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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知道?而且还知道这是柳行之送给她的。
七年前,青蝉被柳行之带走之后,柳行之便把这把胡琴送给了青蝉,只说让她好好练,并没有对她的技艺做出正面的评价。练了七年之后,青蝉自以为能把武功融入胡琴曲,而且自创出《胡琴十八拍》,已经很了不起了。谁知,却根本不被浣流涟瞧在眼里,而且还批评青蝉的琴艺一般。
青蝉这么想着,心里有点不忿,眼睛滴溜溜一转,对视着浣流涟的目光,笑吟吟地说道:“要你管!”
“哼!看来柳行之还真是没眼光,给旋沙胡琴选了这么一个差劲儿的主人!凤九桑,也是同样的没眼光!”浣流涟说着,眼睛突然流露出了一些悲哀,情不自禁地继续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还是这么好!”
白芷和青蝉听着浣流涟不明所以的话,心里很好奇她与柳行之和凤九桑三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然后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示意准备开始吹奏曲子去杀浣流涟。白芷便把金鼎玉箫放在唇边,纯粹的箫音骤然响起。青蝉也抱着旋沙胡琴,琴音随着箫音缓缓而出。
琴音与箫音二者混合在一起,相互增加力量,不似那天在宴会上,一个杀人、一个阻止一般,相互抵消。
“好一曲《泛沧浪》!哼,只可惜,你们练得还不够火候!”浣流涟冷笑着说道,突然大叫一声道,“钱妈妈、孙妈妈,断风箜篌!”
浣流涟话音刚落,刚才院落里见到的那两个黑衣女人,便快速地抱着一架箜篌来到了这间房屋里,齐声恭敬地说道:“浣王妃!”说着,把这架箜篌递给了浣流涟。
浣流涟接过箜篌,扬了一下眉毛,这两个黑衣女人又同样快速地出了这间房屋。只见这架箜篌呈现出透明的白色,丝线也是银质的,看来飘忽而又凌厉,难怪它的名字叫做“断风箜篌”。只怕箜篌的声音响起来时,空气都窒息一般,不再流动。
音律杀人,只对懂音律的人才有效,对不懂音律的人来说,当真只如听曲子一般,似乎有点对牛弹琴的意味。而且,杀人者用曲子控制的是被杀之人,旁边的人虽免不了受到波及,但不会造成严重的内伤。
是以,本来白芷和青蝉玉箫与胡琴的合奏已经泛发出了强大的力量,颇有风云变色之感,连地上躺着的那些女子都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时,却听浣流涟的箜篌曲慢慢地迎了上来。
与琴箫合奏悲怆而磅礴的《泛沧浪》相反,箜篌曲奏的则是一曲空灵的《空山鸟语》。
在一个国破家亡、故乡沦丧的地方,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到处都是让人闻之怆然而涕下的悲凉,忽然间却转到了一个明月高照的深林里。白天的喧嚣已经退却,枝头的小鸟却还没有休息,它们在皎洁的月光下,欢快地讨论着白天见到的趣闻。
霎时间,琴箫强大的杀意被箜篌压制了下去,而且箜篌反生出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把琴箫压得几乎凝滞,发不出音来。
这时,白芷和青蝉才明白浣流涟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以他们两个的技艺,确实还不够资格使用手中的乐器。单是浣流涟一个人拨弄的箜篌曲,就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个人的琴箫合奏很多。
青蝉不禁有些后悔,都怪自己平时太自以为是,把自己的琴艺看的太过高超。而此时,不仅仅是技不如人败下阵来,恐怕连命都会丢在别人手里。现在明白这些,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又过了片刻,白芷和青蝉的箫音与琴音几乎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两人口吐鲜血的同时,旋沙胡琴的琴弦断了一根,金鼎玉箫也被震脱手掉到了地上。而浣流涟的断风箜篌,继续发出鸟鸣一般清脆的声响,听得白芷和青蝉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忍不住抱头捂着耳朵不听。可惜,箜篌音还是一直往他们耳朵里面钻,一丝一丝地快速进入,像虫子一样蚕食吞噬着他们的脑袋。
