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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高公公!”
天实在是太冷,虽然披着大袄,可屈宜阳仍是冻得直哆嗦。一入帐,顿时就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那通红的炭火让他浑身一舒。见到高起潜,也是屈膝便要跪拜,但许是在外冻得久了,那膝盖有些生硬,一时屈不下来,有些难为他了。
见状,高起潜微微一笑,示意屈宜阳不必多礼,朝下首椅子一指,很是和气道:“屈大人请坐。”
“不敢,不敢,公公前面哪有下官坐的份,下官还是站着好了。”高起潜客气,屈宜阳却是不敢坐,凭他一个从六品官的身份,还真是不敢在司礼秉笔、提督京营太监面前安心坐下。
屈宜阳不敢坐,高起潜自然也不会硬要他坐,径直自己坐下,一边故作翻看这几天的军情,一边随口问道:“听手下人说,屈大人是顺天府的官,按理,你是顺天府的人,和兵部应该是扯不上关系的,却不知为何屈大人会替兵部给咱家送信呢?”言下之意这信是以兵部主事张国臣的名义送来,但你一个顺天府的官却如何充了信使的。顺天府和兵部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衙门,你屈宜阳这个信使的身份着实叫人觉得有些古怪。
听了高起潜这话,屈宜阳不慌不忙道:“回公公话,下官此来也是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
“兵部右侍郎刘宇烈大人。”
“刘大人托你来给咱家送信?”
“给公公送信是其一,奉命与孔有德接洽招抚之事乃其二。”'
“你和孔有德谈招抚?”
高起潜一怔,不由再次打量了一眼屈宜阳,发现对方的相貌还是端正的,年纪怕与自己相当,顶多四十岁的样子。眉眼之间看着还是十分精干的,不像是一个庸碌官,倒像是胸有大志的干练之人。
不过即便这姓屈的有些本事,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官,刘宇烈派他前来和孔有德谈招抚的事,未免也太过轻视了吧?若是孔有德认为这是朝廷对他的不重视,继而不愿接受招抚,那岂不是误了大事!
刘宇烈啊刘宇烈,让我按兵不动的是你,重启招抚的也是你,咱家一心以为这事能成,但关键时候你却派了这么个名小卒前来,要是因此抚事不成,你让咱家如何跟天子交待!
高起潜越想越不是滋味,对刘宇烈的行事不禁感到气愤,都有些后悔不该听了刘宇烈的话,坐拥精兵两万却按兵不动,坐视叛军继续围攻莱州城的。
屈宜阳却是有着察颜观色的本领的,一见高起潜这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非是认为自己官小职低,不够份量和孔有德谈,当下也不气恼,更不菲薄,而是欠身说道:“公公怕是有所误会,下官虽是奉刘大人之命前来和孔有德谈招抚,但下官只是私下代表刘大人,这官面上的事还需登莱谢巡抚主持,下官却是不敢擅作主张的。”
原来如此,高起潜点了点头,谢琏是新任登莱巡抚,朝廷的地方大员,由他出面与孔有德谈自是恰当不过。想来这屈宜阳就是本事再大,凭他的身份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就做主和孔有德谈的,怕正如他所说,此来莱州只不过是代表刘宇烈居中协调的。
心中顾虑释去,高起潜定了定心,旋即有些好奇的问屈宜阳:“咱家就不明白了,为何刘侍郎如此肯定孔有德一定会接受朝廷的招抚?孙元化的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那孔有德也是反复常的贼将,难道刘侍郎就不怕孔有德再次使诈?”
“这个嘛”
屈宜阳轻声一笑,道:“不瞒公公,其实自孙元化上解进京后,朝中便没人再敢议抚,公公也知道,自周相被罢后,温体仁便一党独大,刘大人是周相一手提拔,自然不为温体仁所容,故而对登莱之事,刘大人是有心力的。不过,世上的事却往往变得快,好叫公公知晓,这招抚之事并非是刘大人和张主事心血来潮意想天开,而是那孔有德自己写信给刘大人,信中言辞恳切,请求刘大人出面替朝廷招抚他们。
刘大人本着悲天悯人之心,想着替朝廷分忧,一来尽快解决登莱叛局,免得朝廷再多耗钱粮;二来也给孔有德等人一个机会,让他们为国所用。毕竟孔部都是精兵强将,凭的自绝于朝廷,毁于大明自己手中,对国家总是不利的。三来嘛,也是为了公公着想,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平定叛军,此等大功足以让公公凯旋归京了,届时,内廷之中还有哪个能撼得动公公的地位呢。”
一番话说得高起潜连连点头,尤其是最后句话,更是让他脸上出现了笑容,但他仍然还是有担忧。
“前番登莱巡抚孙元化几次招抚于孔有德,然而孔有德却一再诈降耍诈,尔今咱家又如何确定他是真愿降呢?万一他又变故,咱家岂不是落得和孙元化一个下场吗?”
屈宜阳却没高起潜这个担忧,他很是肯定道:“这个公公尽管放心,下官其实已经和孔有德的人接触过,孔有德此次是真心悔改,诚心接受招抚。他说只要新任登莱巡抚谢琏与他面谈盟誓,他就立即率部接受招抚,从此一心忠事大明,绝不会再有二心!”
