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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林还在思考着奇怪的香气。他捂住太阳穴,吞了片自制的药。他看到不远的前方有队德鲁依呈圆环阵型分布,守卫在一个玻璃型护罩的外面。那个玻璃型护罩上爬满了藤蔓,各种各样的花朵和草叶簇拥着它,让它在凄清中反衬出繁荣之美。
“那就是生命水之源的源头。”萨德嘲讽地看着那队德鲁依,发出了一连串的冷笑。当年他就是从这里得到了水之源的精华,叛离了德鲁依族。现在回想,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但过去那些年德鲁依族人做过的事情,却还都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无法抑制的憎恨和厌恶,是心中挥之不去的情绪。
听到萨德话,雷莉欢呼一声,请罗林和萨德下“狮”,然后驾驶狮子坐骑朝德鲁依们冲了过去。狮子兽人被雷莉欺负个半死,此刻见到德鲁依,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它张开血盆大口,奋力朝德鲁依的身体咬去。雷莉双手祭出了拥有淡黄光晕的日月双轮,也朝德鲁依卫兵们扑了过去——
“半月斩~~~”
雷莉大喊一声,用力劈向地面。大地在半月斩的冲击下微微颤动,一道裂痕在气刃下诞生。巨大的破碎声从气斩和地面的接触点中传来,无数的碎石、土粒像是滚在笼屉上的水汽,被瞬间蒸发爆出。它们从裂口处呈圆形飞散,箭雨般击打在德鲁依的身上。德鲁依被它们打到后如遭重创,纷纷向后栽倒,有的甚至飞出数米才跌落于地。
狮子紧跟在雷莉后面,用它锋利的爪子践踏着那些倒地的德鲁依,把他们当成泥土样踩来踩去。
“干的好,大猫。让他们受点教训,看谁还敢阻挡我家少爷!”雷莉顺口给狮子起了个昵称。她指使狮子进行清理工作,把倒在自己敲出来的大坑旁的德鲁依都踢大坑里面去。萨德在旁流着冷汗,用荆棘长鞭扫开试图冲过来的德鲁依和兽人,让优哉游哉的罗林去弄点生命水之源来浇花。
罗林主人、罗林少爷、罗林叔叔、罗林大爷……我拜托您老人家快点好不好啊。你走路的姿势是很帅啦,但不要那么慢吞吞,现在不是给你秀的时间,现在需要快点啦。
萨德见罗林散步一样前进的频率就很想吐血。
罗林走到玻璃护罩的旁边,看到凉亭形护罩的上面铺盖了无数植物,那些植物的藤蔓从护罩顶端延伸到四周,从檐处垂下,在泉眼的周围形成了植物的帘幕。
泉眼被青石堆砌的口包围着,里面泊泊涌动着淡蓝色的水。这种水似乎在剧烈运动,但却很少有水滴迸溅出来。罗林进入的时候,正看到一滴蓝色的水在泉眼上跳跃出耀眼的舞姿。
“少爷,跳出来的就是水精华。只需要接住一滴涂在花上,就能让血绒花恢复活力。”萨德抽暇回头指点罗林,顺便把装有血绒花的小型保温箱丢给他。
一滴?一滴太少吧?这么有用的东西!