白芷除了会吹玉箫控制别人的心神而杀人,单论内力与武功招式,他基本是属于不会的,是以在青蝉还能勉强苦苦站着时,白芷几乎已经不敌滚倒在地上了。
青蝉看白芷痛苦的样子,也弯身蹲下去,伸出一只手去抓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叫道:“木……木头……”
“青……虫……”白芷看青蝉向他伸出了手,便伸出手去握住青蝉的手,忍住头部的疼痛答应道。
正当青蝉往下蹲的时候,她一直放在怀里的那个白芷送给她的陶瓷娃娃,忽然滚落了出来,而且,一直滚落到了白薇的脚边。白芷看了青蝉一眼,知道她把自己送给她的东西时刻放在身上,心里有点感动,也不枉费自己对她的一片心思。
青蝉看着陶瓷娃娃滚落到了白薇的脚边,只可惜自己现在自身难保,不能过去捡回来。浣流涟非但看到了这个滚落的陶瓷娃娃,也看到了白芷、青蝉看着这个陶瓷娃娃时的目光。
当然,三个人也都看到了此时,白薇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捡回那个陶瓷娃娃。只可惜他们都没看到,当白薇捡回陶瓷娃娃的时候,嘴角那一抹伤心悲哀而又绝望狠戾的笑意。
因为白薇看到这个陶瓷娃娃是从青蝉的身上滚落下来的,也就是说,她送给哥哥的最心爱的东西,哥哥却把它转手送给了别人!
正当青蝉握着白芷的手与他分担痛苦时,浣流涟的一曲《空山鸟语》已然奏完。箜篌声音消失后,房间里仿佛还继续弥漫着皎洁的月光,黑魆魆的树影,欢快的鸟语,还有虞美人浓郁的花香。
浣流涟的箜篌曲停下来之后,青蝉和白芷的头也不再晕眩,只是在刚才曲子直接相对时受到的内伤,却是很严重的。二人几乎都倒在地上,没有精力站起身来。
浣流涟看着白芷和青蝉两个人狼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屑一顾,爱惜地在自己的断风箜篌上小心翼翼地吹了几口气后,才冷笑着说道:“哼!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早在几日前你们在宴会上合奏之时,我就看出了你们两个武功与琴艺的高低,之所以提出出让你们合奏,为的也就是这个原因。你们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啊,当时在宴会上想杀我的,是白芷,青蝉是在暗中阻止。不过也幸好,若不是当日青蝉的阻止,只怕白芷便会以谋杀王妃的罪名直接送去大牢里,然后判决死刑。死虽没什么可怕的,但死前见不到白薇,却是会很遗憾的。是不是啊,白公子?”
浣流涟说完,颇含深意地笑看了一眼白薇。白芷看着越发妖娆诡异的浣流涟,只是瞪着她,不开口说话。
浣流涟似乎也不以为意,继续妖娆地看着白芷,然后笑着说道:“九年前,戏老六把白薇买来南无王府,不过是看中了你吹奏玉箫的资质,谁知今日,你居然这么不成器。七年前,你来找白薇,若不是戏老六帮你,凭你怎么可能进得了南无王府。前几天,本来我还愁着怎么把你引进南无王府,没想到凤九桑居然送你去学了七年的戏,投了小王爷的所好。然后小王爷就通过戏老六,把你买回了南无王府,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你是说……”白芷急火攻心之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惊疑地说出了这半句话。
白芷这时才回忆起来,那个在九年前带走白薇的矮矮胖胖的男人,就是听戏楼的老板戏老六。七年前,帮忙把他带入南无王府的那个人,也同样是戏老六。如今,把他从南疆买回来,然后大宴三天闹得满城皆知,再转手卖给南无彦的人,还是戏老六。
