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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泽风拨马拖刀上前,大黑驹蹄子向前一踢,将刚刚撑起身子的糜芳踢出数步之远。
糜芳闷哼一声落地,又是重重的一摔,这一回却再没有力气爬起来。
眼看着聂泽风拨马而至,周身杀气腾腾,糜芳惊怖之下,连连的哀告求饶。
“刘备手下皆是这等狗熊之将,家业不败光才怪。”
聂泽风面露讽刺,大刀缓缓抬起,打算结果了这地上爬着的求饶之将。
刀锋将下时,聂泽风却忽然收了刀势。
“杀了这废物老子还怕脏了刀,与其杀这样一个鼠辈,倒不如废物回收,顺道利用一下。”
聂泽风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心中已有主意。
他便命部下将糜芳绑了,三千铁骑继续南下,一刻不停的去追击败溃的刘军。
彭城兵的溃散,意味着刘军最后一道防线的瓦解,阻击军阵一失,关羽和他的五万惶乱之军,更加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只如受惊的羊群一般,漫原遍野的向着徐州逃去。
刘军没有选择抵抗,聂泽风也就没有刻意的去追杀,只如牧羊一般,率军驱赶着敌人,尾随其后直奔徐州而去。
离徐州将近十里时,黄忠和袁买所率的左右两翼步骑相继赶到,三路兵马会合,一万多精锐之师,径向徐州杀去。
黄昏时分,聂泽风终于看到了徐州的轮廓。
这一座汉水北岸,与徐州只有一水相隔的临水之城,如今已尽暴露在聂泽风的兵锋之下。
跃马丘坡之上,聂泽风举目远望,但见徐州北门一线已乱成一团。
从朝阳败溃下来的数万徐州败军,正从四面八方的逃聚往徐州,争先恐后的欲要避入城中,如此你推我挤之下,却把个徐州北门堵得水泄不通。
一眼望去,从城门往北的数里之地,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惶恐的人群,可谓是混乱之极。
看着纷乱的徐州景象,聂泽风微微点头,心中感慨良多。
这徐州乃徐州以北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就聂泽风所知的历史,自古以来,无樊则无襄。
曾经历史上的关羽,就是因为鏖兵樊城城下不下,结果为东吴钻了空子。
聂泽风欲要夺取徐州,攻取徐州自然是先决的条件。
而刘备亦深知徐州的重要性,故将此城打造得是固若金汤,而且素来驻有重兵,先前聂泽风还一直在头疼,如何攻取这座坚不可摧的战略要地。
但眼前看来,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混乱如此,城门洞开,不趁此机会夺城,更待何时。
聂泽风剑眉陡然一凝,刀锋向前一指,高声喝道:“聂家军的健儿们,随本将杀入徐州,先入城者,必有重赏!”
号令下,一万虎熊之士,便如出笼的野兽,咆哮着向着徐州冲去。
重赏激励下,这些士气正盛的战士们,更是鼓起了百倍的勇气。
聂军的从后袭至,使拥护在城门口的几万刘军更加的惶怖,这些完全丧失了斗志的士兵,尖叫着、哭嚎着,不顾一切的向城门挤去。
这般彼此推挤之下,反把城门越堵越死,更是无法顺利入城,而在互相倾轧之下,聂军还未杀到,他们便成百上千的死在自己同伴的踩踏之下。
好容易才逃进徐州的关羽,气喘吁吁的登上了城楼,还不及喘口气时,却惊骇的发现,聂军的铁骑又已杀到,而且是直奔徐州而来。
“快,关闭城门,给本将立刻关闭城门!”关羽歇厮底里的大叫道。
旁边同样惶恐张飞惊道:“兄长,我军大部分将士还未进来,这就关闭城门,岂不把他们往死路里推。”
关羽厉声道:“再不关城门,若让聂泽风冲进来,徐州一失,你我将如何将主公交待?”
