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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停下来,他不能沉下去,他不能被淹死。
他有他的小妞,那是他最牵肠挂肚的期盼。
游呀游,不知道游了多久,死一样平静的血海,翻腾了起来,他好像找到了血海的源头。
海得源头,必定连载陆地。
看着了希望,向殃更加卖力的划动着双臂。
“哗哗……”
远远地向殃听到了瀑布下落般的声音,虽然还是看不见陆地,这声音绝对要有落差才会产生。
没有力气的四肢,因为看着了一点点希望,有继续运动了起来。
当向殃精疲力尽游到声源处是,他只看见一股巨大的血柱,从天而降……
缓缓抬起头,一只藕端般白嫩的手臂,直直地从红色的天空里伸出来,手腕处被一块玻璃割开了,喷涌而出的血构成了这通天的血柱。
向殃大声地喊着:
“神人,你快拔掉玻璃片,包扎好你的伤口。世界都被你的血水淹没了,为了天下苍生你就快止血吧!”
“哈哈……”
绝望之极而迸发的笑声,振痛了向殃的鼓膜。
这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这笑声是……是他家小妞的声音。
不要……小妞
向殃一想到天空里,藏身在那一片血红背后,只露了一只手的人,可能是他的小妞蔡采,立刻心疼的大呼:
“小妞,是你吗?”
幽幽的声音,从天空打雷一般哀怨的响起。
“你的小妞已经死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你纯洁的小妞了。”
“你骗我!你骗我的!”
向殃无法相信。
伴随着悲哀绝望的声音,还有鲜血因为落差发出的声响,幽幽地再天地之间回荡:
“被畜生糟蹋过的小妞,已经不配当你的小妞了。这世间已经没小妞了,再也没有了!”
“我不在乎,你别自杀,别自杀!”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呀!再也没有面目见你,我要放干这被玷污过肮脏的血。”
“不……不要……”
“已经晚了,血都流干了。我的老爷,永别了……”
最后一滴血流尽,落差声消失,蔡采的声音也消失了,连同那一只露出来的手臂,都被血红掩埋着消失了。
“不……小妞……不……”
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赤红的血笼里回荡。
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躺在病床上的向殃,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还喃喃自语。
“不……不要……小妞,不要!不……”
睁开眼睛,是一片黑色。
那一切原来只是梦,只是梦而已,不是真的。
向殃有一丝庆幸,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还横在胸口,是那么的真实。
“小妞,你还好吗?”
干裂的嘴皮动了动,向殃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梦里那血红的一片,还在脑海里盘旋,向殃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
“梦是反的,梦是反的!他家小妞好好的,一定是好好的。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心头肉,心头肉,却还是纠结着那个梦,因为梦里的一切,胸口心脏的位置,好疼,好疼!
全是被厚厚纱布包裹的向殃,想要抚摸一下胸口,也只能在脑子里空想而已。
向殃你就是一个废物
“废物,向殃你就是一个废物!”
如果他那次能顺利找到黑帮老大,能救出她的小妞,今夜的噩梦,怎么会出现?
他是一个废物,最没用的男人。
深爱的女朋友被人绑架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闯进黑帮总部又如何,不但没有救出小妞,反而自己被他们打得半死不活。
废物,就是他向殃。
他不配称为小妞的男人,一点都不配。
“小妞……小妞……我是你错爱的男人,我……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自责溢满了向殃的心胸,想起那年:
小溪岸,梨花白,蔡采抓住他的手,满眼爱慕之情,崇拜着对他表白:
“向殃,你是我的英雄,我最崇拜的大英雄。”
梨花纷飞,映照如雪的红颜。
那一刻的画面,一直被向殃珍藏着,这是他一直努力向上的动力来源。
如今怎么看怎么都是讽刺,离那一年过了好几年,他的努力却不能保护她,一点都不能保护她。
“小妞……我的小妞……”
无助地呼唤,在黑暗里仿佛叹息声,惆怅而绵长。
“小妞……我的小妞……”
一声一声的呼唤,仿佛在寻找力量,寻找一种重新振作的力量。
“小妞……我的小妞……”
这一次呼唤里,多了决绝。
不管前方路如何的黑暗,如果阳光勾不着,那他愿意化成地狱的使者,只为靠近被黑暗囚禁的她。
“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好好地活着就好!”
如果梦里的情景成真,他只期望她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就好。
那个噩梦让向殃有了相当大的觉悟,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眼睛是一片黑暗,心里也是一片黑暗,脑子却是一片清明。
清晰地听着夜的呼吸,夜的呼唤、夜的痛吟!
仿佛有人伸出手,邀请着他,呼唤着他,让他走进黑暗里,一直呆在黑暗里。
即使老爷变成魔鬼,也会救出你
因为在黑暗的世界里,要寻找被黑暗绑架的天使,只有化身成黑暗,才能寻找到那唯一的光亮。
“小妞……即使老爷变成魔鬼,也会救出你!”
