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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与白玉无常相视站立、擦肩而过之后,柳行之真正从内心里感受到了白玉无常的善意。柳行之很明白,白玉无常绝非是一个坏人,反而是对青蝉很好的一个好人。只是,白玉无常效忠的对象,却是南无敬亭而已。
这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但就是这一件事情,却注定了白玉无常始终会站在柳行之的对立面。长生不破,对立不休,这是注定的悲剧与宿命,不是能随着他二人的意愿所能够改变的。
“你在想些什么呢?”正当柳行之沉思于这些往事之时,听到一个女子轻浅的声音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花痴就是病啊!
、【092】 去豆腐店里呼吸新鲜空气
听到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之时,柳行之当即微笑着回答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然后抬起头,看到身穿一袭黑色衣裙的凤九桑,盈盈袅袅地走进了这间房间。
这间房间的地方,不是凤九桑的栾凤阁,而是柳行之的柴门院落。因为是刚过中午的时间,秋天强烈的太阳光线透过层层厚重而又繁密的枝叶,稀稀落落地洒在院子里,显得柔和而又温暖。
只是,柳行之并不是坐在院子里感受秋日特有的清凉光线,而是在房间里,他甚至不是在坐着,而是在躺着。不过,院子里本就清凉的光线,再透过纸糊的窗户穿进屋子里之后,岂非是更加阴凉?看来,不是柳行之不喜欢清凉的气息,而是他更懂得如何享受这特有的清凉气息。
“怎么,没敲你的门,就不准我进来了?”凤九桑清浅地笑着说道,移步走到了柳行之的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看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的柳行之,凤九桑禁不住笑着打趣般地说道:“外面这么好的风景,你却躺在床上睡大觉,真是浪费光阴!”
柳行之动了动,把双手枕在了手下,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眯起眼睛,气若游丝般沉迷地说道:“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
“你若是想睡懒觉就直说嘛,何必找这些无稽之谈的借口来说事儿!你这院子里有桃花?有柳树?现在是桃红柳绿的春天?再说,你有钱请得起家童?不过‘莺啼山客犹眠’这句,说的挺实在的,除了没有莺啼之外,你确实现在还在睡着!”凤九桑揶揄地说道,笑着看向了柳行之,然后又故意问道,“我说,你不会是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然后早上都没有起床吧?”
柳行之看了看凤九桑,翻身对着靠墙的那一面,把自己宽大的后背留给了她。
凤九桑不服,伸手把柳行之的身体扳了回来,然后又拉着柳行之的双手,把他拉坐了起来,这才神秘地笑着说道:“我现在诚挚地邀请你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不知你肯不肯赏脸呐?”
“哦?去哪里?”柳行之两眼放精光地看着凤九桑说道,似乎对外面的新鲜空气很是感兴趣。
“五行城,豆腐店。”凤九桑笑看着柳行之,直接了当地回答道。
“哦。”柳行之哦了一声,直直地往后一躺,又回到了舒服地睡着的姿势,才慵懒地说道,“五行城里的空气很不新鲜,我也不喜欢吃豆腐。所以,比起这两者来,我认为躺在床上更享受。”
“起来!”凤九桑故作生气地大声喊道,再次伸出手把柳行之拉了起来。
柳行之无奈,只得睡眼惺忪地看着凤九桑,极其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我去。”
“这才乖!不过,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开的豆腐店?”凤九桑笑着,继续神秘地说道。
“豆腐店的老板开的。”柳行之淡淡地回答道,走下床来穿自己的衣服。凤九桑只站在旁边,既没有闭上眼睛不看,也没有走过去帮忙。
两情相悦而又未明确关系的两个人,单独处于一间房屋之内时,好像多多少少有点尴尬。即便这尴尬不是来源于封建思想本身的束缚,那也会有难以分的很清楚的界限。比如,哪些事情是可以做的,哪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而越过了界限,总归是不好的。
“你怎么不问我点墨带领武林中人大闹上官堡的情况?”柳行之背对着凤九桑,边穿衣服边问道。也许,柳行之并不是真的想要问凤九桑这个问题,他只是想办法避免两个人都不说话的尴尬而已。
“哈,江湖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这么张扬的事情,我哪里还用得着问你?自然会有人向我禀报的。不过,既然是江湖上传出来的事情,已经是不知几分真、几分假。至于里面真正的□□,又有几个人才知道?即便是现场在的那些武林中人,也未必能够把这件事情看的很真切,更何谈那些道听途说的传言者?”凤九桑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我不问你,不是我不怀疑,而是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而且,是你想告诉我的那一部分。至于你不想告诉我的,即便我出口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这时,柳行之已经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看着凤九桑,才神色略微有些凝重地说道:“上官剑城是南无敬亭的人,他前些时日带着武林高手来栾凤阁找事,和罗袖风二十七年前的目的一样,都是冲着青远的鞭红蚁去的。而且,只怕往后,点墨也会成为南无敬亭的人。因为在点墨遭遇围攻而身陷包围的情况下,是白玉无常出手救了他。”
柳行之以最平淡的语气,和最直接的方式,简略地说出了事情发生的大致经过。
平淡,是因为还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柳行之激动地说话。直接,是因为在凤九桑面前,柳行之用不着故意卖关子。简略,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凤九桑就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而柳行之现在所要说的,无非就是一种概括,加上凤九桑还不知道的补充。
