在马车的颠簸中竟然还感受到了秦筠的呼吸,平静,舒缓。陈臻竹忽然很想带走她,带她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然后和她一起,感受呼吸,感受生命,感受面前这个让她刻骨铭心的人。
马车行驶得很快,陈臻竹的心跳也很快,他轻轻地搂着那个让他揪心又割舍不下的人。
也许,当她累了,我就能当她的港湾,让她靠岸。陈臻竹轻轻地对自己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姐姐,就算不能成亲,他也不会放手让其他人牵住秦筠的手。
马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缓缓停在一个农庄门口。
此时的秦筠已经慢慢转醒,有些羞怯地看着陈臻竹,便别过头不再看他,询问着王全,“王大哥,我们到了吗?”
那王全传来声响,“姑娘,我见你睡着,也不便叫你。今儿个只能屈就姑娘了。”
秦筠跳下马车问道,“这里是……”
“这里是祈福山山脚,这再向前走就是将军大人的驻军。”王全说道,“姑娘我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一日,明日午后便要启程。所以,要做什么只有今晚和明日清晨的时间了。”
秦筠点点头,这时王全递上了一卷白纸,“这时这里的地图,我先进去生火打扫,姑娘你们请便吧。”
“请问王大哥,这山上可有猛兽?”陈臻竹说到。
“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这茬。”那王全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一般,“这山上有狼,凶恶得紧,姑娘你们上山得小心。这是大人给我的两把剑,姑娘您收下,以备万一。”
秦筠接过被布包裹着的剑,谢过王全,然后拆开了包裹,抽出一把剑。陈臻竹则仿若心有灵犀似的接过另外一把。
那剑上花纹并不多,只是一条凤腾贯穿剑身,连开了刃的一边也细细地刻着花纹。
而这凤腾自是皇家的事物,着恐怕不是杨绍荣想留给她的东西,秦筠细看着这把剑,约莫估量出了送她这剑的人。
“这剑真是把好剑。”陈臻竹在一旁赞道,他虽没有记忆,但是关于剑与武功的事情仿佛是早已经存在在他脑子里面似的,他也没去追究。
“剑我可不会用,”秦筠故作轻松地用布将她手中的剑给包裹起来然后绑在背上,“不过防身也行。”
陈臻竹轻笑,“那我们走吧。”
傍晚的军营教练场上满是白日汗水的气味,莱蒂一去便看到了正在用木棍练剑的任德光。
“喂,你干嘛这么早就来。”莱蒂一出声便看见那个少年的背影顿了一顿,转过身来。
“怎么成这样了?”见任德光脸上有一块青紫的痕迹,“被谁打了?”
任德光别过脸去,不想看见莱蒂一般,“没什么,别管。”
见他这个脾性,莱蒂一下子便像被点着了的火把一般将他的肩膀猛地掰过来。任德光大约只比莱蒂高出半个头,所以莱蒂的力道没有被身高的差异削减太多。这一使劲,平时不怎么叫疼的他也叫了一声疼。
“你可是我的徒弟,谁打了你还不许我出气?”莱蒂咬牙切齿地吼道,“打我徒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