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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有钱又很有精神的老人,自然就是老爷。
老爷走进门之后,园春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施礼,笑着迎接说道:“老爷好!老爷请这边坐!”连刚才未施礼的卓三郎,也对老爷拱手抱拳,淡淡地说道:“老爷好!”
老爷双手背负在后面,笑着走进来,坐在园春刚才的位置上,看着桌子上的烛台。
园春赶紧走到老爷面前,笑着说道:“启禀老爷,刚才李二和李三来过了。而且他们所说的经过,与您预料的,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老爷,你真是现世诸葛,神来之算啊!”
“呵呵!别说这些给我扣帽子的话了,刚才李二所说的,我全部都听到了。”老爷笑着说道,突然看向了园春,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倒是你,你明知道白玉从来不杀女人,也说过已经消除了那个女人的记忆,饶她一命,为何你还是出手杀了她?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为你求情,你此刻已经不能再站着跟我说话了?”
园春听完老爷的话,身上的汗又开始往下落,虽然脸上的笑容很是挂不住,他还是笑着说道:“多谢老爷救命之恩,小人知道错了!”
园春当然知道,老爷所说的白玉,就是白玉无常,而那个不该杀害的女人,便是那晚睡在戏老六床上的年轻女子。
当时,园春守在戏老六的房间外面,那个年轻女子慌张地跑出来之后,正跟园春撞了个满怀。园春知道这女子是戏老六的老相好,也认识自己,怕她出去之后说出在戏老六死的时辰遇到了自己,会阻碍自己当上听戏楼老板的威信,于是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把她拦腰杀了。
只要不让消息透漏出去,无论杀害多少人,都是必要而且值得的事情,何况只是一个年轻女子。世界上的年轻女子不只她一个,杀了之后还有很多;而知道消息的人,却只有她一个,若不杀了她,知道消息的人就会瞬间变成千千万万个。
这就是园春的手段,也是戏老六比不上园春的地方。因为,如果戏老六按照这个原则做事的话,知道很多消息的园春,岂不是早就该被他杀了?只可惜,这却不是唯一一个戏老六比不上园春的地方。比如,戏老六的武功比不上园春,戏老六与老爷的熟识程度,也比不上园春。
只可惜,这个连戏老六都比不上的园春,却得罪了白玉无常,若是白玉无常真找他算账,他岂止是不能再站着跟老爷说话,只怕躺着也不能,因为那时,他已经不能说话了。死人,是不能说话的人。
“嗯,白玉看在我的面子上,这笔账便只是记下了,暂时不会找你算。所以啊,园春,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做事,你还是可以活很久的。”老爷看着吓得发抖的园春,继续和蔼地笑着说道,“好好做事,我保证你不会像戏老六一样意外猝死。”
“我一定誓死效忠老爷!”园春说着,恭敬地跪在了老爷面前,往地上不住地磕头。
“园春,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你看我像是这么严苛的一个人吗?”老爷说着,作势去扶园春站起来。
园春当然不敢让老爷扶,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于是便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地站好。
“这才听话嘛。”老爷看着站好的园春,继续和蔼地说道,“园春,我还是得提醒你,不是戏老六不如你,我才不留下他。而是戏老六太聪明,聪明到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他偷偷地做一些事情,总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我眼神很好,耳朵也很灵,既然我耳聪目明,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他做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所以园春啊,你可别像戏老六那般聪明。”
“是!是!老爷教训的极是!”园春依旧是满身大汗,魂不守舍地低着头说道。
“嗯,很好。听戏楼明天就要重新开门了,作为老板,你还是早点休息,好好准备一下吧。在明天最风光的时候,我希望你记着两件事情:一,这风光既然是我赐予你的,我也同样可以随时收回来;二,你的脑袋,其实不是在你的脖子上长着,而是在白玉的珠算上存放着。只有记住这两件事情,你才知道你风光的来之不易,当然也就会更加珍惜。”
“谢老爷教诲!”园春低着头颇有些惊惧地说道,再也不敢看老爷和蔼可亲的面容。
“好了!我和三郎要出去欣赏这神秘的夜色了。”老爷说着,快速走了出去,卓三郎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恭送老爷!”园春低头恭敬地说完,见屋里没了动静,才敢抬起头来。这时,老爷和卓三郎早已飞身走了出去,哪里还有什么踪迹。
时辰越来越晚,外面的夜色比刚才更黑更浓,两个在夜色中飞身而走的影子,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老爷快速地在前面飞奔着,卓三郎紧跟其后,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飞檐走壁,仿佛是在练习轻功一般。
到了一个安静的空旷院落之时,老爷才停了下来,和蔼地笑着说道:“三郎的轻功,很不错了,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消耗的痕迹。”
卓三郎也跟着停在了老爷的旁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今天,不想下去看他了。”
“白芷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事情,李二和李三也已经归于我的麾下,鉴于你这两件事情完成的都很不错,我已经去掉了锁在罗袖风琵琶骨上的两个铁钩。”老爷看了看浓浓的夜色,继续和蔼地说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放他出去的时候,因为,你知道我的秘密。”
“嗯。”卓三郎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出去,甚至都没有跟老爷道一声别。
老爷看着夜色中卓三郎一袭形单影只的白色轮廓,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舒心的微笑,暗自在心里感慨道:这花儿,真香啊!
