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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南无敬亭若是没有被打入天牢,皇榜上为什么还要那么写?难道是想欺瞒全国的百姓吗?
邓首领暗自琢磨了一下,这样欺瞒全国的百姓,似乎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好处。因为,邓首领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其中有什么好处。而且,南无敬亭若是不被关在天牢里,那他又被关在哪里了?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地方,会比堂堂大丽国的天牢更加牢不可破?
邓首领脑子都想破了,还是想不透。可是,这却不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比如有其余的十二个汉子,他们就知道南无敬亭在哪里。只不过,南无敬亭不是被关着,而是在路上。
秋天的万物本来就很萧索,更何况是通往西域关塞的路途之上。关外,是漫漫黄沙,不着边际的黄色,秋天没有景色,冬天只有雪。所以,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比得上五行城?比不上五行城,又怎么会有五行城里出来的驼队,愿意在萧索的秋天去往关外?
也许,这支驼队,并不是自愿的,而是非去不可的。
这支驼队总共有十二匹骆驼,所以骑在骆驼上的人也总共有十二个。但这支驼队的总人数,似乎却不是十二个,因为还有一个没有骑着骆驼的。这个没有骑着骆驼的人,也不是跟在他们后面走路,而是被中间一匹骆驼后面系着的长绳拖拉着。
也就是说,这支驼队的整体情况就是,十二个人骑着十二匹骆驼,中间那个强健的汉子的骆驼后面,还拖拉着一个人。而且,这些骆驼之上,似乎只带着干粮和水,并没有其他的东西,那么他们又出关去西域做什么?
秋天正午的太阳斜斜地照在驼队上,他们连人带骆驼的影子,也只有圆圆的一片,落在骆驼的腹下。而那个拖拉在骆驼后面的人,更是没有影子,他的影子,已经完全被他自己的身体遮住,并且压在身下。
因为这人双手被缚住,捆绑在绳子上,这一路上走来,身体各个方位都曾在地上摩擦过。所以,这人看起来早就面目全非,身上白色的囚衣也沾染了土黄色,甚至被擦烂。唯有前胸与后背上大大的黑色的“囚”字,还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明显,让人一目了然——这是一个罪犯。
前面一个骑着骆驼的人,突然仰头看了看天上巨大浑圆的太阳,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看向中间的那个骑骆驼的人,有些请求般地说道:“头儿啊,这么热的天,我们先停下来歇歇脚吧,兄弟们应该都累了。再说,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雁门关了,下午可以早早地到达,我们时间充裕的很,不如就先先找个地方下来歇歇吧。”
这个骑着骆驼走在中间的人,正是这支驼队的头儿,其余的便是他的十一个兄弟。
头儿听言,往前方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后面被拖拉着的这个人,才朗声向周围的人问道:“老四,就数你最不能吃苦了,我们一路上不是一直都在走走歇歇。不过,兄弟们若是都累了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
“好嘞!”头儿说完,老四已经高兴地叫了起来。其余的十个兄弟也很是开心。
不过,因为这支驼队为了掩人耳目,避开路径,走的并不是管道,而是一条小路。路两边不仅没有庄稼,几乎是寸草不生,一眼望去,周围好大一片也都是荒芜,所以不可能有什么遮蔽阳光的地方。于是,他们就当即停了下来,把骆驼管理好之后,各自拿着干粮和水壶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头儿坐下来之后,兄弟们围了过去,稀稀落落地坐在他旁边,一起大大咧咧地说着话。不过,老四这次却有点例外了。因为老四非但没有坐下,他反而是牵着自己的骆驼向远处走去。头儿他们几个看到老四的行径之后,并没有感觉很奇怪,因为他们都知道:难怪老四这么急着要大家停下来休息,原来是憋不住内伤了。
老四也不理他们在自己身后面笑,牵着骆驼走了一段不远的距离之后,便让骆驼挡在他与兄弟们中间,开始脱下裤子嘘嘘起来。就在老四微微眯着眼睛,解决的正爽快之时,却突然从眼缝里瞥见左边有一个影子。
老四以为是老七过来和他一起嘘嘘,便也懒得睁大眼睛,只是懒洋洋地说道:“老七,你又不牵你自己的骆驼,过来跟我凑什么热闹!”
老四说完,却没有听到回答,这时,老四的心里才有些惊慌。按照老七的性格,老四每次这样说的时候,老七必定会笑嘻嘻无赖地说道:“四哥,凡事你都要罩着我嘛!”
而就在现在,老四并没有听到老七常往的回答。难道,这个人影并不是老七的?不是老七又会是谁?其他兄弟几个,在嘘嘘这件事情上,都不会过来跟老四凑热闹的!