白芷沉思了一会儿,继续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说,早在九年前,你们就设好了局,故意买走我妹妹。然后引我来南无王府,把我打成重伤后扔到大街上,为的就是让我接近凤姐姐。接下来,凤姐姐会觉得我的箫吹的很好,然后把她的金鼎玉箫相赠与我?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你得不到她的金鼎玉箫,居然使出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手段虽不怎么高明,可却是一举两得啊,至少得了一个你,还得了一个白薇。其实当时也不一定非得是你和白薇,只是你们碰巧很符合我的条件而已。我炼制的青春秘术,还是颇为有效的,你看看我现在的脸,几乎和青蝉一样光滑而有弹性,我可比她大了十多岁啊。”浣流涟说着,有些骄傲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然后猩红的嘴唇一张一翕地说道。
浣流涟嘴里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很大的疑惑。九年之前,浣流涟刚到南无王府不久,在府里没有什么身份地位,戏老六根本就没必要听从她的吩咐去买来白薇。而且现在,戏老六已经贵为听戏楼的老板,已经与浣流涟几年没有私交,他怎么想着把白芷从遥远的南疆买回来?七年之前,浣流涟得知凤九桑把金鼎玉箫转赠给白芷之后,还没机会下手,就完全不见了白芷的踪迹,她根本不知道白芷是去了南疆学戏。
这么说来,即便戏老六还记着浣流涟七年前买白薇时的计划,他为什么要去帮浣流涟呢?而且,戏老六又是如何得知白芷在南疆的?对着这些明显的疑问,浣流涟总是觉得,还有一只更大的手,在她的背后推动着整件事情的发展。看来在冥冥之中,以为可以操控别人的她,也只是暗中在被别人操控着。
这个人,到底是谁?!
浣流涟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她以为只要大方地给戏老六送点银子花,就不愁他不说出些什么实话。只可惜,在戏老六来南无王府赴完宴的那天夜里,他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家中。直到今天,戏老六的七日丧会还没有结束,听戏楼还没有开门迎客。
看来,这只背后的大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仿佛是在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动向一般。
浣流涟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过,眼下还好,自己非但可以得到垂涎已久的金鼎玉箫,连可望而不可得的旋沙胡琴也一并送来了。既然是主动送上门的东西,当真是不要白不要。
动了杀念之后,浣流涟又拨弄起抱着的箜篌,开始弹奏另外一曲《湘妃竹》。音律波及到周边很远,连墙边躺着的那十五个女子,似乎也全部都相继昏厥了过去。
听到浣流涟的箜篌音再次以更高亢的音调响起,白芷又痛苦地捧着脑袋。奈何浣流涟的曲意越来越强烈,白芷渐渐地感觉内力不支,晕厥了过去。白芷晕厥之后,青蝉还保有微弱的意识,她能感觉得到,突然之间,又有另外一股箜篌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股箜篌音虽是极力抵抗与克制着浣流涟的杀意,但它似乎却没有想要把青蝉救醒的意思,两股强烈的箜篌音杂糅在一起,青蝉反而昏厥的更快。不过片刻,青蝉便倒在地上,全无知觉与意识。
“师姐,你怎么找来啦?!”浣流涟感受到另外一股强大的箜篌之音后,好奇地看向门外,妖娆地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062】 唯一一味没有解药的毒药
浣流涟说话的时候,手中的箜篌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弹奏《湘妃竹》。与此同时,另外这股箜篌之音,弹奏的也同样是《湘妃竹》。虽然它比浣流涟开始的晚了片刻,便没有从头开始,而是直接跟着浣流涟的节奏弹了开来。
二人弹奏的箜篌曲形成了叠音,显得更加丝丝入耳,当真有绕梁三日而不绝之感。
是以此时,仿佛置身在江南的氤氲细雨中,有一位撑着油纸伞的白衣女子从小巷中经过,渐渐地隐入没有尽头的屋房瓦舍之中,直到连最后一抹身影都看不见。又如清清的一江水边,种满竹子的小院落,秋天点点滴滴的梧桐雨打在竹叶上,发出清脆而又断续的声响,屋里的人儿,还守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