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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到小二说的左边第一间,她敲了敲门,门开了,果然是聂萧。
他还是面无表情,一袭黑袍,看到她,也略略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这么快她会找来,但还是将她让了进去。
谢云雁总感到他对自己有一种很特别的态度,不是好或坏,而是特别,就像他帮她,不因为是认识她,或者熟悉她,而仅仅因为她是谢云雁而已。
会是爹以前的朋友吗?也可能是敌人吧?
不过此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不管这位叫聂萧的人是敌是友,怀着什么目的,只要能救了哥哥,其他都不重要,事实上,他们兄妹,也没有更多可以失去了。
然而她没有看到,随着她的进屋,在楼梯口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脸上满是茫然。
“雁儿姐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走进屋子,关上门,谢云雁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前辈,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说!”
“明天,你能不能帮我把户部尚书裴孝杰带出来,不要让别人发现,我有事要和他谈。”她镇静地说。
聂萧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讶异的精光:“裴孝杰?你为什么突然要找他?”
“他抓了我哥哥!”
“什么?”
聂萧的反应竟然出乎她意料的激动,手一伸,似乎想抓她过来问清楚,但马上又硬生生地收住了。那酱紫色的脸庞瞬间紧绷了起来。
“你认识我哥哥?”她不笨,看出他的反常。
他没有回答,却上前一大步,站到她面前,反问:“你哥哥怎么了?”
“他不见了。”她回答,“听说他在失踪前查我们谢家和裴家的事……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事情,但我们二家有许多的恩怨。我想因为这个,他才被裴孝杰抓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哥哥要找他报仇!”
“我不知道,但愿哥哥什么也不知道,不然更危险了。”
“……”
“前辈,你能帮我吗?”
聂萧继续反问:“那么你想和裴孝杰说什么?他官大势大,轻易能对付你这么个弱女子,你能谈出些什么来?你还妄想他能放了你哥哥吗?”
“我不妄想什么,我只想让他知道,是的,我们的确恨他,我们想报仇。可是,只要他能放了哥哥,以前的事情,我……我……”她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聂萧冷冷一笑:“你怎么样?你不报仇了?不恨他了?而且这简直是笑话,就凭这几句话,姓裴的会听你的!他要真有善心,他就不用抓你哥哥了!”
“可我一定要试一试!我想他以前,和我爹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害了我们全家,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我们谢家已经这么惨了,我们也不想东山再起,更勿论报仇。不过求个平平安安,只要哥哥还不知道真相,我可以保证,一辈子不说出来,只希望哥哥能平安。”
聂萧等她哭了一会儿,才又问:“如果他不肯呢?你要我杀了他吗?”
谢云雁猛地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满脸恐色,哆哆索索地道:“不!不知道……我……”
“我杀了他不是刚好替你父母报仇了?还有,我有许多种方法可以折磨得人不生不死,到时候,又能帮你出气,又能问出你哥哥的下落,不好吗?还非要谈,谈什么?这种人,你还想和他谈?”
她看出聂萧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精光四射的眼眸中,也躲着愤怒的光,看来,他似乎是真的为自己而不平,他是真心在帮自己吗?
“要不然,我,我先和他谈!如果他不肯,再……再说……”她吃力地说。
“哼!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裴武阳!裴孝杰是他亲爹,你为了不让他难过,竟然不愿意对自己的仇人下手!”聂萧了然地接了她的话,淡淡地道,“聂闯,在你的心里,看来,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好端端地说起这话来,裴武阳这个名字,从她心头划过,仍然带着深深的刺痛。咬着牙,她恨恨地答道:“你的儿子,怎么和武阳比?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断,万箭穿心!”
聂萧一把狠狠地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你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你现在在求我,却说这种话,你不怕我不帮你吗?”
“我说的是事实!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裴孝杰也好,聂闯也好,还有你……就算你们有多坏,可总是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吧?我实在不喜欢打打杀杀逼来逼去这样的方式。十年前,我家惨遭横祸,我也差点丢了性命,十年后,我们兄妹好不容易重逢,却又再一次重新卷进这场血腥之中!我不要看到再有人受伤,有人死!为什么有问题不能好好解决,非要用这样的方法?这只会让活下去的人受更大的伤害!难道你会不明白吗?你武功这么好,如果暴力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到今天你还是孤伶伶一个人,连儿子都不如你愿,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不怕我杀了你!”他怒了,手一扬,将她狠狠地甩到了床上,“别以为我帮你我就是个好人!你简直太天真了!”
谢云雁被摔得头晕脑胀,但还是用力地道:“是,我是天真!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愿哥哥能平安回来!如果能够交换,我愿意立刻消失在这世界上,哥哥的存在,比我,要有意义得多!”
不知怎的,聂萧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些,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语气缓了下来:“你识相点,别惹怒我,我不保证不对女人动手!”
“那你明天……”
“你要见裴孝杰没有问题,不过我相信你会死心的,你天真得令人可笑!”