罗林把保温箱放在泉眼旁,从兜里掏出个透明的玻璃瓶子,打开了瓶口……
第二卷 大峡谷 第四十节 大杀四方(上)
paipai 更新时间:2008810 3:22:51 本章字数:3525
第四十节大杀四方(上)
看到己方生命水之源的泉眼被入侵,德鲁依们都不要命地朝这个方向冲过来,可狂化的兽人阻挡了他们的脚步,正方便萨德和雷莉进行拦截。
“主人,你快点吧。你……”听到德鲁依族人对自己的骂声,萨德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他每次回头看罗林,都有种要死的冲动。
罗林正蹲在泉眼旁,不紧不慢地等水精华喷出,然后趁它要落未落的瞬间,把它装到玻璃瓶里。
“少爷,多接几瓶哦。咱们好带到巴黎的魔法工会和炼金术士工会拍卖。”雷莉快乐地挥舞着半月斩,在生命水之源的防护罩周围劈砍,把德鲁依和兽人们当成青菜来剁。
我切我切我切切切。
雷莉瞧一个象族兽人把大鼻子挥舞过来,就一手揪住它借力拎起,把那个象族人砸在另外一名德鲁依的身上,将他们两个摔成了饼干。
“接几瓶好呢?萨德,你了解行情吧?这东西定价多少好?”罗林把三个装满的玻璃瓶塞回口袋,手中第四个玻璃瓶迫不及待地等着水精华落入。可这次比较奇怪,他等了半天也只接到小半瓶,泉眼中的蓝色水无论如何也再不迸溅了。
“萨德,怎么没了?”罗林问。
“罗林主人!那东西每年的喷发次数、时间和喷发量都是有限制的。我们这次正好赶上了。你拿的几乎是今年下半年的量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没看到冲过来的德鲁依长老眼睛都红了么?他好像要把我吃掉的样子。拜托拜托,我只是带罗林主人来拿点水精华拯救血绒花,没想到他竟然刮地皮……
萨德汗颜于罗林的乞丐行为,他催促着罗林快点把血绒花救活,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他望见远处天空飘来黑压压一片东西,仔细瞅瞅,竟然是大批兽人空军。空气中漂浮的风信草们也簌簌颤抖,发出报警的声音。它们提醒他,有大批的兽人往这里赶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罗林惋惜地从瓶子中倒了一滴水精华在枯萎的血绒花上。就在水精华落在花瓣上的瞬间,温柔的蓝色光芒从花瓣上射出,就像是太阳跃出地平线,在刹那尽显芳华,将辉光笼罩在整株花体上。
血绒花枯萎的植株慢慢涨了起来,黑黄色的枝干在蓝色水精华的滋润下重现绿色。它的根系在泥土中延伸,只片刻就重新扎根进去,花瓣也恢复成血色的红。
复活了。血绒花复活了。
罗林赞叹着合上小温室箱的盖子,感叹造物主的神妙。
水精华的蓝色光芒让玻璃凉亭外的所有德鲁依和兽人都愣了下,但转眼,这激起了他们更加强烈的攻势。萨德见势不妙,便就地取材,召唤玻璃凉亭四周的藤蔓,将它们催化编制为一张坚固的绿色防御网,把罗林护在了里面。他自己则跟只猴子般,一手拽住树藤,一手抱住雷莉的腰,跟小丫头一起荡上了玻璃亭顶,坐在上面观战,躲开来自地面的攻击。
此时数千兽人军铺天盖地涌来。黑压压的轰炸鸡把夜空上的月光都遮挡住了。狼族的兽人在扑过来的时候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几个一组,各组间联系,把德鲁依军包围在一个以泉眼为圆心的超级大圆环里,逼迫他们不断后退。
“罗林少爷——雷莉~~萨德~~~”
千军万马的争斗中,罗林、雷莉、萨德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潘塔哥哥?你在哪里?”雷莉从萨德手里拽出一朵发光的萤火花,在玻璃亭顶上站起来,拼命地摇动着花朵为潘塔指路。
兽人和德鲁依双方的混战中,潘塔那黑白相间的身影从远处飞纵过来。他没有像是德鲁依那样用藤蔓,也没有兽人鸟族的翅膀。雷莉和萨德只见潘塔脚尖在兽人和德鲁依的肩膀上、头顶上蜻蜓点水般掠过,身体就跟燕子般飞速靠近。
潘塔贴近了战斗的最中心后,立刻掏出一根焰火棒,点燃后释放到空中。焰火棒在半空中炸开,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辉。看到了两族共同认可的停火号,很多德鲁依和兽人都愣了下,攻击的动作有些缓滞。
“兽人长老会有令,全体兽人停下攻击,转为撤退防守——双方长老和谈会马上赶到——大家停战!!!”
