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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云帆有些食不知味的吃着紫菱煮的饭,还是比外卖差得多了……不过,对她的态度惴惴的,难道有什么阴谋?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可惜晚了,他已经天旋地转的出溜到桌子底下了。
紫菱意外的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男人,这药不会这么厉害吧…………可是这不是毒药啊……紫菱黑线了,复杂的看着这么好的药效,自己一直吃的说。
费云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他还是躺在餐厅的地上,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只有餐厅的壁灯开着,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准备爬起来,可是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动不了,低头一看似乎是紫菱穿过的那种绑住双手的病号服……
费云帆一惊,立刻观察四周,没发现紫菱的影子,真是可怕的女人,她哪里来的迷药?难道是……麦莉给她的?故意看他的好戏?……费云帆你的脑容量真让人叹息啊。
费云帆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也被绑了起来,咣当一声,像虫子一样蠕动的费云帆把身旁的一个高脚杯碰到了,在静夜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立刻僵住不动,果然一会儿就听见踢踏踢踏的声音,紫菱闻声过来了。
费云帆爬在地上看着从黑暗里走进来的紫菱,突然觉得有些荒谬,说不定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也许自己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没有紫菱,没有这个恶毒的女人。
费云帆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可惜立刻被滴在脸上的蜡油吓的张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如鬼魅般的紫菱。
紫菱不屑的拍了怕费云帆的脸,说道,“这张脸真够值钱的啊,据说那个老女人对你挥金如土啊,啧,真是开眼界了,只知道女人能被人包养,就像那个沈随心,原来男人如你,更胜一筹啊。”
费云帆脸色红了又黑很是精彩,但是却无可辩驳,因为那是事实……
紫菱坐在他旁边的地上,有意无意的把蜡油总是滴在费云帆的脸上,费云帆却敢怒不敢言,紫菱好笑的看着地上的男人,就是这样的男人,,不,这人怎么还能称为男人?为了钱出卖身体…………真是不知廉耻,恶心至极。
可是他为什么来祸害她,啊,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很幸福很幸福的,有宠爱自己的爸爸,有妈妈,有姐姐,有楚濂……她的初恋,本来自己都争取到了跟楚濂一起的机会的……
都是他,都是这个该死的男人诱惑自己,让自己陷入深渊,落到这步田地,哼,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相亲相爱吧,紫菱盯着惊恐的费云帆冷冷的笑了。
爱情杯具
这边这对儿曾经真爱无敌的两个脑残,正互相折磨的不亦乐乎,而那边浪迹天涯的两个老脑残一定过得幸福无比吧?恭喜你,猜错了,要知道,做脑残总要付出代价的,怎么可能过的舒坦呢?
陈冉飞坐在沙滩上有些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沈随心,在海边快乐的像个孩子的她时不时抬头冲他微笑,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笑容是否一如从前,还是……
他又想起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那天,陈冉飞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处理了一个人的尸体后,还能冷静的去上班。只是他要编个理由请长假了,想到自己就要跟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浪迹天涯了,紧张中又有一丝兴奋,对儿女的愧疚也减淡了许多,为了他们,为了妻子,自己已经牺牲了太多,剩余的人生他要为自己活。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迫不及待要回家的陈冉飞突然被同科室的同事叫住,原来有人留了一封信给他,他匆匆的在路上拆开来看,却立刻被信的内容惊呆了,愣愣的在街心公园呆到天快黑才回家,面对一脸焦急的沈随心,他原本的那份渴望仿佛因为掺杂了怀疑而坠落谷底。
陈冉飞收到的那封信就是沈随心留给汪展鹏的那封,当然还有汪展鹏写的关于沈随心所作所为的一张小纸,还说他只要拿到被沈随心骗走的钱就不会再追究,毕竟只能怪他眼瞎信错了人,不过,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给他提个醒而已。
如果这个汪展鹏说的是真的,那么……死在自己家中的人,莫非就是他?难道自己被沈随心利用了?不,不可能,虚弱的回了冲自己招手的沈随心一个笑容,陈冉飞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个人是骗自己的,绝对不是真的。
可是,后来的他特意看了看沈随心的笔迹,跟那封信上一模一样,再说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骗自己?于他又没有任何好处,陈冉飞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沼泽吞没了一般……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自己抛弃了所有甚至儿女,又是为了什么?
这边陈冉飞一片愁云惨淡,而望着大海的沈随心则是心情颇好,蓝天,碧海,沙滩,身边还有最爱的人,这一生,只有这一刻的她最幸福。这个偏僻的小渔村几乎与世隔绝,不恰恰是他们的世外桃源吗?