“嗯。”
高起潜先是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面露苦色道:“谢琏是极力主战的,他与莱州知府朱万年联名上表过朝廷,言明绝不能和叛军再行招抚之事,叛军又围他莱州多日,双方死战至今,谢琏又如何肯回心转意和孔有德谈这招抚之事呢,怕刘大人有些一腔情愿了。”
不想屈宜阳听了,却是坦然说道:“这个公公尽管放心,只要有圣旨,谢琏便是再不愿,也得遵旨行事。”
“圣旨?”高起潜一惊,面露喜色,起身而立激动道:“怎么,皇上已经同意对孔有德招抚了?”
屈宜阳却是摇头道:“没有。”
“没有?”高起潜怔在了那里,喃喃道:“没有圣旨,谢琏如何肯启招抚之事,孔有德又如何肯受招抚?若是抚事不成,咱家可就有大麻烦了”
“其实有没有圣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公在这就行。”屈宜阳不紧不慢的说道,脸上露出不可琢磨的神情,眼睛珠子在高起潜脸上骨溜溜的转着。他这话,意味深长啊。
“你的意思是?要咱家假传圣旨?”高起潜的心开始扑通跳了起来,隐约知道这姓屈的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屈宜阳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欠身恭礼道:“成败都在公公手中握着,如何做,公公想必比下官更清楚。”
话音刚落,便见白尚义惶恐不安的走到高起潜身边,低声道:“公公,奴婢听说皇上对招抚之事深恶痛绝,要是公公假传圣旨给谢琏要他重启抚事,奴婢担心皇上知道后会”
高起潜也是惊恐犹豫,不待他思虑,耳畔却传来屈宜阳的声音,“只要抚事成功,公公便不是假传圣旨,而是功在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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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功利之辈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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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或许骨头将自身对明朝的感情代入到主角身上,使得笔下人物看起来十分的别扭,处处透着一股”奴“性,正如读者经常在书评区指出的那样,一个现代人如何能对古代的帝王生出忠君之心,这还是一个现代人吗?
在此,骨头不想过多解释为何会如此刻画,只是想告诉我的读者们,骨头在尽力描写一个艰辛的转变过程。
我们都是普通人,穿越者也是普通人,或许,我们都会幻想称王称霸,一统天下的快感,但是,我们不应该忘记千百年的忠义。
因为忠义,我们的民族才生存至今;因为忠义,我们的历史才会比灿烂。'
穿越者,在试图改变时代的同时,至少不应抛却我们民族的精血——忠义。
当然,骨头不是闭门造车,骨头也需要读者们的宝贵意见,你可以不订阅支持骨头,但如果你在看骨头的书,希望你能够将你的不满提出来。
你的满意我已经知道——因为你在看我的书。
骨头不想改变读者对历史的认知,也不想强加自己的思想给读者,骨头所做的就是在构思一部,一部自己想要表达某种东西的。或许,碍于笔力有限,骨头写出来的文字不是那么饱满,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但骨头尽力在做,尽力在想,尽力在写。
另说明一下,截止到目前的所有章节描写的故事,尤其是有关战争方面的,几乎都是历史原版再现。
施大勇的大明之行不是凭空构造出来,他的身上有太多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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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在社稷?!
高起潜心动了,但却仍是不敢就此答应下来,假传圣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即使招抚成功,依当今皇爷的性子,要知道他高起潜敢背着皇帝假传圣旨,怕头一个便要砍了他脑袋。
崇祯不是天启,这弟弟也不是哥哥,尔今内廷声势早就不及前朝,不但内廷中相互牵制,这外朝更是将内廷压得死死,仅从东厂被削弱得只剩空壳便可知外朝对内廷的猜忌和压制之心有多重。
崇祯更是对手下太监管得严厉,但使发现有与外朝私通或有干政之嫌的,立即予以严惩。重则杀头,轻则打个半死,根本不会护着这些家奴。因此,便是再给高起潜十个胆子,他也万万不敢做这假传圣旨的欺君之事。他虽受崇祯宠信,但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他还是分得明白的。
诚然,若能成功招抚孔有德,对大明自然是功在社稷,自己也将飞黄腾达,成为内廷第一人,但要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却万万是不划算的。
难道刘宇烈算计这么久,到了来还是算计的咱家?要是咱家不肯答应假传圣旨哄骗谢琏,这抚事就难以再办下去了吗?尔今我按兵不动已有大半月,朝中参我拥兵不前的比比皆是,若不是有沙河和小官屯这两场胜仗,怕皇爷早就把我给调回京了,怎会让我这在小官屯观望下去。
一心想着能够不动干戈而收人之兵,成就大功,不曾想到了却是如此情况,刘宇烈啊,你害咱家不浅!你这是要把咱家往火坑里啊高起潜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屈宜阳将高起潜的神态看在心中,心下也是暗急,若高起潜不愿配合假传圣旨,莱州之行必不得成,去也用,没有皇帝的旨意,谢琏等人根本就不会理会什么招抚。
急中生智,忽想到一个法子,忙道:“若是公公不愿行这假传圣旨之事,那下官还有一个法子,此法不仅可以让谢琏俯首听命,开启抚事,也可让公公置身事外,就是事后追究起来,公公也大可以说不知道,事情完全是他登莱自作的主张。”
“噢?”一听还有可以置身事外的办法,高起潜不由脸颊一抽,脱口问道:“什么法子?”目光直直盯着屈宜阳,说不出的心热。
屈宜阳依旧是不慌不忙道:“公公可派手下两个小公公陪下官一起去莱州,有宫中的人同去,谢琏必不会怀疑。到时下官再与他说重启招抚的事,晓之厉害,谢琏必会答应下来。只要他答应出面,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