“谢谢你!”她低声地道。
他没有回答,这一声谢谢,听在他耳中,却只有讽刺至极。
第72章 第七十二回 旧怨集新恨,迫之如火煎
近晌午的时候,下了朝,裴孝杰在宫门口叫住了一个人。
“林大人。”
监察御史林浩听得有人喊,便停住了脚步。
“呵呵,是裴大人啊。”他笑了笑。
裴孝杰与他并肩一起走出门,刻意与其他官员保持了距离。
“林大人,前天的礼物……”
“哦,裴大人,不用客气,只是小弟我的一片心意。”
裴孝杰笑道:“如此,多谢林大人心意了。只不过这礼太多太重,裴某实在不安。今儿一早,我已让下人们将礼物送回去了。”
林浩倒听得愣了:“裴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林大人说笑了,我哪会不给林大人面子?裴某无功不敢受禄,如果有什么缺的,自然会来找林大人要。”
林浩似笑非笑:“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怕我这东西不干净呀?这些,不过是犬子对之瑶一点点心意,你总该放心了吧?”
“正是这事呢。”裴孝杰接得也很快,“我一直想和林大人说,之瑶还小,我还想多留她几年。令公子的终身,还是别耽搁了。我听说张大人家的闺女也不错,还有王大人……”
林浩沉下了脸:“裴大人,你这真在说笑了。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难不成你嫌弃我们?”
“昨天您一定误会了,我只是说慢慢商量,可没想到,林大人的效率真快,东西一到,倒也把我吓了一跳。”裴孝杰语中的拒绝已十分明显,“唉,小女顽劣,被家里宠坏了,怕是当不起林公子的厚爱,这事,就算了吧!”
林诰很少被人当面如此拒绝,对于裴家,他也是觊觎很久,因为裴家父子二代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于是便有了联姻的主意。可是最近,裴家却有点倒霉,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故,他心中已有不满,要不是看着长远的利益,想着皇帝极有可能会回心转意,因为裴武阳的确是个人才,将来裴家也未免没有重新发扬光大的可能,他早就不想提此事了。
“裴大人,您想清楚了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说真的,最近这段时间,裴大人事情多,必然是烦恼的。皇上心思不好猜,今儿这样,明儿那样,要是再有个什么,我们做了亲戚,我也替你参详参详。”
“多谢林大人关心,我的家事,何劳皇上和各位大人呢?啊,我还有事,今儿就聊到这儿吧。明天见,明天见!”
裴孝杰却无心再说下去。他已将意思说清楚,林诰不是傻子,听懂了就好,至于其他,他没时间也没心情聊。对方监察御史这个头衔,总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过论官职,林诰是不能和他比的,凭皇帝对他的信任,他也不用对林诰太过客气。
他说完,打了个哈哈,便顾自往宫门外走去,裴家的下人早备好轿子等候在那儿。
林诰愣在原地,气得直咬牙,好哇,你个裴孝杰,你既然如此不识实务,也别怪我不客气,今后在朝堂上,自然会见分晓!
裴孝杰出了宫门,阿兴和四个轿夫已在门口等候。
他想了想,对阿兴说:“你先回家去吧,告诉夫人和李姨娘,我把林家的婚事退了,以后别再说这事。”
阿兴高兴地直点好:“好的老爷,我马上去。那你……”
“我还要去尚书府办点事。”裴孝杰的心情也好了些,“让夫人好好休息,不用等我了,我可能会做得有点晚。”
“是,老爷。”
阿兴走了。
这边裴孝杰上了轿,挥了挥手:“去尚书府。”
然后,他便放下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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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裴孝杰慢慢地醒了过来。
努力地睁着开眼睛,看着陌生而狭小的四周,在昏黑的光线中,他一时之间,无法辩别到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他,他不是正在轿中要去尚书府吗?怎么此刻会在这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以至于他都糊涂了!明明自己在轿子里的,明明是在缓慢移动的,突然之间一阵巨震,轿子猛地停了下来,他被震得差一点摔倒,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感到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道破轿而入,一个黑影停落在自己面前,还来不及叫喊,便瞬间也不知道了。
现在醒来,便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并不像一间屋子,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困难地发现,四周都是石璧,竟然好像是个山洞!一盏油灯在山璧的缝隙里闪烁,随时都像会被扑灭。
这让他更加的害怕,本能地想站起来,可是泥地上潮湿异常,他神志还没有全部清醒,不由爬起来又滑倒,滑倒又爬起,还在石凳上撞了一下膝盖,痛得他直冒冷汗。
以至于,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喊要叫。
“来人!救命!救命!”
竟然有人回答他了。
是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省省吧,这里不是你的尚书府,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吓了一大跳,寻声望去,黑黑的山壁角落里竟无声地站着一个瘦瘦长长的黑影。
刚才怎么没发现?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我?”他颤着声音问。
黑影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来,昏暗的灯光中,是一张陌生的脸,酱紫色的皮肤,平淡无奇的五官,且面无表情,只是目光锐利。
裴孝杰不认识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的寒意,仿佛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克星似的。
“你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他,但你一定认识我!”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黑衣人,却是在另