一语惊醒,张飞脸色瞬间煞白,也顾不得士卒的性命,急是喝令关闭城门。
只是,为时已晚。
城门内外已被慌乱的士兵堵得水泄不通,那些守城的士卒别说关闭城门,甚至是寸步难移。
而这些惊恐的士兵们,一见有关闭城门的迹象,更是吓得失魂落魄,不顾一切的拼命往里挤。
关羽的喝令显得那样的软弱无力,无情的被人山人海的乱象所吞噬。
城门以北,聂泽风纵马挥刀,杀气腾腾而至。
看着眼前混乱惊恐的敌人,他刀削似的脸上,不禁掠过丝丝嘲讽般的冷笑。
暴喝声中,长刀如电,威不可挡的杀入蝼蚁般的敌群之中对于聂泽风来说,杀从来都不是目的,杀只是手段而已。
他绝非是一个嗜杀之人,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疯狂杀戮,是何其之痛快。
一路向前,长刀四面八方舞将开来,刀锋过处,那些惶恐的刘军,就如同无力的麦子一般,肆意的被他收割着人头。
十人、五十人、一百人……
杀到眼眸充血的聂泽风,已记不清有多少人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一万汹汹之士,长驱直入,无情将阻挡的敌人碾压在铁蹄与刀锋之下。
聂泽风纵马如电,斩开一条血路,顷刻间已杀过吊桥。
越过吊桥的一瞬间,大刀左右开弓,将吊桥的绳索斩断,怒发神威的他,如劈波斩浪一般,纵马直奔城门而去。
“兄长,怎……怎么办?敌军就要杀进城来了。”
张飞颤声大叫,牙关都在颤栗。
关羽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城外汹汹而至的敌人,无奈的长叹一声:“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快由南门去,赶在敌军杀进城前,退到下邳吧。”
“可是,徐州若失,徐州便将暴露在聂泽风的兵锋之下,我们,我们……”
张飞已是语无伦次。
关羽皱着眉头道:“城池失了还可以再夺回来,我等乃主公左膀右臂,若是有所闪失,谁来为主公分忧解难。”
张飞听出来了,他这位兄长是在给弃城逃走寻找借口。
眼见敌军已杀至城下。张飞也知回天无力,心想着保命要紧,遂是连声附合。
于是这兄弟二人,便抛下数万将士,望徐州南门逃去。
此时,聂泽风和他的精锐之士,已是纵马舞刀。直抵徐州北门城下。
拥挤在城门处的刘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觉察到死神将至的他们幡然醒悟。不再争抢着入城,几万号人马轰然而散,夺路逃去。
聂泽风纵马横刀。踏着血路,当先杀进了徐州北门。
城门处的一队刘军士,尚不知大势已去,还打算强行关闭城门。
聂泽风如风而至,大刀左右开弓,将十余名试图关闭城门的敌卒杀得肢离破碎。
一万聂泽风军将士,便如虎狼一般,从北门一涌而入。
此时的徐州早已乱成一锅粥,官吏士卒们望风而逃,一城百姓则紧闭门户。战战兢兢。
第三百五十八章 轻取徐州()
聂泽风一面命黄忠等将分兵夺取徐州诸门要害,一面率军由南门杀出,继续追击败溃的刘军。
徐州南门距汉水极近,岸边尚建有水寨,有大小战船数百余艘。
几万败溃而至的士卒。争先恐后的夺船而上,意图乘船逃往汉水南岸的徐州。
若平日里时,几百艘斗舰艨冲,足以装载下所有的士兵,但眼下慌乱之际,各人只顾逃命。船尚未满时,登船者就迫不及待的强行驶离岸边。
不过时间,几百艘战船尽皆驶离水寨,而岸边尚有一两万的溃卒没有能够上船。
此时,聂泽风率领着追兵杀至,一路碾压向前,挤在岸边的溃卒们互相推挤下,成百上千人被挤进了汉水中。
