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怕我就不怕!”意凉笑着,说着与刚才一样肯定的回答。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树木也从耳边呼啸而过,顺着慢慢向前延伸的林间小路,终于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这处院落处于山林之中,根本就没有人来,而院落里的人,似乎也没有几个。
没有几个人,并不代表这处院落就不大,因为从外观看来,这处院落似乎是很大的。只是院落大门的上方,写的却是“云岫观”三个字。
道观,没错,这里确实是一个道观。
娶亲的队伍绕过五行城里的皇宫也就罢了,还把新娘娶到了一处道观里。难道这道观是假,或者言靖公子娶亲是假?不,云岫观是真的道观,言靖公子也是真的迎娶意凉公主。
这么说来,除了用奇怪来形容言靖公子与意凉公主之间的结婚形式,似乎并没有更合适的言辞了。更何况,连队伍后面吹吹打打的那些人,都是军队里的武士假扮而成。奇怪,当真是奇怪至极。
言靖公子牵着如玉马,与意凉一起走进了云岫观里。元岫观里并没有多余的道姑出来迎接,言靖公子只好自己把马栓在了一棵角落里的树上,然后牵着意凉的手,径直往偏殿里的一间房间走去。
偏殿里很安静,但很安静的偏殿里,却有四个人。正中间坐着的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皇上何以梵。而何以梵旁边站着的暗绿色衣服的男子,正是常事春。另外一个年长道姑模样的人,面容温和地坐在左边,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小道姑。
言靖公子牵着意凉的手,快速地走到偏殿中间,便直接向前跪了下去,恭敬地说道:“臣言靖,叩见皇上。”
意凉也跟言靖公子一起跪着地上,低头恭敬地说道:“臣女意凉,拜见皇上。”
意凉虽不是大丽国的百姓,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既然她已经嫁给了言靖公子,自然也就得拜见大丽国的皇上。
“这就是你给朕、给满朝文武百官的交代?!一个月,你居然是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娶了他们国家的公主!”何以梵看着言靖公子,眉头微蹙,严厉地说道。
毕竟是言靖公子与意凉公主大婚的日子,何以梵也没有直说“敌国的公主”,而是说“他们国家的公主”,算是给了他们两个脸面。
“臣知罪,自愿上交帅印解甲归田。”言靖公子低着头,不敢看何以梵发怒的样子,只是他握着的意凉的手,却没有松开。意凉感觉得到,便同样紧紧地握住言靖公子的手。
“哼!你以为一个知罪、一个上交帅印就能了事?你未免也太小看朕了吧!”何以梵发怒地说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如果皇上还是不肯原谅,臣为此承担一切后果便是。”言靖公子说道,恭敬的语气里却满是坚决。
“你……!”何以梵似乎怒意更盛,转身对常事春说道,“事春,把这个大丽国的罪臣就地正法,给我一剑砍了!”
“是,皇上。”常事春朗声说道,手里的宝剑也应声出鞘,然后飞身跃起,向言靖公子走去。
“臣甘愿领死,只求皇上不牵连意凉和我母亲就行。”言靖公子平静地说完,闭上了眼睛,抬起头,然后试图用手把意凉护在身后。这时,却听到了那个年长的道姑一声轻微的叹息。
就是这一声叹息,言靖公子几乎流下泪来,因为这个道姑,正是言靖公子的母亲,道号虚怀。自己现在死去,岂非是对母亲最大的不孝?这是言靖公子最不愿意的结果。
只可惜此时,言靖公子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喉间的凉意,因为常事春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就在言靖公子做好了一死的准备时,却听见了兵刃相撞的声音。言靖公子心慌,赶紧睁开了眼睛,这才看清,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的地上,掉落了一柄匕首。
而且这柄匕首,言靖公子很熟悉,因为,那是意凉的匕首,他曾经见过很多次。
“罢了!一个愿死,一个愿意陪死,朕若再狠心杀了你们,岂非成了世人所不齿的暴君!”何以梵感慨地说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今天是你们大婚的日子,朕暂且把你们的脑袋留在脖子上,改日再跟你们好好算账!”
言靖公子一听,心里顿时大喜,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何以梵这一关,于是赶紧与意凉一起轻声拜谢说道:“谢皇上!”
“事春,我们走吧!”何以梵说完,直接从言靖公子旁边走了出去,常事春也跟着何以梵,从言靖公子旁边走了出去。
这时,偏殿里,只剩下了言靖公子、意凉、虚怀和另外一个小道姑。于是,言靖公子便牵着意凉的手,跪倒在虚怀面前,含泪叫道:“母亲!”意凉也跟着叫了一声“母亲”,只是脸色已经绯红。
虚怀抓紧言靖公子的手,把它与意凉的手叠放在一起,温和地笑着说道:“你们的事情,娘都知道。好孩子,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拜堂成亲吧!”