誓言在心里刻下烙印,那是向殃给自己戴上的枷锁。
一夜没合眼,向殃将蔡采出事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对方很强大,背景很深厚。
他这种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根本没有多少关系与之抗衡。
可是他又不得不与之抗衡,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常规的路子那是行不通的,等他成功的那天,说不定都白发苍苍了,他能等,可是小妞不能等。
只有走捷径,人生的捷径是什么?
出卖人所拥有的东西,换取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
能出卖的东西越彻底,也许能最快获得力量,哪怕那种力量是魔鬼的力量,昙花一现般短暂。
只有能救出小妞,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出卖。
可是如今他全身伤痕累累,行动自如都做不到,即使他想走进黑暗,双腿也不听使唤。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在床上耗费生命。
清晨,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向殃请护士帮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个电话是他大学时,在学生会认识的朋友,计算机系的高手司马觉市的私人手机号码。
“狮子,来987医院住院部120室找我,拜托了,急事。”
向殃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等那边人说话。
半个小时以后,一个不修边幅、穿一身非主流体恤、短裤,穿一双拖鞋的青年,推开了向殃住院的病房。
“向日葵,你现在该当粽子了?”
司马觉市看着全身被纱布包裹得像颗粽子的向殃,不无幽默地打趣。
“我都快挂了,你这没人性的家伙,居然还洗我脑壳。”
这是向殃自蔡采被绑架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不过却扯痛了脸上的伤痕。
难道你得罪了黑帮?
司马觉市收起嘻皮笑脸,面容沉重地问:
“你这是怎么了?出车祸了?”
向殃很丢脸地说出了真相:
“被人打的!”
“被谁打的?”
司马觉市跟向殃一样,受过正规的天朝传统教育,处理事情,首先想到的是用法律作为武器,找人民的庇护神JX保护。
“报警处理了没有?”
向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敞开的门,门外不时有人走动。
“狮子,先关上门。”
司马觉市也是聪明人,立刻关上了门,还反锁住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此神神秘秘,难道你得罪了黑帮?可是你向日葵是那么安分守己的良民,绝对不可能。对了你都伤得那么严重,怎么没看见嫂子?她应该在你身边照看……”
后面的话,在看到向殃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自动消音了。
“说来话长,我挑重点给你说……”
司马觉市听完向殃的陈述,嘴巴张得可以塞一个鸡蛋。
“这是真的,别不相信。事情就是这样的,帮还是不帮?你慎重考虑,危险我也告诉你了!”
向殃眼睛从陷于天人交战、做思想斗争的司马觉市身上移开,看向了窗口。
朝霞映红了天空,会是一个大晴天。可是他的晴天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向日葵……”
司马觉市已经有了答复。
“兄弟不是白当的,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向殃感激地看着司马觉市,神情激动。
“谢谢,谢谢……不过,狮子,你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你等我好消息!”
“这是我家的钥匙,我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帮我去家里拿些衣服,顺便带上我的手机、电脑,再帮我聘请一个保姆。”
“你先安心休息,下面就看我的。”
司马觉市拿了向殃家的钥匙,走出了医院。
三天以后,网络上出现了一个关注度极高的词语,黑道教父。
你在,也许她永远不会醒来
易书成功的营救了割破手腕动脉的蔡采,虽然她人还在昏迷之中,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只需要静心修养,就会恢复健康。
不过以之前她刚烈的行为,为了防止他苏醒以后,再一次寻短见,必须派人日夜看护着。
整整三天,裕风没有合一次眼,一直守着蔡采。
易书实在看不下去,对胡子拉碴、满脸憔悴,坐在病床边的裕风说:
“如果你不想累垮自己,最好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
病床上,蔡采的脸色跟病床单一样洁白,紧闭的双眼,她拒绝醒来。
“等她醒来再说!”
虽然易书说蔡采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都三天了,她都没有醒来。
裕风不是不相信易书的医术,只是太过担心蔡采。
“你在这里,也许她永远不会醒来!”
这样的重话易书本不想说的,但是这是事实。按照正常情况,蔡采早应该醒来了。如今都没有醒来,只有一种可能,蔡采不愿意醒来。
“你什么意思?”
裕风口气凶恶地对易书吼。
“她不想看见你,最近都不想看见你!”
易书也毫不留情说出实话。
裕风瞪了易书许久,最后他妥协了。
“好好照顾她,都交给你了。书,摆脱。”
裕风落寞的走了出去,那高瘦孓然的背影,落尽易书眼里,他想为兄弟做点什么。
看着病床上昏迷的蔡采,易书拿出了藏在衣袋里的针药,在蔡采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臂上打了一针。
“对不起,对不起……”
作为医生他应该仁爱着每一个病人,可是他除了是医生,还是裕风的好兄弟,患难共死的朋友。
裕风对蔡采的感情,很久以前他就听说了。
以后下地狱也好,出卖了职业道德也好,他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因为只有他见证了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奋斗到今天的黑道教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动力在驱使。
黑道教父的网络传言
“风哥,在网络上有些不好的传言。”
白马以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