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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平日里的师兄弟们的围攻之后,点墨的剑法便处处受到了限制,慢慢地有些施展不开来。毕竟他们都是点苍派的传人,很了解点苍派的武功,平时在一起拆招喂招也不在少数。众人只在旁边看着他们同门弟子精彩的打斗,心都紧张到了嗓子眼。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点墨与点苍派的众弟子才都执剑半跪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当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只怕此时最心疼、最不愿看到这种场面的,当属点苍老儿了。点苍老儿看着他们相斗,眼里一一掠过各种感情,孽债啊。
在点墨休息之时,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怂恿着说道:“他现在没有精力了,我们一起上前去杀了他吧!”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即刻拔剑上前。而点水等点苍派的其他弟子一看这形势,当下着急了起来,点墨虽然是点苍派的叛徒没错,但也不至于让别的门派来杀了他。而点墨的武功,是最得点苍老儿真传的,几乎可以凭一人之力与其他所有上等弟子相抗衡。若是杀了点墨,无异于折断点苍派的一翼。这一点,点水非常清楚。
所以点水便挣扎着,朗声对众人说道:“谢谢众位的好意,我们点苍派的事务,还是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妥当,不敢劳烦江湖上的朋友出手相助。”
“杀呀!”刚才的那女子说着,又大声喊道。大家在她的怂恿之下,直接忽略掉了点水的话,全部蜂拥而上围住了点墨。
不料他们刚围上去,最里面的人竟然全被齐齐地弹了出来,狠狠地摔落在远处的地上!站在后面的人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之时,却见一个白衣人影迅速地拉起点墨,从众人的包围中飞了出去。
原来是有人出手相救,难怪点墨敢这么嚣张!
其实点墨根本就不清楚这个把他救出去的人是谁,因为他当时以为自己必定会死在这些人的手下,对生,根本就没有报任何幻想。毕竟从欺师灭祖杀害众人的那一刻起,点墨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成功便成仁的结局,今天只能是二者选一。
就在大家不服,企图追上救点墨的那个白衣男子时,却听他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说道:“呵,点苍老儿都没死,灵山派与云海派的老头儿有那么容易死吗?灵山派的老头儿中了点墨的毒,挣扎着回去之后,是谁狠心一剑刺死了他?难怪他死时还不瞑目!到底是冤枉啊……冤枉……”
白衣男子抓着点墨一飞而消失之后,空中还继续飘荡着他恐怖的声音,就像是无常索命的感觉一样:冤枉啊……冤枉……
这时,刚才那个怂恿大家去杀点墨的女子,突然捂住了耳朵,神经错乱地大声哭叫着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师父,不是我杀你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在陷害上官剑城的背后,还有着一层一层的阴谋,难怪他们都愿意跟着点墨前来讨伐上官堡。说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哪个不是在背地里藏污纳垢?表面上的风光,不过是为了掩饰背后的肮脏。
点墨被白衣男子抓走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并不觉得很感激,反而有些不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比上官剑城有用。”这个白衣男子恐怖的声音说完,把点墨放下,转身走了。
“那你开始为什么阻止我杀了上官剑城?”点墨看着这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因为在刚才杜秋娘喊着“等等”跑出上官堡的大门之时,点墨并不是自己移开剑不杀上官剑城的,而是有人从中阻拦了。当时,点墨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白衣男子从旁边飘忽而过,自己的剑气受到阻碍,完全使不出半点。所以在偏离了之后,点墨才故作仁慈,饶了上官剑城。其实,点墨心里,更害怕的是那个白衣男子出手帮上官剑城而已。
“不是我阻止的。”白衣男子恐怖的声音说着,人早已远去。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利用价值的。”点墨说着,躺在地上看着白衣男子飘忽远去的背影,心下充满了疑虑。
这个白衣男子戴着面具,点墨虽然看不到他的相貌,但能看到他的面具就已经足够了。因为,白衣男子的面具,是白无常,而他本人,当然就是白玉无常。只是,若刚才不是白玉无常出手阻止了点墨,那么,另外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又会是谁?
点墨被白玉无常救走之后,上官堡门前的众人才嚷嚷着散开了。点苍派的弟子在点水的带领之下,感激地把点苍老儿带了回去,并且说往后再也不来冒犯上官堡。灵山派的弟子,也把那个有些错乱的女子带了回去,只怕往后也没有什么脸面再来大闹上官堡。本来想让别人丢脸,结果他们却自己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赶了回去。
众人瞬间走完之后,杜秋娘才让上官劲松指挥着四个家丁,把上官剑城抬回到了屋里的床上躺着。仔细地为上官剑城找完大夫、包扎好伤口,堡里的人都出去之后,杜秋娘才泪眼盈盈地坐在床边,紧握着上官剑城的手。
上官剑城看着杜秋娘,很是感动,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杜秋娘的手指轻轻地按住了。
杜秋娘看着上官剑城,微笑着深情地说道:“剑城,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在你跟劲松出去很久之后,仍不见回来,我在房间里很是着急。然后,有一个头戴纶巾、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把点苍老儿带来了,并告诉我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我便让人抬着点苍老儿出去了。幸好,赶得上救你了,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杜秋娘说着,握紧了上官剑城的手,然后又继续微笑着说道:“刚才收到灵灵与颖儿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她们说一切进展顺利,不用我们多加挂怀。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大业了。”
看着如此心有灵犀善解人意的妻子,上官剑城对杜秋娘温柔一笑,心里很是感激。大丈夫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喜欢杜秋娘吗???