老四心想着,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只是这个白衣男子的眼神,似乎显得并没有那么和善。
这么一瞬间,老四脑子里便闪过了“来者不善”这四个字。既然他们这支驼队是用来押解犯人的,那么这个人,显然便是过来劫囚犯的了。
老四这么想着,也不顾自己下面还没有滴淌干净,便赶紧提上了裤子,有些惊恐地看向这个白衣男子。这个白衣男子,似乎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并没有向老四动手的打算。
老四弄明白现场的状况,便迅速地牵起骆驼,想要与其他兄弟汇合。就在老四牵着骆驼准备大声喊叫之时,却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能动弹了,显然,在他未觉察出来的那么一瞬间,已经被这个白衣男子定在原处了。
于是,老四只能一手牵着骆驼,一只脚抬起做出往前跑的姿势,而其裤子中间处,似乎还湿了一小片,眼睛里留下的,则是大大的恐惧与不甘。
这本该是一副很有趣的画面,可是这个白衣男子并没有继续欣赏下去的打算,他只是极其快速地向驼队的另外十一个人飞掠而去。这白衣男子身法之鬼魅飘忽,当真不如尘世之人一般。
“头儿啊,你看那个人都渴着饿着两天了,我们要不要给他些东西吃,或者让他喝几口水也是好的?”一个稍微有些瘦弱的汉子说道,看着几欲昏倒在地上的那个囚犯。
头儿也看了看那个囚犯,叹着气说道:“我们的水,他是不能喝的。因为……因为给他喝了,我们就不够了。”
头儿说完,另外一个兄弟也跟着附和着说道:“是啊,十二,就你心肠好,还管他的死活。要知道我们这路途遥远,带的食物与水够不够,还不一定呢,哪里还要管一个死囚犯。”
这人说完,其他的几个兄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可就在他们笑了一半的时候,却突然间戛然而止了。因为那个身法鬼魅的白衣男子,已经飞掠到这边来了。而起后面不远之处,老四已经以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定在了原地,他的骆驼好像也不能乱动了。
“你是谁!来……”头儿看到这个白衣男子之后,当即快速地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刀,厉声问道。只可惜,在头儿的话还没有问出来时,他整个人也已经不能动弹了。
其余的这些人也赶紧拿出兵器,围在白衣男子的周围,一个个机警而又恐惧地看着这个白衣男子。而这个白衣男子,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轻柔地拿出了一架纯白色的玉算盘,然后看向了刚才说话的十二。
就在十二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便已经觉察到其余的兄弟们都已经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了。也就是说,白衣男子把其他人都定在了远处,唯独留下了他一个。
十二惊恐而又疑惑地看着这个白子男子,白衣男子却没有看向他。不过,这个白衣男子却用儒雅的声音说道:“念在你刚才说要给他水喝的一句话上,我可以饶你一命。从现在开始,你赶紧跑,能跑多远便跑多远。免得,过会儿,我反悔了。”
这个白衣男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然看向了那个被拖拉在骆驼后面的囚犯。十二看了看这个白衣男子,心里想要挥刀劈下去,可是自觉不是他的对手,便忍了下来,开始快速往远方跑去。毕竟,这个白衣男子并没有出手杀他的兄弟们,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还都有可能。
十二转身跑了之后,这个白衣男子才拿起了头儿身上挂着的一支水壶,快速地向那个犯人走去,然后半蹲在旁边,把他抱在怀里。
这个犯人被拖拉的太久,脸上除了有黄土之外,还有道道的血痕,被白衣男子抱在怀里之后,才稍微醒转过来。当他看到面前的这个白衣男子之后,脸上便现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白……白玉……”
这个身法鬼魅飘忽的白衣男子,正是白玉无常,只是他并没有戴白无常的面具而已。而这个犯人,当然就是平抚大将军南无敬亭。
只不过,南无敬亭并没有如皇榜上所说,被终身关在天牢里,而是如太后所言,被流放边疆。
作者有话要说:
、【105】 比取水更难的事情
白玉无常看着憔悴无比的南无敬亭,伸手一握他的脉息,便知晓了一切。果真如白玉无常所料,南无敬亭身中剧毒,内力尽失,难怪会落到这般不堪的地步。
只是,白玉无常并没有觉得太后、皇上他们行事很毒辣,因为南无敬亭做过的更毒辣的事情,他都见过。
南无敬亭看着白玉无常,眼睛里流出温暖的笑意,嘴唇嗫嚅着说道:“白玉……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南无敬亭在太后那里中毒失声之后,在这两天里,已经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只是,还是有些说话不太顺畅,再加上这两天里没吃没喝的待遇,唇干舌燥,说话便显得有些结结巴巴。此时见了白玉无常,南无敬亭心里有些激动,便勉强着开口说话。
白玉无常看南无敬亭干燥的嘴唇,把手里拿着的从头儿身上抢过来的水壶递到了南无敬亭的嘴边,默默地看着他。
南无敬亭微微一笑,张开了嘴巴,轻轻地抿了几口水之后,才微弱地说道:“这水,其实是有毒的。押解我的这十二个人,号称‘黄沙十二峰’,是言靖公子养的手下。因为这黄沙十二峰很熟悉沙漠地带的情况,而且对言靖公子忠心不二,所以,才由他们负责。而且,在他们吃的干粮与喝的水里面都加有毒药,等到他们走到古拉国,毒药发作之后,便会死去。”
白玉无常听完南无敬亭的话,心里有些惊慌,不曾想,自己竟然在无意之间害了南无敬亭,而且那十二个人也这么可怜。难怪刚才那个头儿说,“他们喝的水,他不能喝”,原来竟是这个原因。那么,除了头儿,其他十一个人,显然并不知道他们的东西里面加有毒药,也不知道他们将要不久于人世。
言靖公子,行事作风居然这般毒辣。
以白玉无常对言靖公子的了解,他虽然不相信,但南无敬亭的话,此刻已经占了更大的分量。而且,南无敬亭的话,听起来更加合情合理,他们没必要对一个敌人友善留情。
白玉无常扔掉手中的水壶,有些歉然地看着南无敬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南无敬亭微微一笑,微弱地说道:“白玉,其实你不必自责的,如你所知,我已经身中剧毒,是活不过这个坎了。这次,太后与皇上是下了决心要杀我的,至于流放边疆,无非就是想向乌兰国发个警告而已。白玉,你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了。”
南无敬亭说着,声音越来越弱,只是他对着白玉无常温暖的微笑,却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也不知是对还是错。而且,我本人,也帮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