浣流涟的事情,不过是我故意卖出去的一个小小的破绽,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此记录一下。
谢谢路过的各位,爱你们。
、【066】 最后一个救他的方法
“青虫,青虫,你快过来看,这边有一个好奇怪的红色癞蛤|蟆!”白芷扒开到小腿一般深的草丛,激动地大声喊道。
青蝉听到后,拿着手中正在玩弄着的一条花蛇,边走过去,边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一只癞蛤|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当青蝉走到白芷身边,顺着他扒开的草丛看去时,却见一只拳头一般大小的癞蛤|蟆,通体呈血红色,当真是说不出的奇怪,是青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于是青蝉便兴奋地蹲到了白芷的旁边,然后解下缠在手腕上的这条胳膊一般长短的花蛇,眼睛滴溜溜一转,调皮地对它说道:“大肥,你的美食来咯!快去,快去咬死这只癞蛤|蟆!”
这条花蛇顺从地从青蝉的手腕上爬下来,哧溜儿一声,停在了这只红色癞蛤|蟆的旁边,然后瞪着两只眼睛看向它,似乎在审时度势,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之嫌。这只癞蛤|蟆见来了一条花蛇,也是充满了警备,立刻死死地盯着这条花蛇,颇有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意味。
“大肥,快上啊!快啊!咬它!咬它!”青蝉看花蛇与癞蛤|蟆形成两军对峙、相互观察的局势,忍不住上前怂恿花蛇赶紧出招。
这时,花蛇仿佛听懂了青蝉的鼓励,想要在她面前邀宠讨欢一般,猛地向这只癞蛤|蟆攻去。癞蛤|蟆猝不及防,被花蛇缠住了身子,而且越缠越紧,几乎勒的喘不过气来。
花蛇的身子在癞蛤|蟆身上足足缠了两圈有余,完全把它包裹住了,癞蛤|蟆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就在花蛇有些骄傲地等着为癞蛤|蟆收尸时,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在慢慢地滑开,不是癞蛤|蟆的皮突然变得无比光滑,而是癞蛤|蟆的身体在快速地变大!
而且,这只癞蛤|蟆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是很气愤的样子。如果花蛇真的继续死缠住癞蛤|蟆不放开,花蛇的身体就会被渐渐变大的癞蛤|蟆撑断。癞蛤|蟆仍然越变越大,花蛇吃痛,身体渐渐地有些松开了。
青蝉看着这只会“长大”的癞蛤|蟆,心里很是惊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白芷却一把抓住青蝉的手,也是同样惊恐地说道:“青虫,快跑!”白芷说完,拉着青蝉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二人开始疯狂地向远离这只红色癞蛤|蟆的方向奔跑开来。
而此时,癞蛤|蟆长大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渐渐地,已经长的比一个正常的男子还要高,早已把花蛇甩在地上的草丛里不见了。加上这只癞蛤|蟆本就是通体血红色,长到这么高大的时候,更是恐怖无比。
正当白芷拉着青蝉快速地跑了很远时,却突然看见这只红色的癞蛤|蟆大摇大摆地拦在了他们面前。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只恐怖的癞蛤|蟆,居然还在对着他们大笑!
青蝉想不明白为什么癞蛤|蟆会笑,可是这只红色的巨型癞蛤|蟆,却真的在对着她和白芷笑。只是癞蛤|蟆这恐怖的笑容,看起来绝对不是友善的!而是充满恶意的,片刻之后就会对他们不利的!
在青蝉惊惶地胡思乱想之时,却见这只癞蛤|蟆张开了血盆大口,还得意地转了一下舌头,然后突然把白芷叼在了口中!白芷被癞蛤|蟆叼住,手与青蝉的手脱离开来。在癞蛤|蟆准备开始享受地咀嚼之时,却见白芷一双祈求的眼神,微弱地对青蝉说道:“青虫,救我!”
就在白芷刚说完这句话之时,癞蛤|蟆一卷舌头,把白芷整个小小的身体卷进了巨大的嘴巴里。看着被癞蛤|蟆吞吃的白芷,青蝉止不住放声大哭,然后悲痛欲绝地喊道:“木头!木头!”
片刻之后,这只癞蛤|蟆已经完全把白芷吃进了肚子里,似乎还不满足,再次张开血盆大口,贪婪地对着青蝉。青蝉看着这只癞蛤|蟆,心里满是失去白芷的悲伤,仿佛也忘记了害怕一般,怔怔地大哭着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
就在这只癞蛤|蟆张着大口向青蝉咬来之时,青蝉耳边却全是白芷“救我!”“救我!”“救我!”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也是无比的恐怖诡异,跟白芷以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青蝉突然间像是苏醒了一般,摇着头喃喃地大声说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而此时,癞蛤|蟆已经探出头来,把青蝉的整个身体吞到嘴巴里。
“木头!木头!”
空旷的这片草地上,只留下一个小女孩惊恐的声音,似乎还掺杂着一只癞蛤|蟆得意的大笑之声。
“木头!木头!”青蝉悲伤地喊着,在床上晃动着身体,幽幽醒来。此时,脸上还是满脸的泪水。
原来,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在梦里,青蝉还是九岁的模样,白芷也只是十二岁,还穿着七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身衣服。青蝉梦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玩耍,还把花猪“大肥”的名字给了一条蛇。梦到了会吃人、会笑的红色癞蛤|蟆,梦到了白芷让她去救他。噩梦,真是一个噩梦。
青蝉悠悠醒转之后,还未从恐怖而悲伤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便迷迷糊糊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然后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四下打量一番,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凤九桑关切地笑着说道,一只手把青蝉按在了床上。
青蝉这才慢慢地恢复了清醒,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栾凤阁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便慢慢地转着眼睛,最后看着床边坐着的凤九桑,微弱地说道:“九姐姐,谢谢你救我回来。他……他还好吧?”
“谁?你说谁啊?”凤九桑假装脸一沉,继续冷冷地说道,“救你一个人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哪还有多余的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