、【090】 咫尺的天南地北
白玉无常从众人的包围之中救出点墨,把他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只是这次的转身离开,对于白玉无常来说,似乎是第一次不那么潇洒爽快。
以前的每一次转身离开,无论白玉无常是从哪里转身离开,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简直潇洒爽快的不得了,不像人一般潇洒爽快。
而这一次,白玉无常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更多的却是沉重。为什么沉重?是因为救了点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一个人岂非正是世界上最功德无量的事情?这么公德无量的事情,又怎么会让人觉得沉重?
只可惜,胜造七级浮屠是佛家的言语。白玉无常不是佛,也不信佛,相反的,他却是一个鬼,一个索命的白无常。专门索别人性命的鬼,救人的感觉不一定会很好。但这,似乎也不是让白玉无常觉得内心沉重的原因。因为,救一个人不会使自己内心沉重,而救一个人之后的思考才会。
那么,白玉无常又在思考些什么呢?白玉无常作为一个索人性命的鬼,思考的,自然就是生命。白玉无常救出点墨,难道真的如他刚才跟点墨所说,是因为点墨有用?对南无敬亭有用?
是,但绝对不全是。
因为白玉无常,并不真的是白无常,他也不会真的去索人性命。即便是南无敬亭吩咐过他要杀人,白玉无常似乎也没有亲自动手过,但看着别人动手而不管,却是有的。
比如,七年前在蟠桃山庄的后山,白玉无常本该按照南无敬亭的命令,直接杀了罗袖风。可是白玉无常并没有动手,他只是假手于李二和李三而已。其实这样,也更好算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一种了结,更有益于李二和李三从失去李四眼和胖婆的悲痛情绪中恢复过来。只是无意中做的事情,在后来却连累了卓三郎听从南无敬亭的话而已,为此,白玉无常是深感愧疚的。
那么,如此说来,白玉无常是不是并不是一个坏人?
而且,白玉无常除了不喜欢杀人之外,似乎更加不喜欢杀女人。比如,前段时间在听戏楼,白玉无常本该亲手杀了老板戏老六,然后再杀了当晚陪戏老六睡觉的那个女子。可是白玉无常并没有,他除了假园春之手杀了戏老六之外,还因为园春杀了那个女子而几乎动怒。若非南无敬亭阻止,只怕白玉无常会为此杀了园春。
那么,如此说来,白玉无常非但不是一个坏人,而且还是一个懂得珍爱女人的好人?
可是,既然是一个好人,白玉无常为什么偏偏带着一副白无常的面具,还用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吓人呢?白玉无常为什么不直接一袭白衫、一把折扇,出来风靡万千少女呢?莫非是白玉无常本人长得,本就跟白无常差不了多少,太过丑陋而不忍直视?
不会的,不可能吧,白玉无常这么好的身段,看起来应该不是一个不能直视的男子。
虽然不是所有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就会很好看,但本身长得英俊帅气的男子穿起来,却绝对好看。这点,非但所有的女子不能否认,似乎连白玉无常都不能否认。因为白玉无常的面前,正出现了这么一个穿着一袭白衫,而且非常帅气的男子。
“白玉无常。”只见这个白衣男子用清淡的声音微笑着说道,让白玉无常如沐三月春风。
“不二郎中。”白玉无常从面具的眼睛空洞处看着对面的男子,用恐怖而又诡异的声音说道。
站在白玉无常对面很是帅气的白衣男子,正是“不二郎中”柳行之。
柳行之与白玉无常二人面对面站着,中间却隔了好远的距离。本就在空旷的原野之上,周围一片苍黄的枯草,二人更加显得遗世而独立,颇有羽化而登仙的无穷意味。
一个是白衫的英气逼人,一个是无常的恐怖阴森。且不说远远望去该当如何怪异,单是二人相视站着,却似乎充满了惺惺相惜。
“我见过你。”柳行之看着白玉无常,微笑着淡淡地说道。
“我也见过你。”白玉无常同样看着柳行之,恐怖的声音不温不火地说道。
“在蟠桃山庄的后山,罗袖风跪在你面前,你默许了李二和李三杀死他,然后回去向南无敬亭复命。”柳行之依旧是微笑着,淡淡地说道。
“在蟠桃山庄的后山,青远站在你旁边,你从大石后面跑出来救出青蝉,最后跟青远单独作别。”白玉无常也看着柳行之,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
“在听戏楼戏老六的房间里面,戏老六跪在你面前,你默许了园春杀死他,却不允许园春杀死一个无关的女子。”柳行之看着白玉无常,微笑着说道。只是柳行之话中钦佩的语气越来越重,仿佛他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杀人索命的白玉无常,而是一个相谈甚欢的至交好友。
“在听戏楼戏老六的房间外面,园春在你的注视中走来,你没料到园春会出手杀了那个无关的女子,想要出手救回时却已经晚了一步。”白玉无常不再看向柳行之,恐怖的声音里其实充满了惆怅。对面站着的这个人,如若不是他的敌对方,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把酒言欢?
“在我柴门院落之外的树林里,白薇跪在你的面前,你以帮忙找到她哥白芷为条件,收她为徒弟教她武功,让她被浣流涟划破脸颊来赢取信任,又让我为她治好恢复美貌,然后便让她化名进入皇宫谋取权利。”柳行之也不再看向白玉无常,话音里的钦佩慢慢地转为了无奈。只是不知,柳行之是为自己不得阻拦这些事情的发生而无奈,还是为白玉无常不得不做这些事情而无奈。
“在你柴门院落之外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