虚怀说完,言靖公子便与意凉一起走到了偏殿中间,虚怀也坐到了正中间的上座。于是,在没有礼生的诵唱之下,言靖公子与意凉,便自行拜天地与高堂而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095】 掀起你的盖头来
一般人娶亲的当天,会有很多人来做客,吃完晚饭之后便大闹洞房。反正是非常热闹。而言靖公子与意凉结婚,虽然闹得整个五行城皆知,却连一个客人都没有邀请。所以,在他们吃完晚饭之后,整个院落里便是非常的安静,根本就看不出成亲的热闹来。
本身云岫观就在山林之中,这么偏僻的地方,真是想不安静都难。所以,这么安静的夜晚,言靖公子与意凉似乎只能做结婚当晚可以做、也应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很难得的没有一个人旁观打扰。
吃过晚饭之后,言靖公子去了虚怀的房间,留意凉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因为是在道观里,这间房间也没有怎么张罗着布置,只是贴了很多大红的“喜”字,把窗纱和棉被都换成了喜庆的颜色而已。
意凉穿着大红色的锦袍,来回打量着这间房间,想着与言靖公子两年来经历的感情波折,不禁有些心思澎湃,再也不能安静地坐在床上。于是,意凉便起身走到了桌子边坐下来,随手拿着果盘里的葡萄吃着,这也算是在等言靖公子回来。
毕竟是大喜的日子,言靖公子也没有让意凉久等,便匆匆地从虚怀那里赶回来了。言靖公子推门而进,见意凉正悠闲自在地吃葡萄,不禁莞尔一笑,颇有些无赖地说道:“意凉,你是不是应该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然后等我掀开,再与我悱恻缠绵一番?”
意凉眼一瞪,毫不客气地说道:“想多了吧你,我堂堂一个女将军,做不来那么柔情的事!”
“给你画三天的眉毛!”言靖公子微微一笑,看着意凉说道。
意凉边把一颗葡萄填进嘴巴里,边呜呜地说道:“不干!想画眉,找你的弯弯去!”
“给你捶十天的肩膀!”言靖公子笑着说道,靠在了意凉的前面。
意凉把脸一扭,用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说道:“不干!想捶肩膀,找你母亲去!”
“给你透露破解你‘七星指路’的方法!”言靖公子笑着说道,离意凉越来越近。
意凉又把葡萄丢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仿佛经过了慎重的思考之后,才缓缓地笑着说道:“成交!”
言靖公子偷偷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大红色的盖头,准备给意凉盖上时,意凉却讨好一般笑着说道:“我可不可以坐在桌子边?”
“不可以!”言靖公子得意地笑着说道,同样是不可商量的语气。
“我可不可以端着葡萄坐过去?”意凉看着不可一世的言靖公子,小声地说道。明知道言靖公子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不讲理,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很想知道“七星指路”的破解之法呢。
“不可以!”言靖公子再次笑着说道,脸上表现的更加得意了,毕竟报复的快感,来的这么快而且强烈。
“我可不可以不盖红盖头?”意凉说着,已经自觉地从言靖公子手里拿过红盖头,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果不其然,言靖公子的回答确实是,“不可以!”
看意凉盖好红盖头,温婉地坐在床边的样子,言靖公子心里感觉暖暖的,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而今,再也不用等下去了,属于他们两个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了。
外面天色已经大暗,房间里红色的蜡烛温柔地点燃着,把整个屋子都罩在一种柔和的光晕里。言靖公子大红色衣服映衬之下苍白的脸色,在这样的时刻,也不禁泛起了微微的酒红。
去吧,意凉正在等着你。
言靖公子心里默默地说着,往意凉身边走去,最后在她旁边坐下。
意凉蒙着大红色的盖头,透过红色蜡烛的光线,隐隐约约地能看清言靖公子的轮廓,便注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而此时,言靖公子已经坐在了意凉身边,意凉紧张的脸色,更加泛红了。
来吧,我正在等着你。
意凉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言靖公子向她伸出手之时,便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言靖公子看着微微晃动的意凉,知道她心里紧张的悸动,便抬起了手,准备去掀开红盖头。整个在五行城里的一个下午,意凉都没有盖红盖头,甚至拜堂的时候也没有,而现在却盖上了红盖头。
因为红盖头是一个象征,掀开它之后,他们似乎就多了一次更加深入认识的机会。无论往后的日子是激情澎湃,还是平淡无奇,他们都能携手并肩而走过。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离开另外一个人,直至老死。
言靖公子抬出的手忽然落了下去,伸头在意凉隔着红盖头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再次留意凉一个人在房间里。
意凉也感觉到言靖公子走了出去,便睁开眼睛,只是此时,已经连他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刚才言靖公子去虚怀那里时,意凉只是随意的坐着等他,而现在却不知道言靖公子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所以,这次的等,意凉终究无法等的很随意。
意凉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隔着红红的盖头看向红红的蜡烛。岂止蜡烛是红红的,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红红的。只是这么喜庆的时候,没有言靖公子在身边,意凉无论如何都不觉得喜庆。尽管意凉心里很信任言靖公子,可她还是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
于是,意凉只能默默地坐在床上,等,还在盖着红红的盖头。
言靖公子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黑暗的夜色里,直至出了云岫观的大门,到旁边不太远的一棵树下。
这棵树很大,有着很粗壮的枝桠,所以粗壮的枝桠上就坐着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喝酒的男人。透过昏黄的月色,言靖公子依稀能看清,这个男人正两腿摆着,拿着手里的酒壶往嘴巴里倒,旁边的树枝上还挂着一把宝剑。
这个垂着两腿坐在树上喝酒的男人,正是常事春。
言靖公子抬头看着常事春,常事春也低头看着言靖公子,然后才口齿不清晰地说道:“坐上来,陪我喝两杯!”
言靖公子闻言,飞身跃到树上,坐在了常事春的身边,微微一笑,说道:“你喝多了?说话这么不清楚!”
“你的大喜日子,我高兴,所以就多喝了几口!几口而已,还醉不了。”常事春含混地说着,笑着拍了拍言靖公子的肩膀。
“你半夜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喝酒啊!”言靖公子故作不满地说道,一把夺过了常事春手里的酒壶,然后开始往嘴巴里倒。
“谁找你过来了?我没找你过来!”常事春争辩着说道,又从身边取来了一壶酒,继续大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