聂泽风纵马杀进水寨,横冲直撞,肆意的杀戮,截止傍晚时分,近有万余刘军被斩杀,鲜血流入汉水中,大半个江面竟为鲜血赤染。
当残阳最后一抹余晖落尽时,这场残酷的杀戮方才结束。
徐州之上,那一面浴血的“聂”字大旗,迎风飘扬,仿佛在向南岸的敌人耀武扬威。
从徐州北门直至岸边水寨,遍地伏尸,血路绵延足有数里。
水寨一线,除了五千多降卒之外,其余不及逃上船的刘军,不是被斩杀,就是被滚滚的江水溺亡。
漂行在汉水的战船上,那些侥幸逃得一命的士卒,心有余悸的看着对岸惨烈的景象,心中所剩下的,唯有对聂泽风无限的恐怖。
夺取徐州的聂泽风,并没有松懈,一面下达止杀令,安抚徐州人心,一面分兵四出,攻取汉水北岸邓、安昌、蔡阳诸县。
此同时,聂泽风又命将所俘的近五千徐州士卒,连夜押解往新野,命留守的许攸等对这五千降卒进行整编。
诸般命令下达后,已是夜色已深。
聂泽风本待休息一晚,其余明日再说,却忽然想起,他手中还有糜芳这么一个俘虏。
徐州县府。
宽阔的县衙大堂中,左历两边点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得堂中温暖明亮,与外面的夜寒恍若两个世界。
巨大的案几上,两翼各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映照下,聂泽风正将双腿搭在案上,斜靠着坐榻,品味着县衙中所藏的陈年美酒。
左右周仓与袁买扶刀分列,堂前两排虎卫营的亲军肃然而立,森然严肃之状,却与聂泽风的漫不经心截然相反。
那一线看似轻闲的脸庞间,那深邃的眼眸,却流转着一种不凡的光泽,锐如鹰隼的目光下,仿佛有种洞察一切的智慧。
脚步声响起,糜芳被几名虎熊之士架了上来。
左右两排亲军士卒,一双双怒睁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糜芳,只把这位刘备的小舅子看得是毛骨悚然。
惊恐之下,胸骨断了几根的糜芳,只得捂着胸,低头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
周仓见状,怒目一睁,厉声喝道:“大胆俘囚,见得我家大王,焉敢不跪。”
被周仓这么一喝,糜芳浑身跟着一哆嗦。
尽管心里畏惧,但糜芳却犹犹豫豫,并没有向聂泽风下跪。
堂堂糜芳,徐州牧刘景升的小舅子,出身大族的名流公子,却向一个寒微出身的人屈膝下跪,这若是传将出去,糜芳的名声何在,刘备的名声何在。
糜芳不愿受此“奇耻大辱”,却又不敢公然反驳,只好低着头默不做声,装起了哑巴。
闲品美酒的聂泽风,自然知道糜芳心里在想什么,他当然也知道,糜芳是将向自己下跪,视为对他高贵身份的一种莫大耻辱。
泽风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要知道,他最做的事,就是看这种没什么本事,却又自诩出身高贵的家伙向自己低头。
一口酒饮尽,聂泽风淡淡道:“不跪是吧,好啊,来人啊,把这厮拖出去喂狗。”
令下,左右亲军汹汹而上。
那糜芳却是吓得神色瞬间惨白,那份对身份的自恃只维持了一瞬,接着便想也不想,腿一软,“扑嗵”一声便跪了下来。
前番聂泽风也用同样的手段对待过袁谭,那位袁家大公子好歹在被一顿暴揍后,方才对聂泽风屈膝,而今这糜芳,只随口那么一吓唬,马上就吓得服软,相比之下,袁谭倒还有几分骨气。
聂泽风冷笑一声,摆手示意亲军退下。
“糜芳,你们的刘将军,作为正人君子,竟然趁我军在辽东大战的时候,发兵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