“哦,不二郎中果真就是不一样,知道的也比江湖上的那些人多一些。”凤九桑说着,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柳行之依旧神色凝重,有些后悔而又惋惜地说道:“只是,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我把灵山派的掌门老头儿送回灵山派之后,不曾想,他居然被自己的女徒弟给杀害了。”
柳行之说到这里,忽而沉默不语。凤九桑当然明白,柳行之是在为十年前浣流涟为偷走一部《箜篌引》,不惜下毒害自己的师父而难过。
于是,凤九桑便故意一笑,看着柳行之的眼睛说道:“既然你告诉我了一个秘密,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柳行之听言,并没有对凤九桑的话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也许,他只是还在沉浸于心里的愧疚之中。
不得不说,愧疚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情感,即便十年前下毒害师父的人不是自己,即便杀害灵山派掌门老头儿的女弟子与自己无关,柳行之还是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愧疚与自责当中。也许,是柳行之的心地太过善良,也许是有其它不得而知的秘密。
凤九桑依旧笑着,继续说道:“我已经查出来了,跟青蝉一起入选伶官乐队而进宫的另外八个女子,除了户部侍郎金胜夕的女儿金香玉之外,还有几个家里有钱有势,买通了太后身边海公公的女子。不过,有两个却是很特殊的,她们两个似乎不是用钱进宫的,而是,用关系。”
“你是说上官灵灵和上官颖儿?”柳行之转而看向凤九桑,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竟然知道。”凤九桑依旧笑着说道,语气里的惊讶成分似乎并不多。毕竟聪明如柳行之,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靠钱而靠关系进去的女子,单从她们两个‘上官’的复姓中,似乎就可以推断出来她们与上官堡的关系。”柳行之看着凤九桑,继续微笑着平静地说道。
“没错,而且从青儿传出来的消息中也提到过,青儿说她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儿,叫做上官灵灵,还有一个叫做上官颖儿的表姐。只是,我并没有告诉青儿,上官灵灵是上官剑城的女儿,也没有让青儿提防着她。”凤九桑说着,脸上的笑意慢慢地隐去不见了。
“你这么做,是对的。以蝉儿单纯爽朗的个性,你若说给她,结果要么是她不理会你的话,要么是她直接去问上官灵灵。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会引起上官灵灵的怀疑。”柳行之淡淡地说着,忽然又疑惑起来,继续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叫上官颖儿的女子,比上官灵灵更加值得提防呢?”
“哈哈,你的感觉还真不错,甚至比青儿这个在她们面前的人还要好。”凤九桑笑笑,继续正色说道,“因为上官颖儿并非真如青儿所说,是上官灵灵的表姐。据我所知,上官颖儿只是上官堡里的一个丫鬟,是那种从小长大的丫鬟,并非什么亲戚。”
“嗯,南无敬亭果真是步步紧逼,开始向皇宫迈步了,爪牙也已经伸到了皇宫里。只希望,蝉儿能够赶在南无敬亭之前找到《编钟乐》,然后阻止事态朝向无可估量的方向发展。”柳行之说着,叹了一口气,才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豆腐店里呼吸新鲜空气。”
听到柳行之这么说,凤九桑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邀请,柳行之还是舍不得拒绝的。
院落里的阳光洒落下来的不多,可就是在这不多的阳光照在柳行之的眼睛上时,柳行之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应。看来,在屋子里躺的太久了,要么会排斥外面的阳光,要么会被外面的阳光所排斥。
凤九桑看着柳行之在太阳下不敢直接睁开眼睛憨傻的样子,几乎是笑出了声音来,然后还故意飞快地跑出了院子,留下一袭玲珑的背影,似乎在等着柳行之去追。
柳行之看着凤九桑欢快地跑在前面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十年之前,他们之间那种,你追我打的无拘无束。而这种感觉,在这十年里,却只是深深的回忆,因为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情,各自有了自己的约束。所以,当这种感觉终于再次回来的时候,柳行之当然也抓住不放,于是像是故作不乐意一般,飞快地奔跑着追上去。
柳行之和凤九桑都跑出去了之后,小小的柴门院落却依然守在这个山坳里。也许是因为它不想走,也许是因为它不能走。不过,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它都是守在这里,一直看着柳行之和凤九桑一双幸福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丛林深处,直到天荒地老。
柳行之的这处柴门院落,本就在五行城之外不远的山坳里,一路上与凤九桑你追我赶,最后甜蜜地并肩而行,大约半下午的时刻,他们两个便来到了这家豆腐店。
这家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豆腐店。
也许只是美好的时光过得比较快,所以到了这家豆腐店的时候,凤九桑还觉得意犹未尽。虽然与柳行之单独相处并不需要找一个什么特殊的借口,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在没有事情的情况下,凤九桑还是没有主动去见他。而现在的这一路欢快的奔跑,像极了他们的年轻时光,那么轻盈,那么美好,只是又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地落回了地上。
凤九桑带着柳行之来的这家豆腐店,坐落在五行城里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这里,已经不能单单用偏僻来形容,因为它已经偏僻到了柳行之绝对不会来的地步。
因为,柳行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柳行之站在豆腐店的外面,凤九桑也站在豆腐店的外面,因为豆腐店的一扇破旧的木门,却在关着。除却门左边树立的一个牌子上写着“豆腐”二字,柳行之简直就看不出来这是一家豆腐店。木门上方的门框上,连个带有姓氏的招牌都没有,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一家豆腐店的。
如果真的看不出来,那么别人又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