向陈冉飞走去的沈随心,意外的发现他竟然愁眉不展,难道还在怕警察追来?“冉飞,别担心,这个地方警察找不到的,再说我们在路上已经绕了很多地方,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来了这里的。”沈随心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说道。
陈冉飞没有搭腔,突然觉得当时逃跑的时候,沈随心一点儿都不慌乱,即使是迎面碰上巡逻的警察,他感觉自己都浑身冒冷汗了,她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并且跟自己说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一切在当时看来理所当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沈随心似乎太过熟练,仿佛这样的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难道……陈冉飞有些僵硬的转头看着,身边笑颜如花的沈随心,如果这真的是美女蛇……自己的处境似乎异常危险啊,冷汗沿着背脊滑落,他觉得心脏都开始痉挛了。
“随心,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陈冉飞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跟平常一样,“……我怎么会知道,你问这个干嘛?”沈随心立刻不悦起来。
“没,没有,我只是想到我们……选的那个地方不太隐秘,可能很快会被发现,到时候电视会发通告吧。”陈冉飞解释说,“……那到时候再说,别提这个人,晦气。”沈随心有些恨恨的说。
可能察觉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她立刻软软的摇着陈冉飞的胳膊,委屈的说,“都是你啦,人家一听你提他就害怕,你还提。”然后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看着他。
陈冉飞勉强冲她笑笑,不再说话,看向远方的海面,不禁感到茫然,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沈随心这几天总感觉冉飞有些不对劲,也不像是担心警察找来的样子,难道是担心他的儿女?恩,也有可能。沈随心自以为找到症结,便开始劝解,加倍对他体贴起来。
陈冉飞烦闷的抽着烟,好不容易打发沈随心出去走走,他才放松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要一直这样过下去吗?既然走到这一步还不如干脆完全相信随心,要不自己非疯了不可。
总算觉得想明白的陈冉飞打开电视,电视里的新闻立刻让他连香烟掉在裤子上都一无所觉,原来他真的叫汪展鹏,也不是什么黑社会的,本来还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原来信上说的都是真的,沈随心早已不再是那个记忆里的女孩儿了,自己怎么还傻得一厢情愿?
深夜,陈冉飞望着身边熟睡的女人,不禁从心底感到恐惧,那个汪展鹏恐怕也没估计到她会这么心狠手辣吧,本以为要回钱就算了,谁想到钱没要到连命也搭上了。
沈随心在睡梦里翻了个身,陈冉飞立刻屏住呼吸,僵硬着身子被她抱住了胳膊,听她又沉沉睡去他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在黑暗里苦笑不已,自己怎么就落到如此境地了?
为了身边这个女人,自己头脑发热了两次,一次被妻子发现,闹得不可开交,虽然最终他选择老老实实的守着妻子孩子,但在他内心里,他的爱情永远属于那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妻子只能得到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灵魂。
再后来看着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不修边幅的妻子,他越发想念那个如雏菊般纯真美丽的女孩,也越发后悔当时的选择。
记得妻子临终前对自己说,她宁愿当时他决绝的跟她离婚,也好过害她苦闷一生,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养大孩子,也不愿被他这样人在心不在的羞辱。
当时他认为妻子真是小肚鸡肠,自己不是都选择了她了吗?自己为了他们母子,舍弃了那么纯真的爱情,却最终换来妻子如此的怨怼,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可是如今陈冉飞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这第二次的头脑发热,已经没有人拦着自己了,没有人心心念念的只为了自己了,而他又做了什么?这次为了这个可怕的女人竟然连子女都舍弃了……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怎么办?
陈冉飞一直辗转难眠,各种各样的想法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闪现,如果,如果自己主动给警方打电话自首,是否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突然地想法让他立刻眼前一亮,对啊,这样自己也安全了,谁知道沈随心毒死汪展鹏的毒药还有没有,这个女人心太狠了。
汪展鹏跟她都有一个女儿了,她还这么心狠手辣,他不认为自己会是例外,说不定哪天她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自己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打定主意的陈冉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早上惊醒的时候,沈随心正坐在床头微笑着看着他,“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难得你今天睡得踏实,快起来吃早餐吧。”说完起身布置早餐去了。
陈冉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碎碎念道,“一大早就吓人,不行,得赶紧报警去,要不自己的心脏也受不了。”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餐,陈冉飞正头疼该找什么理由一个人离开去外面打电话。
“冉飞,你去外面逛逛吧,我今天想趁着天好大扫除,反正你也帮不上忙,去海边散散步吧。”沈随心一脸贤惠道,陈冉飞暗喜,但仍不动声色的叮嘱她不要太劳累,就出去了。
哼,在他面前装什么贤惠,以前包养她的不都是大富豪吗?想必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架势吧,跟自己装这样子有什么意思?陈冉飞边走便不屑的想。
唉,其实他这次真的冤枉沈随心了,这次她是真的想从良啊,想跟这个曾经的初恋过安安稳稳的后半生,可惜她就像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谎话说得太多,真话反而没人信了,杯具啊,不过,种因得果,这也怨不得别人。
当报完警一身轻松的陈冉飞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被一地的狼籍惊呆了,看着坐在阴影里望着他的沈随心,他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难道她知道自己去报警了?怎么会?
沈随心望着眼前的男人,双眼一阵模糊,他竟然怀疑她?如果不是,他收到那封信为什么不告诉她?该死的汪展鹏,连死都不放过她,早知道见面那天就该把他弄死。
“这是什么?”沈随心把信封扔到陈冉飞的脚边冷冷的问,陈冉飞定睛一看,心里不禁一阵懊悔,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忘了把这东西藏好,不过自己放的也算隐秘……看着毫无惧色反而一脸审问的沈随心,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就叫不见棺材不落泪吧,怎么她做了亏心事,倒审起他来了?
想到警察就快来了的陈冉飞心安不少,点了支烟坐在门口边的椅子上,指了指地上的信封说,“这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那还是你亲笔写的呢,不是吗?”
沈随心诧异的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陈冉飞,心慢慢觉得冰冷起来,果然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自己还是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