潘塔的声音在夜空下嘹亮无比,向四面八方传去。但他这句话在狂化的兽人中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很快地,他的话和他的人就被淹没在兽人族无差别的攻击中。等他再次从人群中掠起时,身上的对襟衣服已经有些破烂了。
部分德鲁依和清醒的兽人想要压制住失控的局面,但再度出现在战场上的浓郁香气让正常的兽人也变得狂躁不已。他们眼睛开始变色,进攻的举动愈发粗暴起来。
“潘塔哥哥——”雷莉见事态再度恶化,忙招呼潘塔过去。潘塔无奈地冲过面前的阻碍,也跳上了凉亭的顶端。他跟雷莉、萨德匆匆聊了几句,便忙着抵抗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人类、德鲁依、兽人,这三个来自不同种族的生物蹲在了战斗区中最醒目的位置。雷莉的半月斩、萨德的荆棘鞭、潘塔的太极武道,三人拿出了看家本领殴打着德鲁依和兽人。他们身下的凉亭中,罗林则仿佛身处另外一个世界,沉浸在他安静的思索中。
罗林四周都是绿色的植物防护网。他坐在泉眼旁的青石上,看着植物网上盛开的花朵,看着它们在外界的攻击中纷纷碎裂,摔落在地上。泉眼旁的花朵们似乎感受到了同伴的悲鸣,它们轻伏身体,哀伤地贴近地面,叶片摩擦着泥土,局促地扭动起身体。
罗林摘下了几朵白色野花,下意识放在鼻子下嗅着。空气中弥散的香气是那样地浓郁,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感到一阵阵地头疼。他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白色小花,眼前闪过了很多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
天空是红色的,一道道血流汇成了小河,人们在殴斗,数不清的气斩和光在腾挪闪耀。吼声各异,举止各异。但血都是红色的。血沫飞溅,染在白衣女子的身上。她笑着,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她的长发披散到腿跟,发梢被血喷到,也变成了红色。她笑着,嘴角的弧度跟天边的夕阳一样温柔。她伸出了手,冲远处朦胧的人影挥舞……
妈妈……
罗林捏住白色的花朵,站起身,双眼仿佛穿透进脑海中的记忆幻觉。他朝幻觉中的女人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他没有注意现实中的一切,没有看到绿色的植物防御网已经破裂了,没有看到雷莉、萨德和潘塔三个人正竭力维护着自己宁静的世界。他只看到很多黑衣人朝白衣的女子冲去,他想要跟上去,可无论如何,指尖都无法触及那个白色的身影。
香气是那样浓郁,让人闻了心醉神迷。
罗林坐在青石上,凝视着泉眼中的蓝色泉水。他眼中的焦距很模糊,他身边的花朵一枝枝缠绕过来,轻柔地围裹他的手腕、臂膀。它们盛开出妖艳的花朵,用曼妙的身姿把罗林和外面残酷血腥的世界隔离开。
罗林专心致志地拿着白色的花朵。他用手指抚摸花瓣,对外面的打斗声充耳不闻。一具具德鲁依的尸体在他身旁倒下,一个个兽人在他周围变成了没有生命的残骸。萨德编制的防御网不断被攻破,潘塔只能维持防守的姿态,甚至雷莉都被德鲁依、兽人两方的攻击打得节节败退。
香气依然浓郁,让罗林的心情舒缓。他静静地坐在泉眼旁,思绪在另外的世界中游荡,仿佛无根的浮萍,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不停有战士受伤、死亡,不停有人倒在泉眼的周围。德鲁依和兽人们的庞大身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他们残碎的肢体在半空中飞舞,压碎了罗林身旁的花草,把那片土地都洒成了殷红色。
“白色的花朵献给血,献给死亡;生命献给黑暗,献给永恒;苍茫命运之主宰,我们是你惟一的子民,请指引我们通往伊甸之路,让我们获得永生……”
轻声吟唱着,罗林将白色的花朵放在地上。他无法记得自己何时学会的这首赞美诗,只是从迷梦中清醒,那种熟悉的旋律就自然而然从唇齿间溢出。
看着洁白的花瓣渐渐变红,罗林脸上露出了奇怪而又迷惘的笑容。他揪起一束白色的花,挨个揪下它们的花瓣洒着,用纯洁的白点缀起血色地面。他听到了周围都是乱糟糟的打斗声,可转头去看,四周好像又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毫无头绪的迷惘中,他听到一声惊呼。那声音非常耳熟,紧接着,有什么热热的液体喷溅到脸上,顺着脸颊淌下流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